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長，刀主任和李主任今天在開公審大會，是關於那些女知青的，所以沒法送你去學校交接工作，還請你理解一下。”212司機陳師傅說著，還看了後視鏡一眼。“沒事！”張和平無所謂地看著車窗外，隨口回道：“女知青的案子是我捅出來的，多虧了刀主任和李主任包容，才能讓我繼續留在景城。”刀主任選在公審大會這天派車接張和平，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想在明麵上跟張和平表現得太親近。否則，早一天，晚一天都可以派車接張和平，反正都開校了。另外，送去學校交接工作有毛用啊！得把他送去教育局交接工作，跟教育局的人打聲招呼，才是對自己人的操作。司機陳師傅沒接張和平的話，而是轉移話題道：“前麵就要到景城中學了。這個學校之前是師範學校，去年改名景城中學，8月恢複招生，9月開學。原本有1個校長，3個老師，以及2個學生。”“多少學生？”趙建國詫異問道。“2個！”司機陳師傅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見張和平臉上沒有異色，才繼續說道：“那個校長在教數學課，聽說你要來，就申請了工作調動，隻等你去交接工作了。”“現在教語文的女老師黃琴，是雲都知青，25歲，未婚。”“教理化的男老師岩達，是本地人，原是機修廠學徒工，23歲，已婚。”“教傣文的女老師依麗，也是本地人，原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24歲，已婚。”趙建國還想說點什麼，但被張和平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攔下了。張和平之所以選擇換行到學校，主要是為了寒、暑假。學生少點，反而更省心。至於那3個老師的學識，貌似沒多大影響，把他們當學生教就行了。等把他們教出來，以後就能當甩手掌櫃了。“另外，你的副處級待遇，以及16級工資，都已經審批下來。”司機陳師傅等了一下，見張和平沒有提問，繼續說道：“刀主任和李主任說了，你這邊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他們辦公室的電話。”打電話？言外之意，彆上門找……張和平下車後，謝絕了司機陳師傅的引薦，請他把趙建國送去了車站。背上戰術背包，提起魔都牌行李包，推著久未使用的二八大杠，張和平迎上了學校門前小路上的6個人。張和平跟他們簡單認識了一下，把原來的老校長目送走後，便讓岩老師帶兩個女學生繼續上課，讓兩個女老師帶他熟悉學校。其實，也沒什麼好熟悉的，這學校太小了！這景城中學隻有兩排紅磚瓦房，第一排房子在大馬路南邊七八米的位置。房子中間開了兩扇門，左右各有兩間小教室，每間教室2個窗戶、1扇門；最西邊的教室，被充作了老師辦公室。第一排房子後麵有一個籃球場，球場南邊的第二排房子是宿舍。一共有9間，每間宿舍都是左右能放下兩張高低單人床的那種8人宿舍。除此之外，籃球場西邊還有1棟小磚房，是分了男女的廁所，糞坑暴露在廁所後，容易滋生蚊蟲……“沒有廚房嗎？”張和平皺眉看向球場東邊的荒地。這個學校，除了3棟磚房，以及兩個籃球架，就隻剩空地了。“沒有廚房。”麵容姣好的依麗老師說道：“我和岩老師都是回家吃飯，學校裡隻有黃老師住宿舍，平時都是她自己在宿舍裡生個煤爐子做飯。”張和平看了一眼姿色中等偏上，跟依老師一樣矮小的黃琴老師，皺眉道：“煤爐子放宿舍裡做飯太不方便，雨季關了門窗的話，容易煤氣中毒。”“學校裡，誰管財務？”聽到張和平這話，兩個女老師都有些錯愕。教傣文的依麗老師扶了一下頭上纏的一大圈白布，解釋道：“校長，我們的工資都是教育局的同誌來發的，用不著財務。”“也就是說，我如果想在學校裡修個廚房或食堂，需要到教育局去申請？”張和平有種不好的預感。“嗯！”財務不自由，這就讓張和平不爽了。“算了，你們先正常上課，數學課上自習，我去一趟教育局問一下。”張和平說完，就揣了戶口本、通行證、任命書，推著自行車出了學校。張和平一走，依麗老師就八卦起來了，“黃老師，我覺得張校長很好看哎，你要不要努力追求一下？”“他長得那麼高，我的腦袋才到他胸口，他肯定看不上我。”教語文的黃琴老師笑道：“再說，萬一他有對象，或者已經結婚了呢？”……張和平進了縣委大院，徑直找到教育局的3間辦公室，進去散了幾根煙，問了一些問題，就閃人了。廚房、自來水管、電燈、電話、廁所改造等等學校的問題，自行解決。問，就是沒錢！沒錢有沒錢的好處，張和平可以按照他的想法隨便造，反正他不缺那點改造費，就看怎麼搞物資了。張和平回了一趟學校，開了幾張介紹信，然後先去了景城水泥廠。曾經接張和平的班，當上景城農場下轄水泥廠廠長，之後被刀主任安排到景城水泥廠當副廠長的刀堅，此時已經是景城水泥廠的廠長了。張和平試著讓門衛通報了一下，沒想到這位刀廠長在廠裡，並親自跑出來接張和平進去。張和平被對方帶著在廠子裡轉了一圈，對於刀堅請教的水泥廠現有問題，做了一些粗略回答，喜得他急忙召來廠裡技術員，拋出了更多問題。最後，張和平在景城水泥廠混了一頓晚飯。酒桌上，這位水泥廠的刀廠長把景城中學的小問題都攬下了。對於有物資的水泥廠來說，給幾袋計劃外的水泥，太簡單了。自來水管、電燈安裝，刀廠長一個電話打出去就解決了，教育局不打這個電話，是因為不想給安裝費。這裡，刀廠長也沒給，隻是幫忙打電話，加快安裝速度，錢還得張和平自己給。電話安裝就沒辦法了，幾大千不說，還跨體係了。磚瓦也解決了，是景城磚瓦廠的廠長岩伍答應的。他也是當年刀主任離開景城農場時，被提前安排出來，到景城磚瓦廠當副廠長的親信。倒是木料……曾經景城農場下轄木材廠的魯廠長，此時在景城木材廠還是副職，那家夥沒能上位啊！當晚，張和平一身酒氣地回到學校球場，接著被一道電筒光晃了眼。教語文的黃老師，換了一身碎花連衣裙，頭上還紮了兩根馬尾辮，羞澀地看著張和平，“張校長，伱吃晚飯了嗎？我這裡給你留了點飯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