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陪你嗎?”眉姨輕聲問,她依然沒有動,依然是安靜地坐在角落,似乎被人忽略了一般。
“陪!陪我?”依依不以為然,剛才自己一直在哭,也沒有人關心一分,現在自己還被綁在這裡,明明是監視麼,美其名曰什麼“陪”!
“你被綁在這裡,也是萬不得已,擔心你又要去找他麻煩,他們才不得己綁住你的!何況你們的殺人武器太多,萬一又一不小心掏出個什麼玩意兒,那不是又是一場災難!”眉媚依然是語重心長地說。
“殺器!他們已經使用了嗎?”依依聽到這個,不由得有點吃驚,同為海州的成員,自己出來時也隻聽說研究了新式殺器,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們使用了。
“你們的殺器!太殘忍了!會遭天譴的!”眉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跟莊紫娟一起去過禪寺,看到過那個慘不忍睹的場景,毒彈的威力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做為一個習武之人,更是讓她的世界觀都出現了新的顛覆,但是,更使眉姨感覺到不安的,是這些使用殺器的人,“害人害己,害人害己呀!”
“你也知道海州的殺器!到底有多厲害,讓你這麼恐懼!”依依不由得感興趣起來,海州的武器對她來說隻是個傳說,據說與詹米思有關,更與那個經常來糾纏詹米思的皮裙女人,那條蛇有關,但是究竟是有什麼關係,依依卻並不清楚。
“那呀,可真是慘絕人寰的!人死了,靈魂都不得安生……”眉媚開始講述起來。
“對!就是讓他們靈魂都不得安生!”此刻,在雲河上,一條粉色遊輪正緩緩駛出,坐在甲板上的皮裙女人,一臉猙獰的怒容。
“報告組長,依依小姐,不,依依已經送去醫院了,我們回來複命!”兩個男子不合時宜地走過去,本想是討好,卻不想正撞上皮裙女人的盛怒!
“把那個小妖精趕緊送走,一個跨國機構,還在最重要的基地養起小秘!”皮裙女人大聲吼著,沒有什何征兆地揚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一聲巨響!
“是,是,組長!”一個男子摸著紅腫的臉,緊張地回答,“我們剛剛已經把她送去雲州的醫院,讓她慢慢養傷!”
“屁!誰讓送她走的!我說的送她去陪,陪詹米思!”說完,狠狠地盯著前麵的男人,“把她留著,讓雲州人找線索嗎?蠢貨!快點去,把手尾收拾乾淨!”
“組,組長!那可是~”男子剛想說什麼,被旁邊的另一個男子拉了一下,立刻就閉嘴了,兩人速速地退下,乘小船向雲河岸劃去。
皮裙女人當然是小蛇組長,此時,她一邊抽出紙巾擦眼淚,一邊大聲安排另一件事情,“浱出去搶屍體的人有消息沒有?浱了多少人?有沒有人接應?怎麼進行聯絡?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給我!”
“總共十七個人,全都派去了,他們最後發來的消息是,在汙水渠與對方發生了遭遇戰,已撈起屍體準備撤退!”身後一個男子小心翼翼地彙報著,“媚,媚組長開車在附近接應,但是,目前並沒收到她發回的消息!”
“那個狐媚女人!什麼媚組長?趕緊與她聯係!”皮裙女人又生氣了。
“媚夫人,媚夫人,請回答,請回答!”
在雲河的河沿上,一個對講機發出“嗞嗞”的噪音,隱隱約約出現一個呼叫的聲音。
河渠湧入雲河的汙水,衝起一個女人,此刻,她臉色己是一片青黑,她的雙手雙腿正在發麻。
她,正是媚夫人,呼叫機裡正在呼叫的媚夫人。
媚夫人的一隻手,緊緊抓著一個裝著黑色毛發的防水袋,另一隻手,卻抓著一條黑色的“泥鰍”!
“泥鰍怎麼會咬人?”媚夫人在心裡不停地疑問,她實在搞不懂,剛才為了引誘烏梢而被自已忽視的胸口上的黑泥鰍,竟然真的把自己咬了一口。
小小的咬痕並不曾引起媚夫人的十分注意,可是,當她跳下雲河河渠交彙口,準備遊向雲河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中毒了!
手麻痹了,腿麻痹了,她在河裡卻無法再遊動。
就在前方,不到一千米的雲河之上,那裡,停著海州在雲州的基地,那艘粉色遊輪,正在等著自己把消息送回去!
可是,媚夫人實在是遊不動,她己經吞了好幾口汙水了,汙水的腥臭味直接湧進她的嗓子,讓她忍不住要嘔吐,卻己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救,救命!”媚夫人大聲喊叫著,她在水裡扭動著身子,這是一具美麗而白皙的身體,富有彈性的皮膚,曾經讓很多男子不敢直視的軀殼!
而現在,媚夫人痛苦而絕望地明白,這具美麗的軀體,即將會被汙濁的雲河水充滿,然後在汙水中泡脹,最後飄浮在雲河上。
就像詹米思那樣!
那是一具肮臟的不能再肮臟的發臭的屍體,在不久之前,可是誨州的明日之星,被挑剔的城主大人派往雲州執行最秘密的任務。
就在不久前,詹米思與他的小組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可是得到海州的嘉獎的,這個事情,曾讓媚夫人竊喜了好一陣子,直到今天聽到這個噩耗!
在媚夫人最後的一點意識裡,她竟然又想起了詹米思,想起了他那滿身的黑色體毛,想起了與詹米思縱情歡愉的日日夜夜,她曾那麼的動情於那些黑黑的長長的毛發,而它們,現在就在自己的手上!
這些毛發,足以讓海州判定詹米思的情況,死因以及其他,也足以讓媚夫人獲得提升!
然後,都不重要了!
媚夫人想著想著,就想笑一下,可是她的嘴,此刻,正在大口大口灌著雲河水,她已經無法製止自己喝汙水了,這些汙水,直接從鼻子和嘴灌進來,很快往自已的肺裡衝,她的身體慢慢地往水裡沉去。
就在她的意識完全模糊的時侯,她的耳邊,仿佛聽到一句
“媚妹妹,哥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