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心底湧出一股羞愧,臉上卻仍舊帶著笑。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二爺。”
沈建成這次來拍賣會,原本是帶的行政秘書,是宋芷求了好久,才勉強能出席這樣的場合。
雖然很多人都嘲諷她,說她年紀輕輕不學好,勾搭上了沈建成。
可隻有她知道,這是自己的捷徑。
很多人窮極一生,也沒辦法站在她現在這個位置。
慕瓷臉色微微僵了下,隨即恢複平靜。
霍行澗嗯了一聲,並沒有跟沈建成握手,他語氣溫淡,“沈老板的女伴換的挺勤。”
宋芷有些難堪,臉色也白了起來。
“女人嘛,”沈建成冠冕堂皇的笑了兩聲,睨了眼宋芷,“非要跟著來湊熱鬨,不帶就一直鬨,我這也是沒辦法。”
他的目光落在慕瓷身上,眼裡轉瞬即逝一抹複雜的情緒。
慕瓷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沈建成看到她這張臉,會不會有那麼一瞬間,想到沈錦榮和方挽棠。
寒暄幾句後,一群人落座。
拍賣會最前麵有四張沙發,是貴賓席,慕瓷跟霍行澗落坐後,身邊剛好就是沈建成和宋芷,沒一會兒洛殊和司衍也來了。
慕瓷還是第一次見到洛殊穿禮服的樣子,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黑色抹胸高開衩一字肩的禮服,配著一條鎖骨鏈。
皮膚白皙,五官清冷絕豔。
洛殊也看到了慕瓷,主動提著裙擺坐在了慕瓷身邊,司衍則坐在了洛殊身側另一邊。
四個貴賓席位,最後一個是唐慕琛的二叔,唐郢。
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拍賣會正式拍板,進入了叫價階段。
第一個拍品是寰宇的一塊農業用地,起拍價八十萬。
很多人都叫了價,但是坐在最前麵四個貴賓席的老板們,沒有一個人下手。
沈建成也不知道怎麼突然來了興致,“小霍總,這片地之前是江城最大的玫瑰養殖基地,聽說是香水發源地呢。”
霍行澗嗯了一聲,看向慕瓷,“喜歡嗎?”
慕瓷一怔,“玫瑰花?”
“嗯,”霍行澗雙腿交疊,搭在膝蓋上的手忽然舉牌,“二百萬。”
眾人唏噓不已。
宋芷看向霍行澗喊價毫不客氣的姿態,手死死抓緊了自己的裙擺。
慕瓷蹙眉低聲,“你拍這個做什麼?”
“種著玩,”霍行澗漆黑的眸落在慕瓷身上,“以後找個專門的農業博士,你喜歡什麼就給你種什麼。”
慕瓷覺得自己似乎吸引了周圍很多人的視線。
洛殊靠在座椅靠背,頗為懶散的托腮,食指敲打著鬢角,“二爺,您說您這一來就玩這麼大,我們這些人很難跟的呀。”
她舉牌,“三百萬。”
慕瓷覺得,這兩個人十有**是瘋了。
宋芷攥緊的指甲似乎掐入了掌心,她沒來由的妒忌。
“沈總,”她遲疑了半秒,輕輕拽了拽沈建成的衣袖,“之前您不是一直問我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嗎?我覺得這塊地皮就挺不錯。”
沈建成哪裡察覺不到她的心思。
不過對於年長者來說,女人的妒忌,有時候也是會讓自己愉悅的。
更何況,宋芷條件也不差。
懂事,聽話,乖巧,百分百配合他。
當然,拋卻宋芷的原因之外,司衍和霍行澗都已經加了價,他沒理由在旁邊什麼都不做,象征性喊價還是需要的。
他爽朗笑了兩聲,“沒想到一塊小小的農業地皮,這麼找人喜歡。”
他看了眼身側的保鏢。
保鏢見狀,識趣舉起價牌,“三百五十萬。”
一瞬間,鴉雀無聲。
慕瓷下意識轉頭,如願看到了宋芷忽然挺直的背脊。
她轉移開目光,在霍行澗再次舉牌的時候,給攔住了。
她蹙眉,“你有這麼多錢,不如直接轉賬給我。”
霍行澗眯起眼睛,“轉給你,你再當作債務,又還給我?”
慕瓷遲疑了下,緩緩縮回手。
“這塊地皮附近有墳場,所以才被稱為江城最好的玫瑰養殖基地,”慕瓷解釋,“就算買了,我也無福消受。”
有人做廢料,自然花朵盛開的比其他地方更嬌豔欲滴。
有了慕瓷一番解釋後,洛殊沒再喊價。
霍行澗也沒有。
宋芷如願的拿到了這塊地皮,終於把腰杆兒在慕瓷麵前挺直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一臉勝券在握。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跟洛殊和慕瓷站在同等的位置。
洛殊越過慕瓷,看到宋芷抬起的下巴,跟個花孔雀似的。
她搖搖頭,放下酒杯。
拍賣會後麵又陸續放了不少資產包,有的是樓盤,有的是商業用地。
得手的人三三兩兩,都很興致缺缺。
直到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重頭戲來臨。
“這是我們這次拍賣會裡,起步價最高的一件拍品,清水灣的地皮,起拍價六千八百億。”拍賣員笑著拿出清水灣的資料,讓工作人員分發給每一個企業。
慕瓷看著那份資料上的數字,覺得今天十有**,都是來陪跑的。
六千八百億,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除了江城原始性的家族企業之外,其餘企業估計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
沈建成似乎對這塊地皮勝券在握,他甚至都沒看資料,隻笑著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看來小霍總這次,也是衝著這塊地皮來的。”
霍行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沈總也是?”
沈建成爽朗出聲,“早就在上個月,幾乎整個商圈的人都知探到口風,清水灣那塊地皮,明年上麵要做度假村項目,到時候算下來……”
他靠進沙發,眼尾的褶皺逐漸加深,“利潤不可估量。”
簡而言之,隻要誰得到這塊地皮,基本上就得到了江城未來將近十年內,首屈一指的商圈金融圈的不敗地位。
“那可未必。”
司衍冷不丁開了口,“這人有的時候,貪心不自蛇吞象,反而容易出事。”
沈建成是出了名的笑麵虎,從來不會在這種場合暴露自己。
他笑,“生意人最常做的,就是富貴險中求,小司總年紀小,沒有經曆過我們這一輩人商場上的波雲詭譎,自然不知道這權利和金錢對男人來說,那就是這輩子的至寶,所以但凡有一點能賺錢的機會,我們都不舍得放過。”
慕瓷一愣,看向沈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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