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氣稀薄,光線昏暗。
霍行澗坐在後座,棱角分明的臉龐一般隱匿在陰影裡。
冷漠、矜貴。
慕瓷怔了半秒,好半晌才呢喃出聲,“霍行澗……”她攥住他的衣袖,盯著那張在無數個深夜幻想過無數次的臉龐,像隻可憐巴巴的小獸,“我好想你……”
隻一瞬間,聲音就帶了哭腔。
這些年,她真的好想他。
好想好想。
霍行澗抬手,指節溫柔的刮蹭掉她臉頰的眼淚。
他捧起她的臉,“想我,為什麼不會來找我?”
慕瓷呼吸一窒,有片刻的呆楞。
耳邊傳來男人輕而薄的輕笑聲,“慕小姐在國外這些年,倒是學會了怎麼裝深情。”
他鬆開手,又恢複了平日裡的冷淡矜貴。
一如初見。
慕瓷愣怔了兩秒,隨後就攀上了霍行澗的脖頸,主動鑽進了他懷裡。
“我不敢找你。”
她喝的有些醉,酒氣噴灑在他臉頰。
霍行澗盯著她緋紅的唇瓣,笑的溫淡,“不敢?”
慕瓷點頭,“我怕你不要我。”
更怕你喜歡了彆人。
霍行澗鏡片下的眸,似乎有了笑容,他把她攀上他脖頸的手拽了下來。
“慕小姐,我結婚了。”
他的聲音溫淡至極,“你要是想當情人,我接受。”
情人?
還不等慕瓷反應,霍行澗已經捧起她的下顎,低頭跟她接吻。
慕瓷瞬間清醒,偏頭躲開。
她愣怔的看著他,鼻尖有些紅,“你,結婚了?”
看來齊穎說的是真的。
霍行澗指節摩挲著她的下巴,徐徐低笑,“婚禮上丟下我逃走,還把沈家的爛攤子丟給我,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在原地等你?”
“慕小姐,沒有人會一直停在原地。”
他的手鬆開,身形也靠回了座椅,“更何況,你這一走就是七年。”
慕瓷怔怔的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這個結果,她不是沒預料到。
可等真正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她還是覺得難過。
那些難捱的深夜,她無數次破碎了又重建,總想著隻要自己多努力一點,哪怕不能和他比肩,也可以離他更近一點。
但現在現實告訴她。
她努力往前走的時候,他也在攀登。
七年後久彆重逢,他們都變成了更好的人。
可都不是從前的他們。
慕瓷僵著身子好一會兒沒動,等徹底冷靜下來,才伸手去開車門。
霍行澗忍住沒看她,可餘光卻把她的動作儘收眼底。
他扯了扯領帶,有些煩躁的看窗外。
直到女人把車門打開,他索性伸手把慕瓷重新拽抱了回來。
車門重新合上,慕瓷重新回到了霍行澗懷裡。
“孩子呢?”他問。
慕瓷鼻息間都是男人凜冽好聞的氣息,她盯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指節微微蜷縮了下,隨後又鬆開,“打掉了。”
霍行澗輕嗬,“慕瓷,我再問一遍,孩子呢?”
他扣著她的臉頰,再度靠近。
慕瓷沒吭聲。
霍行澗索性低頭,直接吻了過去。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時隔七年,這七年時間裡無數個深夜裡拉長的怨恨,伴隨著長久而濃烈的愛意,幾乎將慕瓷燒的體無完膚。
齊穎隔著半開的車窗,看到了車裡的光景。
差點尖叫。
慕瓷跨坐在霍行澗身上,領口的紐扣蹦開了兩顆,露出一側鎖骨。
她發絲淩亂,眼神迷茫。
齊穎幾乎是瞬間挪開了目光,走到一旁猛的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好痛!這不是夢!”
慕總竟然和霍二爺……有一腿。
齊穎猛的拍了把自己臉,“齊穎,今晚的事你全當沒發生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上車離開。
……
黑色邁巴赫車內,李縉看著後座的陣仗,眼疾手快的把擋板升上去。
他開著在路上晃蕩,兜了好幾圈。
不知道過了多久,擋板後麵有了聲音。
霍行澗的嗓音沙啞至極,甚至帶著幾分壓抑,“去酒店。”
李縉當即應下,開車去了附近的酒店。
“到了。”
霍行澗嗯了一聲,抱著慕瓷下車。
慕瓷的衣服剛才在車裡被扯壞了,此時此刻身上裹著男人的西裝外套,隱約可以看到淩亂卷曲的長發中,女人酡紅的臉蛋。
嫵媚又撩人。
來酒店的路上,李縉早就打過招呼。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霍行澗順利抱著慕瓷刷卡進了房間。
一進去,他就把她摁在了門板上。
場麵一度極其混亂。
男人的氣息清冽又粗重,近乎摧殘的撩撥著慕瓷的神經,她覺得自己被蠱惑了,本能的仰頭去親他的下巴和脖子,然後是肩膀。
霍行澗手撐在她身側,扣住她不安分的手。
他眼眸沉沉,“在國外七年,彆的沒學會,這些狐媚子手段倒是信手拈來,慕小姐在幾個男人身上練過?”
慕瓷一怔,耳根有些紅。
她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早些年她其實很保守,對這方麵一竅不通。
就連這些年在國外,她根本沒有過這樣的需求,甚至為此她專門去看過醫生。
她一直以為,自己最這方麵跟彆人不大一樣,可直到跟霍行澗重逢,她覺得自己這七年來不是沒有,隻是那個人不是他。
慕瓷主動抱上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唇。
“隻有你。”
她認真的看著他,嬌嗔的語氣抵在他的耳根,“彥哥哥,我沒有過彆的男人。”
霍行澗眉骨狠狠跳了跳,“沒有過?”
慕瓷點頭,主動去親他的下巴,然後是喉結……
女人的嬌軟和討好,對霍行澗來說仿佛催化劑。
他低吼了一聲,撈起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落地窗前。
他把她的手摁在窗戶上,俯身吻她。
窗外的璀璨霓虹倒影在玻璃上,影影綽綽落入兩人眼底。
慕瓷微微喘息著,去解他的襯衫紐扣,卻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此時的曖昧。
霍行澗把她困在落地窗和胸膛之間,接通電話。
“什麼事。”
他俯身親咬她的耳朵,慕瓷驚的手一顫,指甲在他胸膛落了抓痕。
她猛的縮回手,卻被男人捉住手腕。
“恩恩發燒了,一直在喊你爹地,”電話對麵,溫大小姐輕輕蹙眉,“你再不回來,他估計得燒糊塗了。”
慕瓷如遭雷擊。
奉子成婚……霍行澗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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