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從自己的包裡找出來了自己的名片，“你現在在讀大二，我可以以君行事務所的名義資助你讀完大學，而在你讀大學期間，你可以在君行事務所實習，直至畢業。”
李姍姍接過慕瓷的名片，看到上麵名字的時候，錯愕不已。
“你是慕瓷？”
慕瓷微笑，“是我。”
李姍姍忽然決定自己手裡的名片在發燙。
“我之前聽我老師提到過你，”她咬唇，“她說……從你接下第一個案子到現在，還沒有敗訴過一次。”
這對律師來說，是勳章，也是榮譽。
慕瓷點頭，“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
她看了眼霍行澗，隨後平和道，“畢竟你也是法律係，我們的目的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查出你爸媽出事的真正原因。”
“我說的事，你可以考慮一下。”
她微笑道，“如果考慮好了，這幾天就可以收拾一下，距離開學還有二十多天，你能在君行學到不少東西。”
李姍姍猶豫了片刻，隨後抿唇低頭，有些怯懦。
“可我沒地方住……”她咬唇，“學校暑假我沒申請留校……”
“這隻是小問題。”
慕瓷看向霍行澗，麵帶微笑，“二爺，你在江城的房子那麼多，隨便挑一間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霍行澗嗬了一聲，“你確定要讓我給她安排房子？”
慕瓷，“不可以嗎？”
霍行澗眯起眼睛，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慕瓷的腰上，答非所問，“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忽然餓了，想吃火鍋。”
慕瓷睫毛顫了顫，很想罵霍行澗心機。
他要是不答應，她直接就安排了。
可他沒說。
“可以啊，反正剛好到飯點了，”她看了眼李姍姍，“姍姍，你跟我們一起出去吃吧，剛好我想再跟你聊聊你爸媽的事。”
李姍姍有些遲疑，“吃飯就不用了吧，我不是很餓……”
“姍姍，你放心去！”
王爺爺這時把李姍姍拽了起來，“這都多少天了，你門也不出，剛好慕小姐和霍先生來，帶你出去轉轉，全當散散心。”
自從李爺爺去世到現在，李姍姍幾乎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何人都不見。
她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那好吧。”
有了主意後，三個人直奔之前巷子裡的老火鍋店。
曾經的老字號，如今門可羅雀，清冷的隻有一個員工在清掃地上的落葉。
桐城的秋天，比江城來的早一個月。
三個人進去後，老板主動上前迎接，準備了裡麵的包廂。
“不用去包廂，”霍行澗看了眼外麵的空桌，“我們坐外麵。”
他走過去，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這家火鍋店兩年前翻修過，把裡麵原本老板住的院子空了出來，開了六張空桌，旁邊就是栽種了有些年頭的銀杏。
銀杏頂部已經泛黃，下麵卻還是綠的。
老板笑著用手撫掉桌子上的銀杏葉，把菜單放在桌子上。
“霍先生您慢慢挑。”
霍行澗嗯了一聲，看了眼慕瓷，“慕律師，你先來。”
慕瓷接過菜單，選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菜之後，原本準備把菜單遞給霍行澗，但是卻猶豫了。
她點完菜，把菜單遞給李姍姍，“看看想吃什麼，隨便點。”
李姍姍怯懦搖頭，“不用了，你們點什麼我吃什麼，我不挑食的。”
慕瓷曲起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下，“那飲料呢？”
李姍姍仍舊猶豫不決。
慕瓷把菜單放到她麵前，“成為律師的第一步，就是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你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說服法官？”
李姍姍對上慕瓷的眼睛，覺得自己被鼓舞了。
“橙汁，我喝橙汁。”
慕瓷嗯了一聲，這才喊來服務員，把菜單遞了過去，報了自己點的菜。
之後，便是長達十分鐘的沉默。
直到服務員上鍋底的時候，霍行澗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拿起手機起身，“我接個電話。”
他起身，去旁邊的銀杏樹下接電話。
慕瓷看著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引起服務員和零散路過的客人頻頻側目。
李姍姍這時開口，“慕姐姐，霍先生是你男朋友嗎？”
慕瓷怔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算是吧。”
“我果然猜對了。”
李姍姍托腮看著慕瓷，臉上難得多了一絲笑容，“從你倆出現在我家門口到現在，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看你。”
慕瓷詫異不已，“有嗎？”
李姍姍點頭，“有！隻是你沒注意而已！”
慕瓷下意識看向霍行澗，腦海裡浮現出來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
好像……的確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看她。
“慕姐姐，”李姍姍見慕瓷愣神，主動道，“其實之前我爸爸媽媽還沒出事的時候，我可不懂事了，他們關心我，我總覺得麻煩，而且還總跟他們吵架，說他們不理解我。”
“可後來他們出了事，我才知道，其實我一開始最想要的，就已經在身邊了。”
她有些苦澀的衝慕瓷笑了下，“所以，趁著愛的人還在身邊，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去後悔，那就來不及了。”
她低頭，有眼淚掉在了木桌上。
慕瓷抽出至今，遞過去，“你才多大，怎麼感慨這麼多。”
“因為我經曆的多啊。”
李姍姍的臉蛋白淨中帶著嬌俏，仍舊是膠原蛋白滿滿的年紀，但是眼底卻是暗淡的。
慕瓷看著心疼。
霍行澗掛斷電話回來，坐在慕瓷身邊，“阿辭鬨著要找你。”
慕瓷怔了下，“她還在酒店嗎？”
霍行澗嗯了一聲，“李縉和兩個傭人在照顧，我答應幫她帶兩份大閘蟹。”
慕瓷點頭，“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路過飯店，我買了帶回去。”
服務員這時上了菜，慕瓷主動扶起筷子。
正準備吃，忽然門口進來了一波人，為首的帶著大金鏈子，穿著花襯衫，一臉暴發戶姿態，手裡還拿著一個錢包。
“老板！趕快給我清場！”
男人摸了摸鼻子，一臉不耐煩。
老板急匆匆跑出來，看到男人的瞬間臉色驟變，“趙老板，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少廢話！”趙老板環顧四周，後院裡六張桌子，隻有慕瓷這一桌坐了人。
趙老板的手下呸了一口，走過去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我們老板說了讓你們滾！聽不懂人話是嗎？”男人一臉凶神惡煞，抓起桌子上的果盤就摔在了地上，“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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