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嗯了一聲，“結了婚，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不知怎的，慕瓷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公寓的時候，霍行澗在廚房做飯的樣子。
那大概，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並且渴望得到的，最平凡的未來。
有霍行澗的未來。
洛禹川放下酒杯，“誰跟你說的？”
慕瓷錯愕，“難道不是嗎？”
洛禹川嗬了一聲，“為了結婚而結婚，我洛禹川還乾不出這種事兒來。”
慕瓷忽然覺得，霍行澗被點了。
她問，“我記得之前，聽洛殊提起過，你有喜歡的人。”
頓了頓，“你們……還有可能嗎？”
洛禹川原本還懶散的姿態，瞬間變得僵硬。
“不知道，”他扯了扯領帶，聲音也啞了起來，慕瓷頭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類似落寞的東西，“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她了。”
慕瓷心頭微微一震。
洛殊曾經跟她提過，說洛禹川有個喜歡的人。
而且是深愛多年的那種。
至於兩個人中間的恩怨糾葛，慕瓷無從得知。
“其實離開的事，我還在考慮，”她道，“畢竟去了霍行澗的公司，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並不會比現在輕鬆。”
她笑了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年紀大了，不權衡利弊不行。”
洛禹川睨了她一眼，“你要真權衡利弊，根本不會回來。”
慕瓷，“……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國外，總要回來的。”
她沒打算離開自己的國家。
更何況，桐城對她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吃完飯，洛禹川說自己要坐著醒醒酒，慕瓷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她回去的時候，給洛殊打了電話。
洛殊驅車趕到餐廳，看到喝的酩酊大醉的洛禹川，把酒杯從他手裡搶了過來。
“多大人了，喝酒心裡沒點數？”
洛禹川蹙眉，不悅睨了她一眼，“你怎麼來了？”
洛殊冷笑，“我不來，看著你把自己喝死嗎？”
她坐在洛禹川對麵，抱著手臂，儼然一副班主任命令學生的姿態。
洛禹川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慕瓷給你打的電話？”
“我倒是情願她沒給我打。”
洛殊冷哼，“我正談離婚呢，都被你給攪和了。”
洛禹川半眯眯的醉意，似清醒了不少，“你真打算離婚？”
洛殊嗯了一聲，“遲早的事。”
話剛落，洛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一下，是司衍發來的。
她沒理，掛斷電話後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洛禹川對自己的這個妹妹，言聽計從的很，撈起衣服起身跟著往外走。
餐廳門口，洛殊把自己的包丟給洛禹川。
“你在這裡等著，”她道，“我去車庫開車。”
洛禹川手裡拎著女人小巧精致的包，身形有些微微踉蹌。
他站穩後，點了根煙。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了自己的視線。
溫茉穿著白色的束腰長裙，手裡抱著一個蛋糕盒，正在緊張的左顧右盼。
直到她看到不遠處商場，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
她笑著攀上男人的手臂，笑的甜蜜。
饒是生意場上雷厲風行了多年的洛禹川，此時此刻被酒精控製了大腦，他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格外刺眼。
洛殊開車過來的時候，發現洛禹川不見了。
等收到消息，人已經在看守所了。
深夜醉酒，尋釁滋事。
洛殊趕過去的時候，洛禹川正坐在大廳的椅子裡，修長的腿大大咧咧的攤著，他弓著背脊，腦袋垂的很低。
很明顯醉的不輕。
而在洛禹川對麵，站著溫茉和一個長相溫和的男人。
男人臉上掛了彩，嘴角還有傷。
洛殊捏了捏眉心，人生頭一次覺得有這樣的哥哥，實在是丟人。
她道，“溫小姐，不好意思，我哥喝醉了，我代他跟你道歉。”
她拿起洛禹川身側自己的包，從裡麵找出卡。
“這裡麵有兩百萬，算是賠償。”
溫茉沒接，目光從洛殊身上，輾轉到洛禹川身上。
男人見狀主動接過卡，微笑道，“既然洛小姐都道歉了，那這錢我就收下。”
話落，溫茉就冷著臉往外走。
“茉茉！”男人衝洛殊笑了下，追了出去。
洛殊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醉的不省人事的洛禹川。
她走過去，“真喝醉了？”
洛禹川眼眸低垂，毫無反應。
洛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把洛禹川帶上了車。
……
慕瓷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李媽的電話。
“慕小姐，不好了！”李媽的聲音緊促不已，“我放學去接簡辭，幼兒園的老師說，她一早就被人給接走了。”
慕瓷瞳孔緊縮，“你說什麼？”
掛斷電話，慕瓷第一時間給霍行澗打了電話。
“是不是你把阿辭接走了？”
“我人還在公司，”霍行澗臉色瞬沉，“出什麼事了？”
“阿辭不見了。”
慕瓷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語無倫次，可她還是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重複了一遍。
霍行澗皺眉，“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掛斷電話，慕瓷第一時間趕去了學校，要求學校調取監控。
監控畫麵中，小阿辭的確是被人帶上了車。
那個人她認識。
霍遲。
慕瓷冷靜下來，第一時間找到之前霍老爺打來的電話，打了過去。
……
霍家老宅，客廳。
霍老爺坐在沙發裡，看著背著書包站在自己麵前的霍簡辭。
“你叫什麼名字？”
霍簡辭小手拽著小書包，一臉認真，“霍簡辭，性霍的霍，簡單的簡，楚辭的辭。”
霍老爺被逗笑，“你還知道楚辭？”
霍簡辭點頭，“媽咪教的。”
霍老爺前些日子生了一場病，本來心情就泱泱的，如今看到霍簡辭這麼粉雕玉琢的娃娃臉，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你媽咪教的不錯。”
他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倒是有幾分行澗小時候的樣子。”
霍簡辭眨巴著眼睛，“爺爺，你認識我爹地？”
霍老爺又被逗笑了，正準備開口，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接通。
“霍老爺，”慕瓷的聲音有些急切，“簡辭是不是在你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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