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托腮看她,“他沒告訴你嗎?”
慕瓷有片刻的愣怔,“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告訴我。”
霍行澗是什麼人?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他為她做的事,基本上從來沒有聽他親口提起過。
除非,他需要用這件事,討她歡心。
楚惜眯著眼睛嗯了一聲,“他從小在霍家這種環境下長大,自負慣了,估計這種事,即便你問了,他也不會承認的。”
自己喜歡且深愛的女人,在婚禮上拋棄自己,但是自己還愛的要死要活。
這件事要是讓對方知道,他的尊嚴還要不要?
楚惜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對了,我都還沒問你呢,你跟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慕瓷心不在焉的撥弄著酒杯裡的冰塊,明顯不太想回答這件事。
“我也不知道。”
她看向楚惜,“按照通俗意義來講的話,我應該算是他的小三。”
楚惜差點一口酒把自己嗆住,“小三?”
慕瓷嗯了一聲,“他有老婆,有孩子,我不是小三是什麼?”
楚惜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開口,“那他沒表示過,要跟溫嘉禾離婚,娶你?”
慕瓷想了下,霍行澗似乎說過。
可也隻是說過。
如果是七年前,慕瓷大抵對於男人的承諾,是會相信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
“他離不離婚,我們應該都不太可能回到從前了,”慕瓷笑了下,聲音寡淡的很,“都七年了,什麼都會變的。”
歲月流轉,愛也會消失,甚至轉移。
慕瓷在國外七年,腦袋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這麼混亂過。
她沒辦法控製自己。
之前很多年,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工作麻痹自己,靠著一口氣,所以就算有段時間每天睡眠時間不足三小時,她也覺得自己能扛過去。
因為不管黑夜怎麼漫長,白晝總會到來。
可等她回到江城之後,才發現即便白晝到來,也已經是下一個白晝。
酒吧清幽靜謐,音樂舒緩。
慕瓷跟楚惜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楚惜已經喝的酩酊大醉。
“他有什麼好得意的!”她走路搖搖晃晃,說話的聲音都是氣鼓鼓的,“我楚惜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非得死在他身上!等明天我就找個小奶狗……我分分鐘踹了他!”
慕瓷喝了楚惜酒量的一半,人隻有點微醺。
她扶著楚惜的腰,“我先打車送你回去。”
楚惜搖頭,“不要,我要讓唐慕琛來接我!反正都要離婚了,免費司機不用白不用!”
她低頭去找自己的手機,給唐慕琛打電話。
慕瓷沒法子,隻能陪著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等唐慕琛過來。
半個小時後,寶藍色蘭博停在兩人麵前。
唐慕琛鐵青著臉下車。
楚惜察覺到自己眼前的光線被人擋住,本能唔了一聲,抬眼看去。
路燈下,男人的身形高大挺闊,英俊非凡。
楚惜不滿撇嘴,“怎麼現在才過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她起身,直接搖晃著抱住了唐慕琛的腰。
楚惜穿的是平底鞋,加上跟唐慕琛的身高差,兩個人像極了偶像劇裡的男女主角。
唐慕琛陰沉著臉,“楚惜,把手撒開!”
“憑什麼?”楚惜瞬間來了脾氣,手直接從唐慕琛的襯衫衣擺摸了進去,“你是我老公,我們可是合法領證的,我抱你幾下怎麼了?”
唐慕琛眉骨狠狠沉了沉,他抓住楚惜亂動的手,把她推開。
楚惜跟喝了假酒似的,瞬間就哭了出來。
“都要離婚了,你還不讓我摸幾下了,”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憑什麼便宜都讓你占了,我什麼都沒撈到!唐慕琛你混蛋!”
她卯足了勁兒掙紮開唐慕琛抓著自己的手,拳頭砸在他的胸膛。
喝醉酒的女人,拳頭不痛不癢,毫無攻擊性。
唐慕琛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索性直接把楚惜扛抱了起來,塞進副駕駛。
楚惜瞬間不樂意了,“唐慕琛!誰準你碰我了?我告訴你!我都已經決定要跟你離婚了!從今天起,咱兩就各過各的!誰不離婚誰是狗!”
她氣不過,一口咬在了唐慕琛的虎口。
唐慕琛反手扣住她的下巴,“楚惜,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保證今晚你會後悔!”
楚惜似乎被嚇到,人直接呆了。
慕瓷坐在長椅上,看著寶藍色蘭博基尼揚長而去,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扶著長椅起身。
回到公寓的時候,霍簡辭已經睡了。
客廳一片安靜,李媽的房間跟往常一樣亮著一盞暖色的夜燈,細微的光線從門縫裡透出來,勉強能讓慕瓷看清楚周圍的陳設。
她沒有開燈,脫掉鞋子後赤腳走到沙發,靠進沙發靠背。
她閉著眼睛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的燈被打開。
霍行澗從臥室出來,目光落在沙發裡的慕瓷身上。
他走過去,“喝酒了?”
慕瓷聽到聲音睜開眼,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她不自覺坐起身,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眉心,唔了一聲,“楚惜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了一點。”
霍行澗穿著居家的休閒白襯衫和長褲,他走到茶幾旁,接了杯水遞給她。
慕瓷接過,喝了一口。
霍行澗坐在她身邊,“那你呢?”
慕瓷抱著水杯,“嗯?”
“楚惜心情不好,所以喝酒,”霍行澗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彆墅裡格外清晰,“你也喝了不少,心情也不好?”
慕瓷眨了眨眼,跟男人對視了好幾秒,才轉頭看向彆處。
她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還好。”
沒有出去散步之前,她的確心情有點不好。
但是現在好多了。
慕瓷把水杯放回茶幾,眯著眼睛摁自己的太陽穴,覺得頭痛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彆的原因。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抓住。
霍行澗把她抱放到了自己腿上,隨即伸手幫她按壓太陽穴。
“這裡難受?”
慕瓷猶豫了片刻,唔了一聲,索性整個人放鬆下來,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
她閉著眼睛,感受著鼻息間男人身上那股凜冽好聞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行澗停手,“還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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