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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驕兵悍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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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砰砰砰——”

天啟十年七月初八,伴隨著火炮作響,南次亞大陸沉寂三個多月的戰火再度被點燃。

三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許多變化,首先便是盧象升陸續收複班加羅爾等大小城邦,進一步重創叛軍,使得叛軍數量驟減至四萬,遁入德乾高原企圖遊擊。

在進一步壓縮叛軍生存範圍後,盧象升從自己尚存的四萬八千多南方平叛軍中抽取六營一萬八千人北上支援戈達瓦裡河防線。

其次,朱由檢答應的第二批兵馬也在六月中旬,由戚元弼帶著十二萬移民登陸一片廢墟的內洛爾。

在留守了三營兵馬的情況下,戚元弼親自率領七營兵馬,合計兩萬一千人北上支援戈達瓦裡河防線。

至七月初一,明軍在戈達瓦裡河防線數量已經達到九萬三千餘人,合計三十一營兵力。

刨除他們之外,明軍的非戰鬥減員人數達到了四千多人,他們在亞南養病的同時,與抵達亞南的戚元弼換防。

或許因為是北方人的緣故,李自成、李自敬、劉宗敏等一係列將領水土不服,根本無法返回尼德羅防線,隻能帶著已經病愈的三千兵馬在戚元弼麾下做事。

明軍兵力增加,算上海軍接近十四萬兵力,而這樣的兵力增加,自然讓莫臥兒的德乾總督米爾紮感覺壓力倍增。

好在五月初奧斯曼帝國的穆拉德四世接受了沙賈汗的邀請,雙方成為了短期盟友。

經過一個月的整軍,穆拉德四世下令敘利亞、摩蘇爾兩地的軍團入侵薩法維波斯西部,進攻尹拉克地區,妄圖攻取巴格達。

得知消息的沙阿(國王)薩非,隻能將軍隊從坎大哈撤走四萬,僅留兩萬人牽製莫臥兒,而莫臥兒的沙賈汗見狀,當即也下令,調動六萬兵馬增援戈達瓦裡河防線。

至七月,一場由明莫兩個體量最大帝國挑起的戰爭,進一步蔓延到了中東地區。

如果站在上帝視角,可以發現,眼下各個地區都在進行規模不小的戰爭。

東北亞,明軍和金軍相互開始調動,雙方參戰兵力預計將達到三十萬以上。

東南亞,洪承疇一直屯兵滇西,規模達到了十萬之眾,直麵的是分散的二十萬緬兵,合計參戰兵力也在三十萬左右。

南亞,明軍和莫臥兒軍隊雙方對峙兵力同樣達到了三十三萬之眾。

中東,奧斯曼與薩法維近十二萬人在尹拉克地區博弈。

至於歐洲戰場更不用說,儘管在大明硝石的加持下,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取得了波西米亞的勝利,但法國並不能容忍這種結果。

與法國同樣想法的,還有荷蘭、英國、丹麥三國。

因此,本來隻是波希米亞人反對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開始演變為廣泛的全歐戰爭。

法國、英國、荷蘭與丹麥結成反西班牙哈布斯堡聯盟,丹麥負責出兵,而英國和荷蘭則是負責伏擊西班牙的海上艦隊,以此來斷絕西班牙向大明購買的硝石輸入。

隻不過憑借大明的硝石,西班牙成為了歐洲火藥產量最多的國家,而火藥變多就不用節約打仗。

因此麵對四國的攻勢,西班牙不僅守住了已經拿下的疆域,甚至隱隱有反攻的態勢。

唯一讓西班牙感到不安的便是英、荷兩國的海上艦隊,因此他準備籌建數量更多的船隻,以此來保護西班牙和大明的硝石貿易航道。

不得不說,來自大明的“支援”,讓西班牙續了一口氣,繼而擾亂了全局。

西班牙戰場上保持勝利,因此也就沒有想要在波羅的海組織艦隊,而沒有組織艦隊,北方的瑞典王國就能繼續保持對波羅的海的掌控。

因此、瑞典王國沒有像曆史一樣參加反對西班牙的聯盟,而精銳的瑞典軍隊沒有加入這次戰爭,則是讓勝利的天平再度倒向了哈布斯堡王朝。

歐洲戰場上,反哈布斯堡聯盟和西班牙哈布斯堡的兵力維持在了三十萬左右。

這五個戰場,幾乎都和大明有關,其中三個是大明直接出兵乾涉,一個是因為大明和莫臥兒戰爭而打起來的,最後距離最遠的歐洲戰場,也有大明的身影。

可以說,亞歐非大陸的各處都燃起了戰火,在同一時間,近一百四十萬軍隊在這片廣袤的大陸作戰。

這種複雜的局勢,便是朱由檢聽了都十分迷湖。

他隻想出售硝石賺外彙,結果卻讓西班牙壓製了法國、英國、德意誌新教諸侯、丹麥等國。

當然,歐洲的事情過於遙遠了,比起它,眼下大明和莫臥兒這兩個世界第一、第二經濟體的碰撞,更值得讓人矚目。

不出意料,率先發起進攻的勢力,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明軍。

九萬三千陸軍手中的一千六百門燕山五斤炮,三百門燕山十斤炮在清晨發動了炮擊。

炮聲隆隆,石彈飛射,大批的莫臥兒軍隊被這突如其來的炮擊驚嚇,猝不及防的承受了明軍的炮擊。

在莫臥兒軍隊效彷明軍的壕溝內,淺淺的壕溝倒伏著大批的屍體,一些被炮擊驚醒的莫臥兒士兵則是手忙腳亂的穿戴甲胃,同時隻顧著向後方防線奔走,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不要騷亂!海答爾,讓歐洲的炮兵回到他們的陣地上去,反擊!給我反擊!”

米爾紮的身影出現在了騷亂的壕溝之中,他身上穿著具有蒙古和清真風格的甲胃,大聲高呼過後,他趴在了壕溝邊緣,雙手握著望遠鏡,眺望著望著明軍的陣地,臉上已經是一片鐵青。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賴以重任的軍隊,遇到襲擊時竟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現如今整個莫臥兒軍隊中,除了蒙古人和波斯人組成的騎兵,以及歐洲人的炮兵還能讓米爾紮有幾分信心以外,由印度本土人種組成的輕步兵顯得不堪重用。

“誰敢退下去,全家都殺死!”

米爾紮的親信海答爾帶著蒙古人和波斯人組成的騎兵,攔截了正欲潰逃的潰兵們。

幾個帶頭跑的軍官都已經被海答爾帶人砍下了腦袋,懸掛在旗杆之上。

那些人被砍下的首級臉上還帶著一絲恐懼與不甘,而潰兵們見到這一幕後,心神也不免稍微安定了下來。

恰好這個時候明軍的第一輪炮擊結束,因此陣地上的輕步兵紛紛返回到了壕溝之中。

歐洲的雇傭炮兵在返回的同時清理了一下陣地,隨後便按照米爾紮的軍令,操控一千二百門火炮,對著明軍的陣地開始炮擊。

“放!”

“砰砰砰——”

呼嘯的石彈滑過河穀,一枚枚砸入了明軍的第一道防線中,但比起驚弓之鳥的莫臥兒軍隊,明軍麵對炮擊的心理素質過於強大。

米爾紮拿著望遠鏡死死盯了半盞茶的時間,卻不見任何一個明軍士卒潰逃而走。

“不好對付,都是精銳……”米爾紮有些疲憊地擰了擰眉頭。

他固然是清楚明軍戰力的,如果明軍戰力不強,也不可能在麵對幾萬騎兵追擊時,從容的從溫蒂亞山脈撤退到戈達瓦裡河,並構築起了防線,擋住了數倍於自己的敵軍。

這樣的軍隊,莫臥兒也有,但數量並不多。

因此,米爾紮也一致認為,大明遠道而來,不太可能投送太多精銳兵力,在這支精銳兵力後,應該會是一支其他人種的仆從軍。

可事實給了米爾紮一個響亮的耳光,因為明軍不僅沒有仆從軍,派來的還都是和之前明軍一樣的精銳。

麵對這樣的敵人,米爾紮的心沉入了穀底。

一千二百門火炮的試射很快結束,當炮聲停止,不等米爾紮下令,明軍陣地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命令軍團躲避炮擊。”

米爾紮見到這一幕,當即對不遠處的海答爾下令,而海答爾連忙拿起木哨吹響了三長兩短的哨聲。

在他的吹哨中,許許多多蒙古、波斯軍官開始吹哨,全軍團都開始躲避了起來。

他們的木土作業,基本上是照虎畫貓,學了一個表麵,而沒有學到內裡。

壕溝作為陣地上的重要掩體,它關係到士兵的生命,作用不可小看。

明軍在燕山的大量軍官參軍後,土木作業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諸如李自成、朱聿鍵等人,他們都是學習過土木課程,了解過壕溝如何修建的人。

總的來說,修築壕溝也不是說簡單的挖條溝就行了,它還是有一些要求的。

在壕溝的組成中,它主要由散兵壕、交通壕等連結組成。

散兵壕實際上就是一種作戰的掩體,士兵們可以在散兵壕裡向敵人射擊。

散兵壕的深度,以人能在壕裡行走,而外麵看不到為合適。

明軍的散兵壕的尺寸是深六到七尺,寬五到六尺。

但這不是讓人真的挖六七尺深,而是在挖散兵壕的時候,正常情況下隻需要挖四尺深就可以了。

因為壕溝裡的泥土也可以建立防禦工事,從溝裡起出的土堆到壕溝前麵,就可以形成兩到三尺的斜坡,十分方便明軍士兵為方便射擊。

為了躲避敵人的炮火,明軍還會在散兵壕麵朝敵方的一側挖出一些崖孔。

這些崖孔形狀大小由士兵自行決定,但是挖的時候要注意,大小要根據土質的實際情況來,以防止把壕溝挖坍塌。

《燕山軍事》中,要求每一個燕山出身的軍官,都要把散兵壕挖得很長,並且壕溝的形狀也分為蛇行形、鋸齒形、橫牆形等等形狀,但唯獨不能挖成直線形。

這個是很容易理解的,要是敵人從陣地側麵進攻,順著壕溝射擊,如果壕溝是直的,那壕溝裡的士兵就沒有了掩體,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下了。

當然,這還隻是諸多壕溝中的一種,除了壕溝怎麼挖外,燕山兵家學府還教授了許多壕溝戰的知識。

這些知識平時用不到,但等到上了戰場,就會成為燕山軍官帶著手下士兵保命的利器。

如眼下般,明軍的士兵在按照燕山將領要求建立土木工事後,莫臥兒軍隊的炮擊沒有擊殺一個人。

明軍全軍唯一傷到的人,還是因為石彈反彈衝進了崖洞裡,不小心砸到了一個倒黴蛋的尾椎骨。

好在經過兩次卸力,石彈已經沒有了什麼太大的力量,不然就這一下就能讓他下半輩子癱在床上。

眼下隻是休息幾天,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都督,炮營傳來消息,火炮第二輪射擊已經準備就緒。”

壕溝下的土木工程下,明軍使用樹葉樹枝隱藏了地下的指揮部,而黃龍此刻正在指揮部和外界露出的那一拳縫隙中,用千裡眼不斷打量對岸的戰場。

病愈歸來的朱常清向他彙報,而黃龍想也不想就說道:

“讓戚總兵指揮全軍,除非地方上有兵力突破了敵軍防線,不然不用告訴我。”

戈達瓦裡河防線很長,足足兩千餘裡。

不過,由於戈達瓦裡河的水網十分密布,所以能突破的地方也並不算多,這也是米爾紮沒有選擇在春季強攻的原因。

隻是他才拖到夏天,就被黃龍用海軍拖住了腳步,而眼下漫長的夏季到來,河流量減小,水網退化,能突破的點自然就多了起來。

“這鬼地方的夏季還真是長啊……”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黃龍乾脆脫下了頭盔,就這樣觀摩起了戰場。

這個時代的南亞,即便在小冰河期,氣溫高達三十度以上的季節依舊長達六個月。

氣溫最高時的六七月,更是能達到三十**度的氣溫。

也就是黃龍不知道溫度計是什麼,手裡也沒有溫度計,不然他絕對會罵娘。

“定射裝填……方向不變……預備……放!”

“砰砰砰——”

猛烈地炮火聲不斷地在明軍陣地上響起,儘管磅數不如莫臥兒,但明軍的火炮勝在數量的,勝在易鑄造。

莫臥兒的青銅火炮射的遠,威力大,但回爐一次卻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不敢一天打太多輪炮擊。

比較他們,明軍的炮手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愛護火炮”,但凡火炮溫度降下來,他們乾得第一件事,絕對是再來一炮!

打完五百輪,火炮運回大明本土重鑄,這聽上去有些費力,但明軍的火炮數量遠遠不止這一千六百門,有足夠的火炮讓炮兵替換。

之所以沒有把全部火炮拉上來,是因為明軍較為專業的炮兵數量太少。

從天啟七年以來,明軍炮手就是按照一個兵家學府軍官外加四個熟練炮手搭配。

火炮的彈道學需要應用到數學,這點對於許多僅憑經驗的老炮手來說有些邪乎。

這種時候,軍官便會教導手下的四個熟練炮手,這種一帶四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年,但明軍合格的炮兵數量依舊不多。

一千六百門火炮,這不是小西洋明軍的極限,卻已經是小西洋明軍炮手的極限。

在他們手中,燕山火炮不斷地發出轟鳴聲。

莫臥兒軍隊的加農炮在半個時辰裡隻能射出六輪,而明軍卻能射出十到十二輪。

加上火炮數量比對方多了四百門,因此從西高止山脈到東邊的亞南,近二千四百裡的漫長戰線上,明軍每道防線都能依靠火力來壓製莫臥兒軍隊。

看上去隻有四百門火炮的差距,但實際上雙方的火力差距接近兩倍。

莫臥兒軍隊根本不敢像明軍這樣,不顧火炮壽命的狂轟亂炸。

正麵戰場保持住了優勢,這種時候就需要從側麵和敵後創造戰場了。

因此在反攻打響的第三天,戚元輔便找到了黃龍:

“都督,眼下正麵的戰線,我軍已經壓製南虜,不過敵我兩軍都是依靠河穀建立防線,誰想要進攻就得麵對敵軍居高臨下的壓製。”

“因此,末將建議,請海軍十二衛的兄弟襲擊敵軍後方的蘇拉特,維沙卡帕特南。”

“同時,調動小股海軍力量進入默哈迪那河和訥爾默達河,形成一種我軍要在德乾高原打出大麵積迂回殲滅的假象”

“米爾紮心裡早就心虛了,他並不敢和我們硬來。”

“末將估計,隻要我軍形成這種假象,南虜會立馬搖擺不定,如果南虜的殺家虎(沙賈汗)不繼續派兵增援,那米爾紮應該會放棄訥爾默達河以南,退守溫蒂亞山脈。”

“屆時,我軍就可以恢複到去年臘月時的戰線。”

戚元輔畢竟是從泰昌元年就練兵的人,與建虜血戰、又平定交趾,在陸戰的思維上,他甚至優於黃龍。

儘管他不如他大哥戚元功,也不如他父親戚金,但對付米爾紮足夠了。

米爾紮根本沒有海權意識,或者說他有,但是莫臥兒的海軍不給力,因此莫臥兒廣袤的海岸線就成為了他防守防線上最大的缺陷。

明軍六萬多海軍可以任意登陸莫臥兒的防線,僅憑米爾紮在後方安排的那三萬人,根本擋不住明軍。

莫臥兒的騎兵,和他們波斯火槍兵,歐洲炮兵是不錯,但他們的輕步兵,充其量也就和日軍的足輕一樣,麵對硬仗時一觸即潰。

戚元輔看出了莫臥兒軍隊的弱點,因此才對黃龍建議,而黃龍聽後也摸了摸下頜的胡須:

“這打法不錯,我現在就調黃蜚和李旦去統帥左右海軍。”

“都督明鑒!”聽到黃龍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戚元輔躬身作揖,而黃龍也擺手道:

“戰線軍務繁忙,還得勞煩戚總兵。”

“末將隻是儘了本分罷了,既然如此,那末將先返回前線了。”戚元輔聽出了逐客的意思,猶豫過後便借口前線繁忙準備離去。

“去吧。”黃龍擺了擺手,而戚元輔也識趣的退下了。

看著他退下的背影,坐在簡陋土木工程裡的黃龍收起笑容。

“舅舅,殿下一口氣派來了盧象升、戚元輔和戚元弼,他是不是……”

“好了!”

全程陪伴黃龍聽完戚元輔彙報的黃蜚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而他一開口便讓黃龍叫停。

黃龍看向了同樣全程陪同的李旦,而李旦也識趣的作揖道:

“殿下不放心很正常,畢竟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隻要都督您想,那割據半個小西洋和舊港、南州並不是不可能。”

“殿下派人來,即是為了朝廷,也是為了都督。”

“嗯?”黃龍皺了皺眉,畢竟他也是和戚金一樣位於五軍都督府都督的人物。

儘管說在年紀上他不如其他四人,甚至不如剛才的戚元輔,但他的地位在這裡放著。

如果朱由檢派來盧象升幾人,真的是為了監督自己,他想不出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倒是李旦作為曾經的海商,很明白這種調動意味著什麼,因此他為黃龍解釋道:

“調動這三人來小西洋,平衡小西洋的勢力,朝中才不會有人覺得都督您尾大不掉,您的位置才能安穩。”

“都督您彆忘了,您是海軍都督,而不是步軍都督。”

“國朝通往南洋和小西洋都需要海軍,而海軍最容易控製的辦法就是不讓海軍有穩定的歲入。”

“一旦都督您有了穩定的歲入,就代表了都督您有割據的實力。”

“您若是割據,那國朝要損失數千萬兩銀子的歲入和數萬裡的疆域……”

“老子又不是白癡!”黃龍聽到李旦的分析,迫不及待的打斷道:

“七大造船廠和老子一點關係都沒有,老子今天割據自立,最多三年,朝廷就能拉出新的海軍來打我。”

“屆時我不僅要對抗南虜,還得對抗朝廷。”

“割據自立這種取死之道,誰乾誰死!”

黃龍雖然政治不行,但他好歹也是一個都督,軍事上,尤其是海戰上海真沒幾個人敢說他不行。

他單純從一個將軍的角度來想,都不覺得自己自立之後能扛得住來自大明的壓力。

且不說顏思齊和鄭芝龍、劉香等海戰不錯的人尚在大明,也不說七大船廠每年能下水數十艘九千料軍艦,單說齊王府那位還在,他就不可能造反。

從齊王府裡寫出的各種海軍教材來看,黃龍可不相信自家殿下不懂海軍。

如果他割據自立,那領兵南下平叛的可不會是顏思齊、鄭芝龍、劉香這種蝦兵蟹將,很有可能是自家殿下領兵親自平叛。

儘管黃龍對自己的海戰能力十分自信,但要對上自家殿下,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

因此破口大罵之後,他稍微消了消氣,儘管心裡還是對自家殿下派人看自己有些不舒服。

在他看來,他畢竟是齊王一手提拔的人,跟朝廷裡的各方沒有半點關係,齊王應該最信任自己才對。

“都督,這不是殿下擔心,而是殿下為了堵上百官之口而做出的舉動。”

李旦有些頭疼黃龍的政治智商,因此特意解釋道:

“殿下再怎麼相信您,但百官和萬歲始終有顧慮,萬一您割據,那……”

“就該把他娘的百官全部剁了喂鯊魚!那皇……”不等李旦說完,黃龍破口大罵了一聲,之後他還想罵什麼,但最終忍了下來。

忍下之後,他還是不免嘲諷道:

“無能竊位!位置就該能者居之!”

“不行就乖乖退下來,讓給有能力的人!”

“……”黃龍這話讓李旦不敢接茬,而說完後,黃龍也看向李旦和黃蜚道:

“戚元輔的想法是不錯的,你們準備一下,前往孟買和亞南統帥左右海軍,對南虜的沿海城池夾擊,占據兩條河道,堵住山口來圍剿南虜。”

“這米爾紮不退,我就把他全殲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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