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心下一慌,當即起身跪在了慕瓷麵前。
“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
穿著黑色短袖的男人手被綁在身後,止不住的驚慌磕頭,磕絆道,“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們一命!”
慕瓷怔怔的看著麵前驚慌失措的兩個人,有些沒緩過神。
她皺眉,“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男人皆愣住。
霍行澗不悅皺眉,“話都說不明白,不如彆說了。”
“不不不!”黑色短袖男人當即慌張道,“昨天晚上下了雨,有隻貓忽然闖到了我車前麵,我想著不過是一隻貓,就沒刹車,沒想到那隻貓會是霍太太您的,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話落,男人再次磕頭。
慕瓷完全沒有想到,霍行澗讓自己過來,隻是因為抓到了意外撞死胖球的始作俑者。
她抬頭,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帶我來這裡,就是因為這件事?”
霍行澗嗯了一聲,“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我們之間產生誤會。”
他站在她身側,姿態平和。
“這兩個人你想怎麼處理,都隨你。”
慕瓷看著麵前兩個人慌張的眼神,忽然就不知道她該恨誰。
胖球是她沒看住,意外跑出去的。
肇事司機有錯,她也有錯。
可不管是誰的錯,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怪不到霍行澗頭上。
可她為什麼還是會覺得難過呢?
“霍太太,真的對不起,”男人再次誠懇道歉,“我願意賠償您養的貓的所有費用,隻求您能放過我跟我朋友一命。”
慕瓷沉默了許久,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神經兮兮。
她因為胖球,跟霍行澗生氣。
而這一切的起因,隻是因為他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此時此刻的慕瓷還不明白,人之所以對彆人有期待,完全是因為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心裡就埋下了一顆名叫愛情的種子。
可等到種子長成參天大樹的那天,她已經不在霍行澗身邊。
……
慕瓷最終還是鬆了口,放過了兩個人。
因為以霍行澗的行事作風,她害怕他真的會要了那兩個人的命。
他做得出來。
傍晚時分,霍行澗接到工作電話,讓李助理把慕瓷送回了南苑彆墅。
剛進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身影在客廳的地毯上翻滾。
她走過去,才發現是胖球。
“不,不是胖球。”慕瓷看著麵前朝著自己敞開肚皮的小貓,原本想撫摸的手,硬生生蜷縮了回去,“你不是胖球。”
胖球已經死了。
張媽從地下室上來,驚喜道,“慕小姐,您回來了?”
她走到慕瓷麵前,看了眼地上的小貓。
“這隻貓是霍先生帶回來的,”她笑著解釋,“專門按照胖球的體型找的。”
不管是從花色還是個頭,都一模一樣。
慕瓷看著小貓,心裡像是被一根針給紮了一下。
她偏開臉,“張媽,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胖球。”
她不會再養第二個。
張媽愣住,“可它是霍先生給您準備的。”
慕瓷深吸了一口氣,“那先留著。”
她徑直上樓,洗漱完強迫自己休息,卻怎麼也睡不著。
直到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房門被推開。
霍行澗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徑直走了過去,“張媽說,你不喜歡我帶回來的小貓?”
慕瓷掀開被子,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她抿唇,“你把它送回去吧。”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慕瓷深吸了一口氣,“彆墅太大,養起來不安全。”
霍行澗傾身,掌心扣住她的下巴,“隻是因為彆墅太大?”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慕瓷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那是薑瀾用的香水,她之前聞到過。
她輕輕蹙眉,“養小貓不是遊戲,之前我把胖球撿回家的時候,以為我可以給它穩定的生活,後來發現我沒有這個能力。”
她一無所有,就算把胖球撿了回來,也是在霍行澗的彆墅。
早知道,還不如不撿。
說不定,胖球還好好的活著。
霍行澗眼眸瞬間沉了下來,“慕瓷,你在生氣什麼?”
慕瓷仿佛被戳中心思,“什麼生氣什麼?”
“我昨晚沒陪你,”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輕輕抵在慕瓷的耳畔,像是在下宣告,“慕秘書,你在吃醋。”那語氣是肯定的。
慕瓷呼吸猛的一窒,偏開臉看彆處。
她原本是覺得有些羞惱,可忽然想到早上洛殊說的那些話。
她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霍行澗,”慕瓷忽然攀上霍行澗的脖頸,聲音也軟了許多,“從第一次見到我,你就在算計,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什麼為什麼?”
“這個世界上比我漂亮好看的女人有很多,為什麼你的選擇是我。”
慕瓷睫毛輕顫,“難道跟洛小姐說的一樣,我是霍先生愛而不得的替身?”
霍行澗指節扣著她的下巴,“想知道?”
慕瓷點頭,“想。”
霍行澗嗬了一聲,摘掉眼鏡後,徑直把她推抵在了床褥。
他俯身,熾熱的吻迎麵而來。
“大概是在廣仁寺見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男人的吻半強勢性的掠走了她的呼吸,“你隻能在我身邊。”
久彆重逢,一眼萬年。
他忽然十分慶幸,從來不信神佛的他,唯獨那一次為了霍老爺祈福,去了廣仁寺。
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偏偏就是那個時候。
菩薩低眉,香火鼎盛。
在攢動的人群中,他隻看見了她。
慕瓷原本隻是想套幾句話,卻沒想到把自己也套了進去。
她起初想推搡,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堵了回去,“折騰了一整天,又是陪你找仇人,又是送你回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慕瓷沉默半秒,手抵在了他的胸膛。
可無濟於事。
……
第二天早上,慕瓷聽到耳邊有手機鈴聲響起,她本能睜開了眼。
霍行澗躺在她身側,手裡拿著手機。
“嗯,我現在過去。”
他掛斷電話,看向還蜷在被子裡的慕瓷,俯身在她眉心親了親,“我先去公司,你可以再睡會,”
他起身,徑直去了浴室。
再出來,男人已經換了一身熨燙妥帖的西裝襯衫。
他站定在鏡子前,朝慕瓷勾了勾手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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