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明顯聽出來了不對勁,“慕瓷,我兒子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說話!”
慕瓷咬著唇瓣,根本不敢發出聲音。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擠了進來,慕瓷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薑瀾。
她遲疑了下,強壓著哽咽道,“慕阿姨,我還有事,晚點兒打給你。”
她掛斷慕夫人的電話,接通了薑瀾的。
“我知道慕程遠在哪裡,”電話對麵,薑瀾的聲音溫婉平緩,“盛遠咖啡廳,明天早八點見。”
說完,沒等慕瓷回答,薑瀾就把電話掛了。
慕瓷怔怔的看著手機,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氣。
薑瀾怎麼會有慕程遠的消息。
可不管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是她應該賭的時候。
……
淩晨五點的九洲碼頭,無數手電筒在海域跳躍。
海風把霍行澗的襯衫吹的鼓鼓囊囊,連帶著他指尖的猩紅也明明滅滅。
他咬著煙,看著不遠處的搜救隊。
因為事發突然,李縉也被緊急從江城喊了過來,連帶著一同過來的也有國內最頂級的搜救隊,就連警犬都出動了。
一艘遊艇從海邊駛停,司衍跟著搜救人員跳下來。
“人沒找到,”他走到霍行澗麵前,“不過搜救隊連著往外打撈了一百多英裡,人十有**已經被人救出來了。”
頓了頓,“你那小白兔現在情況怎麼樣?”
霍行澗眼眸暗了暗,“我讓你找的司機找到了嗎?”
“找到了。”
司衍從錢夾裡找出名片,遞給霍行澗,“這上麵是他現在的位置,沈家的人目前還沒查到這裡。”
霍行澗隻掃了一眼,就記住了名片上的地址。
他把煙蒂丟在地上,用腳碾滅。
“我回去一趟,要是搜到人,立刻告訴我。”
他轉身,離開碼頭。
司衍看著霍行澗的背影,搖了搖頭,吩咐一旁的搜救隊,“你們抽一撥人出來,在附近的漁民家裡打聽問問。”
搜救人員點點頭,調了六個人出來,去漁民家裡詢問。
司衍原本打算跟,手機卻響了。
“你去桐城了?”
洛殊的聲音隔著電話,有些冷淡,司衍挑眉,“誰告訴你的?”
“……”洛殊,“我在你家門口。”
司衍一怔,“好端端的你去我家門口做什麼?”
“我今天生日。”
電話對麵,洛殊的心情明顯不是很好,“你之前說,會陪我一起過。”
司衍皺眉,“那我現在回去?”
“不用。”沒等司衍再說話,洛殊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靠在摩托車上,抬頭看著麵前黑漆漆的彆墅,重新戴上頭盔,騎車離開。
司衍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似意識到了什麼。
他心裡暗罵了一聲,吩咐了搜救隊之後,給霍行澗發了消息,隨後第一時間訂了回江城的機票。
……
霍行澗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裡麵空空蕩蕩,隻有洗手間的窗戶開著。
二層樓,她也願意跳。
霍行澗陰沉著臉從洗手間出來,原本在門口看守的兩個保鏢,此時此刻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頭沒敢吭聲。
他皺眉,“還不去找?”
兩個保鏢忙點頭,去外麵找人。
慕瓷按照薑瀾約定的地點,準時出現在了咖啡廳。
這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整個咖啡廳裡,隻有薑瀾一個人在卡座坐著。
她走過去,在薑瀾麵前坐下,摘掉帽子後直奔主題,“你說,你知道慕程遠現在在哪裡?”
薑瀾微笑,“我不這麼說,你會來見我嗎?”
慕瓷一怔,“你騙我?”
“不算騙。”
薑瀾雙手合十在咖啡桌,笑容清淺,“畢竟這次,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慕瓷手瞬間抓緊,“道什麼歉?”
薑瀾抬眸對上慕瓷的眼睛,平穩聲音道,“慕程遠落水之前肩膀中的那一槍,不是慕程遠打的,是我讓人動的手。”
慕瓷臉色驟變,看向薑瀾的表情也浮現了一絲恨。
薑瀾繼續道,“還有我來桐城,並不是因為跟霍行澗有約定,單純的為了讓你誤會,就連那條朋友圈,也是我自己發的,跟他無關。”
短短幾句話,將霍行澗摘的乾乾淨淨。
“霍行澗讓你來的?”
薑瀾勾唇,“如果不是因為他,你覺得我會屢次三番跟你道歉?”
慕瓷的指節微微收緊,呼吸也緊促起來。
“你們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她皺眉,“我隻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慕程遠在哪裡?既然他受傷是你做的,我不信你毫不知情!”
薑瀾怔了下,微笑,“彆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那一槍並沒有傷到要害。”
慕瓷皺眉,一把抓住薑瀾的手腕。
“你害他受傷失蹤,現在說沒傷到要害,薑瀾,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還有開槍的人。”
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鋒利,薑瀾有些愣怔。
她推開慕瓷的手,饒有興趣的微笑,“慕小姐,你就這麼確定,是我害了他,而不是他故意作局?”
慕瓷一怔,緩緩鬆手。
薑瀾道,“畢竟隻有他出了事,你才能徹底對霍行澗死心。”
“不可能!”
慕瓷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否認,呼吸微緊。
薑瀾聳肩,“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這次,特地來給你看樣東西。”
她打開自己的手機視頻,推到了慕瓷麵前。
視頻中,慕程遠和一個男人一起進了一家咖啡廳。
“視頻裡跟慕程遠見麵的男人,是霍遲,”薑瀾道,“跟霍遲合作,拉霍行澗下馬,不但可以扶慕家上位,而且還能讓你掙脫魔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他落水之前,肯定聯係過你,說要幫你離開。”
慕瓷忽然想到她去接慕程遠下飛機的時候,他給過她出國的資料。
但是她沒接受。
所以,正是因為她沒接受,所以慕程遠才設計了碼頭落水?
不,不可能。
“如果沒有你讓人開的那一槍,他根本不會落水。”
慕瓷呼吸明顯緊了起來,“薑瀾,你不要混淆視聽,我是不會信的。”
“信不信由你,”薑瀾拿回自己的手機,“畢竟我隻是答應了霍行澗跟你解釋,現在解釋清楚,我們的見麵,結束了。”
她起身,踩著高跟鞋離去。
路過慕瓷身邊的時候,慕瓷聞到了一股香水味。
她胃部翻起酸水,一陣惡心。
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雨。
慕瓷站在門口,剛想就這麼衝進雨幕,男人撐著傘的身影就躍入了她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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