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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自然不會徇私舞弊,而且“郭先”既然上了三甲,說明他的才能還是十分不錯的,張河知道後,應該能高興一會。
就在陳墨準備叫來孫孟,讓他提前把“郭先”上榜的消息告訴張河的時候。
下人來報,說宋大人來了。
陳墨隻好等下再說了。
不久後,書房中。
“下官拜見王爺。”宋清恭聲行禮。
“免禮。來人,上茶。”陳墨笑著擺了擺手,客套的詢問了宋清幾句襄陽的情況,旋即笑道:“宋大人可是個大忙人啊,今個怎麼有空到本王這裡來了?”
“宋大人,喝茶。”這時,下人端著茶上來了。
宋清接過後說了聲謝謝,簡單的抿了一口後,方才道:“下官有一事稟告王爺。”
陳墨頷首,洗耳恭聽。
“王爺,在說這事之前,請容下官講個故事。”宋清道。
“哦?”陳墨抬眸,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旋即笑道:“那本王可得聽聽宋大人這故事。”
宋清當即拿數百年前的一個名叫朱櫃的古人舉起了例子,說了對方寵妾滅妻,導致家庭的不穩定和動蕩,從而導致整個家族都滅亡的故事。
陳墨眼眸一眯,能聽出一絲不同尋常,道:“宋大人這是意有所指啊。”
“王爺英明。今襄陽也有一人犯了和那朱櫃一樣的事,且這人跟王爺也沾親帶故。”宋清道。
陳墨眉頭一皺,難怪宋清要跟自己先講個故事,告訴自己寵妾滅妻的危害,這是怕自己包庇啊。
“何人?”陳墨道。
“王爺請看。”宋清從懷裡掏出易勇的案卷,遞給了陳墨。
他心裡已經想好了,若是易勇這等小案件魏王都包庇的話,那關於“郭先”案件他就不說了。
陳墨接過後看了起來,看完後,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牽連命案的大事,他大手一揮道:“按律法,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不用因為和本王有些關係,就束手束腳的。
依本王看的話,還可以拿此人當個典型,告誡世人。”
“王爺英明。”宋清心裡也鬆了口氣,繼而躬著身子,把關於黃招娣狀告“郭先”的案件,遞給了陳墨查閱。
“這又跟本王沾親帶故?”還沒看,陳墨先笑問了一句。
宋清點了點頭。
陳墨眉頭再次微皺了起來,沉著臉看起了這份案件。
片刻後,猛得扔在地上,火冒三丈,嚇得宋清趕緊跪了下去。
“豈能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畜生。”陳墨叉著腰,手指地怒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王爺息怒,就目前而言,隻是黃招娣的一麵之詞,尚不能蓋棺定論。”宋清說道:“究竟是真是假,等拿來黃招娣口中說的婚書,一驗手印,就一清二楚了。”
對此,陳墨氣得哼了一聲,人家一個婦女底氣如此足,還說了這麼多可以證明的證據,那麼十有八九,這事就是真的。
當然,他也不能不講證據就直接定罪。
陳墨取來自己的配刀,說道:“比刀跟我征戰多年,死在此刀下的亡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今日本王就暫交給你,由你全權負責此案,見此刀猶如本王親臨,誰敢阻攔辦案,斬。”
說完,陳墨將唐刀交給了宋清。
宋清雙手接過,從中感受到了魏王對此案的憤怒以及偵破此案的決心,還有對他的信任。
“下官定不負王爺的期望。”宋清鄭重道。
“起來吧。”
“謝王爺。”
“若情況屬實,即刻抓人,至於這段時間,先派人盯住他,不要讓他偷跑了。”陳墨道。
“諾,下官告退。”
“等等。”陳墨叫住了宋清,道:“這事,張.將軍知道嗎?”
宋清道:“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張將軍應該也是蒙在鼓裡。”
“既然他還不知道,你可以將此事先透露給張河,說本王還不知道,看看他會怎麼處置?”陳墨想看看,若是張河知道了,會不會出手乾預此事。
宋清眉目一凝,知道魏王這是要試探張河,他低聲道了聲“諾”後,便退了下去。
等宋清走後,陳墨一掌拍在書桌上,書桌頓時四分五裂。
還好宋清現在就將這事跟他說了。
若是等到放榜後,或是自己給“郭先”、張珠證完婚之後再事發,自己也會顏麵受損。
……
襄陽衙門裡。
左剛看到宋清回來,趕緊迎了上去:“大人,王爺那邊怎麼說?”
“你看這是什麼?”宋清賣了個關子,而是拿著陳墨暫賜的唐刀,先炫耀了起來。
左剛一愣,仔細觀察了一會後,驚道:“這是王爺的配刀。”
這刀陳墨貼身佩戴,進城出城的時候,好多百姓都看到了,左剛自然能認得出來。
“不錯,這正是王爺的配刀。王爺以全權命本官負責此案。”有此刀在手,宋清就有一查到底的底氣,沉聲道:“左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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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在。”左剛應喝。
“本官命你帶人速速前往宴州桃源縣查清此事,並在當地衙門,帶回戴圖一家的戶籍檔案。”
“諾。”
等左剛走後不久,宋清來到自己的書案後,一陣磨硯後,開始書寫了起來。
很快。
“來人。”宋清道。
一個衙差走了起來。
“將本官的拜帖送去張河張將軍的府邸,說本官今天放衙後,會來府上拜見張將軍。”宋清道。
“諾。”
……
魏王府。
後院。
易詩言正在帶著小陳重玩,已經和小陳重很親昵了,嘴裡不時的奶聲奶氣的說著:“姨娘真好。”
易詩言蹲著身子,在陳重的臉蛋兒上吧唧親了一口,笑道:“阿重真乖,那姨娘好不好看?”
“好看。”
“姨娘美不美。”
“美。”
“阿重你真的太可愛了。”易詩言靈動的大眼睛裡放著光。
一旁的韓安娘看著這一幕,也是樂得笑了起來。
“王爺。”這時,不遠處響起了侍女行禮的聲音。
後院的姑娘們看到來人,當即笑吟吟的喊著夫君。
易詩言抱著小陳重朝著陳墨走去,嘴裡一邊說道:“阿重他太可愛了,夫君,妾身也好想要一個和阿重一樣乖的孩子。”
“會有的。”陳墨捏了捏陳重的臉蛋兒,笑道:“重兒今天乖不乖。”
“乖。姨娘說我可乖了。”陳重道。
“不愧是父王的乖兒子。來,讓父王抱抱。”
陳墨從易詩言的手上接過孩子,抱了一會兒,教給了韓安娘,對易詩言說道:“小鹿,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易詩言臉蛋一紅,還以為什麼,故作嬌羞道:“夫君,大白天呢。”
“有正事。”陳墨麵露嚴肅。
易詩言見狀,當即收起了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
後院的廂房,軒敞雅致,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這些廂房,不管是住了人,還是沒住人的,都有下人來打掃。
陳墨凝眸看向一身淡綠色長裙的小鹿,尤其是頭上幾根豎著的呆毛,心情不由好了許多,柔聲道:“小鹿,嶽丈大人近來可好。”
“爹身子骨硬朗著呢,前段時間還突破至七品武者了。”易詩言笑道。
“家裡可發生過什麼事?”陳墨道。
“沒有啊。”易詩言想了想。
“真的沒有?”
“夫君,是出什麼事了嗎。”易詩言秀眉一蹙,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是剛才衙門送來的案卷,你看看吧。”陳墨從懷裡掏出易勇的案卷,遞給了小鹿。
易詩言看完後,秀眉緊蹙了起來,抬眸道:“夫君,這事爹沒跟妾身說過呀。兄長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易詩言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
“寵妾滅妻,自古以來,律法都是不支持的。”陳墨說。
易詩言道:“夫君放心,你讓衙門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妾身絕不袒護。”
“有小鹿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說著,陳墨走了過來,擁住了肌膚奶白的小鹿,道:“這件事,嶽丈大人也有很大的責任。”
小鹿眨了眨眼。
陳墨接著道:“按理說,這種事根本就鬨不到衙門去的。我就不信易勇休妻這事,嶽丈大人不會不清楚,作為易家的家主,易勇的父親,他怎麼能不阻止這事的發生?還讓這事鬨到了衙門去,讓外人看了咱們的笑話。”
寵妾滅妻這種事,一般都發生在富貴家庭,而一旦發生這種事,家族內部就可以解決的,結果還鬨到了衙門。
易千尺這個家主,就沒有當好。
“夫君,妾身明白了。”易詩言知道夫君在說什麼呢。
“明白就行。易勇雖然是過繼給嶽丈大人的,但從律法的層麵上來講,已和親生兒子無異了,嶽丈大人有空的時候,得多管教管教。”陳墨道。
易詩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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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事我已經跟衙門說了,打算將這事立為典型,告誡世人。”陳墨道。
“應該的。”
到底是過繼的,易詩言對於這個兄長沒有太多的感情,自然也就不會去求情什麼的。
“希望這事過後,也能給他長長教訓。”陳墨道。
易詩言不想再說這事了,主動抬頭,湊向陳墨的唇瓣,四唇相印。
易詩言瓊鼻之下,粉唇細氣微微,美眸羞意湧起。
片會後,唇分。
易詩言玉頰羞紅如霞,靠在陳墨的肩頭,柔聲說道:“夫君,妾身問過納蘭姑娘了,最近妾身也停止修煉了,或許已有了成效,夫君給妾身一個孩子吧。”
陳墨:“……”
這才多久,小鹿就想見效了。
陳墨道:“我儘力吧。”
榻上。
易詩言學著孩子們的語氣,道:“夫君,人家也要騎.”
“啪。”陳墨一巴掌拍在她的小翹臀上,道:“儘不學好。”
“夫君,求求你了。”易詩言抱著陳墨的胳膊輕輕搖晃,撒起了嬌來。
“行吧,也讓我來檢驗檢驗你的君子六藝吧。”陳墨往榻上一趟,雙手抱著自己的後腦勺。
易詩言神色一喜,趕緊放下了帷幔。
她站起身來,輕輕邁開腿,居高臨下的凝眸看著那俊逸的青年,芳心砰砰直跳,含羞不勝,然後緩緩得坐了下來。
窸窸窣窣。
很快,帷幔間,隱約響起“嚶嚀”一聲。
陳墨扶著小鹿纖細的腰肢,劍眉揚了揚。
他什麼話都沒沒說,就這樣抬眸看著那粉紅的臉蛋兒,心神就不自覺飄向遠處,思量心事。
稍許後,易詩言將青絲如瀑的秀美螓首,依偎在青年熾熱胸膛上,輕聲說道:“夫君,你說咱們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
陳墨:“……”
孩子都還沒有,就開始想名字了。
小鹿,真不愧是你。
“聽你的。”陳墨道。
易詩言認真的想了想:“夫君,你還記得當初送給妾身的那首情詩嗎?”
陳墨一怔,正要去回想的時候,小鹿已經念了起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小鹿這一念,將陳墨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好遠,旋即道:“所以你要取名雎鳩,陳雎鳩?”
小鹿道:“不,妾身要給孩子去名叫念墨。念墨、念墨,這個名字不管做男名女名都可以。”
陳墨嘴角微微一抽,那你念雎鳩乾什麼,他還以為小鹿要從這首詩歌中取名呢。
“夫君你覺得好不好。”易詩言問道。
“我不是說聽你的嗎。”
“那就說定了,這個名字你可不許告訴彆的姐妹。妾身可不想讓她們把這個名字搶了。”易詩言道。
“好。”
說著,陳墨一個翻身,將易詩言壓在了身下,附耳道:“小鹿,該由你檢驗為夫的君子六藝了。”
易詩言紅潤的臉蛋兒綺韻密布,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張府。
張河收到宋清的拜帖,得知對方晚上會上門來拜訪後,雖然不清楚對方的用意,但還是早早的在家裡等候,並讓後廚備好酒肉,打算好好款待宋清一番。
不多時,一頂轎子就停在了張府的大門前,宋清從轎子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