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有這段視頻?”
霍行澗手越過她,搭在餐桌上,“我抽空去了趟桐城,見了一個人。”
慕瓷咬唇,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沉默了好久,才屏住呼吸道,“你見了他。”
霍行澗嗯了一聲,“不然你覺得,我是怎麼拿到這段視頻的?”
慕瓷指節微微繃緊,久遠的記憶侵襲而來。
霍行澗給她看的視頻裡,沈錦榮和方挽棠拉著四歲沈南瓷在餐桌前,沈南瓷正帶著蛋糕帽,認真的許願。
畫麵中,一家人快樂而溫馨。
這段視頻,在場的人除了一家三口之外,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視頻的拍攝者,沈家的司機,葉濤。
慕瓷低頭看著視頻,好半晌才把屏幕滅掉,“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調查這些,”慕瓷深吸了一口氣,“還有沈家老宅,你這幾天身上的傷口,是因為老宅嗎?”
以霍行澗的身份地位,一般人根本不敢對他動手。
除非,他動了彆人的利益。
慕瓷原本以為霍行澗隻是單純的把她當個寵物,所以晾她在彆墅裡三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直到地契出現,改變了她的想法。
她甚至覺得,他是喜歡她的。
霍行澗看著女人白淨的臉蛋,笑著扣住她的臉蛋,“擔心我?”
慕瓷抿唇,“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霍行澗嗯了一聲,似乎也沒打算瞞著她。
“你親親我,”他盯著她的眸,目光灼灼,“我就告訴你。”
慕瓷沒有猶豫,直接親在了他的唇角。
霍行澗眉梢挑起淡淡愉悅,“這麼聽話?”
“你幫我拿回了老宅。”
慕瓷垂下眼瞼,“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前提是隻要不過分。”
霍行澗嗬了一聲,“早知道拿到老宅能讓你這麼聽話,我應該在見到你的第一麵,就把它送給你。”
男人的嗓音四平八穩,卻驚的慕瓷本能抬起了頭。
她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著急想解釋。
霍行澗笑著扣著她的腰,“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並不是隻要有人給了她地契,她就來者不拒。
他彎腰在她唇角親了親,重新扯了一個話題,“你跟沈銘在一起了多久?三年?”
慕瓷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霍行澗好整以暇,“你們在一起三年,他不碰你,也沒有帶你去過沈家老宅,慕秘書,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覺得,他一定會娶你?”
他的語調平緩,好似在說一樣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
可慕瓷覺得自己快要緊張死了。
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鐘,“人總有眼瞎的時候。”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沒想明白,等想明白,才發現人與人之間的濾鏡,不過是一雙偏愛的眼睛。
霍行澗煞有其事,“他瞞著你的,可不止這些。”
慕瓷抬頭,“還有什麼?”
“你確定你想知道?”
霍行澗一隻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另一隻手抵著她的腰,聲音有些啞,“我怕你知道的多了,會恨我。”
慕瓷沉默片刻後搖頭,“那也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清醒的活著,好過糊塗的被蒙在鼓裡。
霍行澗唇瓣挑起了些許愉悅,他把眼鏡摘下來,隨手丟到茶幾上。
“南灣項目,競標,還有上次車禍,”他淡淡道,“從他知道你跟我的關係開始,他就已經在算計你了,包括之前你動我電腦。”
慕瓷瞳孔緊縮,競標的項目沈銘找過她,她知道。
可車禍……
“慕秘書,不要低估人性。”
霍行澗掌心在她的腰上輕輕摩挲,“即便你跟一個人朝夕相處很多年,也有可能完全不了解他。”
他挑起慕瓷的下巴,唇瓣抵貼在她的耳根,溫熱蠱惑。
“更何況,霍遲答應了他,隻要我下台,以後沈家會成為霍家合作的第一受益人,而且還會擁有霍氏的股份。”
慕瓷睫毛顫了顫,有些愣,“霍遲?”
之前在同事的一些隻言片語中,慕瓷聽到過。
霍家有三個兒子,大哥霍行之,二哥霍行澗,三弟霍遲。
霍遲是現任霍夫人的兒子。
慕瓷怎麼也沒想到,沈銘竟然會和霍遲合謀。
可他為了得到她的信任,讓她對霍行澗起敵意,不惜偽造車禍,這樣的犧牲未免太大了點。
慕瓷沉默了足足兩分鐘,才不得不承認,霍行澗是對的。
她或許,從未了解過沈銘。
她深吸了一口氣,放在腿上的手都微微蜷縮了起來,“你說的這些,跟老宅和你受傷有關係嗎?”
霍行澗嗤笑出聲,“慕秘書,你是不是忘了沈銘姓什麼了?”
慕瓷一怔,瞬間瞳孔緊縮。
沈銘,也姓沈。
“沈家十八年前從桐城舉家搬遷,雖然這些年在江城沒鬨出太大水花,但是涉獵的範圍卻很多,幾乎所有的豪門企業,都跟他們有過交涉。”
霍行澗盯著慕瓷,循循善誘,“你說,沈家的產業明明更適合在桐城發展,為什麼卻要搬來江城,而且還有這麼多資源,嗯?”
他說的輕巧,可故事本身卻不是那麼簡單。
慕瓷沉默了好半晌,才近乎艱澀的開口,“沈銘,是沈建成的兒子。”
“不止。”
霍行澗托著她的下顎,“還有你一直想見的鄭瓊鄭律師,是沈建成的續弦,也是現在的沈夫人。”
聽到消息的瞬間,慕瓷錯愕抬頭,對上了男人的眼睛。
當年沈家出事,第一個倒戈的人就是沈建成。
她記得很清楚。
那是一個冬天,大雪紛飛的夜晚,沈建成把她送到了福利院。
他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然後頭也不回。
從那以後,慕瓷的生活直接進入了黑暗模式。
福利院的生活算不上好,但是也算不上差,能讓人吃飽穿暖,但是卻也僅限於吃飽穿暖,加上慕瓷因為是大小姐出身,巨大的落差讓她很害怕。
她想要爸爸,想要媽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她,她隻能待在陌生的環境,晚上的時候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
但是都無濟於事。
她甚至有一次,偷跑回了沈家老宅。
那一幕,讓她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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