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正眯著眼看了一會,冷笑。
此時他正在得意樓前和李光明閒話。
李光明也忍不住笑道:“聽說這人一點也不安分守己,不知道她男人是怎麼想的,暗忍暗受了麼?”
李光正道:“幸好當年發了一場大水,讓兄弟們看到了光明。”
他說著晲了李光明一眼,李光明不解:“啥意思,我和發大水有什麼關係?”
李光正笑道:“我們從小就狗擠窄窩,習慣了,但彆人不習慣,所以我才娶不上媳婦。
後來下大雨出了事,我爹想到大塘住起來不會挨淹,我想著把住的屋子改寬敞一點,廢了一點點力氣把那個山洞改大了,成了三層樓的屋子。
感謝祖宗沒有把那三十畝旱地拋棄,如今我才能和杜小姐訂婚,人生無常啊!”
李光明笑道:“是挺好的,我怎麼覺得現在住在響山那個洞府要更舒服一些,半山腰上的感覺挺好,涼風習習。
也虧你們想得起來,本來我以為裡麵應該很潮濕,結果改了上麵的水道後,居然成了一個居住的好地方,很是乾爽清涼呢。”
這個季節,阿寶的父母都住在響山洞府了,這裡離清水河城門不到一裡,又能高瞻遠矚,著實暢快。能將整個清水河收進眼底不說,離自家熱鬨的桃園不到半裡路,那邊的熱鬨剛好若隱若現。
這一來就是鬨中取靜,再沒有比這更加美麗的住所了。
又正好是鮮花盛開,果實豐碩,響山洞府門口就是曾經牧羊人驅羊上山的小道,寬一米左右。
此路直接通往山頂,上去就是那幾十畝的小莊園,就是後來放了方寸樓的地方,如今取名為曲水村。
因為每一棟房子前麵,都有清澈的小溪水流過,那些地方都是曾經的石頭坷垃,隻隨意開了流水溝,並沒有精雕細琢,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山間自然流淌的小溪水,曲曲折折,十分清幽。
輔以綠竹山花,菜地土雞,竟十分得趣。
有些人住下來就不走了,長租於此,逍遙自在。
租金可不便宜,屋子分三六九等,粉牆鳥巢屋最便宜,也要二兩銀子一個月。
竹樓五兩,栗木樓五兩,青石樓四兩,青石屋三兩……
還有一些彆的材料的屋子,都沒有超過五兩。
二十八處房屋,每月收租一百多兩,要說賺錢也不是很賺錢,好在細水長流,有些人會要求供飯菜,下麵桃園派送。
一年下來這些也就能賺個兩千來兩銀子。
這數目對於大財主來說,還真的是很小很小的生意,但對一般人而言,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方寸樓現在市麵上大跌價,由原來的六十萬以上一棟,變成了十來萬一棟。
如果材料差一些,五六萬也能買得到。
青竹做的方寸樓,差不多就隻要五萬左右。
按照這個價格來算是很劃不來的,這樣長期放置的方寸樓,大概能撐幾百年,要賺回本錢可不容易。
隻是阿寶是個造樓狂,做出很多樓來又不願意賣,白放著也是放著,拿出來擺放成一片風景也不錯。
土木結構的樓房如果造好了能撐很多年,木料上刷上防蟲防蛀的桐油和藥物,刷之前炭化一下,炭化的材料保存時間更長。
還有人們做飯的炊煙,烤火的火氣,總之所有的人間煙火,都能養房,讓房子更結實更牢固。
家裡麵的莊稼剛剛在收割,結夏安居的宗門弟子也回來了,先在宗門收了糧食,便回老家玩一玩。
因各地旱的旱澇的澇,阿寶家的穀子比之往年價格上漲了一點。
本來李光正的意思還不好意思要這漲價的錢,陸家良和他說:“一點不漲不像話,有些地方水土流失並非天災,而是**。漲一點也好。”
礦山有煤,早就說了不讓私自開采,有些地方的人為了賺錢,見利忘義,偷偷開采,將山都挖空了。
你說當地的人不知道嗎?肯定是知道的,隻是瞞著官府,利益至上,甚至有的官商勾結,開煤的開煤,打掩護的打掩護,這樣一來致使氣候不穩定。
修行人最清楚,津液運行有跡可循,如果哪個地方堵了或者說是少了一塊,身體運行不暢,津液到不了上丹田,丹田乾涸,那還修什麼行呢。
煤是可以采的,但應該注意生態平衡,挖出的煤渣不會生草,大片大片的荒地,礦洞坍塌,也可能造成泥石流,山崩地裂。
還有些地方過度放牧而引起沙化,地上無水氣上升,自然不會有雨,過度種植也會產生春季無雨現象。
人身水液運行失調,也會產生乾涸,導致腫瘤,長期於堵,無藥可治……
說來說去,糧價若不漲一些,那些作孽的人,會覺得怎麼做都是應該的。
普通百姓也麻木不仁,覺得有災無災都一樣,就不能互相監督。怎樣價格都要合理的往上抬一抬。
自己的糧多了,能平糧價,常平倉也要放,價格真的能平嗎?收糧放糧的工錢和蓋倉庫的本金肯定要加上去,不然誰來乾活呢?
李光正也不再多話,他先前還覺得自己大義,後麵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
忙碌的太子殿下又道:“我就不在這裡和你說了,家裡代我問好,我得找人去處理幾處常平倉碩鼠的事。
有的倉庫是空的,被放火燒了,所有起火倉庫,幾乎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被當地官員掏空了,就算真的隻是因為起火,也是因為管理不善。
一次災荒,有許多人頭要砍,這種掏空常平倉的缺德玩意兒,我是一個都不想留下來。
還有那些聰明人,將常平倉的好糧換成壞糧,還說是倉庫的原因。
這不扯嗎?常平倉選址,當年都用了陰陽師和地質勘探師,倉庫就沒有一個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人……”
可能是這些天太辛苦或者是憋悶太久了,這太子殿下嘎達嘎達說了很多話。
李光正驚道:“常平倉不經常用麼?那天大地大倉庫,怎麼可能失竊呢?”
陸家良冷笑道:“民間有些小孩偷東西,偷家裡的吃的,兄弟姐妹多了,每個人都會以為自己隻偷了幾次,後麵爹媽發現都完蛋了,孩子還懵逼,自己不是隻拿了幾次嗎。
常平倉有時十幾年用不上一回,不是大災大劫誰會管呢?那些當官的就像家裡的小竊賊,每一任官員都拿上一點,最後會整個都空了……
膽大包天的也會全部拿走,將麻煩留給下一任官員,交接時做個假倉,用木板或裝滿稻草的麻袋搭了假滿倉,外層也有一兩層麻袋的稻穀,那就是不到一兩成的。
要是不看仔細了,接任官員就真的吃了一個大啞巴虧,正好查在自己手上呢,那也不無辜,所以當官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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