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領兵於板升城大破套虜素囊,斬首萬餘!”
“齊王領兵於狼山破套虜五大部,斬首七千!”
“齊王領兵北逐七百裡,破套虜三大部,斬火落赤、猛克什力、沙計乃,斬首萬餘!”
“陛下布告天下,發河套、舊港田畝於百姓,有自願遷移者,發田十畝,舊港免賦稅一年,河套免賦稅三年。”
“無論男女老弱,遷移河套者,每人發糧三十石,每戶耕牛一頭!”
“遷移舊港者,每人發糧十石,每戶發耕牛、挽馬一頭!”
天啟五年三月十七,伴隨著塘騎的布告張貼,大明近一千六百多個縣、以及數萬村莊,上億百姓都知道了遷移和大捷的事情。
這種事情一旦開始,率先做出反應的就是那些貧苦到瀕死的人。
恰好這種人的數量,在晚明並不少……
“給俺一張!我一家十二口人,給我一張!”
“俺也要一張!我要一張!”
“俺兒子在燕山學府讀書,是齊王的奴婢,給俺一張!”
“給俺!俺要一張!”
朔方府、米脂縣李繼遷村,當齊王府派出書吏和士卒來統計遷移人口的時候,貧窮的李繼遷村大部分村民都踴躍的報名了起來。
“李守忠!你家鴻基和和老三都入了燕山學府,還來搶什麼地啊?”
擁擠的人群中,一些人笑罵著一個四旬瘦弱老漢,而這人也咧著黃牙回應道:
“我家老二不叫李鴻基了,齊王殿下親自給他改名,叫李自成。”
老漢驕傲的挺起胸膛,旁邊的人則是笑罵他吹牛皮不打草稿。
他也懶得反駁,直接擠到了最前麵,對著桌子背後的禦馬監書吏道:
“官爺,我家老二和老三都入了燕山學府,齊王殿下還幫我家老二取了個名字叫李自成,能給我一張移民卷嗎?”
“都入了燕山學府你還要遷移?等著你兒子出來做官不好嗎?”書吏聽了個大概,笑著打趣。
“那官畢竟是之後幾年的事情,眼下還得吃飯不是?”李守忠笑的有些尷尬,而那官員也搖頭道:
“說吧、家裡幾口人,我給你登記一下。”
“男女都算上,我家三戶兄弟,一共十七口人。”李守忠生怕對方反悔,連忙報了出來,而官員也重複道:
“李守忠、兄弟三人三戶,十七口人,分田一百七十畝,耕牛三頭,糧食五百一十石。”
他在說,旁邊的士卒也在撕下一些印壓的紙卷,隨後將這些三指寬,一指長的上百張卷遞給了李守忠。
那書吏也細心的交代道:“這些是牛票,這些是田票,這些是糧票。”
“我得和你們說清楚,你們手裡的地是朝廷發給你們的,不過你們的地是遷移地,不能交易販賣。”
“這田票和牛票、糧票到了遷移地後,可以按照賬麵的數目去換取耕牛和糧食、田地。”
“遷移過去後,你們的田需要自己開墾,不過河套的地在夏季很好開墾,不用擔心。”
“糧票隻能換糧食,不過不用擔心鹽和菜,朝廷到時候需要征募你們做徭役修建驛道,但每日都會給發二十文的工錢。”
“有了工錢,你們自己可以去買這些東西。”
“至於耕牛,朝廷雖然發給你們了,但你們十年之內需要還朝廷兩頭。”
“也就是你家這耕牛日後若是生下牛犢,養大之後需要還朝廷兩頭。”
“至於田地的賦稅,前麵三年是免賦稅的,但三年後禦馬監的賦稅是多少,你們需要交多少,但賦稅不會超過三成。”
“都聽清楚了吧?沒什麼問題吧?沒問題就回家等著風雪停下來,然後隨軍北上去安置地。”
“沒問題沒問題……”聽到書吏的話,李守忠隻覺得手裡的紙票沉甸甸的,自己整個人則是飄飄然的。
他可不在意那三成賦稅和六頭耕牛,畢竟他手上眼下可是有一百七十畝地和三頭耕牛,以及能換五百一十石的糧票。
有了這些,他就能熬到兩個兒子出頭了。
想到這裡、李守忠喜滋滋的返回了家裡,而像他這樣的人,在整個朔方府內可以說比比皆是。
人口稠密、耕地稀少的陝西百姓開始大量的遷移,而比他們更瘋狂的,是福建、廣東這些地方。
讓人驚訝的是,人口最為稠密的南直隸、浙江、江西反倒是沒有多少想要遷移的人。
“南直隸和江西、浙江怎麼遷移的人這麼少?”
河西、張掖……
當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朱由檢開口,他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此刻的他,正站在甘州府張掖縣的耕地上,眺望四周,是一望無垠的耕地,而他的背後,則是高聳入雲的祁連山脈。
張掖此地南枕祁連山,北依合黎山、龍首山,黑河貫穿全境,境內地勢平坦,加上張掖河的經過和祁連山積雪融化的滋潤,這塊地方可以說是河西為數不多的寶地。
朱由檢自上個月從嘉峪關往東巡查,目前不過才走到了河西中段的張掖,不過一路走來他也有了許多感想。
其中最大的感想,就是移民的問題。
因此在發現人口稠密的江南三省居然沒有多少人遷移,他瞬間就不舒服了。
如果遷移的百姓不多,那麼舊港隻會是富裕版的河西。
他一路走來,所見到的是歸附蒙古人和大量回回、漢人一同生活。
但是這種生活十分粗獷、蠻野。
大量的佛寺和其他宗教的寺廟隨處可見,許多人為了逃避徭役而去寺廟之中。
當地的黃冊也是一筆糊塗賬,人口田畝統計的一塌糊塗。
正如他此刻手中拿著的兩本文冊,便充分說明了這河西的黃冊,糊塗到了何種地步。
“若是不查,我還不知道這張掖都能有田畝百萬,人口十四萬!”
朱由檢將手中的黃冊丟給了站在一旁的孫傳庭,而孫傳庭接住後,也汗顏道:
“這河西之地,不僅僅是黃冊糊塗,便是我《大明律》也沒有好好的執行。”
“我朝《大明律》的《戶律》之中有規定不許蒙古人、回回人與本族人結婚,違者仗八十,所生子女貶為奴仆。”
“並要求蒙古回回與漢人通婚,服漢衣用漢禮,語言生活方式完全漢化。”
“但是這一路走來,蒙古和回回私下通婚的舉動繁多,並且哪怕是與漢女通婚,也要求漢女跟隨他們信仰。”
“如此一來、百年之後,我大明河西之地,豈不是儘數都成為了……”
“行了。”朱由檢打斷了孫傳庭的話,隨後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田地道:
“孤不管是蒙古人還是粟特人、亦或者是回回人,回鶻人,總之按照太祖高皇帝所製定的《大明律》嚴格要求!”
“另外、將他們的戶籍全部給我改成漢人!”
“戶籍之上總是填寫韃靼、瓦剌是何意?既然入了我大明,便隻有一個民族,地方官員胥吏亦不得歧視!”
朱由檢難得的生氣,畢竟按照朱元璋製定的政策來施行的話,河西早就是完完全全的漢地了。
結果這群河西官員胥吏貪贓枉法不說,隱瞞田地人口不說,居然連《大明律》都不執行了。
朱由檢現在是慶幸,他慶幸自己來了河西,如果他不來,他都不知道河西的官員居然敢這麼搞!
同樣的、他在生氣,他身後的一名五旬文官也上前作揖道:
“殿下、河西治理不周,是下官的錯,清殿下治罪……”
“梅布政使無罪。”朱由檢轉身看了一眼請罪的梅之煥,抬手將他扶了起來後才說道:
“孤已經打聽過了,梅布政使抵達河西開始,就已經整頓吏治和風氣了。”
“河西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而出現的,是曆任官員不作為而導致的。”
“梅布政使不僅無過,反而有功,需要嘉獎!”
朱由檢並不是在拉攏人心,而是真情實感。
自從他來到河西以來,聽到的都是百姓對梅之煥的誇獎。
梅之煥用河西每年結存的幾千兩銀子,硬生生發動了百姓,在河西之地挖地開渠,新墾數萬畝田地。
要知道這是沒有朱由檢和朝廷支持的情況下,而這個地方還是河西。
朱由檢對梅之煥很看重,為了恢複河西的民生,他在扶起梅之煥後便說道:
“河西的軍屯田清查已經好了,地方上的豪強也收拾完畢……”
說著、朱由檢回頭詢問道:“孫守法,告訴梅布政使,上直繳獲了多少東西!”
“回殿下、梅布政使……”孫守法聞言,當即回稟道:
“查抄侵占太仆寺草場豪強十七家,侵吞軍屯田不歸還者三十一家,共抄出黃金一萬四千六百餘兩,白銀七十五萬二千餘兩,糧秣一百零六萬石,還有田畝和珠寶不可計數。”
孫守法的話,讓在場的孫傳庭、梅之煥、李如柏、李如梅、王承恩、曹變蛟、曹猛等人紛紛咋舌。
朱由檢聞言,也從旁邊的錦衣衛手上拿過了一本文冊道:
“河西之地,前後三次清丈,合計人口二百一十七萬四千餘人,田畝九百二十六萬九千三百餘畝。”
說到這裡、朱由檢將文冊交到了梅之煥手上,並語重心長的交代道:
“信天先生(梅之煥自號),這河西之地還是交到你的手裡我放心。”
“眼下治理河西的一切,孤都幫你清理好了,而孤想要的也很簡單。”
“鼓勵百姓開墾田地,尤其是官田,隻有開墾田地多了,河西才能恢複到盛唐的模樣。”
朱由檢看似語重心長,實際他知道這是在畫大餅。
畢竟盛唐的氣溫可比晚明高出兩三度,簡單的兩三度問題,代表的就是土地荒漠化,沙漠化的結果。
如果氣溫不回暖,祁連山的積雪就是都融化了,梅之煥就算把手都磨廢了,也恢複不到盛唐時候的河西。
不過、他總得給梅之煥一點壓力,因此在說完後,他又交代道:
“河西之地,我雖然還沒有前往涼州、西寧兩地,但已經大致看出,想要在十年內再開墾上千萬畝並不是難事。”
“如果河西人力不足,孤可以移民陝西百姓前來。”
朱由檢給出了一個小目標,而梅之煥聞言也清楚他的意思,因此開始了提出自己的問題。
“殿下、河西想要開墾三千萬畝其實都可以,但您也看到了,此地胡漢雜居,朝廷的命令無法執行。”
“因此、請殿下讓北軍都督府在河西每一縣都駐紮兵馬,並且調撥大量的錢糧,鼓勵百姓遷移,方能達到開墾三千萬畝之壯舉。”
“若是河西之地有百姓五百萬,十年內讓境內田畝數量達到三千萬並不是難事。”
梅之煥敢於說出這句話,心裡自然是有把握的。
畢竟就一個祁連山腳,就足夠全河西百姓開墾三千餘萬畝了,如果再加上其他有水源的地方,可以說四五千萬畝也不在話下。
困擾河西的地方不是氣候,而是人。
“好!”麵對梅之煥的“大口氣”,朱由檢也笑著頷首:
“若是有災民,孤便安排到河西,不過眼下你需要做的,是先把河西之地的田畝數翻一倍。”
“隻要錢糧耕牛充足,此事並不難!”梅之
煥直接應下,而朱由檢聞言也轉頭對曹文詔道:
“複套之戰,我們俘獲了多少牛馬羊群?”
“回殿下、共俘獲牛二十六萬四千餘頭,羊二百餘萬隻,駑馬二十六萬匹,合格的軍馬九萬匹。”曹文詔的話,把複套一戰的戰果等同說了出來。
打擊河套讓大明得到的牛羊馬匹二百餘萬,且不說羊群的價格,單單那二十多萬的耕牛,所代表的,是解放上百萬人雙手的生產力。
不過、朱由檢不可能把耕牛都留給河西,因為比起河西,河套和遼東才是最需要耕牛的地方。
因此他隻能開口道:“我留六萬四千頭耕牛給你,剩下二十萬頭我留在河套和帶去遼東。”
“至於羊群和駑馬,軍馬,我準備將它們分成三份,分彆在河西、後套、前套三地放牧。”
“殿下英明!”聽到朱由檢的話,梅之煥當即作揖道:
“有了這六萬多頭耕牛,開墾新田的速度會大大加快的。”
“嗯……”見梅之煥的模樣,朱由檢微微頷首,隨後才道:
“河西的事情就交給你做了,你做事,孤放心。”
說罷、朱由檢看向了旁邊站著的李如柏和李如梅,以及在他們二人身後站著的一個四旬武將。
“河西的防務,你們多多操勞,彆讓瓦剌和西虜、青虜打擾百姓安居樂業。”
“請殿下放心。”
朱由檢開口、李如柏二人便應下,儘管後世對二人多有非議,但李成梁這一脈都在鐵嶺之戰中被努爾哈赤屠戮殆儘,隻剩下二人和為數不多的三代子孫了。
二人的年紀也高了,尤其是李如柏已經七十二歲高齡,估計也乾不了幾年就要乞休了。
他們再撐個幾年,再過幾年新生代的將領就都慢慢露頭了……
想到這裡、朱由檢不由想起了燕山學府之中的曹變蛟、李自成、李自敬等人。
“無事的話就都散去吧,孤也要繼續南下了。”
朱由檢一擺手,梅之煥等人也紛紛作揖告退,而之後朱由檢也帶著孫傳庭他們繼續踏上了南下西寧衛的道路。
儘管他們可以選擇走祁連山,抄近路去西寧衛,但朱由檢並沒有那麼做。
他沿著祁連山東出,沿途的路上經過了山丹、永昌等縣,最後來到了涼州府的武威縣。
武威是一座有堅固城池的極整潔的城市,算是朱由檢來河西以來,除張掖外見過稍微乾淨的城池。
這城池由明初名將宋晟營造,其城池形狀恰如用尺子和一對羅盤畫出來的四方形。
城市的中心市場有雜技演員在場表演,他們大多都是俊美的童子,上場前將麵孔塗成紅白色,誰要是碰巧看見他們,都會把他們當成是頭上戴著帽子、耳上戴著珠子的姑娘。
“殿下、沒想到這武威居然還挺整潔,比順天的外城好多了。”
驅馬走在街上,曹文詔不由的誇讚了一句,而朱由檢則是看著四周表演著傳統雜技的一些雜技人,回應道:
“城小容易打理,京城那樣的大城,要仔細打理的話,每個月的開支就不小。”
“不過這筆開支也必不可少,等這次回京,首先就要對天下各個城池做出標準,讓所有城池乾淨整潔。”
朱由檢看著用水噴灑廣場,將廣場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一些武威縣衙役,若有所思的開口。
曹文詔等人隻以為是朱由檢看不慣臟亂的京城外城,殊不知朱由檢是為了避免瘟疫爆發。
洪澇之後有大旱、大旱隻有有大饑、大饑之後屍橫遍野,無人收斂的屍體就會被野鼠啃食,最後野鼠帶著一些病原體流竄各個城市。
崇禎十七年北京城為什麼陷落的那麼快,其中爆發的鼠疫就是一個關鍵原因。
京營再廢物,那也是能守城的,哪怕北京
城再怎麼大。
黃台吉多次入寇而對北京沒有造成太大傷亡的緣故就是北京城高炮多。
結果崇禎十六年冬季,北京城開始爆發鼠疫,城中病死者十之五六,京營受重創嚴重,百姓士勳人人自危。
這還隻是一個地區性的縮影,如果真的算起來,明末小冰河饑荒所殺死的人,遠遠不如瘟疫殺的人多。
中世紀的歐洲人也是因為不洗澡,以及臟亂差的城建環境導致了黑死病蔓延嚴重。
晚明各類官府機構都怠政,冗員更是十分嚴重,辦事的人百不存一。
朱由檢是明白冗員危害的,彆看眼下的大明有中興之象,但朱由檢敢保證。
隻要他不解決冗員的問題,大明再過三十年也不會有太大的改進。
尤其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海就藩後,大明或許會在一個他都想不到的時間就徹底崩塌。
解決冗員、就等同於提高地方辦事效率,而這件事情將是朱由檢將要提上解決行程的事情。
解決冗員,就代表要裁撤大量官員和胥吏,並且對官員製度、胥吏製度,甚至科舉製度實施徹底的革新之舉。
今年燕山學府就要有四萬多學子畢業了,其中年紀大,有能力的完全可以下放為官,而年紀小的可以從吏開始乾起,或者前往鄉野教學。
不過他們的出現,就代表胥吏一詞要消失了。
大明必須給基層的胥吏一個往上爬的機會和希望,改革官職必須提上行程。
隻有改革之後,才能讓朱由檢將燕山學子給安排進入大明官員係統中,從而解決冗員的問題。
這麼想著,朱由檢心情沉重不少,而這時一道道頌佛聲從他耳邊響起。
他側頭看過去,所看到的是烏泱泱上百人的和尚正在敲著木魚,從他們身旁錯過。
“這麼多男丁都去當了和尚?”
見到這麼多男丁做和尚,孫傳庭緊皺眉頭,而朱由檢聽了他的話也不由看向了孫守法:
“讓人查清楚河西之地的和尚和道士,以及其他教派的人有多少,尤其查一查他們的田畝數量。”
“是……”孫守法應下,而朱由檢也帶著人,跟在和尚們的身後繼續走動。
這不走還好,一走才發現在武威縣中,有很多各占地十數畝左右的佛寺、清真寺和道館。
這些寺廟整個鋪設乾磚,它們的乾磚有象石頭那樣的光澤,並且很結實。
其中有一個很大的佛寺,占地甚至高達上百畝,以至於他的麵積超出了原廟址的麵積,其中僧人數量也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走、進去看看。”
望著這堪比乾清宮的巨大佛寺,朱由檢帶著孫傳庭他們走了進去。
一進寺廟,朱由檢就看到了數十名信徒在長道左右,跟著一些僧人請教問題。
也有僧人想來為朱由檢解惑,但當他們看到曹文詔和孫守法,以及身材高大的孫傳庭後,紛紛望而止步。
就這樣,朱由檢來到了寺廟中諸多廟宇中央的一座佛殿,而當他走進去後,所看到的是一尊長十丈的臥佛。
臥佛整體塗金,披著五頗六色的彩衣和服裝,聽旁邊信徒和僧人的話,它的名字叫做釋迎牟尼佛。
朱由檢對佛不佛的不感興趣,他所感興趣的是看到旁邊正在對這尊佛像進行禮拜的數十名信徒。
“殿下、這些佛寺明顯違製了,要不要……”
曹文詔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口,而朱由檢聞言隻能皺眉下令道:
“讓錦衣衛辦案,沒有朝廷下發度牒的僧人和道士、以及其他教派的人,紛紛給我強製還俗。”
“寺廟違製的,要求責令拆除殿宇,並且對河西之地寺廟僧人都給我限製名額。”
朱由檢算是明白曆史上三武一宗為什麼要滅佛了。
他本人並不歧視諸多宗教,也認為有的人出家實際上是無可奈何。
但問題是、眼下河西的這群和尚顯然不是那種無可奈何才出家的,他們身上倒是穿著嶄新的僧袍,全然看不到信徒破破爛爛的衣服,並且一個勁的讓信徒布施。
這一幕看的朱由檢火大。
在朝廷需要人開拓的時候,他們不交稅也就算了,連最基本的慈悲之心都沒有,還在讓窮人交出手上的銀錢來滿足他們的私欲……
要知道,眼下朱由檢缺人缺的,恨不得把整個江南人口都丟到北方。
結果這群人卻躲在寺廟裡誦經,除了提供一點精神寄托外,沒有創造半點財富,還掠奪財富,統治者能把他們看舒服才奇怪!
“走!”
朱由檢氣的轉身就走,而在和信徒們講述佛法的一些僧人還不知道,他們即將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