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靜靜的盯著他看了好久,才抬手抵了抵自己的額頭。
“霍行澗,至於嗎?”
她吐出一口氣,“難不成你還真打算娶我,跟我好好過日子?”
霍行澗眼眸微暗,“為什麼不行?”
慕瓷身軀驟僵,抬頭對上了男人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在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看到了一絲光亮。
可很快就消失了。
慕瓷隻當自己看錯了,她道,“可我不想跟你過。”
她盯著他,“一點也不想。”
客廳寂靜無聲,隻有女人輕輕緩緩的嗓音,鑽進霍行澗的耳朵。
他扣著她的下巴,低頭和她接吻。
慕瓷掙紮無果,反而兩隻手被男人單手抓住。
“你想不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霍行澗摟著她的腰,“阿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覺得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不適合跟我在一起,所以才找借口,要跟我分開。”
“我不會如你願的。”
男人的嗓音沙啞的很,“等你身體養好點,我們去民政局領證。”
他說的四平八穩,好似領證跟買菜一樣簡單。
慕瓷一早就在心裡做好了建設,即便知道恩恩不是霍行澗孩子的時候,也沒打算動搖。
可現在就因為他一句話,她在心裡搭建好的堡壘,瞬間倒塌。
她閉了閉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惡毒且冷漠,“我說了我不想跟你繼續,更不想結婚,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霍行澗嗯了一聲,“聽見了。”
“但是沒打算采納。”
他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剛才你休息的時候,李縉告訴我,說你之所以下大雨跑出去,是以為我出了事。”
他扣著她的下巴,“阿瓷,你還喜歡我。”
他的語氣,幾乎是肯定的。
慕瓷有些氣的牙癢癢,氣霍行澗在這種時候,該死的睿智。
“我是怕你死了而已。”
她蹙眉,“你要是死了,霍家人不會放過我的。”
霍行澗嗯了一聲,“不管你是怕霍家人怪罪,還是其他彆的原因,我隻看結果,而擺放在我麵前的結果就是,你出來找我了。”
“所以,你還愛我。”
哪怕沒有像從前那麼愛他,也總歸是愛的。
這就夠了。
慕瓷蹙眉,“霍行澗,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霍行澗指節摩挲著她的臉蛋,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他鬆了手。
“想讓我放過你也可以。”他開腔,“你回答我三個問題。”
慕瓷愣住,“什麼問題?”
霍行澗嗓音沉沉,“你在國外被綁架勒索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瓷呼吸一窒,久遠的記憶湧入腦海,讓她指節顫抖。
霍行澗抓住她的手,攥在自己掌心,源源不斷的熱度從男人的掌心鑽進慕瓷的指節,她的情緒似乎慢慢平穩下來。
“隻是普通的綁架勒索而已。”
她咬唇,“能換個問題嗎?”
霍行澗沉默了半秒,“好,那第二個問題,你在國外這七年,有過幾個男人?”
慕瓷再度沉默,“一定要回答嗎?”
“可以不回答,”霍行澗掌心抵在她的腰上,把她朝自己懷裡攬了攬,“第三個問題,你忽然決定回國,是因為我嗎?”
慕瓷難以回答。
霍行澗菲薄的唇瓣,挑起些許弧度,“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綁架我的人,是洛禹川的死對頭。”
慕瓷在三個問題裡,挑了一個自己勉強算是能回答的,“不過對方已經進監獄了,估計後半輩子都出不來了。”
國外的監獄,無期是真的無期。
霍行澗眼眸暗了暗,“就這樣?”
慕瓷嗯了一聲,“就這樣。”
“撒謊,”霍行澗輕而易舉拆穿了她的謊言,“我建議你還是在我沒查到之前,自己說出來,也好少受點罪,嗯?”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慕瓷卻覺得他是在威脅她。
她閉了閉眼,沉默了足足兩分鐘,才開口,“他當時企圖侵犯我,還拍了我的照片。”
後來,那些照片不知道被誰泄漏了出去,鬨的沸沸揚揚。
她好不容易勉強打理起來的生活,再次一塌糊塗。
她跌落地獄。
當時的慕瓷並沒有現在這麼豐富的生活閱曆,加上學業和生活的壓力,一度壓的她喘不過來氣,時至今日,那些照片仍舊懸掛在她的脖子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會有身邊的人出現,拿出那些照片。
霍行澗身軀瞬僵,抱著慕瓷的手也緊了緊。
他的心很疼。
慕瓷卻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霍行澗,既然知道那是我的傷疤,就麻煩你不要再揭了,畢竟我這個當事人已經翻篇了。”
霍行澗喉結滾了滾,“那人在國外哪所監獄?”
慕瓷盯著他,“知道了有什麼用嗎?你就算把他弄死,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辦法倒回。”
她閉了閉眼,抬手把擋住臉頰的長發撥弄到腦後。
“還需要我回答剩下的兩個問題嗎?”
她安靜的看著他,“沒有彆的男人,隻有你一個,這次回國,的確是因為你。”
她聳肩,“我都回答完了,可以結束了嗎?”
慕瓷一股腦,把他剛才提出來的三個問題,全都說了出來。
霍行澗沉默片刻,“那現在呢?”
“什麼?”
“回國是因為我,車禍後時隔兩個月打電話,應該也不是偶然,”他定定的看著她,“阿瓷,既然喜歡我,就留在我身邊,嗯?”
男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崖柏香,很好聞。
慕瓷抿唇,“喜歡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更何況,我說過回國是因為你,但是現在,我更想為我自己。”
她偏頭看向彆處,“人一輩子太長了,不能隻靠愛情活著。”
霍行澗眸光微頓,“是麼。”
他的聲音裡,似乎有淡淡的笑意。
“阿瓷,”他輕笑,“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我說放過你,你就信?”
慕瓷一愣,白淨的臉蛋浮現一絲惱怒,“你騙我?”
霍行澗唇瓣微勾,似是默認了她的反問。
“我不逼你,”他摸了摸她的臉,“但是你得去我公司工作,彆忘了之前拍賣會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事。”
慕瓷沒想到到了現在,霍行澗還記得這一茬。
“我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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