張和平在港島等彙峰銀行回話的時候，花都的廣交會漸漸進入尾聲。10.19號這天，刀主任根據趙主任反饋的信息，以及將藥粉裝進膠囊的二閨女刀玉珠的反饋，初步判斷100公斤黃花蒿，能生產500顆抗瘧特效膠囊。再根據畝產3000公斤，南臘鎮種了300畝計算，90萬公斤……約5萬顆？5萬顆藥，能達到200萬鎂元利潤？刀主任覺得，肯定是他算錯了，於是沒敢往上報，隻說技術人員還在外麵招商，得等技術人員回來了，才能確定產量和報價。他的算法肯定出錯了，先不說南臘鎮今年因為缺少種子，導致種植密度低，進而減產一半。單是100公斤黃花蒿的膠囊產出量，也少了一大半。……1974年10月20日，周日，晴空萬裡。在彙峰銀行大班沈畢的促成下，張和平以1.5億港元的價格，拿下中環華人行大廈。沒有什麼交接儀式，簽字了事。隨之而來的是，張和平以華人行大廈向彙峰銀行貸款1.5億港元，貸款年限5年，年利率6%，且是複利計息！緊接著，張和平就把華人行大廈交給了和平置業有限責任公司打理。這個華人行大廈彆看有大廈兩個字，其實就是一個9層樓房。這棟樓體不值1.5億港元，張和平看中的也不是它曾經的曆史，以及它在華商心中的地位。張和平隻看中兩個字，中環！說白了，他買的是地皮，坐等中環地皮升值！至於這棟樓裡的遠東交易所，以及其他股票公司，隻是租客而已。雖然張和平自覺很低調，但華人行大廈易主，且是一個神秘的年輕華人富豪所買的消息，第二天就在港島傳得沸沸揚揚了。……11月1號，和平置業公司圈住的那幫富太太再聚首打麻將時，意外得知華人行大廈竟是和平置業老板的產業後，一個個衝到九龍塘8號彆墅，想打探更多內幕消息。隻不過，唐欣這個大嘴巴被張和平排除在了商業之外，她對張和平的操作知之甚少，又不好去問陳淑婷。她隻知道，張和平欠了彙峰銀行5億港元，其他的一概不知。倒是每月該收多少房租，張和平有告訴她，誰讓她是和平置業的財物經理呢！張和平這邊，他在簽下華人行大廈後，又陸續簽了2.5萬平方米商業地皮，以及2.6萬平方米商鋪。這些都是彙峰銀行的不良資產，按3.5億港元折算給張和平的，還是5年複利計息。粗略一算，到1979年10月，他得還6.7億港元給彙峰銀行。以他家現在的黃金儲備折算市價，倒也還得起本息。所以，彙峰銀行的算盤打得挺精！他們既出售了不良資產，又賺了一筆貸款業務。隻是，平白讓彙峰銀行收走1.7億港元利息，令陳淑婷很是不爽。不過，張和平讓她去注冊了一家“婷美貿易公司”後，她就忘掉那點不快了，時刻等待著張和平的召喚。……11月12號，張和平去首都轉了一圈，看望了丈母娘許潔鳳，確定她的病情有所好轉後，才回到景城學院。隻是，他剛回來，就被一群人堵在了辦公室。“張校長，這是省藥品外貿公司的方處長……”還不等刀主任把人介紹完，一個年輕人就擠到了人前，大聲說道：“張和平，你怎麼可以把治療瘧疾的藥，交給一個沒有資質、沒有經驗、沒有設備的社隊工廠生產，你應該交出技術，讓景城製藥廠生產！這樣才不會造成國家資源的浪費。”“這人是什麼部門的？什麼級彆？”張和平皺眉問了一聲。“輕工局的一個科長。”副校長刀玉珠不滿道：“他最近老是跑我們學校影響上……課。”刀玉珠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張和平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並舉到了空中；接著又見他伸出左手拍了那人幾下，然後就把那人，扔到了辦公室外麵的籃球場上，沒了聲息。張和平這一手，著實嚇了外人一跳。“級彆不夠，就彆來教我做事！”張和平掃了眾人一眼，然後看向刀主任，問道：“刀主任，你繼續說！”“你不是去了一趟廣交會嗎？”刀主任完全沒把張和平的粗暴當回事，又不是搞成中風癱瘓，反而激動說道：“上個月16號晚上，就有外商想買咱們的抗瘧特效膠囊了。不過，因為這藥產量未知、價格未定，就沒賣成。”刀主任拉著一個穿藍色工裝的中年男子的右手臂，說道：“方處長是來指導咱們生產的，說是出口藥品有要求限製。還有這些領導……”張和平聽了一陣，大致搞明白了，除了輕工局的人想白嫖他的技術，老爺局的人想白拿一些藥，其他人都是被派下來幫忙的。因為，南臘鎮製藥廠如果出口創彙成功，將是地方政績，與工業部無關。所以，那邊隻派了一個小科長來打頭陣，卻沒想到張和平不講武德……“南臘鎮的工廠和設備到齊沒有？”張和平隨口問道。“製藥車間、原料倉庫、藥品倉庫都建起來了，正在貼白瓷磚。”刀主任高興說道：“老趙已經組織人收割完了黃花蒿，就等你回來安裝設備了。”“那就等明天去了南臘鎮再說，我先調整一下，最近一直在坐車，身上都臭了。”“好，我們明早來接你。”刀主任說著，就招呼眾人回縣招待所休息去了。是夜，張和平正在辦公室給副校長和一眾老師開會的時候，沈默那小子找了過來。張和平沒理他，直到晚上十一點開完會，那小子才屁顛屁顛的提了兩網兜禮品進辦公室。“張校長，對不住！”景城製藥廠廠長沈默不要臉地說道：“我之前在忙出口創彙的事，上個月底回來，才知道采購科的人竟然沒收南臘鎮的黃花蒿，還對他們壓價。”“這事，我已經全廠通報批評了，還將那個科長下放到了車間去。”“沈廠長，知道氣球飄走後，會怎樣嗎？”張和平關燈出了辦公室，沒給對方好臉色。“張校長……”“彆煩我！”“岩剛、玉鹿他們是派去其他製藥廠指導生產黃花蒿口服液的，這是上麵的決定，我也沒辦法！”張和平猛然轉身，很想一腳踹死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真把他當白癡嗎？岩剛派出去，還可以說是派出去指導技術，你把所有南臘鎮的技術人員和工人全派出去，是什麼意思？張和平沒有言語，隻是陰沉地看著對方，想著要不要找機會廢了他。沈默被陰影中的張和平盯得有些發毛，放下兩網兜禮品，就打了個哈哈，閃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