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單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他眼眸微暗,“前腳答應跟我去南苑彆墅,後腳跟彆的男人出去?”
慕瓷縮回手,“不可以嗎?”
霍行澗鏡片下的眸晦暗不明,他把手機遞還給她。
“可以。”
他摸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在掌心把玩撚轉,“我送你去。”
慕瓷沒想到霍行澗會答應,“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她給沈銘回了消息,隨後去臥室換衣服。
出去的時候,霍行澗倚靠在玄關的牆上,低著頭抽煙。
聽到聲音,他抬眸,目光落在慕瓷身上簡單素淨的衣服上,眼眸微暗。
“不換衣服?”
慕瓷身上穿的,還是剛才居家的長袖長褲。
她嗯了一聲,“沒什麼好換的。”
她徑直往外走,霍行澗掐滅煙跟在她身後,她換好鞋回頭看了他一眼,“沈銘在樓下接我,你不用送我。”
霍行澗腳步微頓,慕瓷見他沒反應,以為他是默認。
她下意識關門往外走。
下一秒,男人寬大的掌心猛的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推抵在了身側的牆壁上。
他附身,啃咬上她的脖頸,慕瓷避閃不及,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屬狗的?”
霍行澗舌尖掃過下顎,掌心褻玩著她的下巴,“九點之前回來,”他靠近她的一側耳蝸,“要是讓我知道他碰過你,後果自負。”
他鬆開手,後退半步,“注意安全。”
他紳士的有禮有度,如果不是慕瓷見過他瘋狂的樣子,會覺得他本來就是個紳士。
深入骨子裡的那種。
慕瓷從公寓出來,沈銘的車並沒有在外麵等。
她打了輛車,去了目的地。
沈銘接到她電話後,出來接她,“你沒帶阿辭來?”
“她要練琴,”慕瓷把手裡的禮物遞給他,“我就不進去了,祝你開業大吉,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我免費當你公司的法律顧問。”
沈銘怔了下,“你不進去?”
慕瓷搖頭,“我還有彆的事。”
她回答的恬淡,明顯沒有想要繼續留下的意思。
沈銘並不想她就這麼走,“來都來了,就留下來吃點飯再走。”
他提醒,“都是熟人,不喝酒。”
慕瓷仍舊搖頭,“沈銘,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明白,這些年在國外你幫了我很多,但我們的關係,也僅限於朋友之間的幫忙。”
成年人的話題點到即止,慕瓷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更何況,這些年,沈銘的確幫了她很多。
小阿辭兩歲多的時候半夜突發高燒,是沈銘幫她送的醫院。
她當初被綁架勒索,也是他勸的她。
她衝沈銘笑了下,“阿辭還在等我回去呢,你安心跟你的朋友慶祝,好好開心開心。”
慕瓷轉身,攔了輛車離開。
車輛發動,慕瓷從後視鏡裡看到沈銘的身形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斑駁黑點,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司機師傅問她,“去哪兒?”
慕瓷看向窗外,有些迷茫,“這附近有公園嗎?”
“這你問對人了!”
司機師傅當下踩了油門,把車停在了附近最大的一個公園門口,“這個公園裡麵都是你們小年輕在散步,可熱鬨了!”
慕瓷說了聲謝謝,掃碼付款後下車。
彼時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薄暮落在城市邊緣,有種破敗的美感。
慕瓷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
《泰坦尼克號》
電影裡,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一艘遊輪上邂逅了彼此,並且在晚霞襯托的甲板上,定格下了無數人都奉為經典的畫麵。
之前在國外,她在房東的儲物室裡,找到一摞厚厚的舊碟片。
裡麵唯一能放的,就是這部電影。
後來無數個睡不著的深夜,她坐在沙發裡,在電視機上循環播放這部影片。
從男女主角的相遇,到最後郵輪的沉沒。
她看了無數遍。
慕瓷進公園之前,去門口的超市買了瓶酒,找了個長椅坐下,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晚霞,腦袋裡空白一片。
她的手其實有些抖,但好在她坐的長椅是在湖邊最角落,無人察覺。
薄暮漸漸散去,整座城市被黑暗籠罩。
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
霍行澗陪著霍簡辭練了會兒琴,小家夥就鬨著要玩積木。
他便陪著她玩積木。
晚上九點,霍行澗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手機,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霍簡辭眨巴了下眼睛,“爹地是在等媽咪嗎?”
霍行澗嗯了一聲,索性拿起手機,翻找到慕瓷的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無人接聽。
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小阿辭,你想去找媽咪嗎?”
霍簡辭瞬間坐了起來,“想!”
霍行澗把霍簡辭抱了起來,“那就去換衣服。”
霍簡辭點點頭,主動小跑回自己房間,換了件泡泡袖的小裙子。
半個小時後,一大一小抵達目的地。
沈銘請客吃飯的地方是在清風樓,霍行澗直接找了酒樓的老板,問了沈銘所在的包廂,讓人把慕瓷請出來。
結果得到的結果是:“不好意思二爺,慕小姐並沒有出現在沈先生的慶祝宴。”
霍行澗臉色沉了沉,“你確定?”
老板陪笑,“門口的前台剛才告訴我,說慕小姐天沒黑的時候就來了,但是隻是把禮物給了沈先生,就自己打車離開了。”
霍行澗棱角分明的下顎線瞬間繃緊,眸色染上一層陰鬱。
……
八月份的天氣,江城晚上還是有些許涼的。
慕瓷坐在長椅上,覺得有些冷。
她抱著膝蓋發呆,忽然,身側路燈的光被一道身影擋住。
慕瓷下意識抬頭,看到男人挽起的精裝有力的臂彎上,搭著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
“不回家,一個人在公園喝酒?”
霍行澗垂眸看她,“這個家有這麼讓你難以忍受?”
慕瓷腦袋被酒精麻痹,暈乎乎的。
她抬頭,看到那張熟悉又英俊的臉龐,忽然咧嘴笑了下。
“沒喝……悶酒。”
她伸出手拽住霍行澗的衣袖,主動把他朝著自己身邊拽了拽,隨後抱住了他的腰,臉頰在他腰上蹭了蹭,“讓我靠一會兒,頭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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