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盛夏之際,哪怕麟州的氣溫還不是很高,但就站在太陽底下的話,還是有些燥熱的,尋常的城鎮街上的行人應該已經很少了,都躲在屋簷下、大樹下乘蔭,可是繁華如今可比京師的襄陽,依舊摩肩接踵。
如今襄陽的人口,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兩百萬,是如今大宋皇朝人口最多的城市,魏臨春都已經開始想把坊市建設到城外去了,吸引商賈在城外建設住宅區,城內已經接近飽和,容不下這麼多人口了。
尤其是朝廷在四月份宣布,殿試在襄陽七月份舉行,並且魏王會親自蒞臨時,越來越多的人湧入了襄陽城,一些會試上榜的考生,甚至是拖家帶口的來到了襄陽。
隨著街道前方的人群傳來騷動,許多沒有在街道上等待,而是待在酒館、酒樓、民宅裡的百姓,紛紛從窗口探出頭來或走上陽台,想要一睹魏王的英姿。
福澤酒樓的三樓。
“郭兄,來了,來了。”此刻的林衷,已不再是豐州脛縣馬王村那個沉默寡言的瓜娃子了,而是蒼州陸安縣縣令了,更是魏王陳墨的小迷弟。
雖然他中了舉人,可鄉試卻落榜了,就在他心懷沮喪的打算來年再考的時候,卻收到了朝廷的任命文書。
沒錯,陳墨早就說了即便鄉試中榜也可以當官,可林衷得知自己會試落榜,好友郭寧卻是高中會元時,心裡難免有些落差和羨慕,因此他下定決心,打算這次就不當官了,而是再戰下次的科舉。
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剛下定決心的時候,就收到了朝廷的任命文書,還有送文書之人恭維的話。
說“魏王還有丞相以及禮部的陳大人,都很看好林公子,隻要林公子在陸安縣好好的乾,要不了幾年,魏王肯定會將林公子調任進京。”
這話若是彆人聽到了,肯定會當作客套話,但林衷信了。
在表舅馬福的資助下,帶著表舅還有小舅子王重兒、妻子王氏前往蒼州上任。
在襄陽停留兩日,打算跟好友郭寧好好告彆,卻得知魏王不日便到襄陽的消息,林衷便又在襄陽多停留了幾日,打算當麵感謝魏王一番。
畢竟沒有魏王,就沒有他林衷的今天,且他還從小舅子的嘴裡得知,上次魏王前去豐州進行的公審的時候,還給他家分了田地。
郭寧、林衷幾人伸長著脖子,遙望著城門口。
……
得知城中百姓自發組織隊伍在城裡迎接自己,陳墨自然也不會讓百姓失望,他騎著駿馬,身著蟒袍,麵帶微笑的駛進了襄陽城。
隨著陳墨進城的那刻,城中頓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高呼著魏王。
“王爺。”麟州知府魏臨春快行幾步,麵上現出一抹激動與恭敬之色,對著陳墨行禮。
陳墨臉上帶著幾許繁盛無比的笑意,道:“魏大人,恭喜高升了。”
“王爺這是哪裡話,下官都是仰仗王爺您。”魏臨春恭敬道。
陳墨笑了笑。
站在魏臨春旁邊的紹金能,神情激動道:“末將見過王爺。”
陳墨點了點頭,說道:“本王不在襄陽的這段時間,麻煩兩位了。”
“這都是下官/末將的職責。”魏臨春、紹金能異口同聲的說道。
“白總工。”陳墨這時看到了迎接官員後麵的白泉民,製造複合弓的總工。
白泉民沒想到魏王還能記得自己這等小人物,當即興高采烈,屁顛屁顛的走上前來,對著陳墨行禮。
周圍的人多,陳墨並沒有直接詢問複合弓製作的怎麼樣,隻是交代等下讓他過來府上一堂。
白泉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王爺,您一路也舟車勞頓了,要不然先回府?”孫孟這時插了一句,結束了幾人的交談。
而這,當然不是孫孟自作主張的。
陳墨“不滿”的瞪了孫孟一眼,繼而看著眾人,道:“這樣,明日本王到衙門來,咱們慢慢再敘話不遲。”
魏臨春幾人點了點頭,笑道:“王爺請。”
紹金能出言說一句:“王爺,王妃娘娘她們也來了。”
說著,紹金能指了個方向,陳墨順著他所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幾輛馬車,還有站在馬車上,有些熟悉的侍女身影。
陳墨回頭對夏芷凝說了一句後,便一邊與寒暄著,在親兵營的簇擁下,向著魏王府的方向而去。
此刻,城中的百姓看到陳墨走進,微微上前擠向街道,看向那蟒袍青年,若不是有驍騎衛在維持秩序,怕是要發生踩踏事件。
麵對著百姓們的熱情,陳墨笑臉回應著,但沒有勒馬停下,他知道,一旦停下,估計這條街會被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
林衷好不容易從樓上下來。並擠到了人群前麵,高呼著“魏王”,可看到陳墨就這樣從自己的麵前經過,也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喚,林衷頓時一臉失望,感覺自己好像被無視了,一時間也懷疑起了那送文書之人恭維的話是不是真的。
郭寧在後麵拍了拍林衷的肩膀,好似知道他的心思,輕笑道:“林兄,這麼多人都喊著魏王,你讓魏王如何注意到你,而且周圍這麼多人,魏王也不認識你,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而停下的。
真要感謝魏王,待會我們直接去魏王府拜訪就好了。”
林衷一愣,感到懷疑:“這能成嗎?”
“彆忘記了,我們可是魏王的門生。”郭寧笑道。
林衷一怔,繼而笑著摸了摸後腦勺,道:“是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還是郭兄聰慧。”
……
城中人擠人的,陳墨自然不能在城門口跟吳宓她們親密寒暄著,便讓夏芷凝告訴她們回府上等著。
吳宓她們得知後,沒有走主街,還是繞到旁邊的街道回魏王府,陳墨為了不讓百姓失望,是慢悠悠的騎著馬的,所以哪怕吳宓她們繞路了,依舊比陳墨他們先到府上。
趁著陳墨還沒到,已經組織眾女在府外迎接了。
看到陳墨過來下了馬,吳宓芳心一震,款款的走上前去,欠身一禮,輕輕喚著:“王爺回來了。”
“父王。”被侍女抱著站在吳宓旁邊的陳嘉,被侍女教著奶聲奶氣的喊著父王,此時的小陳嘉,說話已經比較清晰了。
陳墨近身前去,從侍女的手上抱過陳嘉,明眸看向粉雕玉琢的孩子,一股從內心深處湧現出的情感,讓他低聲道:“嘉兒,想父王了嗎?”
聚少離多讓陳嘉沒第一時間回答,反而先是看了眼帶自己的侍女,再看了眼娘親吳宓,看著她們鼓勵的眼神,糯聲說著:“想。”
“嘉兒真乖。”陳墨捏了捏他的小臉,逗弄了起來。
這可是他的兒子,他怎會不喜愛。
見父子玩鬨的差不多了,韓安娘抱著陳重來到陳墨的麵前,那張熟美、溫婉的臉蛋因為喜色湧起了一片潮紅,說道:“王爺,你回來了。重兒,快叫父王。”
“父王。”陳重同樣是奶聲奶氣的。
陳墨把陳嘉給了吳宓抱,從韓安娘的手裡接過陳重,一手抱著,一手捉住韓安娘的纖纖玉手,輕輕的捏了捏,低聲說道:“安娘,這段時間在家怎麼樣,有沒有想我?”
韓安娘紅著臉道:“每天都想,重兒也是。”
“是嗎重兒。”陳墨笑著。
陳重點著小腦袋。
“和你兄長一樣,都是父王的好兒子。”陳墨在陳重的小臉兒上吧唧的親了一口,可卻遭到了小陳重的嫌棄,當即就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惹得旁邊的眾女輕笑了起來。
“好小子,你娘都不嫌棄,你倒是嫌棄起來了。”陳墨笑道,並沒有往心裡去。
“父王、父王.”
兩道稚氣的聲音響起的瞬間,隻見一黑一白兩個小娃娃跑到了陳墨的麵前,一人抱住了陳墨的一條腿。
正是已經兩歲多的陳諾和陳悠。
兩人完全繼承了娘親夏芷晴的美貌,才兩歲大,就和個小精靈一樣。
陳墨隻能把陳重交給了韓安娘,彎腰一手一個把這對龍鳳胎抱在了懷裡。
陳悠比陳諾先從夏芷晴的肚子裡出來,是長女,然後是老二陳諾,老三陳嘉,老四陳重。
可因吳宓是陳墨正妻的緣故,嫡子則是陳嘉。
“諾兒和悠悠真是冰雪聰明,和芷晴一模一樣。”陳墨凝眸看向走上前來,癡癡的盯著自己的夏芷晴,笑道。
夏芷晴抿了抿嘴,眉眼藏著一絲不知是羞是喜的笑意。
其他沒有孩子的姑娘們,看著陳墨與兒女們之間的互動,心頭有些羨慕,對想生孩子的**,更上了一層樓。
等他們都敘的差不多後,易詩言、梁雪、南宮如她們方才有機會跟陳墨寒暄敘舊。
“好了,一直站在外麵也不像回事,咱們進去慢慢聊。”陳墨有些頭大,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的多的煩惱,若是再這樣在府外敘舊,那麼今天就彆想進去了。
陳墨領著一群鶯鶯燕燕還有孩子們,朝著府內走去。
孫孟等人很有眼力見的留在了外麵。
……
後院大廳。
陳墨一一跟宋敏、易詩言、南宮如、梁雪、寧菀、蕭芸汐、楚娟、蕭雅親切打了聲招呼,並吻了下她們的臉蛋後,方才落座。
之後陳墨皺了皺眉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蜀府洪都縣侯之女應該已經到了府上,她人呢?”
此話一出,眾女都是皺了皺眉,吳宓開口道:“王爺,剛才妾身讓侍女去通知了青青妹妹,侍女回話說青青妹妹身體不舒服,不能前來相迎。”
陳墨看著眾女表情,點了點頭,有外人在,他便沒有問的太清楚,而是笑道:“到了府上,還是叫我夫君吧,這樣顯得更親切。”
眾女點了點頭。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毒王穀的聖女,納蘭伊人,納蘭姑娘,我在信上跟你們說過,這段時間,她便住在府上。”陳墨向眾女介紹起了納蘭伊人。
麗人們早就注意到了納蘭伊人,畢竟這披著黑袍,又帶著較為醜陋的半臉麵具,想不注意到都難。
“你們好。”納蘭伊人掃了眼眾女,在坐的麗人們皆著宮裳長裙,膚色白膩如雪,無一人長的醜,之後餘光瞥了眼陳墨,感歎其真是享儘了齊人之福。
聽著這獨特且是第一次聽到的煙嗓聲,麗人們再次感到一絲訝異,心中對納蘭伊人有些好奇了起來。
“宓兒,納蘭姑娘在毒功和醫術上麵可都是十分的精通,你沒事可以多向她請教請教。”陳墨笑道。
吳宓對著納蘭伊人點了點頭:“那這段時間,就麻煩納蘭姑娘了。”
“王妃娘娘客氣了。”納蘭伊人聽陳墨提到過吳宓,說她醫術精湛,是名醫弟子,倒是可以相互請教一番。
整個大廳,就納蘭伊人一個外人,所以納蘭伊人沒過多久便借口有些困乏。
吳宓趕緊讓人帶納蘭伊人下去休息。
等納蘭伊人走後,吳宓輕聲道:“夫君,這位納蘭姑娘?”
陳墨知道她想問什麼,道:“我跟她做了筆交易,幫她找到她的殺爺仇人,然後她給我一些延緩衰老,美容養顏的丹藥。”
說著,陳墨給了吳宓一個瓷瓶,讓她看看裡麵的丹藥有沒有問題。
在天川的時候,陳墨一直沒敢讓月如煙還有夏芷凝吃,就怕有什麼問題,畢竟他也沒那個檢驗能力。
他倒是讓宮裡的太醫看過,太醫說沒問題,但陳墨想著讓吳宓確認之後才放心。
而在吳宓檢驗的時候,眾女已經雙眼冒光了,其中以寧菀、蕭芸汐尤盛。
相比於吳宓她們,兩女的年紀已經三十多了,對即將消散的容顏感到恐慌。
其次便是韓安娘,她也邁入三十歲大關了。
若真有這美容養顏,還能延緩衰老的丹藥,她們如何會不心動。
“怎麼樣?”見吳宓放下瓷瓶,陳墨問道。
吳宓沒有當場給出答案,而是道:“從藥香和丹藥的色澤來看沒有問題,其他的,還需進一步檢驗,要些時間。”
“不急,慢慢來。”陳墨倒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