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頌眼底浮現一抹猩紅,“是你!”
她起身朝著慕瓷撲去,被旁邊站著的工作人員抓住。
張頌咬牙,“你們放開我!”見掙紮不開,她盯著慕瓷的眼睛充滿恨意,“慕瓷!你不就是仗著有男人撐腰!你比我能好到哪裡去!”
慕瓷背脊僵的很直,手也抓緊了衣擺。
霍行澗掌心抵著她的腰,淡笑,“你想怎麼處置她?”
慕瓷一怔,抬頭,麵露猶豫。
“嗬,”耳邊傳來男人薄冷的淡嗬,“有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意味不明,“我替你解決?”
慕瓷睫毛顫了顫,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來上次在泳池,那股瀕死的感覺,窒息感幾乎將她的四肢百骸全部吞沒。
她繃緊指節,忽然道,“張頌,今天這一切,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嗎?”
張頌一怔,抬頭死死瞪著慕瓷,“我自找的?慕瓷,你說這話你不害臊嗎?你彆忘了你跟前坐著的男人,可是有未婚妻的!”
慕瓷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有崩塌的趨勢。
她當然直到霍行澗有未婚妻。
“如果我沒看錯,剛才的李老板,也有老婆。”
慕瓷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場合,但她不瞎。
剛才的李老板雖然看起來蠻橫不講理,但是他的無名指是有戒指的。
張頌被工作人員抓著,忽的笑了一聲,“那又怎樣?我隻是來賺錢的,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成天靠著狐媚子手段勾引男人!”
她咬牙,“我真後悔,當初在泳池怎麼沒直接淹死你!”
慕瓷明顯動了脾氣,她起身走到張頌麵前,想都沒想就給了她一巴掌。
張頌明顯愣住,“你敢打我?”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慕瓷明顯有些心慌。
她回過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隨即很快冷靜下來。
“就算這樣,那也是我的本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這麼,不就是因為妒忌嗎?”
“你!”張頌被戳中心思,咬牙,“你要點臉!我堂堂張家大小姐,有什麼好妒忌你的!我隻是幫瀾瀾抱不平!她明明才是正牌未婚妻!卻被你一個小三給捷足先登了!”
慕瓷繃緊指節,抬手又給了一巴掌。
這次,她的力道不輕,張頌的一邊臉蛋很快腫了起來。
霍行澗饒有興趣的用手撐著腦袋,看著慕瓷站在燈光下的身影。
從唯唯諾諾到如今狐假虎威,也不過就過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他的小兔子,學的很快。
“說完了嗎?”慕瓷盯著張頌,強忍著緊張的心跳,麵上卻是一貫冷靜,“如果我剛才沒聽錯,好像李老板要把你八十萬賣給彆人,你說……”
她彎腰,靠近張頌耳邊,“我要是現在跟霍行澗吹吹枕邊風,他會不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張頌目光瞪圓,怔怔的看著慕瓷。
她皺眉回神,隨即憤怒至極的朝著慕瓷撲。
“慕瓷!你個賤人!”
張頌還想說話,被旁邊的工作人員用手套塞住嘴,人也被牽製的死死的。
薑瀾急匆匆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麵前這一幕。
“張頌!”她跑過去,看到張頌淩亂的頭發和額頭上的傷,隨即轉頭看向慕瓷和她身後的霍行澗,她起身,“行澗,你這是什麼意思?專門來賭場,找我朋友給你的床伴出氣?”
因為床伴這個詞,原本周圍在打牌的人,瞬間被吸引了過來。
慕瓷臉色霎白,本能後退。
寬大的掌心抵上她的後腰,輕而易舉把她攬入懷裡。
“殺人未遂,”霍行澗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張頌,“我以為沒送她去警局,已經很仁慈了。”
薑瀾臉色一變,看向張頌。
工作人員看在薑瀾的麵子上,已經送了手。
“瀾瀾,”張頌委屈的站在她身側,眼眶微紅,“都是她!”指慕瓷,“一定是她跟霍行澗吹了枕邊風,我才會變成這樣!”
“閉嘴。”薑瀾皺眉,明顯表情有些不耐煩。
上次泳池的事情,張頌其實也是幫她出了一口惡氣,所以她勉強可以護著。
可鬨大了,對她是半點好處也沒有。
她冷靜下來,看向霍行澗,“行澗,聽你這意思,是想跟我退婚?”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護著慕瓷,不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如果是彆人這麼做,那可能真的就是沒腦子,但是這種事發生在霍行澗身上,那就隻能是故意為之。
他想退婚。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霍行澗眼眸微微眯起,單手插兜,“如果退婚是薑小姐親自提出來的,那麼我同意。”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會主動提離婚。
見有了籌碼,薑瀾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也不是很難辦到。”
她抬頭,“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霍行澗眼眸微沉,明顯不願。
慕瓷見狀,主動道,“霍總,我去趟洗手間,您和薑小姐談吧。”
說完,她落荒而逃。
薑瀾見有了機會,主動看了眼一旁的工作人員,給了一點好處費,讓他們先把張頌送去醫院,自己則跟霍行澗去了樓上的包廂。
霍行澗坐在沙發裡,點了根煙,目光冷淡。
薑瀾聳肩,“在婚約沒有取消之前,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你至於對我這麼冷淡?”
霍行澗洗了一口煙,直截了當,“我有一樣東西,需要進薑家的地庫才能拿到,如果你能把東西找到給我,想要什麼條件你都可以隨便提。”
他說的坦然,似乎完全不怕薑瀾告訴彆人。
她有些愣,隨即笑著坐到了霍行澗身邊,手搭上他的膝蓋。
“什麼條件都可以?”
霍行澗看著女人落在自己膝蓋上的手,輕輕推開。
他起身,彈了彈煙灰,“看我心情。”
薑瀾看著他冷淡的模樣,索性也不裝了,“你說的東西,是什麼?”
霍行澗淡嗬,“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可不知道,隻有壞處,”薑瀾起身,目光也變得冷靜,眼尾上揚,“霍行澗,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狡猾的狐狸呢?”
安靜的房間,有片刻的安靜。
……
慕瓷急匆匆跑去洗手間,用冰冷的涼水拍打了臉好幾下,才平複下心情。
她盯著自己的手,滿腦子都是剛才打張頌的那兩下。
她是瘋了嗎?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白淨的臉蛋跟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眼尾上挑的那股子媚態,是她之前從未看到過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慕瓷,你真是跟霍行澗在一起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個被困住的兔子,什麼時候也可以狐假虎威了。
慕瓷擦乾淨手後從洗手間出來,剛走了沒兩步,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她走得快,身後的腳步聲也快。
她慢,腳步聲也慢。
慕瓷心跳到了嗓子眼,一邊加快腳步往前走,一邊低頭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翻找,被打暈的最後一秒,慕瓷撥通了霍行澗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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