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就是給你打個招呼而已!不用這麼激動!”
看著旁邊這個女人嘶吼的聲音,莊紫娟感覺很刺耳,也有點鄙夷,特彆是看到她指著自己,像是看到什麼驚恐的事情,她感到很不適應,就回了一句話,轉過頭去。
“是你!你!”沒想到,旁邊的女人這個時候沒有停,卻是又爆了一句。
討厭!她驚訝什麼,今晚上先是護士見到自己驚訝,這會兒這個6號病人見到自己也驚訝,難道我真有什麼奇異之處!
“我長得很恐怖嗎?”莊紫娟生氣的問。
“總算找到你了!”女孩卻是這樣回答。
莊紫娟一愣,這才注意地回頭看過去白得有點過分的皮膚,高聳的鼻梁,眼睛又圓又大,與小圓臉相得益彰,這,怎麼有點熟悉!
“您是?”莊紫娟有點迷糊之時,她下意識問了一句,腦子裡開始尋找這張似曾相似的臉。
“我是依依呀!那天是你,你們救了我,還記得不,雲河河邊,飛鳥!”女孩顯然很激動,幾天時間她都沒有碰見過熟人,今天這麼巧,竟然把那天那天奮力救自己的人碰見了。
儘管,依依的心理,心心念的,是那個瘦瘦的臉,看起來很帥氣的男人!
“是你!天上掉下來好多鳥!那個!開牧馬人那個翻車的女孩,哦,你叫依依!”莊紫娟一下子記起來,那天下午,自己與程紫山一起,救的就是這個女孩。
白得出奇的臉,有點娃娃氣的表情,當時可是給自己留下印象的,還有她的傻傻的台詞“天上掉下來很多鳥!”可是讓夏芒時常學起來。
“我記得你當時傷得嚴重!你怎麼現在才住院?”莊紫娟關切地問起來,她清晰的記得,那一天這個女孩可是多處骨折,看起來像是生命垂危的樣子,但現在看起來生機盎然,難不成不到醫院也治好了傷。
“嗯!”依依卻是立刻就回答了,“自那天起,我就一直養著傷,現在一腳是保住了,可還得一段時間才能下地!”說完,她就不由得流出來了眼淚。
“依依,依依不舍!你的名字真好聽,你還是那天的傷嗎?沒有傷著骨頭吧!會不會留下殘疾?醫生怎麼說?”看到小姑娘流眼淚,莊紫娟突然問了依依一連串的話,倒是讓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我剛開始是在私家醫院,後,後來趕上人家搬遷!就轉到這裡了!”依依說話有點吞吞吐吐,她沒敢告訴莊紫娟真實的情況,“恩人姐姐,我還不知道您的大名呢!”
“我叫莊紫娟!我是一點外傷,主要是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有點感染,否則也不會來住院!”莊紫娟高興地自我介紹了一下,但是立刻她又好奇的問起來,“雲州還有治療外傷的私人醫院?那應該是生意紅火啊,怎麼會搬遷呢!”
“我……”依依心裡突然有些難過,她想起了自己今天從沒遇到過的委屈,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尷尬。
是啊!從今天晚上開始,從自己的棲身的小窩,避風的粉色遊輪,在根本不經過與自己商量,就開足馬力向對岸駛去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一連串的消息嚇得半死。
那個時候,自己是暈了過去的!
其實,依依沒有過多就,就醒過來了,她隻是閉著眼睛,裝著昏死過去而已,她不敢獨自去麵對一個凶神惡煞的小蛇大人,更不想聽到任何關於自己小組的消息,她十分害怕接受到難以麵對的現實。
可是,下一刻,她就聽到了關於自己這個小組的各種各樣的訊息,儘管,她是偷偷地聽,她是躺在擔架上,聽著彆人的議論。
一邊聽,依依的眼淚就一邊流了出來。
璐璐姐,她死了!死在了晚上的那一場行動之中,被一隻黑色的箭,穿過眉心!
小希弟弟,他也死了,正是他向指揮塔發來了璐璐姐的死訊,以及一張看起來很慘烈的照片!
但他也死了,死在了一輛牧馬人上麵,那是自己的車,曾經是要自己去執行這次行動的。
他們是這次行動的最有力的執行者,一個一個都失敗了,敗的是這樣的徹底,這樣的慘烈!
詹米思呢?他與那個魅惑的鷂鷹女人呢?
依依隻是從一點點抬著自己的隊員的隻言片語中,似乎知道一點點詹米思的訊息,自己最關心的人,卻沒有更多的消息!
他們說,海州突然派來大量的人,以小蛇大人為組長的大量的人,他們接管了雲州所有的事務,接管了詹米思小組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這個,依依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她知道,既然是小蛇大人來了,那麼這裡已然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那條遊輪不再是自己的棲身之所,不再有自己的養傷病房。
他們說,是詹米思射殺了璐璐姐,依依一點兒都不相信,她知道詹米思與璐璐姐糾纏不清的感情,很多時候她都很嫉妒璐璐姐,嫉妒他們在遊輪上的放肆,詹米思,他怎麼可能舍得殺掉自己的女人!
他們說,詹米思曾經出現在那個家屬小區,那個叫鐵路家屬院的小區,後來駕車離開了那裡,因為,他被雲州的人發現了,他們在追他……
那麼,詹米思就應該是安全的了,至少,現在是安全的,依依這樣欣慰的想著。
很快,在依依的假裝昏迷中,自己,被人從遊輪上抬了出來,扔進了一輛車上。
就是在自己被抬下遊輪,扔上車的時候,依依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條船,“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她覺得也許是自己最後看這條船了。
一眼瞄過去,依依看到船上有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皮裙的抽煙的女人!
皮裙女人扶著船弦,眼睛望著雲河,她的頭發被風揚了起來,連同她吐出的煙霧。
突然,河岸上,幾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上船,他們與女人急急地說著話。
一會兒,女人就開始發火,她扔下煙,使勁地抽著每個人的耳光,抽得她自己都精疲力儘的時候,她蹲在了船上。
依依看見,皮裙女人抱著頭,開始傷心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