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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銀子不夠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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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泰昌元年十月二十五日,隨著三十餘騎向著北方策馬,領頭兩名身著緋色官服的錦衣衛緹騎也見到了遠方天空出現的響箭,轉身對第二排的一位少年道:

“殿下、前方三裡外便是紅橋,渡過紅橋是否需要休息”

這緹騎一開口,眾人就都知道他是想照顧朱由檢的身體,生怕對方承受不住長途奔襲。

然而他太小看朱由檢了,隻見朱由檢笑著回道:

“不過縱馬一個時辰就叫休息孤還未累,爾等倒是疲憊了”

“繼續,一個時辰後必須抵達燕山大營!”

“遵命!”聽到朱由檢的話,所有緹騎都鼓足了勁,向著燕山大營策馬而去。

坐在馬背上的朱由檢,除了覺得大腿根有些不舒服外,已經徹底習慣了騎馬。

相較來說,騎馬要比騎車輕鬆太多了,而去比起馬車要快太多。

若是乘坐馬車,京城自昌平一百二十裡路,最少需要六個時辰才能抵達,也就是十二小時趕路七十二公裡,平均每小時六公裡罷了。

但是直接騎馬的話,朱由檢一行人卯時出發,眼下不過辰時三刻,就已經抵達了紅橋。

也就是說、大概兩個半小時左右,已經趕了近七十裡路。

剩下不過五十裡路,估計在午時前就能抵達燕山大營。

這還是朱由檢他們沒有換馬的結果。

若是中途要在驛站換馬,在換馬不換人的前提下,頂多一個時辰,他們就能從燕山大營抵達京城。

不過朱由檢沒有這麼趕時間,因此在越過紅橋後,他們就放慢了馬速,最後在巳時一刻的時候,見到了遠處的燕山大營。

“站住!什麼人!”

當朱由檢帶著人越過平地,立馬就看到了拒馬和崗亭,以及身穿布麵甲的一隊步卒。

“瞎了你……”

“誒!”聽到一個錦衣衛想罵人,朱由檢叫住了對方,隨後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腰牌一出現,負責帶隊的總旗官立馬瞳孔緊縮,單膝下跪的慌亂道:

“殿下!標下不知是殿下,請殿下恕罪!”

“安守大營前道,何罪之有日後不管是誰,來了這裡都要先查驗令牌,除了萬歲。”朱由檢勒馬在原地走了幾步,安撫了這總旗官。

“是!標下領命。”總旗官連忙回禮,隨後轉頭道:“放行!”

旁邊的兵丁們已經嚇傻,紛紛拉開拒馬,而朱由檢也帶人渡過關卡,向著燕山大營奔去。

來到營門,負責守營門的是浙兵,他們都見過朱由檢,但即便如此,還是先行禮叫了聲殿下,隨後索要腰牌。

等放行之後,旁邊的錦衣衛不忿道:

“殿下、這也太嚴了吧,他們都認識您,還要看腰牌。”

“就是嚴點才好,嚴軍自有鐵仗打!”朱由檢笑著帶人向著校場趕去。

這一路上見到了不少生麵孔,並且營中人馬也多了許多。

很快就有人通知了曹化淳、滿桂和孫應元、秦邦屏、戚金等人前來接見。

眾人高聲呼喊殿下,隨即行禮,而朱由檢則是翻身下馬道:

“虛禮就不用了,這次我來大營估計會待十天,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都說出來。”

“另外說一下眼下軍營之中的人數吧,我離開這十日,看來是多了不少人啊。”

“殿下……”最先開口的是曹化淳。

作為禦馬監提督太監,曹化淳不止要負責招兵,還有監管將領,組織百姓移民屯墾的事情。

因此、他對禦馬監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對朱由檢解釋道:

“殿下、七日以來,一共有上萬人前來參軍,不過按照標準,隻有七千六百四十三人入伍。”

“眼下騰驤左衛已經補全,勇士營補全,騰驤右衛尚缺兩千四百人,武驤左右衛還沒有建立。”

“羽林三衛依舊保持六千六百人。”

“燕山大營中,算上浙兵和石柱白杆兵,一共兩萬六千餘人。”

“大營西側,武功三衛的工匠已經在那裡修建了一個外營,目前是工匠們休息的地方。”

“過去十日,禦馬監一共花銀六十萬四千三百二十四兩,其中六十萬兩為修建皇陵采買了不少木料、石料。”

“另外四千三百餘兩則是軍中開支……”

說完這一切,曹化淳看向了朱由檢,而朱由檢則是點了點頭追問道:

“前來參軍的兵丁們,可有帶家眷軍屯燕山荒地的”

“回殿下、自然是有的,目前昌平一帶已經有六千四百三十二戶百姓入駐,發田三萬四千餘畝。”

“懷柔與密雲的田畝文冊送來沒有”朱由檢聽到這數據,很是滿意,繼續追問。

“自然是送來了,按照文冊、昌平燕山腳下一帶的坡地,共二十九萬四千三百畝。”

“懷柔坡地,三十九萬七千三百畝,密雲坡地三十一萬零三百畝,一共一百萬零一千九百畝。”

“按照殿下的法子,這些田畝、最少還可以移民十五萬戶左右。”

“嗯……”聽著曹化淳的話,朱由檢對他把禦馬監一切了如指掌的行為還是很滿意的。

因此他看向了戚金和秦邦屏道:“兩位將軍安好”

“末將安好,拖殿下之福,全軍換了新的兵器和甲胄。”秦邦屏客氣的回禮,而戚金也說道:

“殿下、我與秦總兵聊了一下,決定在下個月月底一同出發,前往遼東。”

“為何是下個月底”朱由檢看著戚金和秦邦屏兩人關係還行的模樣,不由鬆了一口氣。

曆史上兩人麾下兵馬慪氣,結果導致了渾河之戰被逐個擊破。

眼下兩支人馬這麼和氣,想來不會再遭遇曆史上被逐個擊破的尷尬局麵。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麼兩支隊伍會推後時間到十一月底,而不是按照之前定好的,十一月二十日出發。

對於他的疑惑,秦邦屏解釋道:

“家妹已經帶三千酉陽白杆兵抵達襄陽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十一月二十五六日便會抵達昌平。”

“屆時稍作休整之後,帶六千兵馬前往駐守沈陽,要更穩妥一些。”

“原來如此……”聽到秦邦屏的話,朱由檢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麼就隻能叨擾兩位將軍,再幫禦馬監練一個月的兵馬了。”

“殿下哪裡的話……”戚金笑道:“若是遼東危局,恐怕屆時我等還要請殿下叫兵馬前去支援。”

“那是自然!”聽到這話,朱由檢笑著回應,隨後看了一眼滿桂和孫應元道:

“既然要久留、那麼今日先痛痛快快吃一場!”

‘奴婢這就去準備,順帶叫楊給事中前來。’曹化淳見狀,便提出自己去準備,而朱由檢也點了點頭。

熊廷弼被彈劾的事情還在繼續中,說不定他還得請楊漣後續出手幫忙,請吃飯自然不能把他落下。

這麼想、朱由檢便在眾將的簇擁下,看了一眼演武校場的大軍操練情況,隨後帶人向著燕山大營內的禦馬監衙門趕去。

也就在他趕路的時候,千裡之外的一處城內、正發生著一場吵鬨。

“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若是能查出老夫有什麼不法的地方,便隨他們彈劾!”

遼東廣寧城經略府中,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灰色圓領袍的壯年男人隆聲大氣,對著旁邊的官員嗬斥。

旁邊一個身穿正四品常服的四旬儒雅男子見壯年男人這樣,隻能循循勸導道:

“飛白、你這又是何必呢五殿下為你說情,楊文孺等人亦是如此,再說前來巡查的朱童蒙是周巡撫的門生,自然不會為難你。”

“眼下遼事艱難,沒了你,遼東對老奴如何自處”

“哼!他們有能耐誣陷我,便有能耐叫人把我換下去!”壯年男人怒聲怒氣,顯然被氣的不輕。

至於他的身份,便是脾氣火爆,且人緣不好的熊廷弼了。

那勸他的男人,便是他合作愉快的遼東巡撫袁應泰。

袁應泰瞧著他為了慪氣,置明朝生死於不顧的模樣,加上勸的時間太長,因此也瞬間來了脾氣,大怒道:

“好你個熊飛白!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英雄,卻不想為了幾個奸詐小人的彈劾,便要辭官歸鄉,在那家鄉做一個隻知等死的無能之輩!”

“好好好!你去吧!你且去,現在就走!”

袁應泰指著衙門大門大聲怒叱,而熊廷弼見袁應泰生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氣到了對方,但他的性格不願意服軟,隻能給自己台階下道:

“讓他們查,查不出什麼,我再走……”

“我就是要走,也不能背著汙名走……”

他語氣弱了幾分,袁應泰瞧他這模樣,恨鐵不成鋼道:

“你呀你、難道你要舍棄情況剛剛好轉的遼東離去嗎你忘記了三日前五殿下派人送來的信了嗎”

“你苦苦尋求客兵,眼下五殿下即將為你送來一萬客兵,其中還有劉大刀求之不得的川東土司兵,戚家浙兵。”

“你現在好了,要撂挑子了先辜負我,再辜負五殿下你這個冥頑不明的老頑固!”

“你罵誰老頑固我怎麼就冥頑不明了若不是那姚宗文等人胡亂彈劾我,我會這麼大火氣嗎!”看著袁應泰罵上頭了,熊廷弼也大聲反駁了回去。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吃軟不吃硬,哪怕是老友,他也受不得旁人罵他。

他這樣的性子,也難怪楚黨內部沒有人替他說話了。

就這個性格,估計想和他做朋友的都被他罵走了。

至於站在他對麵的袁應泰,也是氣的快要吐血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粗鄙之文臣,從未有過如此暴躁之友人。

他現在……他現在真的想一頭撞死在旁邊的柱子上,或者寧願拉一頭倔驢前來談心,也不願意和熊廷弼再說半句話!

這麼一想、他氣衝衝的轉身就走,熊廷弼見他走,心裡雖然後悔,但還是嘴硬道:

“有本事走就有本事彆回來!”

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居然在經略府這樣重要的地方吵成這幅模樣,屬實讓人大跌眼鏡。

不過他們的爭吵,卻無法阻攔朱童蒙、姚宗文等人對於遼東的巡察。

他們抵達遼東三日,從山海關一直巡查到了廣寧城,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因此朱童蒙鬆了一口氣,而姚宗文則是大為惱怒。

他不相信熊廷弼可以在短短一年內,將遼東從薩爾滸之戰後的亂局,弄成現在這個好樣子。

可即便他再怎麼不相信,但事實已經擺在了案板上。

他們又巡視了六日,還是無果後,隻能訕然踏上返回京城的路。

隻是、在他們返回的兩天後,身處昌平燕山大營的朱由檢就得到了南鎮撫司錦衣衛送來的情報。

十一月初四的天氣已經大雪漫天了,坐在禦馬監衙門後院內,他看著手中的情報,微微皺眉,頓覺頭疼。

就連旁邊的陸文昭也對朱由檢勸諫道:

“殿下、這熊廷弼脾氣暴躁,卑職以為,倒不如按他所說的,用袁應泰將他換下。”

“不然就他的性子,估計之後還要為殿下惹出不少麻煩來。”

“又能換誰呢”朱由檢歎了一口氣,隻能維持著眼下的局麵。

袁應泰這人,搞後勤、獻策都有一手,但是讓他自己親自上,那就白瞎了,他是典型的內政和獻策能手,實戰不行。

就明末的文臣來說,具有戰略眼光和領兵手段的隻有熊廷弼、袁可立、孫承宗這兩個半人罷了。

孫承宗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他的戰略是建立在明朝不可能撐下去的前提,加上領兵不行,因此隻能算半個。

相比較他,熊廷弼和袁可立的想法是比較切實際的。

熊廷弼是考慮到了明朝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拉出一支大兵團、高合作人馬滅後金的背景,因此想出了怎麼守住遼東,拖垮後金的方法。

隻可惜因為浙黨彈劾,中途下野一次,讓辦法夭折。

再說袁可立,雖然他的戰略和熊廷弼有些對立,但在遼南建立根據地,策反劉愛塔,扶持毛文龍等做法,都極大牽製了後金的注意。

隻要這兩處地方還在,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皇太極敢輕兵入關劫掠的事情。

袁可立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毛文龍搞破壞。

打不過後金的男丁沒事,隻要把老弱婦孺殺了就行。

以後金的人口數量,就是十個東江兵換一個後金兵都是賺的。

所以戰略上、並沒有什麼好壞,隻是眼下朱由檢可以用的人中,隻有熊廷弼能守好遼東。

至於袁可立、對於他,朱由檢要放在山東。

他一直都關注著袁可立的狀況,隻要有機會,他就會舉薦讓袁可立巡撫山東。

到時候隻要從山東運糧前往遼東,那麼熊廷弼的戰略可以說固若金湯。

而朱由檢自己再把內喀爾喀和科爾沁覆滅,那麼後金就等著六年後的小冰河凍死在赫圖阿拉吧!

這麼想著、朱由檢對於自己麾下兵馬的訓練也上心了起來。

他策馬向著校場趕去,而當他翻身下馬,來到校場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占據了五分之二的巨大操演人馬。

“殺!殺!殺!”

喊殺震天,兩萬多身著鴛鴦戰沃的漢子在大營之中喊殺,而朱由檢也在這裡見到了監督大軍操練的秦邦屏和戚金。

“配合!配合!配合!”

“這兩個字還要我說多少遍!你們如果不能相信同袍,就不要參軍上戰場!”

“你們是萬歲的親軍,若是不能為萬歲排憂解難,那就乖乖回營,把軍餉掏出來還給曹提督,把萬歲和殿下賞賜給你們家人的田畝退回來!”

遠處,戚金隆聲大罵,四周的兵丁被罵的麵紅耳赤。

戚家軍的練兵方法,講得就是配合。

沒有這份配合,你就算是練會了鴛鴦陣,也打不過其他人。

但如果有了這份配合,那麼他們不管用什麼陣法,都能如臂使指,即便敵眾我寡,也能迎頭痛擊!

朱由檢沒有循規蹈矩的使用鴛鴦陣,因為鴛鴦陣對陣後金兵馬用處不大。

他要的是白杆兵的刀槍棍棒,戚家軍的車營、戰陣配合。

尤其是車營,這才是曆史上為什麼漢人能以少打多,並且以步兵北伐的重要原因。

朱由檢要練兵,要的不是單獨的步兵和騎兵,要的是高機動的人馬。

即便是步兵,也要當一個有馬的步兵!

他眼下缺銀子,缺的不止是軍餉、糧餉,還有來年互市和蒙古人買馬的銀子。

開春蒙古人不會賣多少牛羊,但是卻會賣不少冬季出生的小馬。

那些小馬就是朱由檢的目標,不僅價格便宜,做來做步兵的行軍馬更是十分合適。

這麼想著、朱由檢帶著孫應元、滿桂、曹化淳行走間,呼出一口熱氣道:

“眼下禦馬監還有多少銀子”

“回殿下,之前禦馬監的那些將領交了臟銀7萬200兩,眼下禦馬監尚有6萬4200兩銀子,其中殿下您來了之後,將每月初一定為軍餉發放,發下新募兵馬的軍餉,一共是3萬6065兩。”

曹化淳輕聲回應,而滿桂也說道:

“眼下燕山大營總共有252名戰兵,其中騰驤左右衛滿員、勇士營滿員,武驤左衛滿員,武驤右衛缺額254人,羽林三衛缺額0200人。”

“目前七衛一營尚缺額273人,按最近幾日每日有近千人來報名、隻有過半能入選來看,應該隻需要二十多天就能全軍滿員。”

滿員……這個詞是滿桂從朱由檢口中學到的。

不過對於這個詞,他們也覺得十分簡單好用。

就禦馬監的情況來看、如果全軍滿員,也就是4萬2200人來看,每個月的固定軍餉是5萬2750兩銀子。

這隻是軍餉,還有糧餉,儘管禦馬監自己有皇莊和耕地產糧,但吃的肉食是一筆很大的數目,每名兵卒,每個月肉食是定額00文,總額是3萬3760兩。

每名兵卒的口糧是米麵不固定,但重量固定每日4斤,每月20斤,也就是每個月支出三萬兩千五百石左右。

全部加起來,大軍每個月需要支出的固定費用是萬650銀兩,糧食3萬2500石。

一年下來就是軍餉03萬20兩,糧食39萬石。

這樣大的財政壓力,對於歲入不過二十幾萬兩銀子,一百六十萬石糧食的禦馬監來說,絕對是可以壓垮眾人的一件事。

眼下能支撐,是因為還沒有開始滿員,另外還有修皇陵的一百五十萬兩幫忙支撐才能撐下去。

但就算這樣,按照禦馬監的存銀,哪怕用流民去修建皇陵,然後劃燕山荒田給他們,也維持不了太久。

給朱由檢的時間,準確來說隻有十個月左右。

他必須要有一條足夠養軍的路子。

“化淳、我叫你找來的工匠,你找來沒有。”

“找來了,就在營外候著,要傳他進來嗎”聽到朱由檢的話,曹化淳回應道。

“叫他進來、順帶叫人把我之前帶來的煤也帶來。”朱由檢說著、便帶走走上了校台,坐在了位置上。

他招呼滿桂等人也坐下,隨後靜靜看著校台下喊打喊殺的大軍。

眼下距離秦良玉抵達燕山大營不過二十來天了,也就是說月底負責幫忙練兵的戚金和秦邦屏就要帶人前往遼東。

並且這之後,朱由檢還得交好皇兄幫忙發兩軍一年的餉銀,隨後再撥一筆銀子給秦良玉帶回石柱和酉陽。

秦良玉等人若是輕裝返回四川,頂多一個月的時間。

奢崇明就算提前造反,也不會挑在春夏兩季,也就是說給秦良玉的時間有半年。

石柱兵馬在當地的軍餉是十二兩銀子一年,哪怕隻撥十二萬兩銀子,也足夠招募一萬白杆兵了。

不過一萬兵馬,需要三十萬兩才能達到人人身著鐵甲的程度。

甲胄這件事情不用多想,朱由檢在禦馬監中還有足夠多的鎖子甲、紮甲、布麵甲。

布麵甲不適合南方,紮甲防禦力十足,但是維護繁瑣。

不過這不要緊、隻要打完奢崇明,有的是時間給秦良玉維護兵甲。

禦馬監的人馬,主要還是對付內喀爾喀和科爾沁蒙古的。

不把努爾哈赤的這兩個盟友給解決,努爾哈赤就有源源不斷的戰馬,明軍在機動性上,就永遠比不上後金。

朱由檢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個小太監也帶著十幾個穿著粗布棉衣,臉上灰撲撲的人走上了校台。

“這是殿下、還不參拜”小太監示意這些人有點眼色。

這群人見到朱由檢後,連忙跪在地上,拜禮唱聲道:“草民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朱由檢見來了人、思緒也被打斷了,因此對那小太監道:

“給這幾位搬些椅子,催一下人,把我從京城帶來的煤炭帶上來,順帶叫人取一斤土。”

“奴婢領命。”小太監見狀,連忙下去催人,而朱由檢見他下去後,也對滿桂和孫應元道:

“行了、你們去練兵吧,這事情和練兵無關。”

“標下先行告退……”兩人行禮後退下,而朱由檢在他們退下後,也對這群坐立不安的工匠笑道:

“放鬆些、孤又不是吃人的野獸,你們看看、孤不也是一個孩子麼”

朱由檢的話,在工匠聽來好像是這樣,但曹化淳怎麼聽都感覺彆扭。

自己家這殿下,所做的事情可不像是一個孩子能做出來的……

在他彆扭的時候,朱由檢則是笑道:

“孤傳你們前來、是想要你們做一件東西,這東西的名字、叫做蜂窩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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