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由檢麵見素囊使者的半個月後,渤泥國都王宮內,黃龍對著殿內的荷蘭使臣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您會後悔的!”
“如果您現在願意議和,我們可以拿出三萬兩白銀,為之前打擾了貴國沿海而道歉。”
冬月的南洋依舊酷熱,荷蘭使者也在極力的勸說著黃龍,然而黃龍已經不想和他多費言語,直接擺手道:
“叉出去!”
“不……您不能這樣,您會後悔的……”
被叉出去的荷蘭使者還在叫囂,但下一秒就被明軍揮刀鞘打在了臉上,幾顆慘黃的牙齒帶著血液和口水飛出,落在了渤泥王宮的地磚上……
這樣的一幕、讓常年被西夷威脅的渤泥國的蘇丹阿都賈裡·魯阿巴咽了咽口水。
他轉頭看向了殿上一身甲胄,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黃龍,和旁邊坐著的李旦,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渤泥國和大明的關係很深,可以說是南洋忠藩。
自明代永樂年間,為了感謝“皇恩浩蕩”,表達效忠之意,渤泥往麻那惹加那在永樂六年攜帶親屬、陪臣前往大明朝貢開始。
麻那惹加就成為了第一位訪問明朝的海外藩王,因而受到朱棣的隆重接待,並獲得大量的珍貴贈品。
隻可惜麻那惹加那在準備率團回國之前,便因身染重病而死。
但在他臨終前、他留下遺囑,希望能夠“體魄托葬中華”。
同樣得知麻那惹加那的死訊的朱棣也十分悲傷,不僅為他輟朝三日、還追諡“恭順”,並且遵照麻那惹加那的遺願,按大明禮儀將其遺體葬在南京城安德門外的石子崗。
由此,麻那惹加那便成為了大明首位葬在中原的南洋國王。
之後,他的子孫也對大明恭敬,鄭和幾次下西洋,都由渤泥國負責大量的補給工作。
同樣的、當幾個月前魯阿巴接見了李旦的人,得知大明要收複南洋的時候,魯阿巴直接拒絕了大明使者所帶來的銀子,直言要免費為大明提供補給。
隻不過、人口隻有二十多萬的文萊,想要為軍民四萬六千多人的明軍提供補給,著實有些太難為他們了。
“殿下、補給和淡水準備的如何了?什麼時候能備好?”
忽的、在魯阿巴陷入回憶的時候,黃龍開口喚醒了他,而他在愣了愣後,也急忙回應道:
“這……大軍所需的糧秣和淡水確實有些多,請都督再給小國十天時間,十天之後便能湊出十萬石軍糧和三十萬石淡水、蔬菜。”
“勃泥國小,如此讓殿下大費周章,吾實在過意不去……”見魯阿巴這麼說,黃龍也有些過意不去。
隻是魯阿巴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因為自從一個月前大明登陸勃泥開始,黃龍當即就將勃泥國境內的各國西夷抓捕,還將西夷的六百多兵馬殲滅,這才讓勃泥過上了太平日子。
渤泥國小民寡,二十餘萬百姓,卻隻開墾了一百十多萬畝田地,因此隻能在滿足自己吃的同時,販賣少量糧食。
這樣的體量,每年的田賦稅收也隻有幾萬石,因此注定養不了太多兵馬。
如果這次大明徹底清空南洋,勃泥國也就可以安穩下來了。
想到這裡、魯阿巴隻覺得自己做的舉動很值,並不覺得虧了。
尤其是在眼下的南洋局勢中,他的做法絕對是正確的,而不像其他愚蠢的國家……
想到這裡、魯阿巴也開口說道:
“都督,前往爪哇和馬六甲、蘇門答臘的人已經回來了,”
“隻不過……”魯阿巴有些小心翼翼,這樣的舉動讓黃龍意識到了不妙,而魯阿巴之後的話也落實了他的猜想:
“爪哇的馬打藍、蘇門答臘的亞齊、馬來的柔佛、北大年,吉打、丁加奴和吉蘭丹等十餘國,數百土邦都沒有將天兵到來的消息放在眼中。”
“隻有小國的鄰國蘇祿依舊不忘大明,願意與小國一同為天兵補給。”
魯阿巴的話一說出來,黃龍也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近兩百年的滄海桑田,許多曾經的南洋忠藩都被滅亡了,現在也就隻有暹羅、勃泥和蘇祿三個國家能為大明補給了。
不過……
“暹羅和甘孛智(柬埔寨)那邊如何?”黃龍轉頭看向了李旦,而李旦也端坐作揖道:
“暹羅王和甘孛智王都願意聽從我大明調遣,並已經在籌備兵馬準備出征。”
“暹羅出兵四千,戰象三百頭,糧秣五萬石。”
“甘孛智出兵三千,戰象一百頭,糧秣三萬石。”
對於南洋,大明的控製力可能很弱,但是對於東南亞,大明的威懾力依舊存在。
暹羅和甘孛智都願意配合出兵,而原因也比較簡單,那就是兩國同樣被歐洲人入侵襲擊過。
因此、在眼下大明出兵的時候,他們也願意徹底把歐洲人驅逐出南洋,所以才出了那麼老大力。
黃龍也明白這兩國的心思,不過他並不在意。
朱由檢給他的信說的很清楚,還願意朝貢大明,服從大明管教的國家,一切照舊。
不願意朝貢大明和服從大明管教的國家,就隻有賊寇的身份。
現在好了、整個南洋除了勃泥和蘇祿,其他國家都是賊寇了。
知道了敵我後,黃龍也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在渤泥國休息的這一個月時間,他可不是什麼都沒乾。
首先除了蘇祿和勃泥以外,婆羅洲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土邦和小國,而這些國家根本就對大明沒有敬畏之心。
因此、一個月的時間,出征的六衛兵馬已經沿著婆羅洲海岸線,將拒絕朝貢的土邦紛紛滅亡,而所獲的東西也是十分豐富。
南洋比朱由檢對黃龍說的還要富碩一些,僅僅是消滅了婆羅洲南海岸和東海岸的一些土邦,黃龍就收獲了四十多萬畝耕地。
這還隻是一部分,更多的土邦存在於婆羅洲內陸地區,不過黃龍不準備繼續清理了。
他已經獲得沿海的城邦,再深入內陸就需要打持久戰了。
現在他要做的,還是繼續南下,將爪哇和蘇門答臘,以及馬來半島的那群賊寇和西夷給解決。
解決了他們,遷移安頓了百姓之後,才是對內陸土邦用兵的時候。
想到這裡、黃龍看向了魯阿巴,作揖道:
“殿下、魄羅之地沿海諸多土邦已經被我大明將士一掃而空,這些地方日後將會有大明百姓前來居住。”
“不過殿下不用擔心,勃泥和蘇祿依舊如以前一樣生活便是,我們不會打擾兩國。”
“都督哪裡的話,我也是萬歲的子民,大明的百姓要來小國,小國也絕不會阻攔的。”魯阿巴看的明白,大明比西夷和南洋諸多土邦講究太多了。
黃龍在清掃西夷之後,根本就沒有插手勃泥的內政,這反而讓魯阿巴他嘗到了真正掌控全國的滋味。
更何況,以明軍的實力,要打下勃泥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所以魯阿巴是看清楚了。
明軍是不是表裡如一,這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他也沒有反抗的實力。
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相信明軍。
大明仁善他還能繼續做國王,大明起了野心他也毫無辦法,乾脆直接躺平。
不得不說、魯阿巴十分聰明,而黃龍也確實沒有要消滅他們的意思。
畢竟明軍就三萬多人,總不可能把整個南洋數百萬人殺光吧?
破壞對明軍有什麼好處?補給都找不到地方。
現在好不容易有兩個穩定的政權願意為他們補給,還這麼聽話,黃龍都恨不得幫他們把位置坐穩一點。
他們越穩固,大明遠征爪哇和蘇門答臘就越輕鬆。
因此、黃龍也沒有心思在勃泥呆著,而是繼續說道:
“眼下魄羅的局勢已經穩定,不日我便要領兵繼續南下,為大明收複舊港、爪哇等地。”
“都督不再多休息幾天嗎?”魯阿巴聽到黃龍要走,瞬間心虛了。
黃龍要是帶兵走了,勃泥國的一些貴族說不定又要開始為難他了。
“殿下放心、西夷與賊寇不過是跳梁小醜,至多三個月就能平叛而歸。”
黃龍自信滿滿,而魯阿巴聽到黃龍的話,也瞬間鬆了一口氣。
“殿下,我等先退下了。”
說著說著、黃龍和李旦起身,示意要走,而魯阿巴也趕忙起身,送他們走出了王宮後,還有些依依不舍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遠去。
隻是在他們走出去的同時,李旦也對黃龍開口說道:
“這麼一來、我部兵馬就等於要與整個南洋開戰了。”
“戰就戰,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犬罷了。”黃龍麵色如常,並不把此時南洋的諸多國家放在眼裡。
北鎮撫司的李若璉早就把南洋的底子摸清楚了,除了歐洲各國的殖民軍隊,其餘國家不論是火炮還是火銃都少的可憐。
如亞齊這種南洋第一強國,雖然擁兵五六萬,但能拉出來的火炮連一百門都沒有,火銃更是隻有兩三千。
這樣的火力,想要和海軍數千門火炮,三萬支步銃的火力做對手,簡直讓人貽笑大方。
現在黃龍在意的隻有一個對手,那就是巴達維亞的紅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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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瘋了!這群明國人真的瘋了!”
十天後、當黃龍準備帶海軍南下的同時,前往勃泥的使者返回了巴達維亞。
當他將黃龍的原話告訴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所有人時,脾氣暴躁的一些議員當即就一拳砸在了議事桌上,站起來用咆哮宣泄壓抑的情緒。
陽光從陽台撒進二樓的議會廳,u形長桌上,諸多議員同樣臉色難看,而坐在主位的總督,簡·皮特斯佐恩·科恩更是沉默著。
對於被後世稱為“種族滅絕者”的科恩來說,大明方麵帶給他的壓力並不是從黃龍征討南洋開始的,而是從更早的時候。
從明軍和公司的船隻爆發澎湖海戰,並禁止所有商人和歐洲人貿易開始,科恩的情緒就壓抑了起來。
與後世認為的“海上馬車夫”不同,此刻的荷蘭還處於西班牙的殖民統治中。
為了獲得獨立,荷蘭與西班牙從168年爆發戰爭,至今已經五十六年。
但是到目前為止,荷蘭依舊沒有取得獨立,也正因為如此,想要參與貿易的荷蘭,隻能為了保護商船而成立了荷蘭東印度公司。
這個所謂的公司,實際上隻是荷蘭的遮羞布罷了,為了避免商船被西班牙軍艦炮擊罷了。
也正因為本土陷入戰爭,所以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主要作用就是貿易來賺取錢糧,支撐荷蘭打贏獨立戰爭。
但現在尷尬的局麵出現,大明全麵禁止和西班牙、英國、法國、荷蘭等國家貿易,僅僅隻有葡萄牙獲得了前往南港皇店貿易的資格。
這就等同於,荷蘭東印度公司,失去了茶葉、絲綢、紅糖、瓷器等諸多奢侈品的購買渠道。
沒了這些東西,東西方貿易就隻有用香料來維持,而香料一年的收益,根本就不足以維持荷蘭的軍隊在本土與西班牙軍隊作戰。
進攻大明……
這或許是科恩執政生涯以來,做過最愚蠢的一件事情。
現在這件事情不僅影響了公司的收益,還將給他們帶來戰爭。
馬尼拉的西班牙人已經戰敗,並且準備徹底退出南洋地區,和大明議和。
葡萄牙人還在觀望,如果大明擊敗了荷蘭,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讓出馬六甲。
至於英國和法國人,他們的軍隊與軍艦少的可憐,根本沒有膽量和大明開戰,他們隻是想等大明打下了南洋後,用手中的殖民地換取一個貿易的機會。
所以說、現在所有東印度公司的總督,都在看科恩要怎麼做。
是打?還是投降議和?
這不僅僅是其他國家總督在想的問題,也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中,所有議員在想的事情。
他們將目光看向了科恩,而往日心狠手辣的科恩,此刻也陷入了糾結之中。
為了決斷,他看向了歸來的使者道:
“席恩,你確定他們的士兵有三萬多人嗎?軍艦又有多少?”
科恩一開口,所有人也看向了席恩,而席恩則是憂愁著回答道:
“我並沒有看到全部的明軍士兵和軍艦,我到那裡的時候,他們的士兵和軍艦正在執行環島圍剿一些土邦的行動。”
“但從他們留守在港口的軍艦和士兵來看,他們的主力軍艦最少是兩千噸以上,擁有上百門火炮的存在,並且數量不少。”
“除了這些,他們還擁有一千噸以上的上百艘軍艦和一些運兵船。”
“留守的士兵數量也最少超過的一萬人,他們人人穿戴盔甲,還有一些騎兵和大量的火槍手。”
“嘶……”聽到席恩的介紹,所有議員都深吸了一口氣。
要知道即便是眼下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南洋的員工數量也不過兩萬人不到,而士兵更是隻有四千多人。
這還隻是人數,其他的軍艦和火炮就更彆提了,完全無法和這支大明遠征艦隊比擬。
如果雙方開戰,恐怕公司的艦隊會在幾天內全部沉入海底,而沒有了控海權,巴達維亞的淪陷也隻是時間問題。
即便黃龍給他們時間,寫信前往印度求援,但印度的士兵和軍艦也不過十幾艘,一千多人罷了。
這麼點人,參戰的結果就是阿拉伯海以東的所有荷蘭士兵艦隊被殲滅。
因此,即便是先前暴怒的一些議員,此刻都全部冷靜了下來,並開口提建議道:
“是否可以提出投降?”
“明國人的軍艦都已經到南洋了,現在投降有用嗎?”科恩皺眉反問提出問題的議員,這讓眾人為之語塞。
是啊、彆人都找到家門口來了,這個時候你認輸,人家能同意嗎?
不管怎麼樣,不得先打你一頓消消氣?
這就是黃龍的真實想法,況且科恩他們給的補償低的令人發指。
三萬兩……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發叫花子。
出征的六衛兵馬,僅開拔銀就花了十七萬兩,科恩想用三萬兩銀子就讓黃龍消氣,卻不想黃龍一聽到賠償金額三萬兩後,更加生氣了。
在黃龍看來、這金額跟羞辱人一樣。
本來還不想打的,聽到這金額數後,更堅定了黃龍要打他們的想法。
畢竟齊王都說了,打到哪裡、打多久,都由他說了算。
這麼一想、黃龍也就更按奈不住了。
隻是科恩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為的多,在黃龍看來就跟打發叫花子一樣。
如果他知道自己定下的金額數讓黃龍這麼生氣,恐怕他會後悔的自己打自己。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一群人都在擔驚受怕,同時集結散布在四周的士兵和武裝商船、軍艦。
可他們也知道,麵對大明那支讓人窒息的艦隊,他們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科恩陷入了無可奈何的絕望之中,隻是相比較他們的絕望,有的人卻高興的大笑……
“好!”
同一時間、萬裡之外的京城乾清宮內,此刻的朱由校手持一份奏疏,高興的大笑。
宮內、抱著太子朱慈燃的張嫣好奇的看了一眼朱由校:“萬歲何事如此高興?”
“嗯?”朱由校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張嫣,隨後揚了揚手中的奏疏說道:
“這是琉球府市舶司副提舉沈廷揚發來的奏疏,上麵主要說了打下呂宋之後的田畝數量。”
“先前五叔叔不是說過,呂宋應該有屯田三四十萬畝嗎?萬歲的樣子,恐怕不止這點吧?”張嫣很聰明,一眼就看出了朱由校高興的原因。
見她看出來,朱由校也笑著回應道:
“嗬嗬、呂宋的田畝數量確實要比弟弟估計的要多。”
“南北諸多島嶼,共有田畝七十八萬四千六百畝,有我大明海外百姓四千多戶,二萬四千多人,有海外土人二十多萬。”
“沒想到啊、弟弟也有算錯的一天。”
朱由校在笑,不僅僅是因為呂宋有這麼多耕地,更重要的是他也看到自家弟弟出糗的一麵了。
不過笑歸笑,他還是繼續拿著奏疏對張嫣解釋道:
“弟弟還給燃兒準備了一座金礦作為周歲禮,等弟弟出征歸來,伱作為燃兒娘親,可要好好謝謝弟弟。”
“這是自然的……”張嫣聽到朱由檢的手筆,整個人也高興的笑了起來。
隻是在他笑的時候,朱由校又低頭看了一眼奏疏,隨後帶著笑意道:
“這沈廷揚已經組織了三萬從福建剛剛乘船抵達琉球的百姓前往呂宋。”
“奏疏裡,他準備按照弟弟之前說的,一口氣先遷移三十萬人過去。”
“三十萬?”張嫣有些驚訝,放下了朱慈燃不解問道:
“如果遷移三十萬人過去,加上那裡的二十多萬人,豈不是一人隻能有一畝五分地?”
“這倒沒有,奏疏裡沈廷揚說已經給海外土人找了彆的事情做,具體是什麼他倒是沒有說。”朱由校笑嗬嗬解釋,又繼續道:
“弟弟給他的軍令裡,是讓他以每人兩畝地遷移人過去,然後從暹羅、甘孛智等國購入糧食,補給呂宋。”
“不過仔細想來,也不需要購入太多糧食,畢竟他們之中許多人,可以先行遷移到南邊的魄羅。”
“黃龍已經出發魄羅一個多月了,估計已經打下了魄羅之上不服王化的其他土邦。”
“遷移百姓前往南洋是個大事,耗時耗力,估計百姓遷移的速度是趕不上黃龍打下南洋的速度。”
說到這裡、朱由校感歎道:
“真是滄海桑田啊,當年三寶太監下南洋時,呂宋不過隻有田地數千畝,這才多少年的時間,當地的土人居然就開墾出了近八十萬畝。”
“按照弟弟的推算,估計南洋原本的一二百萬畝田地可以翻一倍的數量。”
“有了田地,遷移百姓就更簡單了。”
朱由校說著說著,對南洋的興趣也越來越大,對漠南和漠北的興趣則是開始減少了許多。
在打下呂宋之前,由於琉球府的例子在,所以朱由校一直有些抵觸。
他認為南洋估計也就是和琉球府一樣的地方,需要遷移百姓開墾田地三年。
結果現在看來、隻需要花費百餘萬兩銀子的糧秣,就足夠填補遷移人口向南洋而去的虧空。
等三年後百姓穩定下來,就可以自給自足,隨後反哺大明了。
這麼一來,不用多少年,南洋就會成為大明的錢袋子。
一想到這裡、朱由校當即對門口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劉若愚道:
“傳旨,從內帑再調六十萬兩銀子,撥給琉球府沈廷揚,讓他好好處理南洋的事情。”
“另外、設舊港承宣布政司,沈廷揚擢升為舊港布政使,於舊港設呂宋府、魄羅府,其他府治等黃龍打下來再商議。”
“至於河西的事情也提上來吧,將黃河以西的河西走廊設為河西行省,設河西承宣布政司,命梅之煥擔任河西布政使。”
“河套之地收複後,歸陝西節製,其府縣由齊王命名。”
說罷、朱由校轉頭看向了坐在臥榻上呆呆的朱慈燃,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燃兒、你五叔可是給你送了一座金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