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還是那副德行,戳一下動一下,堅決不談工部以外的事情,但又透露了足夠多的情報。
官學的建設,基本上是五百人到一千人的規模,而五千四百所,也就代表了最少會有二百七十萬到五百四十萬學子入學。
按照每三十個學子一個教習來看,今年大明最少要投入十八萬教習,增加二百多萬兩支出。
他句句不提官學司的事情,但卻又將官學司的基本情況說了出來。
能猜到是朱由檢的本事,猜不到就是和他沒關係。
朱由檢算了算,這七省的漢家人口是兩千二百萬左右,二百七十萬到五百四十萬學子,基本就占據了八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左右的人口,差不多能滿足基礎教育了。
算上北方已經實施基礎教育的一京六省,眼下大明的兩京二十三省裡,已經有一京十三省實施基礎教育,剩下的十個省裡,除了關外三省,其它七個省基本都是人口大省。
這其中又以江南的一京二省人口最多,一省頂北方六省,西南七省。
因此對於這些省份,隻能慢慢來。
算下來,這十個省,估計還需要五六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官學的推廣,而推廣之後,就是朱由檢對士紳掘根的時候了。
“明歲的官學修建,工部準備怎麼計劃?”
想到了可以掘士紳的根,朱由檢將目光放到了周延儒身上,周延儒感受到目光,又聽到了詢問,一時間也回禮道:
“正準備詢問殿下,明歲的官學該如何計劃……”
周延儒是不會自己主張在任意一個省修建官學的,因為誰主張,誰就要被當地的士紳仇視。
他想做沉一貫,而不是張居正……
“承恩,去傳畢自嚴、成德來。”
“奴婢領命……”
朱由檢早就料到了周延儒會推脫,因此他向王承恩吩咐了起來,並與周延儒討論起了彆的。
“鐵路的建設如何了?工期是延誤還是加快?”
朱由檢低頭處理起了奏疏,好似心不在焉的詢問,但周延儒知道,朱由檢十分關心鐵路的事情。
大明九條鐵路,四條麵向東北、西北、西南,為的就是鞏固大明在當地的統治。
剩下的五條,除了門頭溝鐵路是應對工業,剩下的四條都是為了維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京杭鐵路。
一旦京杭鐵路通車,那朝廷想要對付南直隸和浙江就簡單多了,而南直隸和浙江想要拖欠賦稅也就困難了。
周延儒分得清輕重,他可以加快其它八條鐵路的建設,卻唯獨不能加快京杭鐵路的建設,因此對於這條鐵路的建設,他用的就是朱由檢定下的工期。
這條鐵路不能快也不能慢,慢了他要被朱由檢懲處,快了他要被江南士紳仇恨,是個難活。
不過,比起這條鐵路,其它鐵路的建設就快很多了。
隨著第四版蒸汽機的運用,大明的鋼鐵產量、水泥產量都開始劇增,大量的鋼鐵水泥開始被運用工地,因此原材料不是問題。
原材料不是問題,那問題就隻剩下了地利和人力了,而地利之中,又以京隴鐵路最難,因為這條鐵路需要橫穿秦嶺、還要爬上雲貴高原。
除了這條鐵路比較困難外,其它鐵路的建設難度都能克服。
“京城至西寧的鐵路,目前路基建設已經抵達山西的平陽府,預計明年中旬可以修抵西安府長安縣,鹹寧縣,三年後修抵西寧。”
“至於鐵路的鋪設,目前已經鋪設抵達大同,但可通行的隻有京城至張家口,預計年底通車到大同,鐵路鋪設抵達朔州。”
“整個工程的鐵路建設還需要七年才能完工,但隻是通往西安段的話,預計天啟十五年正月能完工。”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京隴鐵路裡,從西安穿越秦嶺抵達漢中,從漢中穿越巴山這兩段道路。”
說到這兩段道路,周延儒有些窘迫,隻能說道:
“這兩條道路,工部給出的建議是,直接炸平鐵路要走的一些小丘,然後再無法炸平的在原本的棧道上,往裡炸寬十丈,形成南北雙軌。”
工部的提議很簡單實在,也就是用火藥直接把秦嶺和巴山炸出兩條寬十幾丈的道路。
秦嶺鐵路,如果朱由檢沒有記錯的話,後世這條鐵路的建造難度相當之大,甚至產生了一個名詞“秦嶺鐵路隧道”。
整條鐵路的隧道長度達到了二十幾公裡,並且還采取了隧道掘進機修築。
這些技術,彆說現在的大明,恐怕就是三十年,五十年後的大明都不一定能解決。
周延儒和工部這群人的話說的很簡單,用炸藥炸平便是,可問題也隨之而來。
且不提炸開棧道會不會對山體產生影響,單說萬一操作不當炸出了水來,那山體之中的水能填滿一百多個西湖。
況且、炸山形成的土石方會產生多少?又需要用多少人力去清理?
一想到這些,朱由檢心裡就已經動了改線路的心思,但周延儒的話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是炸平一些驛道的山壁,連帶清理和排水,這段鐵路的成本會上漲十倍不止,原本九十六萬兩的造價會拔高到九百六十萬兩。”
“因此,工部建議,將西安府到成都府的線路改成鳳翔府到成都府,另外沿山修建高橋即可,如此以來造價可以降低到六百二十七萬兩,就是水泥和鐵料的用料會有些大……”
周延儒的話把朱由檢點醒了,那就是大明根本不需要按照後世的標準來修建鐵路,因為兩方的火車速度不一樣。
後世的火車速度,即便五十到九十年代穿越秦嶺的綠皮火車滿載時速是四十八公裡每小時,而大明的火車速度如果換算成小時,那滿載的時候最快才二十公裡,正常隻有十八公裡。
十八公裡時速的火車,對於軌道和路況的要求和四十八公裡時速的火車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說白了,火車也就是稍快的馬車罷了,如果不炸山,那完全可以沿著驛道的側邊修寬驛道,或者用少量火藥在不影響山體的情況下擴寬驛道。
當然,這樣做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日後如果要運行超過這個時速的火車,那原本的這條鐵路就不能用,或者變成單軌道了。
速度越快,火車拐點寬度就越大,修隧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但如果大明的火車可以達到後世的程度,那科技也會相應的發達,開修隧道,自然也就難不了當時的大明朝了。
想到這裡,朱由檢豁然開朗,對於周延儒等工部官員的話稍微上了點心:
“如果是用修高橋,擴驛道的方式,那需要用時多久?”
“這一段路若是要以此種辦法全線修通,那原本八百九十裡道路,要變成一千四百裡,預計最少七年才能修通。”
周延儒的回答讓朱由檢歎氣,七年的時間,在動用幾十萬工人的情況下,才能修通一千四百裡秦嶺鐵路,可見秦嶺的交通修建有多麼艱難。
要知道後世的太平洋鐵路全長三千多公裡,幾乎穿越了整個北美大陸,但即便如此也才耗費了七年時間,用工兩萬餘人罷了。
眼下大明的火藥技術是達不到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的技術,但秦嶺鐵路的技術可是要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才能逐步實現。
秦嶺鐵路都這樣艱難,那進入烏斯藏的鐵路又該如何呢?
想到這裡,朱由檢更為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把生活在偏遠山區的漢人都遷移到平原區,尤其是雲貴地區的百姓,他們完全可以在紅河三角洲、尹洛瓦底江三角洲生活。
東籲那四千多萬畝平原,不僅更容易建造交通網,也更容易維持大明的統治,不易割據。
想到這裡,朱由檢看向了周延儒:“京隴鐵路的建造周期是十五年對吧?”
“回殿下,是十五年,雖說秦嶺段要花費七年時間,但京隴其它段的鐵路可以同時建造,十五年通車不成問題。”周延儒解釋著,並繼續道:
“京隴鐵路是國朝九條鐵路中難度最大的鐵路,隻要這條鐵路能修通,那之後從隴川修往底馬撒(阿薩姆)的鐵路難度會大大下降。”
“從昆明修往隴川的鐵路預計需要幾年?”朱由檢問起了京隴鐵路第二難的工程。
要橫穿橫斷山脈,這難度不比穿越秦嶺小。
然而朱由檢低估了下麵工匠的變通,根據火車的速度,他們找到了一條不需要穿越太多山脈的鐵路。
“當地的工匠在洪經略,以及當地百姓的指路下,找到了一條通往隴川的路,這條路預計隻需要修建十六個長度不超過一裡的沿山隧道,並且已經在去年開始從昆明動工,預計五年內完工。”
周延儒說出的辦法,基本都是按照大明現有科技可以完成的辦法,雖說這麼一弄,或許日後要重修這些鐵路,但眼下朱由檢不可能等幾十年後科技進步。
都不用說幾十年,單單他十幾年後離開大明,那他的政策還能不能繼續下去都是個問題。
想到這裡,朱由檢剛準備開口詢問其它鐵路的進程,但王承恩卻走進了殿內:
“殿下、畢尚書和成侍郎來了。”
“嗯,傳他們進來吧。”見王承恩說成德他們來了,朱由檢示意他傳人入殿。
在他的傳話下,畢自嚴和成德很快走進了殿內,並對朱由檢作揖行禮。
朱由檢見狀,則是示意他們坐下,緊接著才詢問道:
“明年四川、朵甘七省開設官學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讓你們來,是想要問問你們,明年應該修建哪幾個省的官學,人口幾何,應該修建多少。”
朱由檢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畢自嚴,而畢自嚴聞言則是作揖道:
“殿下,七省加北方一京六省,合計就是一京十三省,六千九百餘萬人口。”
“按照戶部的統計,目前官學司的支出已經達到了三百八十九萬兩,算上明年的七省,恐怕要達到六百餘萬。”
“恰好,除去關外三省,剩餘的一京六省都是人口大省。”
“因此,下官的建議是,能否歇一歇,僅對關外三省開辦官學?”
畢自嚴剛剛說完,成德就皺眉作揖,打斷道:
“殿下,臣覺得應該是關外三省外加湖廣和福建。”
“雖說戶部艱難,但關外三省中的漠東三府本來就有官學基礎,而需要增設的隻有新遷移民的聚集地,至於北山和東海兩省人口不過四十餘萬。”
“這四十餘萬人加上漠東的新增人口,頂多五十餘萬人,五十餘萬人裡的適齡孩童恐怕不足十萬。”
“按照國朝三十比一的教習和學生比,也就是隻需要三千教習足夠。”
“且不提這點教習數量不夠解決恩科落榜學子的就業問題,單單支出也不過六七萬兩罷了。”
“關外三省隻是教育的小頭,增加是否都不影響大局,不應該單獨拿出來說。”
“因此,下官以為,可以將湖廣、福建兩省作為官學推行地。”
“這……”畢自嚴皺眉,但成德卻對畢自嚴質問道:“畢尚書,敢問湖廣和福建的黃冊人口有多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天啟八年的湖廣黃冊人口是九百三十萬人,福建隻有四百二十四萬人對吧?”
成德說出了自己所記得的準確數據,這讓畢自嚴有些被動,但對此,畢自嚴還是解釋道:
“成侍郎說的不錯,但這隻是黃冊人口,民間還有隱戶。”
“國朝在民間的隱戶數量並不少,自從官學推廣開始,每一次官學推廣,都能清查出不少隱戶。”
“這其中利害,不能僅僅看著黃冊的紙麵數據,例如今年北方的人口,黃冊上記載山西、陝西、河西、河南、山東、遼東六省隻有二千六百萬人,但實際呢?”
畢自嚴對朱由檢作揖道:“殿下,實際這六省有三千五百萬人,算上北直隸,接近四千三百萬人。”
“眼下四川、朵甘等七省還沒有開始宣傳官學,就已經有不少隱戶前往地方衙門登記造冊。”
“這七省在黃冊上隻有二千二百萬,但實際上恐怕能查出兩千六七百萬人口。”
“這兩千六七百萬人就是五六百萬戶百姓,即便他們每戶隻有一個子弟讀書,那也是五六百萬學子,雖說對於國朝的負擔不算太大,但如果加上湖廣和福建,那就不一定了。”
說著,畢自嚴看向成德:“天啟十年,湖廣的黃冊人口已經漲到九百七十二萬,福建四百四十一萬。”
“其中,有的是隱戶,有的是新生孩童。”
“這兩省人口加在一起,便已經有一千四百餘萬,近三百萬戶。”
“哪怕每戶隻有一個孩童就讀官學,也有近三百萬人就讀官學,需要十萬教習,修建最少三千官學。”
“官學的建造就需要最少一百五十萬兩,教習還要占據國朝每年俸祿支出的一百二十萬兩。”
畢自嚴忽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這一前一後,便是近二百七十萬兩的支出。”
“如果還有隱戶,那這支出恐怕三百萬兩都止不住。”
“國朝這幾年雖然財政盈利,但奈何支出也大,各地以工代賑,消耗不少,國庫隻是看著充裕,實則孱弱空虛……”
雖然語氣緩和,但畢自嚴一直看著成德,顯然他很清楚成德為什麼在質疑,為什麼想著要不斷開辦官學。
朱由檢想要掘士紳的根,但成德得為燕山的學子做準備。
他不可能讓燕山的學子畢業即失業,而官學這個每年需要數萬乃至十數萬人就業的崗位就被他們盯上了。
畢自嚴能察覺的東西,周延儒這樣的人精自然也能察覺,但他根本不在意,因為他和成德沒有利益衝突,而且他也對付不了成德。
能對付成德的人,隻有坐在那《大明天下坤輿總圖》之下的朱由檢。
“好了……”
當周延儒想著隻有朱由檢能收拾成德的時候,朱由檢卻也開口了。
他一開口,三人紛紛收回了目光,低垂著眼簾等他開口。
“湖廣人口稠密不假,但福建曆經幾次遷移,人口從一千萬驟降至四百餘萬,需要官學的孩童最多百萬人,所需教習也不過三萬餘人。”
“這樣吧……”朱由檢想出了一個點子,並繼續說道:
“洪承疇給我上了奏疏,保證在黃蜚的配合下,能在三個月滅亡東籲內的所有土司。”
“既然如此,那就從貴州、雲南,四川、廣西、廣東、福建等地走陸路、海路準備遷移。”
“官學的事情先不要宣傳,首先先宣傳移民東籲的事情。”
“不日我會上疏皇兄,設立麓川行省,麓川布政使司。”
“戶部負責宣傳,自十月起,自願遷移麓川者,以人頭數發熟田二十畝,男女不限,老弱不限。”
朱由檢再次啟用了發放熟田的政策,並且還是一個人發二十畝熟田。
要知道,麓川的熟田也就三四千多萬畝,按照朱由檢這種發法,大明頂多遷移二百萬人過去,就要把麓川的田地全部分完。
“殿下,這樣的話,麓川頂多能遷移二百萬人,那當地的百姓……”
畢自嚴皺眉反問朱由檢,但朱由檢卻道:“當地數百土司部落,說是隻有三四千萬畝耕地,但或許能有多出來的呢?”
“多出來的土地就給當地的百姓耕種,如果不夠的話,那等朝廷安置好了東北的百姓,便發拖拉機給麓川的百姓耕種。”
“……”朱由檢的話讓三人沉默,誰都清楚,東北的移民在不斷增加,想要真的安置好,恐怕需要四五年的時間。
四五年的時間,麓川當地的百姓自己都能人力開墾幾百萬畝耕地了。
況且,土司治下的百姓沒有耕地,這就導致土司被滅後,所有耕地都到了明軍手中,而明軍又要發耕地給移民。
如此以來,那當地的百姓沒有土地,他們能去乾嘛?
不用多說,他們隻能成為大明以工代賑的一員,領著每天十文的工資來建設麓川,根本沒有太多時間開墾新的耕地。
到時候,四五年的時間過去,等大明的拖拉機開始發放,估計他們早就在常年的勞工中學會了官話和漢字,成為了大明少民的一部分。
誰都看出了朱由檢是怎麼想的,但他們都不敢戳破。
“麓川收複後,也是需要以工代賑來修繕城池的,工部準備一下,按照麓川未來十年所需,建造足夠的官學吧。”
“如此一來,明年需要建設的官學,就暫時定為麓川、福建、以及漠東、北山、東海這五省,戶部的壓力不會很大,恩科落榜的學子也有去處。”
朱由檢三言兩語定下了事情,雖說這和成德期望的十幾萬官學教習名額相差很遠,但這五省官學教習名額也能有個三四萬,相比畢自嚴口中的三千名額,三四萬名額也算不錯了。
“下官領命……”
“下官領命!”
成德率先點頭,畢自嚴見狀也隻能無奈回禮,而周延儒則是看兩人都點頭了,自己也跟著點起了頭,誰也不得罪。
瞧著他們三人的模樣,朱由檢表麵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是不高興的。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大明的蛋糕是被他做大了,但是要分蛋糕的人也變多了,他隻能坐在齊王的這個位置上,不斷平衡各方。
“你們退下吧,畢自嚴留下。”
朱由檢擺手事宜成德和周延儒退下,單獨留下了畢自嚴。
成德和周延儒聞言起身,不過相比周延儒的匆匆退走,成德則是看了一眼畢自嚴才緩緩離開。
這一幕被眾人看在眼裡,而朱由檢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在成德走後對畢自嚴詢問道:
“國朝眼下有多少人口?又有多少少民?多少勞工?”
“回殿下……”畢自嚴畢恭畢敬的回禮,隨之說道:
“國朝眼下有百姓、勞工一億四千九百三十五萬,少民有二千四百萬,瀛洲占據大頭,其次是交趾,隨後是舊港,最後是西南。”
“至於文冊上的勞工數量,一共有七百三十一萬六千四百餘人。”
畢自嚴把人口情況說了個大概,這讓朱由檢有些皺眉。
按照畢自嚴的話,各方少民已經在大明人口比例裡占據了兩成。
如果大明再納入可能有五六百萬人的麓川,以及近百萬人的烏斯藏,那少民就進一步達到了接近三成的占比。
雖說漢人的同化能力很強,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部份疆域還是有可能會在大明動蕩時脫離大明的統治。
想到這裡,朱由檢準備下發一個新的政策。
“傳令諸藩,從即日起,遷移令添加少民,若是願意遷移少民男丁,隻需付一兩遷移銀即可。”
“再傳令交趾、瀛洲、舊港行省,若有少民男丁學會官話,可準許他們遷移諸藩封國,授田十畝。”
朱由檢要通過一些手段來遷移出少民男丁,而這個遷移地便是諸藩的藩國。
少民雖然多,但終究是東亞麵孔,對於要前往利未亞、印度廝當就藩的藩王來說,東亞麵孔終究要比當地的土人值得信賴一些。
至於少民會不會遷移?朱由檢一點都不擔心,尤其是男丁最多的瀛洲。
當那些一人隻有一畝的瀛洲男丁得知學官話就能以大明人的身份前往印度廝當,利未亞時,恐怕不用楊文嶽動手,他們就開始自學出國了。
隻要藩王利用得當,完全可以用瀛洲的男丁來平定當地的叛亂。
至於瀛洲的男丁會不會下克上?那就得看看他們能不能用**擋住藩王手裡漢人拱衛營的槍炮了。
總之這一手牌打出去,朱由檢就不信這群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