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點好,胖點好,弟弟小的時候也胖,現在提刀上馬,追逐漠北,小時候胖,長大了才能勇武。”
好似家常的聲音在坤寧宮內響起,在宮中主位,朱由校正樂嗬嗬的坐在榻上,旁邊矮幾上放著各種小食、冰飲。
在他麵前,張嫣正帶著朱慈燃三人稱體重,他們用的是軍備院研製出來的“台稱”,而他們剛才討論的,便是朱慈燃的體重。
朱慈燃走下了台秤,而張嫣瞧著他,一臉擔憂的回頭對朱由校道:
“萬歲,尋常孩童如燃兒這般大的時候,也不過四十來斤,而燃兒已經五十一斤了。”
“正常,弟弟這麼大的時候都五十六斤了。”朱由校樂嗬嗬的回答,心裡不以為然。
他抓起一個桂花糕吃下,隨後又用湯勺挖了一勺“酥山”放入口中。
瞧著他暴飲暴食的模樣,張嫣掃視了一下,然後走到朱由校旁邊坐下,關切道:
“萬歲,王禦醫他們說讓您忌口,您不能再胖了,若是再胖下去,恐有……”
張嫣沒有繼續說完,但誰都知道胖了之後不好。
說起來、朱由校已經二十六歲,雖說閒暇時刻還是會乾乾木匠活,但整體來說他是缺少運動的。
這也就導致,在他進入二十四歲後,他的體重開始不受控製的增長了起來。
眼下的他足足一百五十斤,身高五尺五,折為後世單位則體重一百八十斤,身高一米七六。
這樣的身高體重,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算得上肥胖的,而這還是朱由檢經常帶著朱由校出去走動,狩獵的結果,不然他可能會更胖。
“倒也是,就是不知道弟弟為什麼不胖。”
朱由校一邊吃,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大肚腩,三句離不開朱由檢。
在說話的同時,他看向了站在角落的王安,笑嗬嗬問道:“王安,弟弟眼下身長幾何?體重幾何?”
“回萬歲……”王安經常出入太醫院,而太醫院的禦醫基本每天都為朱由檢、朱由校做檢查,自然清楚。
“齊王殿下昨日身長五尺八寸,體重一百三十七斤,太醫院的禦醫說殿下脈搏強健,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好……”
五尺八寸,一百三十七斤,這是朱由檢二十歲的狀態,折為後世單位則是身高一米八六,體重一百六十五斤。
這身高體重在後世都算得上標準,更彆提眼下了。
“弟弟都比我高三寸了……”朱由校聽完,有些感歎。
“殿下平日裡的飲食作息和萬歲有何不同?”張嫣不關心那些,他隻覺得朱由檢保養得當,想知道兩兄弟的不同。
王安見張嫣詢問,也如實回答道:
“殿下入歲以來,每日辰時整(七點)起床,隨後更衣用膳,至辰時四刻(八點)處理奏疏。”
“午時整(十一點)殿下會讓齊王府的庖廚準備膳食,隨後去王府的馬場騎射,與值守將士角抵,至午時六刻(十二點半)休息,前往存心殿用膳。”
“用膳結束後,殿下會在存心殿午休一個時辰,申時整(下午三點)起床前往承運殿繼續處理奏疏。”
“到戌時整(下午七點)返回長春宮用膳,繼而再處理一個時辰的奏疏,基本每日在子時四刻(午夜十二點)前入寢。”
“基本每日會騰出一個半時辰鍛煉,四個半時辰處理奏疏,午休一個時辰,入寢休息五個時辰左右。”
王安說完,特意看了一眼張嫣,而張嫣見狀則是埋怨似的看向朱由校,眼中帶著幾絲不高興:“萬歲……”
“我每日也騰出兩個時辰為宮裡和齊王府修補家具啊,隻能說弟弟不容易長胖,寶珠你太過杞人憂天了。”
張嫣這點埋怨對朱由校來說不算什麼,他很坦然的為自己詭辯,為了不讓張嫣繼續說下去,他特意看向王安問道:
“齊王府的膳食如何?”
見皇帝詢問,王安如數家珍的一一說道:
“殿下節儉,每日三膳裡,早膳一碗麵、或者一碗米粉、米線,加上幾個雞蛋,一杯泡茶就足夠了。”
“午膳吃的也不多,基本六個菜,兩葷三素一湯一茶。”
“晚膳會吃的清澹些,基本是一葷兩素一湯,偶爾晚上會吃些糕點,但不會太多。”
“就這麼些?”朱由校有些錯愕,他沒想到自家弟弟的膳食是越來越簡單了。
當初在勖勤宮的時候,朱由檢基本上早膳在三個菜左右,午膳八個菜,晚膳六個菜。
倒是不曾想,搬出去後,他的飲食標準反倒下降了。
對比他,早膳六個菜,午膳十二個菜,晚膳九個菜的朱由校可以說算得上暴飲暴食了,長胖也在所難免。
“今日起,後宮也按照這個標準吧。”
張嫣聽了王安的話,便打定了主意,對著負責內廷的女官開口,而女官隱晦看了一眼朱由校。
朱由校見狀,連忙說道:“弟弟是一個人用膳,我們是一家子,這不一樣。”
說罷他看向女官:“早膳五個菜,午膳九個菜,晚膳六個菜吧,記住午膳和晚膳準備海鮮亂燉和雲南的山珍。”
“奴婢領命……”女官聞言回禮應下,而張嫣聽到朱由校減了六個菜,心裡也比較滿意,並沒有反駁。
“對了,選妃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朱由校想起了朱由檢的婚事。
“地方還在選妃,朝廷上下三百府,每個府選三人,合計九百名秀女,加上各國的秀女,合約一千五百二十七人。”
“內帑這邊撥了三萬兩給各府,算作各家秀女的路費。”
張嫣為朱由校講解,但說著的同時她也說道:
“殿下那邊提了些要求,就是把秀女的年紀提高到十六到二十歲。”
“不過太妃聽了後覺得不妥,因此降到了十五到十九。”
“臣妾覺得,十五到十九也有些偏大了,想降到十四到十九……”
明代的親王選妃,年齡基本是被限定在十三歲到十六歲之間。
對於朱由檢這種有著後世記憶的人來說,這個年齡區間和犯罪沒什麼區彆,他自然讓人提了要求。
不過問題在於,如果把秀女的年紀提高到十六至二十二,那選妃的難度就變大了。
正常來說,明代女子到十四歲的時候,其父母就開始為其選夫了。
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三年,也就是說超過十七歲的女子在大明就已經算是“剩女”,而二十歲以上的更是“大齡剩女”了。
如果按照朱由檢的要求,那百姓或許會覺得她這個皇後和劉太妃故意為難齊王。
張嫣還是得為朱家的臉麵考慮的,因此她居中選擇了十四到十九這個不太那麼尷尬的年齡段。
“確實有些大了,就按照十四到十九選吧。”
朱由檢的要求難得被朱由校駁回,甚至在駁回的同時,朱由校都有些懷疑自己弟弟的取向有些不太正常。
十八歲以上的女子,大多都已為人妻,自家弟弟特意把標準放到二十歲,難不成……
“……”朱由校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因此才轉頭對王安道:
“這事情就不用告訴弟弟了,十四到十九很合適。”
“奴婢領命……”王安爽快應下,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標準也沒有什麼問題。
張嫣瞥了一眼王安,隨後又想起朱由檢的第二項要求:
“殿下好像不太喜歡裹足的女子……”
“裹足不好嗎?”朱由校有些驚訝,畢竟在他看來裹腳之後的腳型還是比較好看的。
當然,這是因為明清的纏足裹腳完全是兩回事,明朝、宋朝的女性裹腳,大多是用裹腳布束縛腳掌,但總體來說腳型還比較正常,女性也可以正常出行,走路。
至於清朝女性纏足後,基本就是後世所認知的那副模樣,不僅長得畸形,走路也異常困難。
哪怕之後放足也太大意義,因為裹足之後的這腳已經殘廢。
明代皇後和王妃大多裹腳,比較出名的就是萬曆皇帝的皇後王喜姐,但就算裹足,她的腳掌也有十八厘米,屬於正常範疇。
張嫣的裹足也十分正常,朱由校並不覺得難看,反而覺得這樣的裹足讓腳掌細長,十分好看。
“選一些小腳的吧,既然弟弟要求。”
朱由校不懂自家弟弟的審美為什麼那麼“奇怪”,但他也不好一連駁回兩條,隻能選擇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選一些小腳的秀女。
“既然這樣,那臣妾之後讓人將消息送抵各府。”
張嫣聞言鬆了一口氣,她近來最操心的就是朱由檢的婚事,這下把標準敲定後,選妃就容易多了。
“娘!我們好了!”
正在她鬆氣的時候,朱慈燃喊了一嗓子,張嫣和朱由校順勢看去,隨後見到了已經體檢結束的朱慈燃三人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
瞧著他們這模樣,朱由校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朱慈燃三人見狀連忙小跑過去,而朱由校抱住跑來的朱慈燃和朱慈焴,笑著問道:
“近來有去官學旁觀學習嗎?”
“去了!上個月去了十天,我感覺官學比較有意思。”
一提起官學,朱慈燃就眼睛放光的聊了起來,而朱由校則是好奇道:
“有意思?有什麼意思?”
“就是人很多啊,和孩兒一般大的人特彆多,跟他們在一起還蠻好玩!”朱慈燃樂嗬嗬的交代,讓朱由校手一僵。
他本以為朱慈燃會說一些課堂上的事情,卻不想朱慈燃光顧著玩了。
“不能隻知道玩,得好好學課。”朱由校假裝嚴厲的提醒朱慈燃,一點沒想自己的問題。
“可爹你不也是每天玩木頭嗎?”朱慈燃童言無忌,讓張嫣等人一下子有些錯愕。
“爹那是為宮裡節省銀錢,請匠人也是要花銀子的。”
在詭辯這一塊,很多時候朱由檢都說不過朱由校,更彆提小小年紀的朱慈燃了。
在朱由校口裡,他幾乎成了勤儉節約的典範,朱慈燃聽後皺了皺五官,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行了,玩去吧。”
拍了一下朱慈燃的屁股,朱由校便讓女官把他們帶出去了。
隻是他們剛走不久,朱由校和張嫣都沒聊幾句家常,一名太監便走到了王安旁邊低聲私語。
王安聽後,便對朱由校作揖:
“萬歲,殿下請內帑撥黃金五百兩,魚翅十對、熊掌十隻送往振武縣孫傳庭的家邸,另外再從太醫院派人去振武縣組織義診。”
“嗯?”朱由校頓了一下,隨後擺手道:“你安排吧……”
“奴婢領旨……”王安畢恭畢敬應下,隨後當著朱由校的麵,安排人去把這件事情做了。
至於朱由校和張嫣則是又開始聊起了家常,而在他們聊家常的時候,整個京城裡也是熱熱鬨鬨的。
這樣的熱鬨並不屬於百姓,而是屬於勳貴和文臣,以及一些家中有妙齡少女的百姓家庭。
不過這些家庭還沒來得及準備,第二天便聽說朝廷把選秀的標準改了改。
原本十三歲到十六歲的選拔標準,眼下忽的變成了十四至十九歲,裹足也變成了小腳,這一改讓許多想要一步登天的家庭希望破滅。
“小腳有什麼好的,裹足的腳才漂亮!”
“十九歲?齊王難不成喜好熟婦?”
“應該不會吧,聽聞齊王府內除了豢養有兩個女卷外,並無什麼年紀太大的宮女和熟婦。”
“這下難選了……”
朱由檢的標準經過張嫣的一改再改而放出,但即便如此,還是惹來了不少非議,尤其是年齡這一塊。
許多百姓看了標準,都默認為齊王喜歡熟婦,一些人家也覺得年紀小恐怕不受寵,紛紛選擇了退出。
這麼一來,選妃的範圍就縮小了不少。
不過,有人難過自然有人高興,而其中最為高興的便是一些原本因為家裡兒女年紀太大而無法參加選秀的家庭。
如眼下內城城牆根的人群中,一個年過三旬的中年縣民在見到了告示後,難掩眼中的激動,連忙往家裡跑去。
從其穿著綢緞來看,他的家庭並不差,而他的府邸更是在黃華坊裡,算得上小富人家。
懷揣激動的心情,這縣民走街串巷,終於穿過街巷來到了自己家門。
他敲了敲門,站門口四下張望,看得出強壓著激動。
過了片刻,當院門打開,出現的是一個十**的女子,女子容貌靚麗,尤其是皮膚,如羊脂玉般白皙,五官單獨拿出來並不算優秀,但組合在一起就顯得十分國色。
“爹你……”
“素潔,喜事!喜事啊!”
女子還想說什麼,結果縣民一把推開了門,隨後進院將門關上,轉身激動道:
“齊王選妃的標準變了,十四到十九都可以,你尚未過生辰,剛好可以卡著這個年紀過去,都彆說了,爹這下就去找選秀的官員。”
“不對,我得去找陳主薄!”
周奎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往院裡走去,順帶還慶幸著:
“還好你我父女多留了一天,沒在昨天和下人一起返回蘇州,不然這就錯過了。”
周府院子並不大,也就是普通的中小地主院子,三進五出的規模。
路過一些牙房時可以看得出,這院子在曾經最少有五六個奴仆婢女,但眼下都被遣散,僅有一個做飯的老媽子在忙和。
“爹?您說什麼?我們不回蘇州了嗎?”
周素潔跟著周奎,眉頭皺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剛才周奎太激動,說話語速太快,她並沒有聽清。
“不回了!不回了!素潔你的容貌在這裡,肯定能選上的!”
周奎激動的手舞足蹈,並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從臥房的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小箱子。
箱子打開,裡麵放滿了金銀銅錢,雖然銅錢居多,但也價值上千兩。
周奎手忙腳亂的從裡麵拿出了十個金元寶,有些不舍的說道:
“十個,一百兩,差不多夠了吧……算了再拿幾個。”
“爹您乾嗎?”周素潔不解的看著周奎,而周奎則是又挑了十個金元寶,然後把箱子退回去後,把金元寶裝在了一個錢袋裡,隨後才鬆了一口氣道:
“給陳主薄送禮啊,這樣素潔你就能參加選秀了。”
“可女兒年紀已過……”周素潔不解,周奎則是又高興的解釋了一遍:
“規矩變了……”
周奎手舞足蹈的解釋,過了一會兒周素潔才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然後便皺眉道:
“可女兒還有三日就要雙十了……”
“所以才需要給陳主薄送禮啊,趕在今天把你的名字添上去。”
周奎洋洋得意,順帶還不忘吐槽道:
“那齊王選妃的規矩聽說一開始是十六到二十歲,眼下告示說十四到十九歲。”
“依我看啊,齊王大概喜歡熟婦,到時候知道素潔你二十歲,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不能多說了,我得去給陳主薄送禮,隻要趕在你生辰前把名字添上,宮裡也不能說什麼。”
說罷、周奎連忙帶著那二十兩黃金走出了臥房,隻留下周素潔一個人在原地,表情糾結。
她對於嫁給誰並不在意,隻是他父親在意罷了。
自從她年幼時被文士陳仁錫瞧見,而陳仁錫又對她的父親說“君女天下貴人”這句話後,周奎就一腦子的埋入了選妃之中。
要不是當年朱由校選妃時,周素潔年紀太小不符合規矩,恐怕他早就將周素潔送去選妃了。
之後即便朱由校沒有二次選妃,但周奎一直呆在京城,哪怕家鄉的田地已經賣了差不多,他都咬著牙堅持,希望能等到位高權重的朱由檢選妃。
周奎在等,周素潔也在等,一個是抱著目的的在等,一個是不知到為什麼等而等。
從十三等到十九,再到眼下即將二十的年紀,周素潔早就麻木了,不對進宮抱有什麼希望。
前些日子選妃告示一出,她發現自己沒在規矩裡的時候,她不知怎麼的有些慶幸。
之後數日周奎昏昏沉沉,先是解散了家仆,又張貼賣房的消息。
本來按照時間,他們三日後就需要搬出這院子,然後帶著變賣院子所得的銀子返回蘇州老家。
她等了六年,親眼看著許多大家閨女婚配嫁人,眼瞧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心裡自然是著急的。
原本周奎都已經想好了回家之後,為周素潔選一個地方官員作為夫婿,結果……
誰又曾知道,規矩變了,周奎又有了希望,自然不會舍得把自己養了十九年的“國色”交給一般人。
麵對這樣的父親,在孝道大於天的這個時代,周素潔隻能逆來順受。
她沒有什麼激動、高興的心思,隻是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一針一線的繼續縫補自家父親的一些破舊衣服,哪怕她知道對方愛麵子不可能穿……
“十四到十九?”
“是的,十四到十九,但即便如此,民間依舊……”
在周素潔逆來順受,周奎欣喜若狂,四處奔走的時候,齊王府內的朱由檢也得了新選妃的標準規矩。
他有些不太舒服,或許是對自己未來王妃有可能是一個十幾歲小孩的無奈。
不過、回稟消息的崔應元卻沒有察覺過來,而是說著民間對朱由檢“愛好”的非議。
喜歡熟婦什麼的就不用多說了,更有一些人甚至傳出了他喜好人妻的謠言。
“百姓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但散播謠言的一些書生,該抓的抓,該敲打的敲打。”
朱由檢起身走到窗前,背對崔應元下令。
他不在意百姓怎麼說,但對於一些文人的誹謗,他是一句話都忍不了。
“是,卑職已經讓人將他們抓起來了。”崔應元聽到朱由檢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賭對了,殿下果然不喜歡這些嚼舌根的文人。
“孫傳庭回到家了嗎?”
聽到崔應元的處置,朱由檢沒有誇獎也沒有不滿,而是表情平澹的背對詢問。
“還沒有,應該還有兩日的時間。”
崔應元老實回答,不過回答完問題後,他又說出了一些朱由檢不喜歡聽的東西:
“不過……儘管孫巡撫沒有回家,但一些士紳豪強卻早就紛紛上門送上了拜帖和拜門禮。”
因為害怕朱由檢誤會自己詆毀孫傳庭,崔應元連忙又解釋道:
“但是孫府沒有收下這些東西,而是從振武縣的皇店采購了不少米麥,看樣子是準備等孫巡撫回家後閉門謝客。”
他說完,隱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檢的背影,而朱由檢一言未發。
過了片刻,朱由檢背對崔應元緩緩開口道:
“繼續監視……”
“卑職領命!”崔應元應下,並見朱由檢沒有什麼反應後,起身緩緩退出了宮殿。
倒是在他退出宮殿之餘,一直站在角落的王承恩才作揖道:
“殿下,王秉筆那邊把事情辦妥了,東西都送往孫府了。”
“嗯……”朱由檢應了一聲,沒有做出什麼回應,過了許久他才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奏疏的同時開口:
“告訴孫傳庭,先休息兩年吧,這幾年他也累了,好好陪陪家人……”
“是……”
乖乖回禮,王承恩退出了宮殿,而王府的消息也趕在太陽落山前傳往了振武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