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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下巴笑掉過,喜寶是最開心的人:“我原來以為書上說的都是假的,人怎麼可能把下巴笑掉呢?原來書本上的事全部都來源於現實,這下我就放心了,說明書上說的不假。”
李光義卻道:“光是笑一下不可能讓下巴脫臼,肯定是遇上了妖風邪氣。”
李光正嘲諷他道:“你是從來沒有大聲笑過吧?不知道人在開心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李光義是個冷靜人,從來隻有微笑沒有大笑過,感覺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需要放聲笑,所以白了大哥一眼了事。
時間過去了三年,李竹鳳在十六歲這年匆忙嫁人了,嫁的就是小時候就訂婚的上坡的表姑姑的兒子,在這個地方也叫表娘娘的兒子。
表娘娘就是自己父親的表妹,他們家薄有資財,所以李家大房倒是從來沒有擔心過小女兒的日子會過不下去。
阿寶作為親堂妹,那是必須去送親的,她也就去了這一次堂姐夫家。
這個堂姐嫁過去十個月以後就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李家姑娘到處給人生雙胞胎,這一點已經驗證過好多個了。
本來最先小日子過得特彆的幸福美滿,但那個表弟不知怎麼的染上了賭博,而且還去花樓睡妓。
這時的李竹鳳,用自己的嫁妝錢開了個洗車場,又開了一家客棧,家裡請了六個人幫忙。
就是這樣生意也特彆好忙不過來,娃又小,經常哭鬨。
丈夫天天打開抽屜拿銀幣,說是讀書要用很多錢,實際上都把錢拿去賭博喝花酒打茶圍用了。
李竹鳳得知丈夫睡妓時,再也忍受不了,一包老鼠藥將自己給藥死了,可憐那對雙胞胎兒子,才剛剛能牙牙學語,生的又漂亮。
李阿寶聽到都覺得悲傷,看到小孩痛哭了一場。
李家人無論大小,一百多號人打上門去,將嫁妝銀子開的生意全賣掉,嫁妝搬空,又將婆婆家的房子全扒了,將那個姑爺痛打一頓。
最後要把小孩搶走,男人跪地磕頭差點把頭都磕破了,李家人才放棄了那倆小嬰兒。
李光明李光良痛不欲生:“我李家姑娘,有這麼強大的後家,為什麼還要輕生,能不能回來告訴我們一聲,讓我們兄弟去解決?”
大伯母一次次哭得暈死過去,孔雪兒一直在旁邊安慰,她現在覺得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女兒還不到二十歲就沒了,就是外人看著都心痛。
阿寶猶記得送嫁時離開,小堂姐還將一段極精美的花羅送給她道:“你是個仙修,真神仙一般的人,我送你什麼都覺得配不上,這段花羅是他們家給的最好的彩禮了,你拿回去做一身裙子,一定要穿給我看啊,我回門的時候你就穿給我看。”
如今花羅裙衫還在,但是那個如花似玉的堂姐沒了。
雖然堂姐一向心高氣傲,但是兩家遠離的這麼多年,姐妹倆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齷齪事,反而經常私下分享小驚喜。
阿寶還是很心痛的。
況且三叔家有一個姐姐這樣的沒了,現在大伯家也有一個這樣的姐姐沒了,讓阿寶怎麼想都覺得悲傷。
還有同族當中有一個從小有瘋病的姐姐也這樣沒了,這都是男人犯下的錯,結果反而是女人想不開。
他們兩家是親戚啊,父親表妹的兒子,如此怠慢娶來的賢妻。
那個男的看長相老實巴交的,外表兩個人根本不相配。
李竹鳳絕色,麵如桃花,精致細膩,雖是個凡人姑娘,但臉上乾乾淨淨的,如春花秋月一般。
阿寶悲傷得大哭了三場。
李光輝一遍遍罵:“小畜生,真是個小畜生。要不是老親戚,他們哪配得上我小妹。
以後再也不要在親戚家找媳婦和丈夫了,看來看去親戚家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三嬸悠悠道:“這事和親不親戚的無關,我家鳳蓮當初嫁的並不是親戚,還不是被他們欺負得沒了。
之前也沒打聽打聽家風,婆婆也太歹毒了。
就說竹鳳吧,這個婆婆不但不幫忙乾活,還看著兒媳婦日夜操勞,竹鳳就是太苦了,生被苦得受不了。
一家子坐享其成,男人還天天大手大腳的拿出去賭錢,拿去用女人頭上,這誰受得了啊?
我們李家的男人或許有懶惰的,但是這麼一大家子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出去亂七亂八,亂五亂六的,是家風問題啊!”
李光輝不屑道:“這個根本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耐煩不耐煩願意不願意。
外麵的女人又沒有生出三頭六臂,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有什麼稀奇。
自己家的婆娘還應付不過來呢,這種沒有苦頭吃硬找苦頭吃的人,真是很該死。
歡場上的女人有什麼情意,不過就是看中了男人手頭的幾個錢,與錢有關的東西,重視起來了就是和自己家的財產過不去,何必脫了帽子鑽刺棵?”
阿寶算是聽明白了,李家男人的自律,多半源於自命不凡和舍不得錢財外流。
這是從男方家打砸回來以後開家庭會議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意猶未儘。
緬懷一下逝者,吃一頓酒飯,再商量一下家族後續該怎麼辦,怎麼樣保護嫁出去的李家女兒。
“再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各家嫁了女兒的,都去姑爺家敲打一番,讓他們看一眼上坡的親戚是什麼下場。”
族長鄭重其事道。
他有兩個閨女,大閨女長相平平但是讀書特彆厲害,還做了女子書院的先生,卻因相貌不甚美被婆家欺負的不得了。
小女兒美如天仙,但心性魯鈍,傻兮兮的,被靖州新任知府家的公子看上,重金禮聘為妻,剛剛新婚,還看不出個所以然。
但大姑爺那邊,要麼和離,要麼糾結上李家人打上門去才對。
他女兒最近才被打回家來,被她阿娘罵了,跑到女子書院宿舍去住宿,這件事情李家人都不知道,因為他們一家人也秉承著家醜不可外揚的祖訓。
但是大女兒要是受不住婆家磋磨死了怎麼辦?
族長越想越害怕,便當麵說了出來:“我家李花也挨了打,現在住在書院的宿舍裡。你們說我是打回去好呢還是讓他們和離好。”
阿寶大聲道:“打一頓再和離,這種男人就應該讓他長記性,嫁妝一文不少拿回來,彩禮錢也不必退了。
沒本事的男人才打媳婦,就說我們李家男人哪一個打過媳婦了?”
三嬸三叔臉上掛不住,三嬸就被三叔打過,那是三嬸鬨騰的最凶的時候。
阿寶自知失言,默默地低下頭摸自己的衣裳結帶,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七嘴八舌道:“就是,就這樣和離太便宜他了。”
“勢必要打一頓,不要往臉上打,就往屁股上招呼。”
“讓我打吧,我最近手特彆癢癢。”
“怎麼能隻讓你一個人打呢,大家都打才能夠出了這口鳥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