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看著紅繩裡麵露出來的芯片，麵色溫和，“納米芯片，可以定位。”
慕瓷咬唇，“就隻是定位？”
霍行澗目光幽深了片刻，然後越過餐桌抬手，越過餐桌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慕瓷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我之前做夢，跟這個紅繩有關嗎？”
頓了頓，“那些事，是真的發生過嗎？”
她的確不太聰明，上學的時候彆人努努力就能考到的成績，她有時候要比彆人多付出一倍，以至於這個紅繩在她身邊許久，直到看到了芯片她才敢確認。
大學期間有一屆學長，曾經研究過這個項目。
有一種超導體納米芯片，可以在區域範圍內，影響人的腦電波，如果臨床應用，那麼就可以用芯片來控製人的腦電波，從而製造夢境。
隻不過當時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項目被喊停了。
學長也去了國外深造。
安靜的餐桌上，有片刻的寂靜。
慕瓷深吸了一口氣，猛的站了起來，“我吃好了。”
她轉身往外走，生怕一個不小心控製不住情緒，一巴掌扇在霍行澗臉上。
……
從彆墅出來，慕瓷的精神仍舊緊繃著。
雨水霧蒙蒙的，落在她身上。
她恍然失措往前走，衣服濕透也恍若未聞。
慕瓷其實算不上一個聰明的人，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有點蠢。
有些事除非她想明白，不然她就會一直陷入死胡同。
就像昨天之前。
在沒有看到芯片之前，她一直羞愧的難以自拔，以為自己真的有了精神疾病，對自己的上司產生了被愛妄想。
尤其是在霍行澗溫和疏離的幫助她的時候，她的罪惡感尤其重。
她幾乎崩潰。
可到頭來，這一切都是人為操控。
她原本的三觀，在短暫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碎了又碎，那些原本她信以為真的東西，此時此刻全都與她相悖。
黑色邁巴赫停在她身邊，車窗降下漏出霍行澗的臉。
他皺眉，表情不悅，“上來。”
濕答答的在路邊走，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怎麼了呢。
都被小混混欺負過一次了，還不長記性。
慕瓷睫毛顫了顫，站在路邊倔強的看著車裡的霍行澗。
她沒理，倔強往前走。
李助理開車在後麵慢吞吞的跟著，有些緊張的看了眼臉色已經完全黑沉下來的霍行澗，“霍總，需要我接慕小姐上車嗎？”
“不用，”霍行澗皺眉，收回視線，“去公司。”
李助理怔了下，點頭。
慕瓷淋著雨走在路邊，看到黑色的邁巴赫揚長而去，隻留下一串車尾燈。
她停下腳步看了兩秒，有些冷怔。
……
因為下了雨，原本四十多分鐘就能到的公交，晚點了十分鐘。
慕瓷趕到公司，已經過了九點。
公司裡的同事都已經去了會議室開會，她忙不迭放下自己的東西，拿了電腦和筆記本後，敲了下辦公室的門，然後溜了進去。
霍行澗在主位上坐著，手隨意的搭在桌上，把玩著手裡的鋼筆。
旁邊的財務部長站在一旁，給他彙報工作。
辦公室內氣氛凝重。
慕瓷因為來得晚，好些公司的高層都朝她投去了不滿的眼神。
她如坐針氈，恨不得鑽到地縫去。
直到會議結束，霍行澗說了散會後，所有人才陸陸續續走了出去。
“慕秘書，”慕瓷準備跟著大隊伍起身走的時候，霍行澗忽然開腔道，“你留意下，我有事找你。”
慕瓷停下腳步，僵硬的轉身，“霍總。”
李助理見狀，主動跟著其他人出去，並且把門帶上。
霍行澗挑眉，“跟我發脾氣？”
慕瓷知道，他說的是早上她生氣不坐他車的事，她咬唇，有些緊張，“沒有。”
“沒有嗎？”
霍行澗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明知道自己今天穿的是白裙子，還故意淋雨，怕勾引不到彆人？”
慕瓷怔了下，低頭。
可能是因為來的時候淋了雨，此時此刻白色的衣服有些透。
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肩帶。
她抿了抿唇，本能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肩膀，“我，我去換衣服。”
霍行澗輕笑，“慕秘書，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他起身，走到她麵前，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的桌沿，半邊身子朝她靠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出去了就要換衣服，你覺得公司的人會怎麼想我們的關係？”
慕瓷睫毛顫了顫，有些緊張。
她怕被人知道，自己和霍行澗見不得光的關係。
雖然，大家已經懷疑了。
“那，那我不換了。”
霍行澗呼吸抵在她的耳根，忽然猛的抱住了她的腰，帶入自己懷中。
他抱著她，把她徑直放在了辦公桌上。
慕瓷瞬間緊張掙紮，“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霍行澗徑直咬上她的耳垂，“李助理在外麵，絕對不會有人進來，你不覺得在這裡很刺激麼。”
耳根處的溫熱讓慕瓷一個激靈，全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人也忍不住戰栗。
破碎的聲音喊出來，她本能捂住了唇瓣。
霍行澗挑眉，“這麼不經折騰？”
他還什麼都沒做呢。
慕瓷手抵在他的肩膀，推搡他，“我，我不想在這裡，我想……”
慕瓷原本是想離開的，可人還沒完全從辦公桌上下來，就被男人寬大的掌心輕而易舉的推了回去。
他扣著她的後頸，強勢吻上她的唇。
“霍總，”門外，忽然想起李助理的聲音，“司總來了，說找您有事兒。”
霍行澗嗓音粗啞的厲害，明顯不耐煩，“讓他等著！”
他的手抵上慕瓷大腿，捏住了她腿上的軟肉。
李助理聽那動靜，瞬間不敢問了。
剛轉身，迎麵就撞上了司衍，他磕絆道，“司，司先生。”
司衍挑眉，“他人呢？”
“在，”李助理看了眼辦公室，“在裡麵。”
司衍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慕瓷的工位上是空的，但是平常上班隨身帶的東西卻在，很明顯是處理事情去了。
剛好霍行澗現在不在辦公室。
他嗬了一聲，目光落在了辦公室的大門上，心裡閃過一絲惡劣。
“咳，”他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氣敲門，“霍大總裁，你讓我給你拿的東西，我拿來了，你不親自迎接我一下？”
“滾！”
辦公室內，傳來男人嘶啞的低吼。
司衍原本是想轉身走的人，畢竟捉弄人這件事，點到為止即可。
可偏偏，他一身反骨。
霍行澗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了那麼多年，他這個做兄弟的，好不容易找到這次機會，怎麼說也是要當回損友的。
“你說什麼？讓我進去？好啊！我這就給你送進去！”
他手落在門把手，徑直把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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