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攥著手機，掌心都在發汗。
隔著電話，薑瀾都能聽到霍行澗話語裡的火藥味。
他在生氣，氣慕瓷沒懟她。
“霍行澗，”她深吸了一口氣，提高音量，“如果這件事捅了出去，被媒體記者知道，你的小白兔，能受得住嗎？”
慕瓷心臟瞬間揪緊，有些無助的看想霍行澗。
霍行澗嗬了一聲，掌心抵上慕瓷的腰。
“你儘管罵。”
他跟逗弄小貓似的捏了捏她的臉，“要是被記者知道，我娶你。”
他說的散漫，薑瀾隔著電話差點炸毛。
“霍行澗，你混……”
“嘟——”沒等薑瀾把話說完，慕瓷就眼疾手快的掛斷了。
她戰戰兢兢的看著霍行澗，“薑……薑瀾會把我跟你的事，告訴記者嗎？”
霍行澗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嗓音懶散，“或許會。”
他的手，從她的下顎順到鎖骨。
慕瓷抓住，緊張道，“霍……霍總，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被媒體曝光這件事，我以後找工作都困難……我不想這樣。”
雖然她現在寄人籬下，可她也是有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總有一天，她是要離開這裡的。
霍行澗盯著她輕咬的唇瓣，眼眸明顯暗了半分。
他捏住她的下巴，好整以暇道，“一年之內，你的工作隻能在霍氏和我的床上，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手腕用力，拽著她的腰攬進自己懷裡。
慕瓷鼻尖被迫撞上了男人的胸膛，硬的她眼淚都差點出來。
她推搡了下，還沒坐穩就被壓進了沙發。
男人的吻落下來，她本能抗拒的偏開了臉蛋。
霍行澗眼眸微暗，“躲我？”
慕瓷怔了下，想到她答應洛殊的約定，還是主動攀上了他的脖頸。
她仰頭，親上他的唇。
霍行澗喉結滾了滾，掌心扣住她的臉蛋。
“洛殊出了名的沒朋友，”他挑眉，“慕秘書，為了還人情犧牲到這種地步，是不是以後你欠我人情，也打算在床上還，嗯？”
他漆黑的眸蓄著深意，慕瓷有些緊張。
“我……我隻是想幫她。”
“是嗎？”霍行澗饒有興致，“她隻說了讓你幫忙，沒跟你說彆的？”
慕瓷瞬間緊張起來，目光近乎呆滯。
霍行澗來了興致，指腹輕輕按壓上她的唇，“她是不是跟你說，我在國外那幾年，玩的很瘋？”
慕瓷瞳孔緊縮，“你……你都知道了。”
霍行澗嗬了一聲，鬆開了鉗製著慕瓷的手，坐起身。
他摸到桌上的煙盒，點煙，“她還說什麼了？”
叮——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慕瓷心跳本能亂了半拍。
她局促不安的坐起身，猶豫了好久沒吭聲，知道男人隔著稀薄的煙霧看向她，她才慌亂道，“她說你在國外……抽煙，喝酒，泡吧，飆車……”
越到後麵，慕瓷的聲音越低。
霍行澗挑眉，“還有呢？”
慕瓷搖頭，“沒，沒了。”
霍行澗嗬了一聲，夾著煙的手跟順小貓毛似的輕輕抵在了慕瓷的發頂。
“她沒說完整，”他垂下眼瞼，傾身把煙灰抖落在煙灰缸裡，“我在國外最常玩的，不是這些。”
他摘掉眼鏡，抬眸，“是槍。”
寂靜的房間裡，慕瓷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霍行澗失笑，“害怕了？”
說不害怕是假的。
最開始第一次見到霍行澗的時候，慕瓷就覺得他身上那股清冷的上位者氣息，幾乎要將她吞沒。
雖然，有可能是因為那些夢境的緣故。
糾結遲疑了很久，她輕聲道，“還……還需要我繼續嗎？”
繼續她沒做完的事。
討他歡心，好讓他明天去參加比賽。
霍行澗闔下眼瞼，“好好上你的藥，今晚就放過你。”
慕瓷雖然如獲大赦，忙重新拿起棉簽。
霍行澗因為有常年健身的習慣，身材其實比普通男性要精壯得多，可偏偏這樣強壯的身體，後背上的傷卻如此慘不忍睹。
慕瓷小心翼翼的拿著棉簽，幫他清理傷口。
塗藥的時候，男人毫無反應。
慕瓷怔了下，無意道，“不疼嗎？”
霍行澗睨了她一眼，“你說呢？”
“……”慕瓷看著那傷口，總覺得自己的後背也跟著受傷了。
她處理傷口的動作，本能慢了下來。
霍行澗能從旁邊落地窗的倒影裡，看到女人低著腦袋幫他處理傷口的動作。
像極了乖巧溫順的小兔子。
“好了。”處理完傷口，慕瓷鬆了口氣，“隻要不碰水，每天按時換藥，應該很快就會好的，不過可能會留……”
話沒說完，男人的手就已經抵在了她的發頂，跟順小貓似的揉了揉。
“慕秘書，你很乖。”
他評價，“以後記得少做點惹我生氣的事，會好過很多。”
慕瓷眨了眨眼，身軀幾乎呆滯。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霍行澗身上的人氣。
雖然轉瞬即逝。
……
深夜，霍行澗坐在床邊，看著抱著被子睡著的女人。
她的五官柔和，沒有絲毫攻擊性。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記憶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有個小兔子迷了路，跌跌撞撞跑進他懷裡，渾身臟兮兮的，但是那雙眼睛卻出奇的清澈，襯的周圍都黯然失色。
那是他之前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情。
……
次日，慕瓷臨下班前，給洛殊發了一條消息。
她說，霍行澗會跟她一起去。
不消片刻，洛殊就回了一個傲嬌的表情，【我就說隻要你開口，他就一定會來吧？】
鬼使神差的，慕瓷想到了昨天晚上霍行澗說他玩槍的事。
【你怎麼沒告訴我，他在國外玩槍？】
洛殊詫異，【國外不比國內，這東西玩的人很多。】
頓了頓，又回，【更何況他是霍行澗。】
【你彆看他現在一本正經的，那是因為現在這些公子哥玩的東西，他在國外早就玩膩了，彆說槍，就是飛機他都開過。】
慕瓷，“……”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他在南苑彆墅養著的那條蛇。
所以，之前在她麵前，他還是收斂了。
慕瓷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熬到下班，原本決定直接去門口等，卻意外收到了霍行澗發來的消息。
【來地下室。】
慕瓷看了眼辦公室的門，難道他已經下去了？
她忙收拾東西，坐電梯下樓。
整個車庫都是霍氏集團的，加上霍行澗的車並不是很低調，十分好找。
她駕輕就熟找到車，走過去卻發現沒人。
她低頭翻找出手機，剛想給霍行澗打電話，手腕猛的被一隻手抓住，徑直拽到了拐角的黑暗中。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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