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隨其叔父戚繼光、戚繼美血戰殲倭,勳垂閩浙,壯猷禦虜,望著幽燕,哪怕之後戚繼光和戚繼美遭遇猜忌,他依舊屢建戰功,入朝抗倭,帶兵戚家軍先諸將而登漢城。
薩爾滸之敗後,他變賣家產,自告奮勇奔赴戰場,在天啟元年的動蕩局勢下,為大明抗住了後金的攻勢,讓朱由檢有了發動複遼之役的機會。
可以說,如果沒有他,朱由檢想要覆滅後金還需要推遲幾年。
是他和秦邦屏等人守住了遼東,大明才有了中興的時間。
因此,當他病逝的消息傳到北直隸時,朱由校下旨以親王之禮將其厚葬,並追贈其為豐州王,諡號武襄。
隻是,對於戚金生前最後一個請求,朱由校無動於衷。
薊州兵變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大明朝史上,除土木堡之變外,從皇帝到百官乃至士卒都最不願意提起的桉件。
為了掩蓋這件事情的責任人,文臣們最後隻能把事件的原委怪到了皇帝與所謂的南北軍兵“矛盾”的“曆史積怨”上去。
說的清楚些,薊州兵變這件事情,直接鎮壓的是薊州總兵王保,支持者是兵部尚書石星。
所謂戚家軍,實際到了朝鮮之役前後,已經統稱為了南兵,而支持啟用南兵的,則是兵部右侍郎的宋應昌。
對於薊州兵變的過程,在萬曆年間當時對此事的記載,依然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代表著明朝中央朝廷對薊州兵變看法的《明神宗實錄》,不乏批評總兵王保“欲張大其事冀以邀賞”,甚至將這起事件描述為“雖長平新安之殺降坑卒未為過之”。
在內閣和萬曆皇帝本人看來,薊州兵變就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屠殺,而作為事件的另一個視角,時任薊遼總督孫礦和參與鎮壓的兵備方應選看來,這件事情似乎處理的於情於理。
在二人的著作記載中,他們也試圖和南兵談判,但由於南兵堅持討要軍餉而不歡而散。
之後便是熟悉的王保詐騙南兵,隨後下令屠戮南兵。
在斬殺手無兵器的南兵數百人後,王保遣散了其餘南兵,南兵隻拿到了當年朝廷答應給他們軍餉中的一半。
這件事情,薊鎮官員的記載和朝廷中央的實錄記載產生了很大分歧。
結合當時大明朝的政治態勢來看,之所以產生這麼大分歧的主要原因,很有可能是當時薊遼總督孫礦和兵部尚書石星之間,圍繞朝廷是否對日本議和封貢所造成的。
簡單一句話,對明朝的官員來說,事情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黨爭。
時任兵部尚書的石星,出於對明朝本身的利益考量,和基於自身對在朝鮮的日軍勢力、朝鮮情況的認知,原本在出兵援朝時態度積極的石星,此時一反過去,轉而反對繼續在朝鮮和日本作戰。
石星認為與其在朝鮮繼續消耗明朝的國力,不如在對雙方關係問題上,明朝退讓一步,以封貢議和換取日本不再侵犯朝鮮的承諾。
但是比起石星,朝廷上的其它大臣卻主張堅決抗倭,因此雙方鬨得不歡而散。
所以,當石星在收到了南兵鬨餉的消息後,他並沒有立即處理奏疏,而是用拖延的態度來處理。
這麼一來、南兵的事情就被一點點的托大,直到王保詐騙南兵,隨後帶兵鎮壓。
從前因後果來說,這件事情是朝廷的不對,但在這個時代,朝廷不可能有不對的地方,因此南兵即便被欠餉,也不能鬨餉。
隻要他們鬨餉了,那就是兵變,就可以鎮壓。
鎮壓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啟用南兵,並且支持主戰的官員吃癟。
說白了,南兵是黨爭的犧牲品,而不是南北兵之見的犧牲品。
總之,這件事情涉及到幾十年前的黨爭,幾十年前的事情太過遙遠,牽扯太深,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因為話說回來,這桉子中的主謀石星早就在萬曆二十五年被萬曆皇帝下獄,兩年後病逝獄中。
這件事情中主要鎮壓南兵的總兵王保,也已經在薊州兵變後病逝。
至於其它參與鎮壓的兵馬和將領,實際上他們也是南兵,隻不過血統沒有被鎮壓的這一支純粹罷了。
這樣的一筆湖塗賬,想要拉扯清楚可就太難了。
更彆提這件事情發生過後,萬曆皇帝本人也是半默許的態度。
戚金應該知道這些,他之所以讓朱由校徹查,說白了還是想要為薊州兵變的南兵平反。
但這件事情牽扯太深,朱由校要為南兵平反,那就是打了萬曆皇帝的臉麵。
況且鬨餉這種事情,如果不殺一儆百,那日後有人刻意效彷,那皇帝還能不能好好治理大明朝?
因此,在麵對戚金的請求,朱由校選擇了默不作聲。
隻是,他的默不作聲,讓南軍都督府的戚氏子弟心中不滿。
好在朱由校在察覺過後,還是亡羊補牢的下了一道聖旨,那就是追封當年薊州兵變被殺那一百五十六名士卒為正六品昭信校尉,然後追封當初被解散南兵的子孫為從六品忠顯校尉,以此平息了戚氏子弟的不滿。
這整個過程中,朱由檢沒有幫一點忙,哪怕他知道隻要自己開口,戚氏子弟就會瞬間老實,但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一味的攝政、攝權了。
朱由校的政治能力雖然算不上頂級,但在帝王中還算不不錯,軍事眼光也尚可。
這次事件中,朱由校沒有向他救助,恐怕就是想證明給百官們看看,即便沒有朱由檢,他依然是大明的天啟皇帝。
他做的不錯,這讓朱由檢也知道,他是時候該一點點的交權了。
因此,當戚金去世的消息傳開後,朱由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市舶司的沉廷揚卸任,讓其專心做他的舊港布政使。
至於市舶司市舶使的空缺,他向朱由校上了一份奏疏,請朱由校填補。
這份奏疏被交到朱由校手上時,是天啟十三年的九月三十日。
朱由校正在坐火車前往南邊房山暖閣的路上。
看著手中的奏疏,瞧著上麵自家弟弟的字跡,朱由校低垂著眼簾,默不作聲。
按照大明的習俗,今年他已經二十九歲了,並且他也成為了七個孩子的父親。
與他一樣,曾經與他形影不離的那個弟弟朱由檢,此刻也已經二十三歲,即將成為六個孩子的父親。
“唉……”
坐在前往房山的火車上,朱由校呼出了一口氣,他獨自一人坐在一個車廂裡,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他想收權,這是一個好機會,因為眼下的市舶司,每年要在海上收到近四百萬兩的稅銀。
加上他的內帑,他一下子就能手握八百萬兩的財源,占據大明十分之一的財政。
如果他想要,那他隻需要提筆,寫下一個他可以信任官員的人名即可,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把奏疏放在了桌上,過了半個時辰,隨著火車停下,魏忠賢小心翼翼的打開車廂門,他才起身麵無表情的對魏忠賢交代:
“奏疏回交給齊王府,就說朝中事物,一律由齊王監國。”
說罷,朱由校離開了車廂,而魏忠賢則是看著那份奏疏,心裡癢癢。
“那可是市舶司啊……”
魏忠賢有些牙疼,一想到朱由檢,他立馬就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氣勢壓製的感覺,心裡的小心思也隻能不甘的收了起來。
拿著這份奏疏,等他走出車廂的時候,朱由校和張嫣等一眾人已經下了火車,準備乘馬車前往仲夏宮的暖閣。
倒是魏忠賢在下了車後,一臉肉疼的把奏疏遞給了魏良卿。
“把這奏疏發回齊王府,就說萬歲口諭“朝中事物,一律由齊王監國”
“這……”魏良卿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看上去要收權的皇帝,在麵對市舶司的誘惑時,居然可以在思慮過後婉拒。
因此,他在回過神來後,隻能躬下身子,應了一句:“是……”
按照皇帝的旨意,魏良卿讓人加急把奏疏和話帶了回去。
這話傳回齊王府的時候,朱由檢和朱由校一樣,隻感到了迷茫。
他坐在殿內久久不曾開口,曹化淳和王承恩因此退出了殿內,十三歲李定國也是抱著朱慈烺走出了殿內,給了朱由檢一個人的空間。
三人站在承運殿的主殿,望著已經關上的偏殿門窗,李定國緊皺著眉:
“殿下無心在大明,萬歲又遲遲不肯回京,這下殿下交權,而萬歲不接,這又是何故?”
十三歲的李定國有了自己的一些見解,而麵對他的話,曹化淳和王承恩卻歎氣搖頭。
誰都能看出來,齊王有心交權,但萬歲卻無心收權。
明明麵上,朱由校不回京城,就是覺得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但朱由檢交權,他又拒不接受,讓人看不懂這兩人想要乾嘛。
皇帝如果真的想要權,那就痛痛快快的接下。
如果不想要權,那就不要過多乾涉齊王府的政務。
現在是皇帝不要權,卻要乾涉齊王府的政務,讓人摸不著頭腦。
“萬歲退回奏疏,便是殿下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等著太子殿下束發,然後再讓其監國吧?”
王承恩麵露擔憂,而束發的年紀是十五歲,眼下的朱慈燃不過十一,即便翻了年去,也才十二。
距離他束發,還有整整三年,難不成朱由校要在京城之外的房山、燕山來回奔波三年?
說真的,曹化淳等人覺得這是無用功。
如果有人想殺朱由校,那不管他在房山、燕山,他都逃不了。
相反,如果他在京城,隻要朱由檢在,那便沒有人能傷得了他。
現在他這麼做,不像是防備彆人,反而像是防備朱由檢。
皇帝防備齊王……
這種話說出去,恐怕大明百姓聞言便是一口唾沫。
在百姓看來,天啟皇帝和齊王殿下可是感情甚篤,怎麼可能個互相猜疑呢?
不僅僅是百姓,便是曹化淳他們也是如此認為的。
“定國,你進來……”
忽的,朱由檢的聲音從偏殿響起,而曹化淳等人聞言,紛紛看向了李定國,李定國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把坐在他臂膀上的朱慈烺抱給了王承恩,自己走向了偏殿,並在之後關上了門。
他轉過身去,看到了坐在《大明坤輿總圖》下的朱由檢。
由於時間已經到了十月,冬季的京城天色大多陰沉,因此整個殿內的氣氛有些蕭瑟。
朱由檢就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著李定國,讓李定國心裡發毛的同時,也忍不住上前走到了距離朱由檢隻有三步左右的距離。
“再上前些……”
朱由檢抬手示意他再往前,李定國聞言再往前兩步。
這麼一來、他和朱由檢便隻剩下了一張桌子的距離,而朱由檢也好好打量起了李定國。
雖然隻有十三歲,但李定國的身高已經有五尺三寸(170cm),加上其在官學好騎馬射箭,回家忙於農活,他的身材有些健壯。
北方人的高挺鼻梁,濃眉大眼都在他的身上極好地呈現,也當得一句“姿貌威容”的稱讚。
“還有兩個月,就要官學畢業了,有沒有想過去哪所府學?”
朱由檢看著被自己養大的李定國,感慨萬千。
“殿下,我想去順天兵家府學。”
李定國的回答不出朱由檢的預料,他口中的順天兵家學府,也就是曾經的燕山兵家學府,目前大明唯一的一所軍事官學。
對此,朱由檢感到了欣慰,畢竟就目前來看,大明的將領正在逐漸老去。
文臣那邊,孫傳庭、洪承疇、楊文嶽、吳阿衡、沉廷揚、盧象升等人還能撐起一個十幾年的承平內閣,但武將那邊就說不準了。
沒有了那麼多戰事的磨礪,曆史上的那些明末將領還有幾人能嶄露頭角,這個很難說。
至於李定國,就目前展現的的能力來看,軍事不敢說超過曆史上的他自己,但政治肯定能碾壓曆史上的他自己。
“兵家府學很不錯,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希望你能成為出將入相的人。”
朱由檢對李定國的期望很大,怎麼說也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小子恐難勝任……”
朱由檢的話讓李定國低下了頭,這並不奇怪,畢竟他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郎。
不過對此,朱由檢搖了搖:“和燃兒多親近親近,對日後的你有好處。”
“殿下……”朱由檢話讓讓李定國心情沉到了穀底。
他一直想著和朱由檢去齊國,但眼下朱由檢的意思,是要將他留在大明,扶持朱慈燃。
“唉……”朱由檢歎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擺了擺手:“算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好好學習吧。”
“是……”見朱由檢停止了這個話題,李定國鬆了一口氣,抬手作揖回禮。
“叫化淳和承恩進來吧。”
朱由檢對李定國交代了一句,李定國聞言也緩緩退出了偏殿,將王承恩和曹化淳叫了進來。
“殿下……”
二人進了偏殿,當即行了一禮,但朱由檢直奔主題:“工業區的事情如何了?”
“十二個工業區已經投產兩個,第三個也快過半了,眼下年產的拖拉機有八千多台。”曹化淳聞言連忙回應,並解釋起了拖拉機的去處。
“至九月十五,軍備院往齊國送去了三千台拖拉機,北山送去了兩千台,剩下的三千多台,應該會分彆送往北山和舊港,另外南州也分到了五百台。”
“今歲臘月之後,國朝的拖拉機應該能產出九千台。”
“至於各地的數量,眼下舊港有兩千台,北山四千台,齊國八千台。”
曹化淳簡潔的說出了各地蒸汽拖拉機的數量,朱由檢聞言也放鬆了不少,詢問道:“其它的產能呢?”
“水泥、鋼鐵、自行車、鐘表、紡織、礦產、飼料、化肥的產量都增加了三成以上,另外就是農業研究所把殿下您所說的磷肥、鉀肥弄出來了。”
“雲南那邊的化肥工廠已經投建三所,裝上的機械多達一千二百台,估計明年四月投產後,年產能達到六萬噸,可以作用於兩千萬畝耕地。”
“當地的工廠主事說,大概三年後,產量能達到二十四萬噸,可以作用八千萬畝耕地。”
曹化淳笑著向朱由檢解釋,好像賀喜般。
不過,這個消息也確實是賀喜,畢竟化肥能多作用一畝土地,大明的糧食就能多出四五十斤。
八千萬畝土地如果都用上化肥,算上其它城池的土化肥,大明就有近一億五千萬畝耕地可以用上化肥,增產兩到三成。
聽上去不多,但是這一億五千萬畝增產兩到三成,那就能多產出五六千萬石米麥,能多養活上千萬人。
“天佑大明……”
朱由檢在大概知道雲南化肥工廠投產,對大明的功績後,也忍不住緩了一口氣。
不過緩過勁來之後,他也追問起了鐵路的問題:“昆占鐵路的修建如何?”
雲南雖然適合建設化肥廠,但交通是一個大問題,儘管洪承疇手握三百多萬勞改工,但朱由檢還是擔心化肥製造出來後運不出去。
“雲南山地多,雖然洪經略之前大力經營西南,但昆占鐵路眼下不過從昆明修到了北河府北河縣,想要修抵交趾港還需要八個月左右。”
“至於從交趾修抵南邊的占婆,大概需要五年時間。”
曹化淳知道朱由檢擔心什麼,但他也很快說出雲南和交趾的交通,示意朱由檢不用擔心。
聞言朱由檢也微微頷首,順帶心裡也想到了怎麼使用這批化肥。
不用多說,這批化肥隻要交通可以,朱由檢還是寧願用在交趾和東北的。
之所以不選擇兩京十三省,主要還是因為接下來的大明除了雲南以外,基本每一省都多少遭受過一兩次旱情,把雲南的化肥用到這上兩京十三省屬於是浪費。
相比較之下,沒有什麼旱情的交趾,已經單純隻是冷的東北成為了大明未來一段時間的兩大糧倉。
交趾的耕地被勞改工開發後,已經逼近四千萬畝耕地,在養活當地三百餘萬漢人和五百餘萬土民的情況下,這四千萬畝耕地用上化肥可以對外運輸四千萬石稻米。
且不說能不能救濟到江南百姓,單單能救濟到兩廣和福建也是一項功德。
這三省能吃交趾米吃飽的話,那它們三省五千萬畝土地上長出的六七千萬米麥都能輸送江南,作為上千萬人的口糧,供江南百姓活下去。
至於剩下的四千萬畝配額,那肯定是要交給東北四省的。
遼東的耕地眼下已經有三千九百餘萬畝了,相比三年後突破四千萬畝不是問題。
至於其它三省,按照目前的屯墾情況來說,三年後的百姓們應該能基本自給自足。
隻要中原在三年的基礎上再熬一兩年,關外三省就能反哺北方,而東北的鐵路建設到時候也已經初步修建完畢,因此北方饑荒便能止步了。
至於人口稠密的南方……
“至眼下,南邊的移民情況如何?”
朱由檢舒展了一下眉頭,曹化淳聞言也畢恭畢敬回禮作揖:
“和之前預料的差不多,南直隸,湖廣、浙江的旱情止步後,當地的許多饑民又回到了地裡繼續刨食,不肯再遷移。”
“唯有江西,接連兩年大旱,兩千多萬畝受災,八百多萬畝絕收,以至於多出了許多百姓紛紛請求遷移。”
“多出許多百姓?”朱由檢來了興趣,而王承恩也插話笑道:“回殿下,足足多出了三百多萬百姓!”
王承恩說完解釋了一下,總之在這場旱情前,江西在黃冊上的人口是一千零六十餘萬人,但接連的兩年大旱讓不少地主士紳破產,養不起佃戶後,便隻能把佃戶放了出來。
士紳地主這一放,加上自己主動隱匿的百姓,江西的人口前後便多出了三百多萬人,達到了一千四百餘萬人。
這三百多萬受災的佃戶裡有不少人請求遷移,僅僅半年的時間,江西的遷移鐵牌就發了整整七十二萬塊。
七十二萬人要求遷移,以大明的海運實力,雖然能做到,但卻需要時間。
因此下半年以來,皇店的船隻都在為遷移保駕護航,以每個月遷移十幾萬人為進度,不斷的把百姓從江西帶走前往瀛洲、舊港、麓川、交趾等地。
也正因如此,各地的人口都在不斷激增。
至九月,舊港、交趾兩省的漢人人口突破了三百萬,麓川的漢人人口突破了四十萬。
算上南州,整個東南亞,大明的漢人人口達到了六百七十多萬,可以說每年都在以四十幾萬人的進度遷移。
眼下,整個舊港和南州已經漢化,而麓川和交趾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想要讓當地漢人占比達到六成及其以上,隻需要二十年的時間就足夠了。
二十年的時間裡,朱由檢會執政大半,也就是屆時即便無法大麵積漢化當地,但漢人在當地也算得上主體民族了。
算上東北地區,隻需要十年的時間,漢人大一統王朝的標準,恐怕就會提高到兩京二十四省,麵積遠超元清。
想到這裡,朱由檢心情也好了不少,對王承恩擺了擺手:“傳膳吧。”
“是!”曹化淳和王承恩見朱由檢傳膳,相繼一笑,心裡的石頭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