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裡有些小雀躍,“很合適。”
她抿唇,“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
霍行澗輕笑,“你身上哪裡我沒碰過,知道你的尺寸很奇怪?”
慕瓷臉頰一紅,心卻更加歡喜。
“你……”她抿唇,“什麼時候過來?”
她忽然很想,讓他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
“可能得晚點,”霍行澗啞聲,“我讓李縉先送你回去。”
“我不著急。”
慕瓷抿唇,“我等你。”
電話對麵沉默了半分鐘,霍行澗才嗯了一聲,“我很快就回去。”
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慕瓷攥著手機,猶豫片刻後,決定去外麵等。
因為是正中午,外麵剛好有兩對新婚夫婦。
女孩們看到慕瓷,羨慕不已。
“好漂亮!”其中一個女孩激動不已,女孩的未婚夫見狀,主動詢問店員,“您好,可以問一下這位女士身上的婚紗,我女朋友可以試試嗎?”
店員一臉抱歉,“不好意思,這位女士的婚紗,是定製的。”
女孩激動,“我也想定一個!”
店員禮貌報價,女孩被七位數嚇到,隻能惋惜的看著慕瓷身上的衣服,恨自己沒有生在有錢人家。
慕瓷無暇顧忌他們,隻提著裙擺坐在沙發裡等。
她坐的筆直,頻頻看門口。
許是因為慕瓷這個漂亮的活招牌,婚紗店招攬了不少客人。
一時間,人群攢動。
慕瓷看著人群從冷淡變得熱鬨,最後再次歸於冷淡。
烈日當頭的太陽,逐漸西沉。
而她也從最開始的期待,變成了失落。
店員不得已來提醒,“慕小姐,我們要打烊了。”
慕瓷看著身上的婚紗,心裡悶悶的。
她起身,“我去把我的衣服換回來吧。”
慕瓷回到休息室,把自己原本的衣服換上,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忽然沒來由的忐忑,摁了接聽。
“是我,司衍。”
電話對麵,司衍的嗓音有些沉,“霍行澗出事了。”
……
半個小時後,司衍開車一輛吉普車,停在慕瓷麵前。
他看了眼副駕駛,“上車。”
慕瓷打開車門上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道,“他現在人在哪兒?”
“南郊白龍港。”
司衍乾脆利落的倒車,踩下油門。
慕瓷攥著安全帶,心裡沒來由的發慌,“他去哪裡做什麼?”
司衍睨了她一眼,“抓個人。”
慕瓷愣住,“什麼人,一定要他親自抓。”
車輛剛好開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間隙,司衍順手抽了根煙。
點的時候,看了眼慕瓷,又放下了。
“你不認識。”
司衍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索性隻是搪塞了過去,“等見了,你自己問他吧。”
鄭瓊這些年事務所一路水漲船高,乾的勾當大部分都是見不得光的。
為此,她特地養了一個傀儡。
隻要抓到他,即便當年沈家的事調查不清楚,也足夠鄭瓊吃大虧。
霍行澗去的時候,他這個做好兄弟的都不知情。
希望這次,那廝運氣好點。
慕瓷看著前車的亮著的後尾燈,一顆心緊緊揪了起來。
……
江城,南郊白龍港。
霍行澗站在廢棄大樓裡,帶著一批報表,跟麵前的男人對峙。
黑鷹手裡拿著槍,對準霍行澗。
“二爺,”他皺眉,“我隻是想活命,隻要你放我走,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江城,也不會再為鄭瓊做事。”
話落,耳邊傳來男人的嗤笑。
黑鷹皺眉,“你笑什麼!”
他真是討厭極了霍行澗這種,身居高位,漫不經心的模樣。
仿佛他是個跳梁小醜。
“談判,要有可以談判的條件,“霍行澗鏡片下的眸染起一層凜冽,“你拿什麼跟我談?”
黑鷹掌心已經出了汗,完全是在強撐。
“我不會出賣鄭瓊的。”
他皺眉,“二爺,彆為難我。”
霍行澗輕輕勾唇,輕輕抬手,保鏢瞬間後退。
“想走,你隨時都可以走,”他語氣溫淡,“但前提是,橫著走。”
話落,黑鷹原本放下的手,瞬間舉了起來。
“霍行澗,你耍我!”
他毫不猶豫,直接扣動了板機,預料中的槍響並沒有響起。
黑鷹錯愕,直接後撤。
剛走到樓梯口,保鏢就從樓上跑了上來。
黑鷹後退,被前後夾擊。
“還看不出來嗎?”霍行澗嗓音仍舊平靜,“你被鄭小姐,放棄了。”
黑鷹錯愕回頭,對上霍行澗輕蔑的眼睛。
他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少廢話!”
他快速出手,跟保鏢陷入纏鬥,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占了下風。
霍行澗看著被保鏢摁在地上的黑鷹,抬腳走過去。
他蹲下身,從黑鷹的上衣兜裡,摸出來了一張照片。
“嘖,”他看著照片中的兩個人,“被深愛的人利用到極致,最後成為棋子,倒是個癡情的。”
黑鷹眼眸瞬間變得猩紅,“把照片還我!”
他掙紮,卻被摁的更緊。
霍行澗起身,居高臨下的撫了撫西褲的褶皺。
“鄭律師,還不打算出來嗎?”
話落,原本躲在陰暗處的鄭瓊,穿著一身白色西裝,乾練的走了出來。
而在她身後,十幾個保鏢緊隨其後。
黑鷹看到鄭瓊的瞬間,眸光閃過一絲驚喜,隨後又變得自卑。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麼狼狽。
他垂下眼瞼,跟往常一樣謙卑,“你怎麼來了?”
鄭瓊目光落在黑鷹身上,僅僅兩秒的動容,隨後變得平靜。
“來跟霍二爺要人。”
黑鷹一怔,錯愕抬頭。
霍行澗眯起眼睛,“我一直以為,做律師的心腸都聽硬。”
鄭瓊微微攥緊自己的包,“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霍二爺,你要是真的覺得我跟沈錦榮的死脫不了乾係,就請你拿出證據,沒有證據,我的人,你就不能動。”
霍行澗輕笑出聲,饒有興趣的看向鄭瓊。
忽然,眸光變得鋒利。
撒旦以天使的麵容張開雙手,降下最毒的詛咒。
慕瓷和司衍趕到的時候,霍行澗已經處理完所有一切。
他逆光而站,白色的襯衫和長褲上染了血,眉骨有一處擦傷,顯得他的眼睛格外殺戮血腥。
他身形微微虛浮了下,後退抵靠在牆上。
從兜裡摸出煙盒,拿了一根出來,抬手送到唇邊。
期間,血跡順著拇指一滴一滴往下淌。
他仿佛沒看見,仍舊低頭點煙。
昏暗的廢棄大樓內,慕瓷借著手電筒的光亮,看到了一抹猩紅。
霍行澗靠坐在牆角,一條腿微微屈著,手搭在上麵。
“霍行澗!”她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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