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鍵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讓開我來!”
“身體這麼弱,怕是在唐藩之中女人玩多了吧。”
“哈哈哈哈哈……”
燕山兵家學院內,當一眾宗室說說笑笑,笑罵打趣的時候,在學院校場上的朱聿鍵正在和周藩的一個宗室子弟練習角抵。
隻不過朱聿鍵畢竟和自己父親被關了幾年,身體雖然好好調養了三年,但還是有些虛弱。
因此在角抵的時候,他往往不能一口氣將對麵的宗室子弟摔倒在地,而是必須利用技巧來絆倒對方。
這樣的取巧並不可恥,因為兵家學院內教導的隻有勝利,輸了的人沒有多少人會記住他。
在宗室子弟們的噓聲下,最後朱聿鍵還是取巧絆倒了對方。
他倒也不在意台下宗室們的奚落,而是將對方拉起來後,轉身就走下了擂台。
倒是在他走下擂台的時候,在遠處的朱由檢才對旁邊的人開口道:
“身子有些虛弱,不過領兵打仗也不靠將領在前麵衝殺,日後必然是火器的時代。”
“個人武力再怎麼勇猛,麵對步銃子彈的時候還是那麼脆弱。”
“殿下所言甚是……”聽到朱由檢的話,兵家學院內的院正和副院正紛紛作揖應下。
不過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來他們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殘缺。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情況,燕山兵家學院三百多教習,都是百戶以上,因為打仗而導致殘缺退役下來的。
雖然隻是百戶,但也擁有指揮上百人的經驗和例子在,給宗室們上課是很輕鬆的。
更何況,燕山的軍事教材基本上違背了大部分這個時代的兵書。
由於沒有能力製造飛機,所以學院內部分為陸軍科和海軍科。
兩者教材基本上都是按照朱由檢前世了解到,並且符合這個時代的作戰方法和種類科目。
朱由檢沒有專門劃分出單純的火器班,而是將陸軍分為了步兵、火炮兵、騎兵三大科,海軍分為了艦艇兵、陸戰兵兩大科。
之所以弄得這麼簡單,是因為武器方麵還不允許明軍搞出更多的種類,而冷兵器的一些手段又需要被摒棄,所以才顯得少。
“學員中除了宗室子弟以外,天啟五年畢業進入學院的燕山子弟學習的如何?”
朱由檢看著許多宗室子弟開口,而旁邊的院正也回稟道:
“和燕山學府的時候差不多,曹總兵的子侄和陝北出來的李自成幾人依舊在學院中獨占鼇頭。”
“他們畢竟有了四年基礎軍事理論,進入學院後學習得也突飛猛進,如果不是兵家學院畢業要比正常學府晚三個月,或許他們已經下放為基層將領了。”
“嗯……他們應該能趕上明年的大小戰役。”朱由檢微微頜首,而這話卻讓身邊的人豎起了耳朵。
他們注意到了朱由檢沒有直接說掃虜之役,而是說大小戰役。
也就是說、明年大明有可能不止對一個地方,不止一個方向發動戰爭。
這舉動讓站在朱由檢背後的王承恩也很好奇,畢竟三娘子桉中查抄出的現銀和變賣的府邸,加上江南洪災的桉子,現銀不會超過一千萬兩銀子。
況且、這銀子中,已經有三分之一花到了賑災上。
在糧食不動的情況下,大明禦馬監、戶部、內帑三者加在一起的現銀不過二千五百萬兩左右,單單五軍都督府的軍餉和文官的俸祿就能把這兩千五百萬兩吃光。
儘管還有七千萬石糧食,但南北後續賑災又調撥了四百多萬石。
在保證遷移政策下,大明能動的糧食就隻有四千萬石。
四千萬石折色之後也頂多就是一千六百萬兩銀子。
這麼點銀子,想要發動多場戰役,著實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朱由檢很有自信,原因就在於諸藩……
大小諸藩三十餘支,哪怕每藩隻遷移一萬百姓,也需要支付大明朝三百多萬兩銀子。
更何況,區區一萬百姓又能乾些什麼?
對於享受的諸藩來說,恐怕單單營造王宮的工匠就需要專門遷移上千人。
不過、建造方麵的還好說,諸如紡織、瓷器、茶葉等相關行業的匠人,朱由檢是一個都不可能放走的。
大明是需要在大災之年把人口遷移出去,降低朝廷賑災的成本。
但這也是一個從農業轉變為工業的機會。
這並不是說朱由檢要讓大明脫離農業,而是他要讓大明朝脫離小型農業,轉向中大型農業。
農民不賺錢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恐怕許多人會嗤之以鼻,因為在工業時代下,農民確實不賺錢。
到了信息時代,一畝低產田收獲八百塊錢,而化肥農藥算起來就得五百多,接近六百塊錢。
種一年的地就能收獲兩百塊錢,儘管還有不少補貼,但補貼也十分有限,遠不如去城裡上一個月班,這也是後世許多人不願意繼續做農民的原因。
因為在信息時代下,隨便找個班上,都能一年賺個幾萬塊。
大明雖然說因為糧食產出低,成本低而導致一畝地能收獲大概八百文,但實際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明代的社會風氣已經反應了小農經濟下,農民必須在農閒時進城打工。
這也是朱由檢一直以來明明知道百姓私下打工,逃稅嚴重卻沒有抓的原因。
哪怕眼下大明基本上許多百姓都有三畝的保障田,但一年下來,除去成本頂多能有二兩銀子的收入。
可在南京城、北京城、甚至次一等的揚州、成都、蘇州等地,隻要進城打工,每日工錢都是三十文、二十文起步。
甚至朱由檢在和楊漣的書信溝通中也了解到了,如大理這種在這個時代不入流的小城,民夫工錢一日都十二文。
在一年十二個月,農閒足足八個月的時間段,刨除過年那個月,七個月的時間裡,大理城的民夫進城打工都能得到二兩五錢銀子的工錢。
加上地裡的收成、差不多是五兩銀子不到的收入。
不過、大明朝畢竟是農業社會,實際上也沒有那麼多需要用工的地方。
許多農民還是隻能靠著手裡的田來養家湖口,而小農經濟下,二兩銀子的收入養活自己自然沒有問題,過的也可以很滋潤。
但一人三畝田,一戶十五畝的這種政策會隨著人口的增加而慢慢崩潰。
實際上到了現在、就已經有崩潰的跡象了。
朱由檢通過解決衛所,發放軍屯田,實際上是緩解了大明土地兼並的一部分矛盾。
隻是人口不會是定額的,兩人結合家庭,再剩下一個孩子,便從兩人六畝變成三人六畝了,而朝廷沒有多餘的田地發放給他們。
如果再生一個……
實際上這種脆弱的一人三畝模式,隻需要一代人,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就會被劇增的人口給衝擊掉。
怎麼讓土地兼並的矛盾降低?
很簡單、給農民發更多的田,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
這實際上是一個經濟問題,而土地兼並實際上也是一個經濟問題。
如果在城裡就能吃飽飯,那許多農民也不會選擇種田,矛盾自然從土地上,轉移到了就業上。
大明的體量不能走純工業化,因為沒有那麼多需求和就業崗位,盲目的轉型隻會導致產業過剩。
朱由檢要走的,是在保持對外遷移的同時,從一人三畝的小農經濟,轉換為一人三十畝,甚至上百畝的中大型農業經濟。
未來的糧食畝產提高,必然導致糧食價格下降。
種三畝地會漸漸的養不活一個人,但是種三十畝和上百畝就絕對能養活一個人。
農業是賺錢的,但賺錢的前提是你的手中必須有大量的田地和足夠先進的機械化設備。
一人種一畝隻有二百塊收入,但十個人操控機械種一百畝,一千畝呢?
給農民發足夠的地,再給他們在城裡找到一些就業崗位,實際上就可以中短期的解決土地矛盾問題和經濟問題。
因此海外就藩的事情,朱由檢要留下大量的工匠,送走大量的普通百姓。
工匠可以集合在一起,最後創造一個個就業崗位,普通百姓則是分出去種田。
如錫蘭島,島上現成的兩千萬畝耕地,如果隻遷移二十萬人過去,那每個人都能均分一百畝地。
種不了那麼多,那就由小西洋監察使司發放耕牛,而耕牛可以從莫臥兒王朝獲得。
至於怎麼獲得?這就……
朱由檢把目光放到了諸藩的宗室子弟上,隨後開口道:
“你們以為,他們大多數人能領兵多少?”
“這……”院正有些遲疑,過了半天才道:“眼下來說,恐怕獨自領一個小旗(1人)都夠嗆。”
“若是錘煉錘煉,或許能出現領千人和領一營的將領出現。”
打仗是需要天賦的,不是每個人都像朱由檢一樣,年紀輕輕就能帶兵數萬。
絕大部分的人,實際上也就隻有百戶的能力,這還是經曆了不少戰事的前提下。
“南征北討,明歲也該收複交趾了……”
朱由檢感歎一句,讓眾人心中一緊的同時,他又說道:
“另外這些宗室子弟畢竟沒有見過血,上了戰場怯戰是正常的,剛好送他們先上上戰場,避免去了天竺丟人。”
“殿下、這……是不是要和諸藩商量一下?”王承恩忍不住開口,而朱由檢卻道:
“是要商量,畢竟時間還足夠。”
“眼下舊港之地百姓不過二百餘萬,今年河南、山東遭遇大災,可以從沿海黃河遷移百姓南下。”
“這舊港之地,今年再遷移個二百萬人也不是難事,加上三娘子桉的後續,遷移的人多些才好……”
“舊港養得起這些百姓,先把舊港富起來,然後在一口氣把人遷移去天竺去。”
朱由檢背著手想著學苑走去,準備邊走邊看,王承恩等人也緊緊跟在身後。
“沉廷揚和李旦的奏疏我看過了,從大明遷移一個百姓去天竺,費用是三兩銀子。”
“咱們收諸藩十兩銀子,也倒剛好差不多。”
“今年要調動兵馬,明年出兵天竺南部的土邦,這需要調動多少拱衛營?不充實舊港,怎麼調得動那麼多兵馬?”
“再說、諸藩大小三十二支,哪怕每一支需要調動一營兵馬拱衛保護他們,那也需要三十二營。”
“三十二營,近十萬兵馬,眼下大明抽不出來。”
“想要抽出來,就得從南軍都督府和西軍都督府著手。”
“南軍都督府的主要方向就是安南,平了安南,收了占婆和南掌,暹羅和甘孛智就成為大明的近鄰了。”
“這南軍都督府到時候隻保留五十個營的兵力就足夠了。”
“安南這些勢力,打下來也就是頃刻之間的事情,彆把事情想的太嚴重,我大明海上實力尚硬,如人到青年,正是需要鍛煉的時候。”
“安南這次正好可以先試試海陸配合,若是能打的好,那再去打天竺也不錯。”
朱由檢說著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排排學苑中,看到了不斷地學習知識的一些燕山學子。
“可殿下、若是要打安南,收複占婆和南掌,這錢糧耗費恐怕……”
“確實不在少數……”朱由檢不等王承恩說完便回答道:
“我算了筆賬,西軍都督府和南軍都督府共同出兵八十營,外加上海軍六衛兵馬,合計是二十七萬六千餘人。”
“不過在南方打不如北方那麼費力,在北方這些人需要最少百萬民夫,但打安南隻需要四十萬民夫就足夠。”
海運最為便宜,甚至不需要太多民夫,而朱由檢口中的四十萬民夫,主要是保證明軍陸地從雲南、廣西出兵的後勤。
一旦大軍拿下安南北部的紅河三角洲,僅僅靠著呂宋府的糧食產出就能讓大軍吃飽飯。
到時候收複南掌,也可以走暹羅國,用水運沿著湄公河和湄南河北上,總之怎麼打都好。
大明收複三宣六慰,就如沙俄東進一般。
隻要走水運,後勤的壓力甚至隻有北方的三分之一。
“二十七萬六千大軍和四十萬民夫,六百萬兩銀子,足夠打下安南和收複南掌。”
朱由檢說著,也在一所學苑中看到了李自成、曹變蛟等人。
“可殿下,六百萬兩銀子是容易拿出來,但拿了這筆銀子,掃虜之役的銀子恐怕就拿不出來了……”
王承恩勸導著,因為他知道眼下戶部的壓力有多大:
“按照複遼之役的結果來看,掃虜之役最少要出兵二十萬左右,民夫需要八十餘萬,外加三十萬騾馬。”
“這人吃馬嚼,每個月僅僅吃上麵的損耗便高達三十萬兩銀子。”
“再加上開拔銀,還有民夫的工錢,掃虜之役一開動就要發下發三百萬兩銀子,每個月八十萬民夫的工錢便是近五十萬兩銀子。”
“每打一個月就是近百萬兩的支出,如果此戰追求全部殲滅建虜,按照假虜十兩,北虜二十兩,真虜一百兩的斬首賞銀來算,僅僅斬首便要支出上千萬兩銀子……”
王承恩也算忙過不少戰事了,但不管是哪場,讓他記憶最深的還是複遼之役。
不僅僅是因為這一戰出動的明軍數量最多,也是因為戰爭規模最大。
複遼之役還是在遼東本土上打,結果都打出了前前後後兩千萬兩銀子的開銷。
現在掃虜之役說是在家門口打,但實際上誰都知道,這一戰打著打著就打成遠征了。
在家門口打和遠征,那開銷和花費可就不同了。
打一場掃虜之役的軍費開支,都足夠大明打下小半個天竺了。
“銀子的事情不用擔心,眼下不是還有四千萬石糧食嗎?”
朱由檢倒是心不在焉道:“等明歲七月開打,打到十月、國庫就有銀子了,到時候再打一個冬季。”
“把建虜掃了、大明的百姓就能安安心心的在遼東、在遼北耕種,於情於理來說,都是要打的。”
“但也太急了……”王承恩露出苦澀的笑容,而朱由檢也拍了拍他道:
“事情暫時擱置,明歲三月下西洋的船隊歸來,現在差不多可以通知諸藩前來京城了。”
“孤也要和他們商討一下宗室子弟前往南軍、西軍都督府,著手收複安南的事情了。”
“是……”王承恩無奈隻能應下,而朱由檢看著他的表情,也隻能搖了搖頭。
收複安南,設立交趾布政使司是朱由檢計劃中的重要環節。
不僅僅是為了讓大明大陸疆域延伸到南海,也是為了更好的管控海軍都督府。
海軍都督府孤懸海外,這讓朱由檢有些不舒服,總覺得沒有什麼安全感。
這次黃龍向南探索到澳洲,朱由檢也沒有表現得特彆高興,就是因為他知道,大明暫時還吃不下澳洲。
舊港疆域分散廣袤、隻有二百餘萬人,這十分不利於統治,當地的主體民族依舊沒有改變。
什麼時候舊港漢人數量達到了一千萬,那種時候才是對澳洲下手的時候。
澳洲的環境並不算好,東部和西南沿海地區還好說,但中部和中西部、北部卻一言難儘。
從大陸北部遷移百姓南下,近六千裡海路,隻能步步為營的向南遷移。
唯一讓朱由檢在意的,就是這地方上麵很適合畜牧,另外有數量繁多的礦藏。
這裡或許能成為大明日後的幾個資源大省……
這麼想著、朱由檢帶人離開了燕山兵家學院,沒有繼續看下去。
他帶人返回了京城,在京城為裝病的朱由校處理了幾日奏疏後,便收到了孫元化的奏疏。
孫元化持著奏疏前來齊王府,站在書房內,而朱由檢則是打量著奏疏上的內容。
這上麵,孫元化主要算了算化肥廠的投入和員工數量,他根據縣的人口定下化肥廠的規模。
大明一千六百餘縣,有的縣隻有一兩萬人,有的縣則是幾十萬,自然不可能按照一個標準。
在孫元化的標準裡,化肥廠必須建立在遠離城池四十裡以外的地方,並且按照縣內人口來擴大化肥廠的規模和占地。
一萬人的縣需要建造一個占地一百畝的化肥廠,需要一百名夜香夫和五十名化肥工人,養一百匹挽馬。
這其中投入,僅僅挽馬就需要花費二千兩銀子,修建一個化肥廠則是花費六百兩銀子。
每個月維持化肥廠運轉需要一百四十兩的工錢和三百兩的原料費用。
這還隻是萬人規模的,如果每增加一萬人,規模都需要乘以一倍。
也就是說、諸如北京這種人口一百二十萬的大城,最少需要上萬夜香夫和五千多名化肥工人,外加一萬匹挽馬。
要應對整個大明人口的夜香夫,數量是十分恐怖的,至少需要十幾萬人和幾萬化肥工人。
這雖然算是創造了就業,但每賣出去一袋化肥,農業司便會虧損一文錢,如果加上人吃馬嚼的費用。
那按照孫元化的推測,如果真的要推廣化肥,朱由檢就得接受農業司每年虧損幾十萬兩的準備。
“這點銀子不算什麼,主要看看百姓願不願意,畢竟化肥的價格也不算低。”
“如果百姓願意的話,你看看價格能不能壓低一點。”
朱由檢看完了奏疏後,對孫元化進行回應,而對於成本這塊,孫元化已經研究很透徹了,他汗顏道:
“成本這塊已經壓無可壓了,基本上都是人工的費用,除非殿下決定不用人工……”
“如果殿下用舊港的辦法,用免費的人力收集,或者發動徭役的話,那化肥的費用可以降低到二十文一袋。”
孫元化畢竟已經算是齊王黨的自己人了,對於海軍都督府在舊港乾的那些事情也心知肚明。
他理解朱由檢想要惠利百姓,而給百姓開工錢的想法。
但問題是、大明的國情在這裡,實際上這麼做,是變相在折損大明的財政和徭役製度……
他善意的提醒,卻也讓朱由檢皺了皺眉頭。
不過他皺眉頭不是因為孫元化,而是他在想人工的費用問題。
他本想靠大明百姓和牲畜的糞便來實現區域性使用化肥,現在看來、是他想的有些理想。
如果大明有銀子,自然可以這麼做,但眼下大明缺的就是銀子。
想到這裡、朱由檢隻有把心裡的一個想法說出來道:
“海上有許多群居的海鳥島嶼,誇張者一年能幾十萬,上百萬斤鳥糞。”
“依你之見、如果我用舊港的方法,讓人走海運把鳥糞運送到沿海,在沿海建造化肥廠,那化肥的價格能不能減少到十文一袋?”
朱由檢的話讓孫元化語塞,他頓了頓後才作揖道:
“這個……下官未曾聽聞,也不知道用鳥糞是否可以,具體的可以先試試。”
“行、我知道了,你先讓農業司在鬆江、天津、旅順和登來、廣州、北港等地建立幾個年產百萬斤的化肥廠吧。”
“是……下官告退……”見朱由檢不再多說,孫應元也慢慢退了下去。
看著他退下去的背影,朱由檢也皺眉想了想舊港的人力問題。
“還是太少了……看來得從顏思齊那邊著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