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枯竭的感覺雖然十分強烈，但喝下龍髓之後，渙散的意誌逐漸開始凝聚。
不過因為大口的灌入龍髓，副作用還是很明顯的，身體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反應。
我隻能坐在原地靜待這反應儘快過去。
棺山塌陷了，應該是榕樹根承受不住幾個人在上麵又跑又跳，所以斷了。
因為本身棺山就是個小土丘，也並不存在多少危險，所以就算是塌陷，也沒有太大變化。
我找了一會，也沒找到原本非命的容器，可能是碎掉了，也可能原本它就不是特彆顯眼的東西。
等了大概一會，我的反應還沒消除，雲知夢就來了。
看到我跟孵蛋似的坐在棺山裡麵，她表情凝了下：“你乾什麼？”
我想了想，說道：“沒乾什麼，休息下。”
“林嘯生好像魂被打散了？剛才我看到他徒弟上吊了。”雲知夢說道。
“你救了他？”我問道。
“我又不是醫生。”雲知夢毫無半分憐憫的意思。
看著她走過來，我製止道：“彆過來。”
她皺了皺眉，說道：“什麼意思？”
“沒彆的意思，我剛打了一架，精神差點就潰散了，眼下頭昏目眩的，一時半會還沒法自控，萬一醉酒似的，一會沒控製住摔你懷裡，我怕挨打。”我實話實說。
“你還知道會挨打？”雲知夢哼了一聲。
我坐在了塌陷的窟窿裡，好整以暇的說道：“難道不會？”
“打不一定會挨，但如果你敢做什麼，會死。”雲知夢看向周圍，說道：“不對，這兒不隻是一場戰鬥那麼簡單，如此強橫的磁場風暴，是非命？！”
“嗬嗬，那什麼非命，已經在這兒了。”我指了指腦袋。
雲知夢輕哼一聲，說道：“無論是什麼寶貝，厲害與否取決於人。”
“那當然，沒有比雲道友更厲害的了。”我示意了一眼身邊，說道：“要不要來這兒坐坐，把一堆財寶裡當窩，還是挺享受的。”
雲知夢麵無表情，一步步走了過來。
“棺山之行，應該要告一段落了吧？你的無儘麻煩，似乎馬上要開始了，長生道會找你要人參的，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麼？”
“不然能怎麼辦？帶人參去你的仙女山？”我開玩笑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可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雲知夢似乎想到了好笑的事。
“你們山上果然有兩頭母老虎。”
“你怎麼知道是母的？”雲知夢一臉不屑。
“難道還有男的？”我笑道。
雲知夢頓時知道我在耍她，持劍的手，在月光下緊握：“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當然，如果是初見你的那會，我可能還會怕，但經過這幾次事情，我知道你媽肯定不會讓我就這麼死了。”我得意一笑。
雲知夢嘖了一下，說道：“就算這樣，生不如死也不是不行。”
“那也不可能，真正的雲知夢，是不會跟你這樣猶豫不決的，所以我大概率可以肯定，我還不能死，甚至你還要保護我。”我手指輕搖，一副不信的表情。
噌的一聲，雲知夢拔出了金鑲玉劍。
“我可以讓你不死，但卻可以讓你缺點什麼。”
我下意識看了下胯下，心道這家夥還真可能會這麼做。
而且舊夢下，我可能完全是無意識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所以想了想，我岔開話題，說道：“雲青萍，要不我們換個思路交往好了。”
“什麼意思？”
雲知夢臉色可不好看，此刻已經走到離我隻有七步的位置。
如果她用舊夢，我連自己處於夢境還是現實都不清楚。
“很簡單，換種方式完成你的任務，我能活下去，你也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我當即說道。
“那不可能的，如果找到了凶手，你還是會死，你現在能活著，是因為凶手還活著。”
“你們以前殺不死凶手，現在一樣也殺不死。”
“那可不一定。”雲知夢咬了咬後槽牙。
看來恨意是有，但懼意更甚。
真正的雲知夢沒有下山，這位雲知夢可能隻是試探。
就好像九屍命案的凶手把我推出來一般。
一切可能都是雙方在弈棋，看看誰先忍不住，或者誰先暴露了自己。
“強者弈棋，弱者為子，你和我都是彆人手中的棋子，又何必彼此為難，想要成為弈棋者，棋子就要走和奕者相左的道路，你是甘願成為棋子，還是願意跟我一樣，追尋成為奕者之路？”我反問。
“這就是你說的換個思路交往？”雲知夢理解能力很強。
“不錯，與其一切儘在他人掌控，不如自己掌控一切，每個人的人生應該都是獨立的個體，我是，你也如此，我不想為了凶手的期望而活，相信你也一樣，和我無冤無仇，不想莫名因為誰的命令，把我那麼好的人殺了吧？”我心道強如她，應該也有受製的人，好比兒女要聽父母的話。
但即便再聽話的孩子，那也是不同的個體，也會有茫然，也會有不願意聽命的時候。
知道她也不甘於受控，當然要拉她一起叛逆！
“你是好人？開什麼玩笑？”雲知夢哼了一聲。
但她咧起的嘲諷笑容中，明顯感覺到了幾分野性。
她也想要試試當個不聽話的孩子。
“就算不是好人，但我應該不是你討厭的人吧？所以，和我一起，把這盤棋推翻了怎樣？”我問道。
雲知夢站在了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好一會她伸出手，彎腰說道：“雲青萍，初次相見，未知道友姓甚名誰？”
“嘿嘿，姚北辰，見過雲道友，那以後我叫你能叫你青萍麼？”我心道這不就成了麼？
結果站起來的那一刻，尷尬的一幕讓低頭俯視的雲青萍瞬間大窘：“流氓！”
啪！
她的手速要多快有多快，瞬間就是一巴掌抽了過來！
我本能反應，抬手就引開了這一巴掌！
結果因為她太用力，慣性下一個站立不穩，當場就朝我撲了過來！
就這樣，她直接倒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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