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自古以來就不是一座寂寞的山。
雲山,自古以來就不是一座寂寞的山。
一座綿延1200平方公裡的大山脈,沒有多少神奇的故事,那不叫雲山。
東西長六百餘公裡,南北寬二百餘公裡,海拔數達到3000多米,這樣的山脈,若是沒有多少生動的傳說,那也不叫雲山。
雲山的鳥,是雲山山脈最炫目的族類,它們棲息在雲山深處,自由呼吸來自鬆林裡的香甜的空氣,隨意吮吸雲山最滋養的甘霖,采擷雲山最有靈氣的果實。它們不但是雲山的驕傲,更是雲山的魂,更是雲山裡麵崇敬的神。
黑鳥,總是雲山最多的鳥,它們被人們叫做烏鴉,可是,它們自己不這樣認為。
而此刻,一隻五色的鳥,就傲立在雲山之巔,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神。
五色的鳥俯視著雲山山脈,山脈之下,向南,是一個安詳的城市,沒有多麼繁華,沒有多麼富足,卻是處處透著一股生活的氣息,那是雲州,雲河邊的城。
山脈向北,一直到山脈腳下,地表上也有一座城市,卻是一個躁動的城市,繁華著每一天,洶湧著江湖中的恩怨,更多的,卻是一股難以隱藏的怨怒和殺氣。
遠遠的,五色的鳥感知到了這種氣息,它卻突然發出一聲歎息!
“唉!”
這是一個人類一樣的聲音,一聲歎息!
隻是聽到這個聲音,圍在五色鳥周圍的黑鳥們頓時驚恐地“啾啾”鳴叫起來,它們不停地抬頭尖叫,驚惶不安地尖聲叫著,像一陣疾雨一般,使得雲山之間頓時有了一些悸動。
雲山的黑鳥叫聲,驚擾了這片山脈所有的鳥類,它們緊張地從鳥窩裡豎起耳朵,聆聽著雲山之巔的聲音。
然而,一聲歎息之後,在雲山之巔,除了驚恐的烏鴉在嗚鳴,竟然再也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雲山之巔的烏鴉卻是鳴叫了一個整夜,有的烏鴉嘴裡淌著血,卻依然沒有停歇,有的烏鴉叫著叫著,就一頭栽倒在山崖裡。
可是鴉群,卻沒有停止,“啾啾,啾啾”的叫聲,聽起來,是那麼的慘烈,那麼的淒涼。
因為鴉群們驚恐而淒涼的看見,在他們的眼前,雲山之巔,那隻無色的像神鴉一般的大鳥,那隻剛剛還振翅高飛,俯視萬裡的烏鴉眼裡的神鳥,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張皮,一張像畫一樣的皮,深深的烙刻在雲山之巔的崖壁上。
栩栩如生的,隻是一幅畫,一副神鴉的畫。
海州,在一片恐怖的氣氛過後,在一陣凶殘的殺戮過後,終於慢慢從深夜裡開始蘇醒,慢慢的恢複城市最繁華的樣子。
在海州大廈的黑色房子裡,一個老人在無聲的哭泣,沒有眼淚,沒有表情,可是他心裡知道,他是在哭泣。
煙鬥老人抱著一具殘缺的屍體在哭泣,他摸著屍體上那一粒自己那麼熟悉黑痣,撫摸著半隻靴子,心裡傷痛的不能自拔。
煙鬥老人原來是一個沒有多少感情的人,他隻是對黑色的鳥感興趣,沒想到,正是遇見了小鷂子嗎,知道了人世間的點滴真情,才慢慢的有了一點情感,有了一點喜怒哀樂的發泄。
可是,情感來的是這樣快,又是這麼快的消弭,小鷂子就在這個晚上,在雲山腳下莫名其妙的被殺死了,死的是這樣的不明不白。
“她是,被供奉給了鴉神!”一個聲音幽幽地傳出來,讓正在暗自神傷的煙鬥老人,海州的城主,不由得嚇了一跳,她驚恐地抬起頭,就看見了一隻黑色的鳥。
一隻鳥,小小的鳥,黑色的翅膀,黑色的嘴,黑色的爪子,全身漆黑一片的鳥,突然間出現在煙鬥老人眼前。
它站在一個鐵殼錚亮的打火機上,用一種冷漠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煙鬥老人。
“神鴉大人!我的小鷂子,難道不是被人殘害了?”煙鬥老人驚恐的跌坐在地,戰戰兢兢的問。“雲山的鴉神,為什麼會選擇她?”
“她帶著火鴉的氣息,來到了雲山,就成了雲山之神的供奉之物!”黑鳥冷冷的回答。
“雲山有了神鴉,對我們的威脅,是不是很大?”煙鬥老人立刻就緊張起來。
“雲山的神,隻有形,還沒有魂!”黑色小鳥依然是冷冷的說,它的眼裡確實有了一股凶狠的殺意,“他的神,在雲州,要趕緊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毀滅它!”
雲州,也是深夜裡,一個幽暗的夜,一個開著燈的房間。
與其說它是房間,還不如說它是醫院的一間病室。
莊紫娟靠在醫院的床上,她拿起身側的筆記本,開始靜下心來,看這兩天的記錄。
殺手射入自己肩膀上的箭,原本也沒有多嚴重,主要是自己為了挑釁殺手,沒有及時包紮,在地上滾了一會兒,流的血有點多,才導致一些並發症。
最主要的是,那支箭,似乎還有毒,這是差點兒要了自己老命的主要原因。
還是眉姨搭救的及時,就在現場用嘴巴為自己咬開傷口,拔出毒箭,一口一口為自己吸出毒血,才挽救了自己。
現在,傷口有點化膿的肩膀還是隱隱作痛,莊紫娟不敢馬虎,隻得安心地呆在這個病房裡。
病房是程紫山派人安排的,莊紫娟來的時候,醫院己然沒有單間病房,於是就特彆安排了間有兩個床位但另一個床位空著的病房。
“唉!待遇己經很高了!”手上握著筆記本,莊紫娟就想著多年前母親生病住院,擠在5人床大病房的情景,自己做為陪護,隻能在母親病床旁坐著睡覺。
“可惜,還是讓殺手跑了!”莊紫娟歎口氣,他真的感到很遺憾,在門口室門口他是那麼的儘興表演,已經是吸引了殺手足夠多的注意力,牽製了殺手那麼長的時間。
竟然,沒有抓到人,還讓人搶了車,傷了人,在雲都大街上一路狂飆!
那個門衛李大爺,那個勇敢的老人,輪起水果刀竟然能紮破殺手的車輪胎!他又傷得如何?他又會住在什麼地方?
胡思亂想的莊紫娟,在安靜的病房裡,終究是沒有安靜下來。
“叮”一聲,這個時候病房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