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萍一走進一樓樓梯,就看見一個光頭的圓臉,躲在樓梯轉角處,咧著嘴巴衝她難看的笑了笑。
丁萍瞪了他一眼,緊張的抱了抱懷裡的東西,她想趁樓道沒人趕緊找個地方給夏芒那個王八蛋打電話,沒想到,這人直接從樓梯轉角走過來,“孩子在我們手上,彆妄想與人聯係!你把我們的客人引到你屋!招待好客人,我們就把孩子還給你!”
“什麼,小吱吱在你手裡,把他還給我,還給我!”丁萍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傷心和怒火了,她衝著麵前的圓臉男子大聲喊起來。
“大姐,衝動是魔鬼!”男子沒有搭理丁萍的痛苦吼叫,而是徑直走到她的麵前,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她,“他叫小吱吱,很可愛的小東西,我們都很喜歡他,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丁萍一把抓過照片,她看見,一臉驚恐的小吱吱坐在沙發前麵,臉上還掛著未擦儘的淚水。
“好!我答應你們!我答應你們……”丁萍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不由的湧了出來,她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白胖的光頭男子
“我以一個母親的名義起誓,請照顧好我的孩子,若是他有任何問題,我將像神鴉那樣,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們,撕碎你們!”
說完,丁萍拎起黑色恒溫袋子,“咚咚咚”飛快地向樓梯走去,她走得很快,以至於後麵跟著的黑衣男子都有一點跟不上。
但是很快,這個有點胖的男子就跟上了丁萍,他不說什麼話,隻是緊緊的跟在丁萍的身後,直到丁萍氣喘籲籲的從一樓上到二樓,再上到三樓。
在三樓的樓梯口,丁萍終於感覺到很累,她索性一屁股就坐在樓梯上,樓道裡沒有人,往常很是熱鬨的單元樓,今天似乎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這讓丁萍心裡更為著急起來。
“你把我家小吱吱弄到哪裡去了?我聽你們的,可是,可是你讓我見見我家小吱吱啊!讓我跟他視頻一下都行!”丁萍近乎哀求的的對站在旁邊的黑衣男子說。
“他,很安全,你要跟他視屏,我可以申請一下,不過可能性不大!”黑衣男子似乎有一點點心軟,他掏出手機,飛快的發著短信。
這個時候,丁萍站起身,又開始沿著樓道往上爬樓梯,男子一邊發短信,一邊就緊緊地跟隨者丁萍,似乎,丁萍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控製中一樣。
隻是,一點風吹過來,丁萍剛剛坐下的地方,一張照片輕輕的翻了翻,然後又躺在了地上!
“還有一個人呢?”坐在麵包車裡,望著眼前這個被幫成個粽子的黑臉胖子,程紫山心裡很是惱怒。
“就,就一個,還有一個是送貨的,受了傷,被夏總送出去了!”一個男子低聲說。
“我說的不是蔣曉軍!”程紫山更生氣了,他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剛才那邊那個騎摩托車撞了一個老大娘的男子,他,他跑哪裡去了?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這是一出雙簧嗎!”
“雙簧!”男子更疑惑了,“我們隻是盯著那個拎著黑色袋子的人!其他的人,我們沒敢分心去看!”
“唉!”程紫山心裡真是有點生氣,這一場發生在小區裡麵的打劫,看起來還是計劃周密,執行得當的,一看就是兩個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行家裡手。
沒想到,連夏芒都這麼的看不透,這麼明顯的一場打劫配合。
“大哥,我也是在網上接到的這麼一個活!說是隻要把裡麵這個人的黑色袋子搶下來,我們就能得到一筆酬金,我這搶到手還沒有把手捂熱,你們就抓住了我。我認栽,你們把我送派出所吧!”麵前的黑胖男子這個時候卻是伶牙俐齒開始說起來。
“你知道,你搶劫的是什麼嗎?”莊紫娟冷冷的打斷了男子的絮叨。
“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男子蠻橫起來,說話也很蠻橫。
“你搶的,是我們公司的機密文件,你這罪,可是大了!”莊紫娟一臉嚴肅的說,他不相信這個男的說的話,看起來密不透風,其實就是一派胡言。
“不就是一隻鳥麼……”黑臉的男子果然上了當,他這幾話說出來,才立刻意識到了自己暴露了知道袋子裡麵東西的情況,他一臉漲紅,可是,已經晚了。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很好,很好!”程紫山對莊紫娟滿意的笑了笑,立刻轉頭就問,“說一下吧,你們刻意製造這個雙簧,布這個局,目的是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就是搶了一點吃的嗎,你們把我送派出所吧!”男子囂張的說,“你們不送,待會兒警察來了,我自己自首去!”
“你就這麼想吃牢飯啊,好,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程紫山一把揪起男子的耳朵,把他狠狠的按在車幫上,惡狠狠的說
“你聽好了,你跟著我們的車,從雲河邊的那棟剛剛被縱火燒毀的大廈,一直到這裡,那棟大樓發生火災的時候,你在哪裡?你這麼想去派出所,那就好好在裡麵說清楚吧!”
“我,我沒放火!”男子有些著急了,“我沒有縱火,那場火根本就不是人為的縱火!”
“嗯!這個,你也知道!”程紫山笑了,雲洲大廈被燒毀的原因一直是內部消息,也僅僅隻有夏芒和自己這樣的才有可能知道一點細節,沒想到,這個黑臉男子竟然也知道情況,還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判斷!
“我,是猜的!‘黑臉男子立刻臉漲紅了,他支支吾吾的回答。
“你們海州,什麼事情都靠猜嗎?那你猜猜,我是誰?”程紫山慢慢的取下頭上送貨員的帽子,露出自己一臉嚴峻的臉。
“你,你,程……”男子驚恐地看著程紫山,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卻是最終沒有說全,幾秒的沉默之後,這個黑臉男子猛地竄起來,用自己的頭奮力的撞向旁邊的車窗玻璃。
“哐當”一聲,車窗玻璃,破了,黑臉男子的腦袋,也破了。
在程紫山一臉的驚愕裡,鮮紅的血,順著破爛的車窗玻璃,一縷縷,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