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慕程遠,有些緊張的起身,“我接個電話。”
她走到陽台,接通電話。
電話對麵遲遲沒有聲音,慕瓷覺得自己有些頭皮發麻,她試探道,“霍總?您回來了嗎?”
“十分鐘,滾回來。”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沉,慕瓷不用想也知道,霍行澗知道了。
肯定是他的保鏢告訴她的。
慕瓷剛想回答,慕程遠忽然出現在她身後,搶走了她的手機,乾脆掛斷。
慕瓷愣住,“程遠哥。”
慕程遠把她的手機關機,順手丟到了陽台的圓桌上。
“後天晚上,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慕程遠走到沙發旁,把他剛才放在行李箱上的背包打開,從裡麵拿出來了一個文件袋。
他遞給慕瓷,“這裡麵,是我給你辦的護照,還有機票。”
慕瓷接過後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護照和機票下麵的文件。
那是幾份申請書。
“我找朋友給開的推薦信,裡麵有兩所跟你大學專業相關的學科,”慕程遠語氣格外平緩,“另外還有一份offr,是繼續深造還是工作,你都可以自己選擇。”
慕瓷看著手裡的申請書,有些恍惚。
她抬頭,“你就這麼確定……我能離開?”
慕程遠目光頓了下,勾唇,“隻要你想,我就會幫你離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阿瓷,我不是一個好哥哥,”他臉上帶著微笑,“所以這次,如果你真的想離開,我會想儘一切辦法幫你。”
慕瓷低頭看著手裡的申請書,在文件袋裡最後拽出來了彆的東西。
一張跨境銀行卡和兩本房產證。
慕程遠耐心的解釋,“這張銀行卡裡的錢不多,但是足夠你用,以後我會每個月給裡麵打錢,你不用擔心,另外這兩本房產證,一本是江城北城區的,一本是國外的,我都寫的你的名字。”
“阿瓷,對不起。”
隔了這麼多年,慕程遠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慕瓷沉默許久,把東西放了回去。
“我不需要這些,”慕瓷深吸了一口氣,“程遠哥,我想留在霍行澗身邊。”
慕程遠臉色瞬間冷了起來,“為什麼?”
慕瓷剛想解釋,卻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在慕家這麼多年,慕夫人本來就不願意她跟慕程遠有過多的糾纏,如果他知道她留在霍行澗身邊,是為了調查當年沈家出事的原因,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這件事,隻能她自己去查。
她深吸了一口氣,“程遠哥,從我離開慕家起,我就不是慕瓷了。”
她微笑,“你也不用為了我做這些。”
慕瓷把手裡裝回去的文件袋,彎腰放在了一旁的圓桌上。
“人總是要成長的,你不能一直照顧我。”
她臉上的笑容格外宜室宜家,“以後,如果有機會,說不定我也可以保護你和慕阿姨呢。”
慕程遠盯著女人認真的眼眸,目光有片刻的恍惚。
他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曾經那個無辜單純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女孩,好像真的長大了。
“你,真的想好了?”
“沒什麼好想的。”
慕瓷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桌上的手機,反正電話都拒了,霍行澗肯定已經生氣了,她現在接也改變不了自己要被懲罰的事實。
有了這個想法後,慕瓷反而放鬆了下來。
她走到沙發旁,坐下。
慕程遠盯著她看了幾秒,走過去,“阿瓷,霍行澗這月底和薑瀾結婚。”
如果沒結婚,她想要留在霍行澗身邊,他不會說什麼。
慕瓷一怔,放在身側的指節都抓緊了。
她當然知道霍行澗月底結婚。
可人做選擇的時候,總是不能兩全其美的。
“程遠哥,我餓了,”她轉移話題道,“你讓酒店的人送飯上來吧。”
很明顯,她在逃避。
慕程遠沉默了兩秒,還是給前台打了電話。
十分鐘後,管家送晚餐上樓。
慕程遠抬手在發呆的慕瓷眼前晃了晃,“不是餓了?”
慕瓷這才回神,她哦了一聲,起身走到餐桌。
可她沒什麼胃口,反倒是把目光落在了旁邊酒櫃裡麵放著的紅酒身上。
她眨眼,“程遠哥,你喝酒嗎?”
慕程遠抬眸,“你要喝酒?”
“嗯啊,”慕瓷起身,直接從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出來,“你要喝嗎?”
慕程遠眼眸明顯暗了暗,記憶中,慕瓷是不喝酒的。
因為她一杯倒。
他至今都還記得,她第一次喝醉酒的時候,他背著她回去,她趴在他後背上,一個勁兒的嚷嚷說自己沒醉。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讓她喝過酒。
慕瓷見慕程遠沒回答,主動拿起開瓶器,打開後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
鬼使神差的,慕程遠沒攔著。
沒了霍行澗在身邊,加上麵前又是自己親近的人,慕瓷難得放鬆了下來,小口小口喝著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瓷的臉上暈染了一層紅暈。
她趴在桌上,睡的恬靜。
慕程遠看著她醉迷迷的臉蛋,起身把一旁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剛彎腰想把人抱起來,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那聲音有些急,慕程遠瞬間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
霍行澗還穿著在商場換的條紋襯衫,可氣場卻幾乎讓周圍降至冰點。
他目光越過慕程遠,看向餐桌上趴著的慕瓷。
“她喝醉了。”
慕程遠搶先開口,“今晚,可能要暫時留在我這裡了。”
話剛落,霍行澗就從他身側走了進去。
慕瓷趴在桌上睡的昏昏沉沉,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然來臨。
霍行澗看著她無辜嬌憨的模樣,氣的牙癢癢。
偏他又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
他冷著臉把女人身上屬於彆人的外套撥弄到地上,然後把她橫抱了起來。
慕瓷迷迷糊糊睜開眼,徑直看到的是霍行澗分明的下顎。
男人五官深邃,氣場倨傲。
她原本醉迷迷的酒意瞬間清醒,連帶著背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霍行澗輕笑,“酒醒了?”
慕瓷忽然很想裝醉,好躲過這次暴風雨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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