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花在李光良成親那天回來了一轉,因為害怕她爹把自己的獨角獸賣掉,就將獨角獸送到二姑奶奶家放著。
阿寶二姑媽那可真是人人信任的好親戚,誰她都不得罪。
一個經曆了風光大嫁,丈夫坐牢殘疾,諾大家產全部被抄沒,都沒有被打垮的女人,得到的是娘家和婆家兩大家族的敬重。
連李吉花這小不點也知道,隻要二姑奶奶答應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
所以她將獨角獸寄存在二姑奶奶家才敢回李家村去參觀叔叔的婚禮。
照例被氣哭了一頓,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
阿寶卻在家裡窩著等新娘子來認親。
在靖州,這種一個娘老子生下來的,爹娘還在的人家,叔伯家是一定要新娘子回門之後穿得體體麵麵的帶著禮物一家家望親的,這樣才算是改了姓,成了丈夫家的人。
走的時候,李光良有儲物袋的原因,孔雪兒塞了好多鮮果海產給李光良帶走。
她一直喜愛這個侄兒和老四李光明,倆孩都從小對他們一家保持善意,對阿寶他們兄妹幾個更是好。
有了什麼都偷偷拿出來,一定要給二叔家的娃。
孩子好啊,還沒曆練出厚臉皮,人情世故也簡單,總有些孩子是良品。
阿寶吃了認親宴的第二天才回宗門。
她少上了三天的聞道堂,本來不驚慌的,但聽說要測試了,就慌了起來。
阿寶上一世讀書時就有個毛病,所有的高分選擇題,基本都是上一個班級的課程,一般是老師拿來測試自家學生的思維能力的。
阿寶每次都能無師自通的做出來。
選擇題一般都已有個答案,學生隻要做出中間做題過程就行,阿寶就能通過那個答案,一點點猜出中間的解題過程。
因為她是個過目不忘的人,能很快把前麵那些簡單的題都做出來,就能剩下大把的時間解後麵的難題,所以次次得第一。
所以阿寶現在也敢曠聞道堂的課了,這種現象上師也不好說什麼,愛學學不學拉倒,自己學了自己得,免費的教學都不願意聽,隻能說這種弟子沒什麼用了。
聞道堂每月都有一次題測,過了不獎,但過不了要罰,罰的形式五花八門。
有打掃一個月聞道堂的,有罰管理藥草一個月的。
聞道堂有一間辯藥室,裡麵彙集了世上各種各樣的藥草實物和圖片,這些藥草要定期更換籌備,就是都是倒黴的弟子來做。
阿寶從來沒有題測過不去時,所以也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現象。
這回因為貪圖在大伯家吃三哥的結婚喜酒,正好題測的時候測到這幾天的課,阿寶一問三不知,讓上師很生氣。
惹上師生氣的人不止於阿寶一個,另外還有四人。
這次上師沒罰他們掃地或者整理藥材,而是罰他們抄十遍過不了的課,且一天不準吃飯。
阿寶傻眼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餓肚子,再說,這回是要餓兩頓。
幾個人全部被關在了聞道堂裡,被兩個紙人看管著。
宗門裡為了節約人力物力,有很多的事情都會讓紙人來做。
紙人是道法較高的真人做的一種符紙,是一種借自然力量的行為,就像紙鶴能飛一樣。
紙人能做些簡單的事,甚至能拉磨,但不能用來做飯,畢竟他們沾不得水。
看管犯人這種事就最符合他們的身份了。
而且犯事的不能懷有打擊報複的惡意,要不然一盆水澆上去也玩完了。
所以看管弟子這種事情就最適合紙人乾。
阿寶偷瞄了紙人好幾眼,已經過了飯點了,好餓,看上去另外幾個弟子好像很淡定,仿佛經常挨餓習慣了。
阿寶忍不住,偷偷問一個十來歲的女修:“你原先著過這種沒有,是怎麼解決的?”
那女修看傻子一樣看著阿寶:“你不會是沒有過不吃飯的經驗吧?兩頓飯不吃有什麼稀奇的?我去秘境有時三天不吃也沒事。”
阿寶震驚:“可我們都是正兒八經的**凡胎呀,離地仙境十萬八千裡,不吃飯怎麼成?”
女弟子驚訝道:“禁食洗胃,你沒有乾過麼?我們每一個月自主禁食三天,三天內隻喝清水,不能喝茶,茶會刺激腸胃。禁食是為了讓腸胃休息,恢複原形。”
阿寶大失所望,看來這些人準備禁食了,然而禁食這種事不是不能小孩子乾的嗎?
正所謂疾病以減食為妙方,身體不舒服少吃幾頓飯就好了。
可阿寶從來沒乾過這種事,她阿娘每一頓飯都按時按點的做,哪怕有時因為材料的原因很難吃,但是絕對不會斷頓呢。
民以食為天啊,阿寶餓得慌,坐不住了,抄什麼書,寫什麼字,心一慌手就發抖,啥事也乾不了。
她突然靈機一動,與紙人道:“我要去方便一下。”
築基期的人啥也不是,還是需要入廁的。
紙人微微點頭,把她放出去了。
阿寶跑到角落裡掏出個肉包子就啃,剛啃到一半,第六感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一回頭定住了。
那個罰他們抄書的圓臉上師正笑眯眯地看著她:“怎麼?吃個東西這麼費事?要不拿出桌椅坐下來,再倒上一碗鮮美的野雞湯,慢慢享用。”
阿寶還沒有來得及搖頭,他自己就突然變臉,一下子咆哮了起來:“你說呀!你怎麼好意思,一頓不吃會死嗎?虧我平時還覺得你不錯,樣樣都比彆人好。現在挨罰一次,你竟敢弄虛作假。”
他提著阿寶的衣衫,將她扯到教室裡,對彆的弟子們吼道:“你們都可以滾了。”
那些弟子先是嚇了一跳,後來馬上驚喜的逃跑了。
阿寶被扔在了一隻椅子上,上師激動到麵色通紅:“你不知道這些紙人有我的神識麼?你為什麼要自作聰明?氣死我了。”
阿寶羞慚不已,很後悔很後悔自己一頓都熬不住,要讓上師如此大發雷霆。
這裡的上師都是峰上的師父一輩的,是師叔師姑,有的帶親傳弟子,有的沒帶,有些人喜歡清靜所以沒有招收弟子,這些長輩們都有自己的宗門任務,就是一年當中可能要到聞道堂講幾次課。
能惹得對方大發雷霆,一定是做錯了。
阿寶怕對方又誤會自己不耳不答,所以趕緊為自己辯解:“我就是很餓。”
“廢話,不餓能叫懲罰麼?”
圓臉上師正在生著氣突然自己也笑了起來。
他恨鐵不成鋼的道:“紙人的那點成形意誌,是附著我神識的,你對它所做的一切,我都能完全同步感應,你說說你氣不氣人嗎?”
阿寶紅著臉道:“那上師你怎麼又知道我是騙人的?”
上師冷笑道:“還用問嗎?要是連你這點小心思都感覺不出,我還修什麼練成什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