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集團有紅十字會,每年的營業額會抽出一部分出來,用於修建學校和寺廟這類的公共設施。”
這類的慈善活動,一般都需要正主下台,留個新聞版麵。
慕瓷怔了兩秒,“可你在這裡看到了我。”
他不信佛,卻在這裡遇到了她。
即便這樣,也不信嗎?
慕瓷吐出一口氣,目光落在了霍行澗身後的銀杏樹上。
她看向一旁老和尚桌上放的祈福帶。
“等我幾分鐘。”
慕瓷小跑去了旁邊的祈福桌,跟老和尚攀談了幾句,隨後拿了兩條祈福帶折返,遞給霍行澗。
“再不信你人都來了,你就當正常許願,求個家人平安。”
霍行澗看著祈福帶,有片刻的愣怔。
家人?
霍行間接過祈福帶和筆,卻不知道該些什麼。
慕瓷卻主動蹲在了一旁人少的台階上,用筆在上麵認認真真的寫。
霍行澗走過去,“你寫了什麼?”
慕瓷察覺到頭頂掠下一層陰影,忙用手擋住。
“不準偷看!看了就不靈了!”
她的聲音難得嬌憨,有些可愛。
等她寫完自己的祈福帶回頭,就看到霍行間的祈福帶還在手裡,什麼都沒寫。
她蹙眉,“你不寫嗎?”
“願望太多。”
霍行間輕笑,“寫不下。”
慕瓷拗不過,索性抓了他的祈福帶,拽著他走到了銀杏樹下。
她指了指自己,“你把我抱起來,我想掛高一點。”
霍行澗耐著性子把她抱起。
“再高一點。”
慕瓷夠不到枝頭,輕輕拍了拍霍行間的肩膀。
霍行澗由著她,把她往上抱。
掛好祈福帶,慕瓷臉上終於有了難得的笑容,“好了。”
她縮回手,卻一時間沒能控製住平衡,整個人朝著霍行間身後倒。
霍行澗牢牢扶著她的腰,充當了人肉坐墊。
慕瓷忙撐起身,“有沒有摔到哪裡?”
霍行澗躺在地上,看著藍天白雲下女人擔憂的臉蛋,忽然覺得人有時候,真的就是為了那麼幾個瞬間而活著的。
六點多的時候,寺廟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
慕瓷不甘心就這麼回去,於是纏著霍行澗去找老和尚求了個簽。
她看到簽文,臉色有些白。
霍行澗察覺到了,“簽文寫了什麼?”
慕瓷氣惱的把簽文塞回到了木桶裡,“沒什麼,我隨便抽的,不怎麼準。”
她拽著霍行澗,離開了寺廟。
老和尚看著她丟進去的簽文,輕輕搖頭,“時機不對,時機不對啊。”
說完,自己反倒笑了。
……
兩個人下山的時候已經七點,暮色漸濃。
許是折騰了一天,慕瓷有些累,靠在霍行澗的肩膀睡著了。
再醒來,人已經回到了南苑。
彆墅已經煥然一新。
房間裡的硬裝都沒什麼改變,但是所有的地方都添了喜慶的紅色,歐式繁瑣花紋的茶幾花瓶上,插著一束新鮮的紅玫瑰,上麵還有水珠。
慕瓷赤腳下床,踩在綿軟的地毯上,有種極度不真實感。
好像在做夢。
彆墅的傭人忙前忙後,你來我往。
“夫人,”張媽見她下樓,忙停下手裡的活計,“您醒了?”
慕瓷看了眼牆壁上的歐式掛鐘,八點四十。
“霍行澗呢?”
“說是最後再看一眼城堡的布置,怕出什麼差錯。”
張媽回答的時候,臉上滿是笑容,“夫人,霍先生這段時間為了結婚的事忙前忙後,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呢。”
慕瓷麵色冷淡的笑了下,走到沙發坐下。
她一個人在沙發呆坐了許久。
久到窗外有人放起煙花,她才回神。
是霍行澗打來的,“看到了嗎?”
慕瓷一怔,“你放的?”
電話對麵,傳來司衍不滿的聲音,“大半夜跑來郊外放煙花,霍行澗,你知不知道你的浪漫要命!誰家煙花一顆七位數!”
霍行澗冷冷睨了他一眼,“你可以把眼睛捂上。”
七位數。
慕瓷正對著落地窗,看著煙花在空中炸開,一朵接著一朵,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她抿唇,“彥哥哥,我很喜歡。”
霍行澗靠在車上,抬頭看著絢爛而轉瞬即逝的煙花。
“以後每年紀念日,我都給你放。”
“多少都行。”
慕瓷攥著手機,鼻尖有些酸。
怕是以後他的煙花,她是看不到了。
霍行澗聽到了女人呼吸裡的哽咽,臉色微沉,“哭了?”
慕瓷擦了把眼淚,含糊的嗯了一聲,“從來沒有人送過我煙花,你是第一個。”
也是最後一個。
霍行澗沉默了兩秒,忽然有種衝動。
他想抱她。
很想很想。
他起身把煙掐滅,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打開車門,“我現在回去。”
“阿瓷,等我。”
霍行澗發動車輛,那股歸心似箭的衝動,就像是平靜海麵下的滔天巨浪,暗湧陣陣在下麵咆哮。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天地都黯然失色。
他什麼都不想,隻想抱她。
慕瓷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恍惚。
她猶豫了許久,心裡那股隱隱的期待在說:
再等一等,最起碼還能見他一麵。
一麵也好,一眼也行。
……
霍行澗回到南苑彆墅的時候,慕瓷已經不見了。
整棟彆墅燈火通明。
“人呢?”
張媽搖頭,“有人來把夫人帶走了。”
“誰?
張媽支支吾吾不敢吭聲,好半晌才道,“應該是老爺子派來的。”
霍行澗手在身側瞬間繃緊,搶忍住把茶幾踹到的衝動。
他轉身往外走,給司衍打電話,“借你一批人。”
……
慕瓷並沒有離開。
空蕩寂寥的港口碼頭,慕瓷帶著兩個保鏢,旁邊站著被綁住的鄭瓊。
兩個人差了一輩,鄭瓊對慕瓷毫無敬畏。
“你明天結婚,今天卻來綁我,看來你這婚是不想結了。”
“是不想結。”
她回頭看了眼鄭瓊,“畢竟,我還得從沈夫人你手裡,拿樣重要的東西。”
海邊的風吹動慕瓷身上的衣角,聲音獵獵。
不知怎的,鄭瓊竟然有些緊張,“什麼?”
“我爸的遺囑。”
慕瓷往前走了兩步,眸光定定,“那可是我的東西,這都多少年了,你是不是也該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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