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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欲言又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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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裡啪啦……”

天啟十六年三月十三,當齊王府響起了鞭炮聲,也不知道是朱由檢箭術高超還是怎麼地,反正他這次是又中靶了,還是連中二靶……

懷孕的人是身為貴妃的衛平陽和李韶禧,兩人懷孕時間相差不大,臨幸的日子也對得上,

二女懷孕,這對於朱由檢和齊王府來說都是一件大喜事。

儘管已經有了四子三女,但在這個時代,齊王府的男嗣越多,押寶齊王府的將領才越安心。

朱由檢站在雲台殿偏殿門口,眼睜睜看著王肯堂為她們診脈後,開了幾副安胎的藥。

緊接著,王肯堂又告訴了女官,兩位各自忌諱什麼,然後才作揖行禮,在朱由檢的同意下離去。

朱由檢也不知道和這兩個妃嬪說些什麼,似乎他天生就在麵對女人的言語上沒點技能點,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

“好好照顧自己,孤會時常來看你們,若有所需、可向王妃傾訴。”

“臣妾謝恩……”衛平陽和李韶禧微微行禮,朱由檢點了一下頭就準備出去,不過這個時候殿外卻突然傳來了女官的聲音。

“王妃娘娘至……”興許是沒有想到自家王爺來的這麼快,唱禮的女官在看到門口的朱由檢時立馬愣了下,沒有念出後麵的話。

“讓她們進來吧。”聽到門外聲音的朱由檢對王承恩示意,而王承恩也點頭,對門口的錦衣衛示意放行。

袁禧嬪帶著周素潔、田秀英和沉香君,朱慈烺、朱慈烜、朱慈炯、朱慈炤、朱媺媛、朱媺娖、朱媺妘等人來到了雲台殿內。

“爹(父王)!”

他們手上還提著一些禮物,在見到朱由檢的時候,四子三女便一撲而上,將朱由檢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嗬嗬……”麵對這樣的場景,朱由檢似乎已經應對過很多次了,笑著拉了拉他們的手。

十幾隻小手一些多,朱由檢一時間還拉不過來。

“殿下……”袁禧嬪四人上前,對朱由檢端莊行了一禮,然後將孩子們領了回去。

見到袁禧嬪,朱由檢隻得露出一個笑道:“你作為後宮之主,對其它妃嬪們要多加照顧。”

“臣妾遵旨……”袁禧嬪老老實實的回答,而朱由檢也不害怕有她在的後宮會出現什麼波及到王嗣的宮鬥。

袁禧嬪性子柔弱,很多時候都是以和事老的身份站出來開解妃嬪們。

爭奪世子之位,且不提眼下她尚無男嗣,單她王妃的身份,隻要誕下男嗣,齊王府就不存在爭奪世子位的事情。

與其擔心袁禧嬪,還不如擔心剛才的兩位主人翁,衛平陽和李韶禧

兩人一個出身朝鮮大族,一個出身勳府的勳貴大小姐,希望她們兩個不要也脾氣火爆就行……

想了想、朱由檢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後,才對袁禧嬪道:“這幾日政務繁忙,你就不用等我休息了。”

“臣妾遵旨……”袁禧嬪帶著一抹失望應下,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朱由檢,他隻是示意了一眼王承恩,隨後便帶著王承恩出門了。

“恭送殿下離宮……”

在眾人的送聲中,朱由檢帶人走出了後宮。

離了後宮後、朱由檢如他所說的一樣前往了承運殿,他今天可還有不少事沒有辦完呢。

如果不是衛平陽和李韶禧懷孕,他現在估計已經處理完幾十本奏疏了。

“人丁興旺總歸是好的,不過朝廷的事情也不能落下。”

朱由檢高興自己有後代的同時,也沒有忘記了自家國事,而且還是一件相當要緊的大事……辦報紙。

報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時看上去也很簡單,朱由檢之所以沒在來到大明的一開始就辦報紙,主要是因為當時大明的識字率不行。

後世統計識字率往往隻是大概來籠統統計,比如說清朝中期識字率3%,晚期0%,但實際上識字率到底如何,這個問題得看識字標準。

研究古代識字率,一直以來的一個誤區就是單純討論識字率而不討論識字標準,在這點上就得提起近代的《尋烏調查》了。

在調查中,作者就特彆注意學曆和實際讀寫能力的區分,他調查入如下:

清末民初不識字的人口占據60%,識字人口占據40%。

看上去似乎很高,但如果按照標準細分,那隻識名字的人口占據40%中的60%,識字二百以上的人口占據0%。

能記賬的人隻有1%,能不借助字典看三國等的隻占據%,能獨立寫信的隻有3%,能做文章的隻有1%。

可以看到,貌似識字率高達40%的清末民初,實際上真正有讀寫能力的其實不超過10%。

明代的情況與這個調查類似,但情況比清末民初好一些。

首先得益於朱元章和明代曆代皇帝推廣官學和私塾,這種基礎識字班的數量很多,導致明末很多人認識一點字。

按照吏部曆年秀才、舉人和曾經官學、私塾的統計,天啟元年的能寫出自己名字的人口約占80%,識字二百以上的約有其中的40%。

能記賬的人口有30%左右,能自己的有0%左右,能獨立寫信的有1%,能做文章的基本都是童生以上,約占人口%左右。

這樣的識字率,尤其是懂得做文章的童生,基本上都是和鄉紳牽扯相關的人。

辦報紙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沒有用,因為官府的邸報他們往往隻看對自己有利的,而百姓大部分又看不到邸報,或者說看不懂邸報。

文言文放在後世苦澀難懂,放在這個時代也一樣。

能看懂文言文的人口也不過10%左右罷了。

這樣的情況,朱由檢辦報紙,宣揚什麼精神和什麼政策,那不是給百姓看,那是給士紳看。

隻要士紳想,稍微歪曲一些事實,各地報社就等著被打砸吧,如江南抗稅一樣。

想要推行報紙,首先得先保證識字率上去,讓百姓能看懂報紙,這就是朱由檢搞了十五年基礎教育的原因。

如眼下,經曆過燕山官學、大明官學階段的學子數量已經達到三千三百餘萬人。

刨除一年級還在識字的不算,那也有兩千四百多萬人。

到天啟十五年開始,大明兩京二十五省已經都布置好了官學。

就這個體量來說,按照能獨立寫信的標準,大明已經達到了16%左右的程度。

隻要達到了這個程度,那報紙發行就不再是朝廷和士紳之間的遊戲,而是朝廷和平民、士紳三者的遊戲了。

說起來,報紙這樣的神器,對於統治者來說真真是個好東西!

對於統治者來說,最難以容忍的便是底下的人串通一氣,導致自己的耳目被蒙蔽。

因此大部分統治者手裡都會有一隻諜報力量,從而保證皇帝對底下的情況有個比較真實的了解,像宋朝皇城司、明朝錦衣衛都是這樣。

雖說朱由檢有了錦衣衛、可是有了報紙以後,也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

報紙最重要的責任,主要就是傳遞信息的作用。

因此朱由檢在回到承運殿之後,他和王承恩、曹化淳他們解釋了一下什麼是報紙。

“殿下的意思,就是發行一款百姓能看的邸報對吧?”

曹化淳的反應很靈敏,畢竟邸報這種玩意,漢人已經玩了兩千年,沒有人比漢人更懂,隻不過苦於王朝人口太多無法推行罷了。

“這報紙想要傳達其應有之義,便不能缺少這主筆之人,否則也無人會看,當然這主筆之人需得文壇之大家方可……”

“孤意欲立國報局,國報局的主事由禮部員外郎倪元路擔任,主事由張懋才、李萬全擔任,司職報刊,編撰朝廷政策。”

見朱由檢這麼說,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的陸文昭則是帶著幾分擔憂,開口低聲道:

“殿下,此舉措雖好,可是難免會被一些人所利用,若是落入奸人之手,怕是會引起大亂。”

朱由檢微微一笑,他當然明白,如果報紙沒有控製好,所帶來的的後果將會非常嚴重,不過他已經做好了相關的舉措。

“孤決意在國報局下設立核審司,負責全國之圖書出版以及報刊發行之責,日後所發行之報刊,需要在核審司登記造冊。”

“對於其內容之審核亦由該司負責,司務就由你一起舉薦官員就行了。”

朱由檢所說的舉薦,實際上就是讓陸文昭從監察司的錦衣衛裡選幾個不錯的官員罷了。

陸文昭聽到後,當下也行禮道:“微臣遵旨。”

“這報紙前麵可以主要以朝廷的法令為主要內容,把孤頒布的這些法令,一條條掰開了揉碎了,給大家細細說一說,然後朝廷內發生的一些大事也可以登記上去.......”

“當然現在很多東西都不成熟,可每月一刊,日後酌行添加。”

朱由檢不厭其煩地吩咐著,他可不希望這起頭一件事就給辦擰了,而且眼下這張報紙並非全部。

將來還會逐漸放開新聞業,讓民間更多的報紙,在滿足要求的前提下參與到其中來,這樣也能多幾條言路出來。

“臣等知曉,隻是還請殿下為此報賜下名字來。”

“此報是給大明百姓看,就叫《大明報》便可、字多了百姓也未必記得住。”朱由檢隨口一說。

畢竟對朱由檢而言,現在更多的是解決有無的問題,隻有先有了一份通俗易懂的報紙,才能在普通老百姓當中傳播,就算老百姓不識字也沒關係,隻要他們有孩子,他們上了官學的孩子就會讀寫給他們聽。

嚴格來說,朱由檢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傳統儒家士林的話語權當中,撕開一道口子來。

撕開了口子,將來也可以灌輸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進去,隻要時間足夠長,那麼遲早有一天,民間的話語權也會被朱由檢給徹底握在手中。

不過,報紙想要創辦,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事的。

首先地方上的印刷場得收購,然後就是前期的準備工作。

哪怕眼下大量新興官員湧入,朝廷的辦事效率不低,但不管怎麼來看,這時間也得一年左右。

一年後,差不多也就是朱慈燃回京的時候,到時候朱慈烺六歲,朱由檢也可以帶著他們幾個兄弟姐妹外出走走,看看大明的大好河山,散散心,休息休息。

這麼想著,朱由檢也低頭處理起了奏疏,而與此同時,朱慈燃也踩著自行車抵達了雲南省臨安府,並且即將前往廣西太平府。

“累死了,又熱……又曬……”

“這明明是三月……為什麼這麼熱……”

一處崎區的長坡上,朱慈燃和劉順兩人拚命的踩踏著單車,身後已經換了兩個體型健碩的錦衣衛。

但即便是從小練武的錦衣衛,在麵對踩踏自行車上坡這一點上,他們還是累得氣喘籲籲,不想開口說話。

朱慈燃宛若死狗一般,精神恍忽的踩踏自行車,那湛藍萬裡的天空中掛著一朵朵潔白的白雲,好似觸手可及般。

如果是三個月前,朱慈燃剛到雲南的時候,他一定會停下來讚歎這風景和四季如春。

然而眼下的他卻隻想儘快踩過這個上坡,享受下坡時的綿綿涼風。

好在雲南的坡高而不長,因此當一個長坡被他們翻越後,迎接而來的就是一個幾十裡的長下坡。

四人都得到了休息,被涼風一吹,立馬精神了不少。

“這雲南的風和太陽肯定不是一個爹生的。”

朱慈燃把手放到車外,吹來的是熱風,放在車內陰影處,吹來的是涼風。

感受著這種奇幻的現象,朱慈燃說話也越來越粗鄙。

在他旁邊的劉順沒有這麼多話,但他也一直張望四周,然而四周除了綠水青山和一些喀斯特地貌的小山包,其它便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好,就是人太少了……”

劉順一句話,讓朱慈燃止不住的點了點頭。

雲貴兩省是朱由檢的重點遷移對象,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山區實際上不適合人類生存。

不管是開墾田地,還是建設交通和設立官學,在平原建設的成本都要比在山區便宜許多。

因此,朱由檢對於雲貴的遷移,基本上是要求按照熟地發放每人十畝。

如果當地的田地不足以讓當地的人口平分,那就遷移人口前往麓川、交趾等地。

在這樣的政策下,從天啟四年算起,雲南和貴州自然拿不出五千萬畝耕地來分給五百多萬百姓。

所以不斷地遷移中,雲南和貴州兩省人口已經下降到了三百萬,但兩省耕地依舊隻有一千六百餘萬畝。

洪承疇是一個讓朱由檢省心的人,因為他辦事利索,不給朱由檢找麻煩。

這樣的情況不僅僅在行軍打仗上,也呈現在了治理上。

因此,洪承疇給雲貴百姓開出了每人二十畝的遷移條件,讓他們遷移麓川。

在這樣的號召下,去年整整一年的時間,雲貴兩省人口就進一步的從三百萬,下降到了二百七十萬。

當然,“號召”是有多種辦法的,而洪承疇的辦法就是強製移民。

對於居住在山中的少民,不接受移民的往往就會遭到斷水毀路的“號召”。

對於居住在高山小平原的漢人,田地一旦不夠分,那就直接派兵馬過來,強行幫你搬家前往麓川。

在洪承疇的手段下,到天啟十六年的三月時,整個雲南人口僅剩不到一百四十萬人。

一百四十萬人,分布在三十幾萬平方公裡的雲南之中,居住在兩萬多平方公裡的高山壩子(平原)上。

這雖然讓留下來的百姓生活變好了,但也讓雲南變得地廣人稀。

朱慈燃他們一路從臨安府趕往廣西,好不容易趕到了雲南的廣南府,距離廣西隻有二百來裡,但這一路上一百多裡根本沒有人煙。

如果不是雲南境內河流繁多,估計他們要渴死在路上。

“有了有了!”

隔著老遠,當朱慈燃看到前方大山飄出濃煙,他立馬就加大了踩踏力度。

和他一樣,劉順和兩名錦衣衛也紛紛加大了踩踏力度,仿佛對於他們來說,見到百姓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帶著這種激動,自行車的速度驟然飆升,以至於原本還在後麵騎馬,好似走馬觀花的錦衣衛們都不得不提高了馬速。

車輪和鏈條、腳踏的聲音充斥著耳邊,直到一個拐彎拐過去,朱慈燃他們的表情瞬間變得癲狂了起來。

“終於見到活人了!”

拐彎過後,出現在朱慈燃等人眼前的是一個壩子,雲南人將高山平原稱為壩子,但實際上嚴格算起來,這應該隻能算作比較低矮的丘陵。

在壩子上,許多水田已經插上了秧苗,這說明眼下已經過了農忙的時候。

然而,此地的百姓卻並沒有在家休息,而是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在水田附近砍伐樹木,點火燒荒。

這不是一家一戶在那麼做,而是每家每戶都在那麼做。

已經適應了數百裡無人煙的朱慈燃,忽的看到上千人在勞作的場景,也難免他會有些激動了。

雖然他們這一行人很顯眼,但這個鎮子的人並沒有過多關注他們,隻是瞥了一眼朱慈燃的自行車,眼裡有些好奇,然後又繼續埋頭乾起了活。

眼下已經是申時四刻(16點),朱慈燃口渴難耐的同時,肚子裡也十分饑餓。

和往常一樣,他帶著劉順等人上前準備和百姓們打招呼,然而這群百姓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關鍵時刻,還是一直跟隊的四夷館官員走了上來,為兩方人馬開始了翻譯。

“這位老丈,請問鎮上有沒有攤子可以吃東西的?”

“沒有,現在都在乾活,沒人做生意了。”

翻譯的對話讓朱慈燃有些語塞,他一路從京城走來,諸如山西那樣遭遇旱情的地方,隻要是個鎮子都有攤子可以吃飯,但雲南眼下人口稀疏,土地龐大,看上去如此富碩,怎麼連吃個飯的攤子都沒有。

“這……攤子呢?”朱慈燃遲疑開口,四夷館翻譯也把他的話翻譯了出去。

田地裡的老丈見朱慈燃他們一時間不走,也就杵著鋤頭原地休息了起來,順帶解釋道:

“鎮上的人都在開荒,年底完不成一千六百三十畝地的開荒,鎮上就得有二十幾戶人家得搬走。”

“鎮長讓大家夥都來出一把子力,自己開荒給自己,免得遷走的人是自己。”

老丈的話讓朱慈燃為之語塞,來了雲南兩個多月,他當然知道雲南的遷移規則,但這個鎮子還是他第一個看到,為了不被遷移而主動開荒的。

“或許是我看的太少了。”

朱慈燃喃喃自語,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官府強行遷移你們,你們不生氣嗎?”

“生氣?”老丈一臉警惕:“你是什麼人?”

說話間,老丈不再杵著鋤頭,而是把手抓到了鋤頭把上,仿佛朱慈燃回答不好,他就一鋤頭要把朱慈燃打翻在地。

劉順見狀,立馬向著腰間摸去,但朱慈燃卻擋在了兩人中間,笑嗬嗬的說道:“我是北直隸剛剛畢業的學子,眼下準備前往交趾就任。”

“啊……村官大人啊。”聽到朱慈燃說自己是學子,並且看到朱慈燃腰間確實掛著一塊村官的牌子,這老丈手足無措的站在了原地。

“沒事,您寬心些。”朱慈燃見狀笑了笑,展現了一下親和,然後才小聲說道:

“您小聲告訴我,官府這樣做,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去交趾就任後,知道怎麼解決我們農民的問題。”

朱慈燃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老丈都不由跟著小心了起來,似乎兩人在說什麼悄悄話一樣。

不過,這樣的姿態,也確實讓老丈稍微放下了一些警惕。

如果朱慈燃是雲南的村官,那他還得警惕一些,但朱慈燃都開誠布公說自己是交趾的官,那老漢就無所畏懼了。

因此,麵對詢問,他隻能歎了一口氣:

“唉……這……也不知道怎麼說……”

“反正分地給我們是挺高興的,但……但要遷移……這就讓我們……哈哈……”

“算了算了,反正我們一群農民,朝廷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嗬嗬……”

老丈尷尬的笑著,坳黑的皮膚和他那麵對朱慈燃村官身份的拘謹,讓朱慈燃印象深刻,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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