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李淩聞言樂了,笑道:“我會怕你?”
“既然不怕,世子為何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阻攔我參加武鬥台。世子若是有絕對的自信,何必多此一舉。”陳墨身子後仰,看著李淩。
李淩自然是聽得出陳墨語氣中略帶嘲諷的味道,眼神當即變得有些陰翳了起來:“我隻是不想讓霓裳難堪。我承認你有些本事,但我也打探清楚了,你之所以能擊殺獨孤信,不過是施展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吸收了太陽石的能量,焚殺了獨孤信,可同樣的招數,你還能再使用一次嗎?
並且武鬥台禁止使用法寶,你就算有越級挑戰的實力,但也難以跨越靈輪境與靈虛境之間這條巨大的鴻溝。”
“可你並不是真正的靈虛境。”陳墨聲音平靜。
“對付你,足夠了。”
“是嗎?若是你有足夠的把握,今日就不會邀我過來了。”
“狂妄。”李淩陰翳的眼神變得陰沉,旋即冷聲道:“你若是真的想霓裳好,你現在就應該退出,你難道想你的事情暴露,讓霓裳蒙羞嗎?”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霓裳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身為武王世子,你應該體麵的退出,而不是胡攪蠻纏。”陳墨輕語出暴擊。
“啪。”
李淩猛的一拍麵前的桌子,但力量控製得很好,隻有拍桌子的響聲,可桌子卻未碎,他站起身來,冷冷的盯著麵前的陳墨,道:“霓裳到底給了你什麼,我出雙倍。”
“如果世子隻是想聊這個的話,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陳墨輕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包間門口走去。
“三倍。”李淩道。
陳墨充耳不聞。
“五倍,你彆太貪了。”
陳墨腳步停下。
李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果然,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他眼中露出輕蔑,裝什麼硬漢子,他一邊從儲物法寶中往外拿丹藥,一邊說道:“拿了東西就快走。”
可陳墨並不是要他的東西,停下來隻是想說一句:“世子何必如此著急,兩日後的武鬥台,我若是輸了,自然會離開。”
陳墨回頭指著桌子上的空間戒指,凝視著李淩,笑道:“到時候世子若是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展出來便是,何必動這麼大的手筆。”
說完,陳墨打開了包間門,出去了。
李淩目光陰森地盯著陳墨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冷意越發濃鬱。
不過他也沒有現在就對陳墨做些什麼,知道對方背後也是有人撐腰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本世子心狠手辣了,武鬥台上,本世子就算把你打死,也沒人能說個不字。”
一出玄武樓,東方霓裳就迫不及待詢問陳墨,剛才李淩說了些什麼。
陳墨道:“他讓我不要參加兩日後的比試,若我同意的話,他會給我五千枚純陽丸、一萬枚火雲丹,甚至覺得不夠的話,還可以讓我再加。”
“你同意了?”
“當然,出手這麼闊綽,這麼多資源,足夠讓我靈神都修煉到三境圓滿,傻子才不同意。”陳墨笑道。
“啊”聞言,沒有注意陳墨表情的東方霓裳,頓時信了,雖然她心裡也是讓陳墨不要參加比試,可不知為何,聽到他這麼說,東方霓裳心裡卻感到莫名的難過,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一邊說一邊抬眸看向陳墨:“也好,這樣你不僅不會牽扯進來,還能獲得一大筆修煉”
話還未說完,看到陳墨臉上的表情時,頓時反應了過來,戛然而止。
陳墨笑道:“霓裳,你不會當真了吧?”
“你你簡直壞死了。”東方霓裳氣得跺了跺腳,臉色漲紅,快步越過陳墨走到最前麵,不想理他了。
“哈哈。”陳墨笑著追了上去,道:“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生氣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不是你讓我不要參加的嗎,還讓我好好考慮一下。現在我如了你的願,你還生氣了。”
“你你還說。”
“哈哈。”
“討打。你彆跑。”
“不跑是棒棰。”
望著前方追逐的兩人,凰漪的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好像自己成了一個外人被排擠出去了一樣,這讓她有些不舒服。
陳墨腳步突然停下。
正在後方追逐的東方霓裳,一下子被沒刹住,撞在陳墨的後背。
東方霓裳臉色一紅,拍打了下陳墨的肩頭,後退一步,嗔道:“你停下乾嘛?”
陳墨轉過身來,臉上的玩鬨收斂了起來,認真道:“李淩的元神什麼境界?”
係統隻能掃描出一個人的最高力量。
無法全麵的掃描出對方的靈力力量具體多少。
元神的力量具體多少。
比如,一個人是靈神雙修,靈力比元神更強。
係統便會體現出靈力的力量數值。
反之,元神更強,就體現出元神的力量數值。
不過對於一般的靈神雙修士來說,元神的力量都會弱於靈力,或者對等,不會強於靈力境界,因為這需要考慮肉身的承受問題。
“他的修煉天賦很好。”哪怕厭惡李淩,東方霓裳也不得不承認他的修煉天賦極佳,道:“他是靈神雙修,但元神稍遜色於靈力境界,乃天元境圓滿。”
天元境圓滿,也就是三境圓滿。
聞言,陳墨點了點頭。
“你有打敗他的主意了?”看到陳墨的表情,東方霓裳眼前一亮,道。
人心都是複雜的。
她既希望陳墨不要參加比試,又希望陳墨參加比試並擊敗李淩。
“儘量吧。”陳墨不敢誇下海口,畢竟他沒有過對戰準靈虛境的經驗。
因為是公開的比試,在比試前的這兩天,關於武鬥台的消息,便在玉京城傳開了。
也是怪了。
明明李淩都知道陳墨已婚的事了,也就是說皇城知道這事的人應該不少,可這次武鬥台消息的傳開,卻並沒有包含陳墨“已婚”的事。
陳墨猜測,這應該是顧及皇室的麵子,隻要軒皇不主動說出來,就沒人敢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四大樓之一的白虎樓,甚至開啟了以陳墨、李淩勝負的賭局。
李淩輸了是一賠四。
陳墨輸了是一賠二。
李淩的賠率之所以不高,是因為陳墨在遠古遺跡有越級挑戰擊殺獨孤信的戰績。
那時的他才三境初期。
可現在傳出來的消息,陳墨已經是三境後期了,而且靈神都是,並不是沒有擊敗李淩的希望。
而陳墨的賠率不高,是因為買陳墨輸的人太多了,若是設高了,陳墨一旦輸了,莊家可賠付不起。
陳墨向東方霓裳借了一筆錢,買李淩輸。
現在他身上的修煉資源用光了,總得想辦法給自己賺一筆。
既然有人開盤,那自己就賭一把。
東方霓裳給了陳墨六千枚純陽丸,這是她僅剩的修煉資源了。
雖然她是公主,但皇室的成員不少,分到她身上的資源有限,而且她之前突破的時候,也用了不少。
沒錯,東方霓裳是給陳墨,不是借,讓他不用還。
很快,就來到了比試的這天。
皇宮的武鬥台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傳出一道道竊竊私語聲,而所有的話題,都是與今日這場比試有關。
雖然人多,但這些觀戰的人,都是身份不凡,都是朝中大臣及大臣子弟還有皇室之人。
“武王世子來了。”
而就在那漫天響起的竊竊私語聲中,突然一大群人馬出現,而後直接強行撕裂人群,來到距武鬥台最為接近的位置。
“三皇子怎麼和武王世子混在了一起?世子若是贏了,那可是十三公主的駙馬,怎麼可能會支持三皇子?”
眾人竊竊私語,在他們看來,以武王世子的實力,必然會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那武王也就會倒向十三公主的陣營,現在三皇子和武王世子混在一起,這不是多此一舉,白白浪費時間嗎?
而對於眾人的低語,三皇子東方摯不予理會。
他可不是失了智,而是在賭,賭李淩會輸。
如此一來,李淩輸了,作為一直陪在其身邊的東方摯,就最有希望拉攏李淩。
因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通過對陳墨的了解,他清楚,若是李淩贏了,他是不可能拉攏到陳墨的。
因為在遠古遺跡外,十三出手救過陳墨。
無論陳墨是輸是贏,陳墨都不可能走到十三的對立麵。
可李淩不同。
兩方勢力,東方摯肯定得想辦法拉攏一方的,那乾嘛不先搶占先機,拉攏最有希望的李淩呢?
他知道自己的陣營比不上大皇子、二皇子。
所以大皇子可以觀望,可以左右逢源。
但他不行,隻能傾注全力賭一頭。
白虎樓的賭盤,就是他讓人開的盤。
並且,他把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壓到了李淩會輸的盤中。
孤注一擲。
他若是賭輸了,皇儲之爭,他就得提前退出了。
“唉,這武王世子多好,天賦好,又知根知底的,十三公主怎麼會去選擇一個野男人。”
“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陳墨可不是什麼野男人,人家是鴟鳶族凰漪仙子的弟子,這次來大軒,更是有鴟鳶族的太上長老作陪,身份那可不一般。”
“嘶,這背景可比武王世子強多了,換我也選陳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三公主選的可不算,陛下說了,這次比試的勝負來決定殿下的歸屬。”
“十三公主來了!”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武鬥台的進場處,隻見十餘人緩緩走來,領頭的三人,尤其是凰漪,讓眾人的眼睛都直了。
“十三公主左邊的姑娘是誰?沒見過啊,好美?”
“簡直是仙女,就連十三公主都稍遜一籌。”
“好像是鴟鳶族的凰漪仙子。”
“的確是凰漪仙子,上次在遠古遺跡外有幸一見,隻是怎麼感覺凰漪仙子比上次還更漂亮了。”
“”
明明是陳墨與李淩的比試,可風頭卻讓凰漪出了去。
“凰漪仙子的魅力可真大,看他們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給吃了。”林家林毅夫撫了撫自己那不太長的胡須,笑道。
作為東方霓裳母妃的娘家,武鬥台這麼大的事,他自然是要過來給東方霓裳撐場子的。
凰漪對此麵色倒很是平靜,對於這種誇讚,她從小到大,已經司空見慣了。
“陛下、皇後娘娘駕到。”
直到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響徹整個武鬥台,才將眾人的目光轉移了過去。
隻見兩個身著華貴常服,儘顯威嚴的男女,在一眾太監、宮女的簇擁下走來。
打眼看去,這群人的步伐很是緩慢,就可眨眼的功夫,這行在數十丈開外的儀仗,便落在了武鬥台東麵的高台上。
那裡,早就準備了座椅。
“見過陛下、皇後娘娘!”
隨著東方昊、虞文韻的落座,武鬥台周圍的諸位,皆是恭聲行禮了起來。
“免禮。”東方昊抬了抬手。
“謝陛下。”
眾人看著高台,有人疑惑,隻有陛下和皇後兩人,怎麼擺放著三個座椅。
但下一秒,眾人就明白了過來。
東方昊看向一側虛空,朗笑道:“既然來了,那便下來落座吧。”
“既是軒皇相邀,那在下就冒犯了。”
蒼老的聲音自虛空響起的瞬間,高台第三張座椅的旁邊,空間撕開了一條裂縫,鳳戚麵帶笑容的從裂縫中走出,在第三張座椅上坐了下來。
這讓在場的五、六境強者都是陡然一驚,因為他們完全沒有感應到這人的氣息。
顯然,這人的實力在他們之上。
他們的目光移向鳳戚,心中低喃:“看來這位就是鴟鳶族的太上長老鳳戚了,傳言果然沒錯,鳳戚竟真的陪同著陳墨過來了?”
“誰說鴟鳶族把陳墨當作外人,不受重視的,簡直胡說八道。”
鳳戚的現身,讓眾人都高看了陳墨一眼。
雖然之前有人說過這次陳墨來大軒,有鴟鳶族的太上長老陪同。
可耳朵聽到的,跟親眼看到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隨著鳳戚的落座,東方昊朝著身旁的一名宦官示意了一個眼神。
隻見那宦官上前一步,高聲道:“時辰已到,請兩位比試者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