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很想當作沒看見。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不平等的關係，如今又一副好像等著人愛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被她給渣了。
她低頭，繼續吃飯。
一個福利院的小男孩忽然小跑了過來，遞給她一個裝戒指的錦盒，“南瓷姐姐！門口那個大叔讓我把這個送給你！說是你的！”
慕瓷看了眼戒指盒，明顯愣住。
她接過，看向福利院門口。
霍行澗單手插兜，姿態慵懶，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慕瓷怔了下，還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什麼時候出來？】
慕瓷蹙眉，【不是說三點之前嗎？我還有事，彆打擾我。】
說完，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李老師見慕瓷繼續低頭吃飯，忍不住笑了，“南瓷，夫妻之間哪裡有隔夜仇的，這大熱天的，我看他穿的衣服料子還挺貴，萬一曬出個好歹來，心疼的還是你。”
慕瓷繼續吃飯，“他經常這樣，不用管。”
李老師怔了下，“經常？”
慕瓷見李老師追問，又想到要是解釋，會一直沒完沒了。
“是啊，”她索性一勞永逸，“我前夫，出軌女學生，還有了孩子，現在離婚了還纏著我不放，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慕瓷說的添油加醋。
短短三分鐘，霍行澗的形象就變成了一個妥妥的渣男。
慕瓷原本以為，李老師不會信的。
直到……
快吃完飯的時候，李老師跟慕瓷一起收拾桌麵，看到了站在霍行澗身邊的宋芷。
“那個女人就是南瓷你說的女學生？”
李老師皺眉，“這個男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
慕瓷看了眼門口，覺得格外刺眼。
宋芷和霍行澗站的位置，剛好就是當年她被沈建成送來孤兒院的位置。
她在哪裡站了一整晚，路過的人無數次，可沒人來接她。
從那一晚開始，她再也沒有家了。
慕瓷不想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主動幫李老師收拾孩子們的餐盤。
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宋芷和霍行澗竟然進來了。
李老師皺眉，“你們怎麼進來了？這裡可是福利院！”
“李老師，是我。”
宋芷臉上露出微笑，“之前我來這裡做過誌願者，您忘了？”
李老師盯著宋芷好半晌，才在記憶裡找到了宋芷。
她蹙眉，“你是江大的？”
宋芷點頭，“是啊，”她看了眼身側，“對了，忘了跟您介紹了，這是我的朋友霍先生，他來資助福利院的孩子們的。”
李老師看了眼霍行澗的穿著，加上剛才慕瓷的添油加醋。
瞬間，印象極差。
她不滿的哼了一聲，“要資助去找院長，不要耽誤孩子們學習。”
說完，直接推搡宋芷和霍行澗。
“院長辦公室在門口左轉，不在這裡！”
被下了逐客令，宋芷麵子明顯有些掛不住。
霍行澗臉上倒是沒太大波瀾。
把人趕出去一段距離後，李老師不滿的轉身對慕瓷嘀咕，“南瓷你放心，這種渣男我不會讓他接近你的！”
話尾剛落，霍行澗臉色明顯沉了起來。
他看向慕瓷，“渣男？”
慕瓷有些心虛，不自在道，“李老師，既然霍先生想投資，我送他去院長辦公室吧，反正都是為了孩子好。”
李老師皺眉，明顯不滿，但礙於慕瓷，也沒說什麼。
慕瓷走到宋芷和霍行澗中間，笑的禮貌。
“院長辦公室在這邊，你們跟我來。”
她徑直往前走，帶著宋芷和霍行澗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
她敲門，隨後示意，“兩位直接進去就行。”
宋芷一怔，“慕秘書你不進去嗎？”
“我……”慕瓷剛想開口拒絕，霍行澗忽然開腔，“這家福利院周圍是遊樂場，如果改造成房地產，樓盤均價一定很高。”
一句話，把慕瓷壓的死死的。
她微笑，“我帶你們進去。”
慕瓷推開門，院長正坐在辦公椅裡打電話。
十八年過去，當年那個默許周圍人欺負慕瓷的院長，早就已經因為一些事情，被抓去勞改。
如今這位，是新院長。
慕瓷之前跟他見過一次，有些記憶。
院長看到霍行澗，瞬間眼睛亮了起來。
“霍總？”
他走上前，主動跟霍行澗握手，“您怎麼來我這裡了？”
慕瓷一怔，“院長您……跟霍先生認識？”
“何止是認識，”院長笑的開懷，“早些年霍先生出國的時候，來過我這裡一次，如今福利院的這些設施，還有孩子們的吃穿用度，大部分都是霍總的功勞。”
他笑著跟霍行澗握手，隨後倒茶。
慕瓷有些驚愕，完全沒想到她之前待過的福利院，他竟然資助過。
隻是巧合嗎？
正思考之際，她餘光撇到了宋芷。
宋芷乖巧溫順的站在一旁，抬頭看著麵前舉手投足從容的男人。
優雅的上位者，說一不二的話語權。
薑瀾果然說得沒錯，這樣的男人，就算不能嫁給他，隻僅僅一夜露水姻緣，都是普通人無法妄想的。
她忍不住，一顆心砰砰直跳。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慕瓷清晰的看到了宋芷眼裡的星星，仿佛在發光。
那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眼神。
“慕秘書，”愣神之際，霍行澗忽然開口，“你覺得我投多少合適？”
慕瓷一怔，“什麼多少合適？”
“霍先生，”宋芷這時搶過了慕瓷的話頭，“這些年，您為這家福利院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覺得，您現在應該投的不是錢，而是資源。”
慕瓷被搶走話語權，一點也沒生氣的意思。
霍行澗臉色卻沉了下來，“慕秘書，你的意見呢？”
“啊？”慕瓷眨了眨眼，看向宋芷，“宋小姐，您說的資源，是什麼資源？”
“當然是個人能力培養的資源。”
宋芷道，“福利院的孩子基本都是沒有家庭的，在這種缺愛的情況下，他們最應該學的，就是個人技能，比如鋼琴，畫畫，或者高爾夫，騎馬，隻有學了這些東西，才能讓他們感受到世界的參差，才會更加努力。”
她說話的時候，下巴微微抬著，像隻高傲的天鵝。
慕瓷手抓緊了裙擺，“宋小姐，你的家庭條件很好嗎？”
宋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慕秘書，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同意你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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