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眉梢挑起淡淡的笑,他走到她身邊,單膝跪在床邊,掌心捧住她的臉。
“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點,嗯?”
他俯身,親吻她的眉梢。
慕瓷強忍著壓抑的呼吸,想都沒想就一巴掌甩了出去。
意料中的巴掌聲沒有響起,被霍行澗攔住了。
“慕律師,”他挑起她的下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債,都是要還的,你是一名律師,不會這點道理也不懂,嗯?”
慕瓷呼吸一窒,昨晚的畫麵躍然眼前。
混亂的房間,男人把她抵在牆上,掌心掐著她的腰。
“阿瓷,這是你欠我的。”
慕瓷瞳孔緊縮,怔怔的對上霍行澗的眼睛,好半晌才回神推開他。
她攥著被子,企圖下床。
可腳剛落地,就被男人輕而易舉給撈了回去。
霍行澗把她抱放在自己腿上,掌心牢牢掐著她的大腿,“話沒說完,要去哪兒?”
慕瓷皺眉,“你放開我。”
她掙紮無果,索性瞪圓了眼睛,怨懟的看著他。
霍行澗臉上難得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這大概是她回國到現在,唯一一次,她臉上有了從前的表情。
“溫嘉禾回溫家了。”
他漆黑的眸盯著慕瓷,“現在這棟彆墅,隻有你跟我。”
慕瓷瞬間停止了掙紮,“你把她趕走了?”
霍行澗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慕瓷愣住,白淨的臉蛋浮現出明顯的羞憤。
“霍行澗!你混蛋!”她卯足了勁兒掙紮,“你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孩子了!怎麼可以把事情做的這麼混蛋!”
他竟然為了自己舒坦,趕走了溫嘉禾和他們的孩子。
怎麼可以。
霍行澗掌心扣著她的臉蛋,逼迫她跟他對視,“她走了,就不會有人再找你的麻煩,我們可以儘情做想做的事。”
“啪——”
清脆的巴掌終於落在了霍行澗的臉上。
慕瓷氣的臉紅脖子粗,怒不可遏的看著他,“霍行澗!你混蛋!”
她不會罵人,罵來罵去還是那幾句話。
霍行澗照單全收,“嗯,我混蛋。”
他輕而易舉的把她朝自己懷裡摁了摁,低頭去親她的脖子。
“你多罵,我愛聽。”
哪怕她罵他,打他,也總好過一走就是七年。
慕瓷梗著脖子,兩隻手抵在他的胸膛,氣惱的捶打他肩膀。
“霍行澗!你放開我!”她的呼吸變得緊促,“我說過,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好好過你的婚姻生活不好嗎!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一次又一次。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服自己不要去糾纏他。
他卻不厭其煩纏上來。
慕瓷覺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瘋了。
霍行澗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抱著她腰肢的手收緊,用了半分蠻力。
兩個人貼的很緊,密不可分。
慕瓷甚至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曾經很多個異國他鄉的夜晚,她每次失眠的時候,耳邊總能想起這樣的心跳聲。
後來她去看醫生,她才知道自己生病了。
“霍行澗,”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澀,啞著嗓子重複,“我們已經結束了。”
這句話,她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霍行澗嗯了一聲,“我知道。”
他捧著她的臉,俯身親吻她的眉眼,“你不是一直都想拿到你父親的遺囑嗎?那份遺囑,現在就在我手裡。”
慕瓷身軀瞬僵,連帶著所有的旖旎,瞬間煙消雲散。
“你要做什麼。”
霍行澗拇指碾上她的下唇,“你不覺得現在經曆的一切,很熟悉嗎?”
他的嗓音低沉繾綣,慕瓷卻如墜冰窖。
她推開他的手,“你要我,當你的情人?”
就像七年前一樣。
他親手,讓她簽下了那份包養協議。
臥室裡有片刻的沉靜,霍行澗沒放過慕瓷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
他笑著拿起床頭的煙盒和打火機,“你可以拒絕,同樣,我也可以向法院起訴,拿回我女兒的撫養權。”
他點燃煙後,不疾不徐的看著她。
“我名下的律所,打的最好的就是離婚官司。”
慕瓷有幾秒鐘的沉默。
許久,她笑了,“二爺,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不要臉嗎?”
霍行澗的目光明顯暗了半分,“所以?”
“你讓我覺得討厭。”
慕瓷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我在國外七年,一直以為二爺跟記憶中一樣,可現在回國一見,發現二爺似乎跟其他男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一樣的市儈,算計。”
慕瓷是拿捏準了,霍行澗會生氣才說的。
霍行澗彈了彈煙灰,眼神漆黑如墨,“那看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要跟你麵前這個,你討厭的男人,度過很多個夜晚。”
慕瓷原本攥緊的手,忽然就鬆開了,“如果我不答應呢?”
霍行澗垂眸,“沒有如果。”
她一定會答應。
慕瓷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就好似她一定會妥協。
最可惡的,是他還猜對了。
慕瓷很努力的說服自己,去平靜的接受這件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時隔七年,”慕瓷閉了閉眼,“二爺你故技重施,想讓我當你的情人,該不會是……還對我舊情難忘吧?”
霍行澗漆黑的眸湧出淡淡笑意,他把煙蒂摁滅在床頭放著的煙灰缸。
他抬手,把她抱入懷中。
“你如果不回國,或許還能好好過你的安穩日子。”
“但是現在不行。”
他低頭,吻上她的下顎,“一想到我曾經花了大心思,籌辦婚禮想要娶回家的女人,卻在婚禮現場放了我鴿子……之前見不到就算了,現在見到了,總是不好讓你過的舒服的。”
淺嘗輒止的吻落在慕瓷的下顎和耳根,帶著微微濕潤。
慕瓷強忍著戰栗,偏頭躲開,“除了當情人,還有很多種讓我過的不舒服的方式。”
霍行澗挑眉,“比如?”
慕瓷抿唇,“我可以離開江城。”
“嗬,”耳邊傳來男人近乎散漫的嗤笑,“如果在昨天晚上之前,你提出這個要求,我或許會答應,但是現在……”
他親上她的唇角,“晚了。”
他給過她機會的。
從她回國到現在,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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