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瓷看著霍行澗英俊清冷的臉龐,還有鏡片下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眸,忽然胸腔湧動。
他難道真的是她的彥哥哥?
慕瓷忐忑不已,定定的對上霍行澗的眼睛。
忽然,她慶幸過來。
霍行澗姓霍,她的彥哥哥姓楚。
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
更何況,她的彥哥哥,才不會這麼欺負為難她。
霍行澗還沒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老板娘就端了鍋底上來。
“霍先生,我們店有冰粉,兩位要嗎?”
“要!”慕瓷眼睛頓時放光,“可以多放點紅糖嗎?”
老板娘笑,“可以。”
兩分鐘後,老板娘端了兩碗冰粉過來。
慕瓷已經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有吃過桐城本地的冰粉了。
而且,還是老字號。
她嘗了一口,似乎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霍行澗看著她雖然吃的很小口,但是動作一點也不慢,有點像是兔子在啃胡蘿卜,格外可愛。
慕瓷吃了小半碗,才意識到對麵還坐著霍行澗。
她瞬間停下動作,有些尷尬,“你,不吃嗎?”
霍行澗嗯了一聲,“我不吃甜的。”
慕瓷更尷尬了。
霍行澗不喜歡,她還要了冰粉,而且還指名道姓多放紅糖。
“那我讓老板娘給你重新盛一碗紅糖少的?”
“不用。”
話落,霍行澗就捧著勺子,吃了幾口冰粉。
慕瓷眨了眨眼,還是按捺不住道,“其實您可以不吃的,我知道您在健身。”
前腳說自己不喜歡吃甜的,下一秒就吃冰粉。
不知道的,以為她是什麼周扒皮呢。
霍行澗放下勺子,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當然,也沒再吃冰粉。
慕瓷難得有時間吃了回小時候的味道,走的時候吃撐了。
她出來扶著路邊的樹乾,胃部翻騰的厲害。
沒一會兒,把肚子裡的吐了個乾淨。
霍行澗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吃壞肚子了?”
“沒,沒事,”慕瓷怕霍行澗繼續追問,隻是道,“可能吃了辣的,又吃了涼的,所以腸胃不舒服,回去喝口熱水,睡一覺就好了。”
她起身,下意識彎腰上車。
霍行澗索性把她橫抱了起來,用安全帶綁在副駕駛。
慕瓷肚子難受的要死,半死不活的靠在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
直到車輛在醫院門口停下,她才反應過來,猛的坐直身體,“我……我不去醫院……我要回酒店。”
霍行澗沒理。
他下車後,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把慕瓷抱了下來。
慕瓷緊張的要命,“霍行澗!你放我下來!”
“不想摔下去,就彆折騰。”
霍行澗抱著她,徑直走進醫院。
上次因為感冒送急診是晚上,所以采血第二天才出結果。
可這次,是白天。
要是去了醫院,她懷孕的事肯定瞞不住。
“霍行澗,我不想去醫院,”慕瓷忽然提高了自己的聲音,眼睛泛紅,“我已經住了好幾天醫院了,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
霍行澗停下腳步,盯著懷中的女人看了兩秒,隨後往外走。
“回酒店。”
他沉聲,“我讓醫生過去。”
慕瓷被他重新抱放上副駕駛,她抿唇,“我也不想見醫生。”
她忽然轉移話題道,“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老宅嗎?現在時間還早,我們直接過去吧,我肚子不疼了。”
隻是孕吐,吐完就好多了。
霍行澗皺眉,盯著慕瓷看了好幾秒。
“慕瓷,”他一隻手撐在車門上,一隻手扣著她的下巴,“你最好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否則……”
他彎腰,溫熱的呼吸抵在她的耳朵,“後果自負。”
他起身,打開駕駛室車門坐進去。
車輛發動,慕瓷麵色呆滯的看著身側的男人,心跳仿佛快的要溢出來。
她輕輕咬唇,看向窗外。
半個小時後,車輛駛進了桐城郊外的盤山公路。
公路彎腰曲折,節節攀登。
直到幾乎將整個桐城的景色儘收眼底,慕瓷才在鬱鬱蔥蔥的樹林儘頭,看到了一方圍欄,還有圍欄後麵的老宅。
亭雨樓閣,水榭憑欄,四處都斑駁了歲月的痕跡。
車輛在門口停下,霍行澗下車。
“肚子還難受嗎?”
他從後備箱裡拿了瓶水,打開後遞給慕瓷。
慕瓷下車後,小口喝了一口,搖頭,“剛才隻是吃太多了。”
她轉頭,看向麵前雙門緊閉的老宅。
她走過去,從門縫往裡看。
霍行澗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把鑰匙,遞給她。
“要進去看看嗎?”
慕瓷關於老宅的記憶,其實已經模糊。
當年沈錦榮和方挽棠結婚的時候,沈老爺子還沒去世,一直都在老宅裡,所以他們兩個人的婚禮,是在外麵新買的彆墅。
生下慕瓷後,小兩口經常回老宅。
也隻有這個之後,慕瓷才能跟沈老爺子見見麵。
可後來,慕瓷三歲的時候,沈老爺子生病去世,這棟老宅近乎荒廢。
隻有每年的四大節氣,沈錦榮才會跟方挽棠過來。
慕瓷不記得也正常。
她打開門,推開陳舊枝椏的老式木門,緩緩走進去。
宅院中央,是一個大理石做的屏風。
屏風兩側往裡走,是荷花池。
沈家這棟老宅,之所以值這麼多錢,除了裡麵的各樣東西都考究之外,還因為優越的地理位置。
上承天運,下接水利。
即便已經這麼些年無人居住,但是裡麵的荷花池,仍舊水紋清澈。
隻因為,這裡麵的水,是活水。
它的源頭,是後麵的天山泉。
池塘裡麵荷花瘋長,歪歪扭扭雜亂無章。下麵的水藻已經漂浮纏繞上來,跟荷花的根莖糾纏做一團。
忽然,一抹黑影從裡麵的拐角一閃而過。
慕瓷瞳孔緊縮,“有人?”
霍行澗臉色瞬間沉下來,主動把慕瓷拽到了自己身側。
“彆過去。”
慕瓷一怔,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霍行澗忽然抱住了她的腰,輕笑,“慕秘書,你說我們兩個一起死在這裡,算不算殉情?”
慕瓷瞬間皺眉,“你亂說什麼!”
她推搡男人落在自己腰間的手,但是卻無法挪動分毫。
她皺眉,“霍行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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