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果兒都比市麵上的大和甜,算算價錢雖然貴了幾倍,但味兒就不同。”
二師姐一臉得意的說著。
阿寶狂跳的心才落到了實處。
原來是未來大嫂將阿娘分她的果子拿出來賣了。
她當然得問一下價:“梨子多少一隻?”
二師姐捧了梨笑道:“你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梨吧?我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要是沒嘗過,是覺得杜師姐離譜。但是吃到過以後就會覺得很便宜了,這一個五錢銀子。
桃和梨都是五錢銀子一個,彆的都是稱斤買的。還好我去雲頂峰有事,看到那裡集了不少人,要不還不知道天下有如此美味的果子。
她說是從家裡帶來的,家裡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年可能也就這麼一次,沒下次了,所以我買點來給你們嘗嘗。”
阿寶心下羞愧,這下可怎麼辦呢?她有好果子啊,又沒膽量拿出來給師兄師姐們分享,因為人心難測啊。
師姐當中有小七這種人,師兄又多又沒有什麼把握,她是不會冒險的。
當然這種情況下小七也在坐,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師父的弟子,嘗鮮也不能撇下她。
五錢銀子一個果子是真貴啊,村子裡那些果子都能買一車了。
但是阿寶不敢說話,她吃了二師姐的宴,倒是給了師兄師姐們各一筐活螃蟹。
“我剛從海城回來,我二哥訂婚了,我跟著他們去看熱鬨,帶了些海貨回來。”
她不想分給小七,但不分不行,雖然他們永遠得不到小七的東西,卻因為是同一個師父而被迫與她共享稀罕!
師兄師姐們都很高興,雖說同為仙修,海貨不稀奇了,但這海船打上來的都是大貨,這種送親戚的又格外不同,更肥嫩更大。
菊花黃,吃蟹忙,現在正好又是吃螃蟹的季節,誰能不眼饞這美味呢?
小七回洞府的路上纏著阿寶問:“你二哥訂婚的是什麼人家,怎麼有這麼肥美的螃蟹?”
阿寶道:“種田的二哥找的是漁民家的漁女,為了這次訂婚人家準備了幾個月,打的螃蟹全送我家了。”
小七喃喃道:“漁女?漁女家原來有這麼好的螃蟹,看來各有各的樂趣。”
阿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是不能讓她知道自家未來的二嫂是劉半城家的女兒,不然以後肯定更加追著自己要吃的。
阿寶心情不錯,她從家裡出來之前大堂哥李光輝跑到家裡來說了一通,讓阿寶帶一封信給李吉花。
阿寶去了李吉花的洞府門口,她不打算進去,在外麵扣了門環,一個小貓般的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誰啊,找誰?”
阿寶道:“我,你爹讓我帶信來給你。”
瘦瘦的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了出來,她眼神祈求的看著阿寶:“小嬢,你要進來坐麼?”
阿寶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裡帶有嫌棄道:“不了,信在這裡,你爹讓我看著你看信。你看完了要麼回家要麼給他回個信,所以我在這兒看你看完信。”
李吉花接過信,狐疑地看了看封口,然後才打開。
她看完信就嗚嗚哇的哭了起來。
她邊哭邊對阿寶道:“我不回去,我爹他要賣我的獨角獸。這是我的東西,我沒了獨角獸還怎麼修仙。
我連身上的幾百兩銀子都被他們拿走了,現在還惦記我的幾兩月錢,幾兩銀子夠乾啥,他們有什麼好惦記的?啊啊啊,嗚……”
她大聲嗚咽,又哇哇大哭,幾個住得近的外門弟子都忍不住跑出來看熱鬨了。
阿寶沉默著,長久以來她特彆厭煩這個女娃的哭聲,現在卻覺得怪好聽的,原來小姑娘也會絕望啊,天大的委屈一般。
最後李吉花下定決心:“我不回去,我也不帶信,我現在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我隻能去街上吃兩顆銅錢的麵線,我落到了這個地步,都是他造成的……”
獨角獸站在角落,它愛吃魚和草,喜歡戲水,李吉花正哭著,見阿寶盯著她的獨角獸看,立馬衝過去抱住獨角獸的腿,大聲嚎叫:“你不能拉走它,我死都不會讓誰拉走它。”
阿寶苦笑道:“我拉走它乾什麼?反正我已經將信帶到,我回去瑞雲峰哦。到時把你的反應如實告訴你爹,我三天後就回大塘去了。”
李吉花嗚咽道:“反正他們想拿我的東西,門都沒有。我也不出門了,我就躲宗門裡,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阿寶沒聽完就轉身離開了,彆人家的家務事她才懶得管呢,如果不是為了聽一聽這悲傷的哭聲,讓自己高興一下,連信她都懶得送。
官府有信史,像這樣的送一封信到這個地方,也許十天也許半月,最少要付五十顆銅錢的勞務費。
她李阿寶當天就到,還不要錢,真是便宜他父女倆了。
李光輝那邊可能早就料到二女兒是這個反應,所以三天後阿寶不用早起去聞道堂了,就回了家,李光輝一早在她家等消息。
見人沒回來信也沒回來,就是眼神黯淡了一下,彆的情緒幾乎沒有。
阿寶乾巴巴的道:“她一直哭,反正就是不寫信不回來了。還說要躲起來,不再出宗門。”
李光輝像是老了十歲,從一個春風得意的少年人,瞬間成了中年人。
他才二十六周歲呢,在阿寶前一世那個年代,這麼年輕的人,很多還未婚。在這裡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已經當過好幾年的官了。
他喃喃道:“她脾氣倔,既然她不願意,那就算了吧。誰讓命運這麼多舛。她還小,不懂得人與人之間不光是一隻獨角獸的事!”
阿寶心中的小人在仰天大笑,表麵上心有戚戚道:“是還小啊,她還六歲不到呢!”
這麼小就要被迫接受家庭貧困這件悲哀的事,真是活該呀!
李光輝又出去鋤地了,豆田裡有一種草是可以吃的,他去撥來米裡做成飯。
豆葉燜飯是有點澀的,要用滾水燙過後再反複衝洗,衝來衝去捏來捏去都沒什麼營養了,隻是能填飽肚子的纖維而已。
孔雪兒經常見李光輝家的大女兒李木花在小洞府前衝洗燙熟的豆葉,也就冷冷的在旁邊看一眼,絲毫沒有同情憐憫。
小王氏帶著小兒子李家尾在李家集鎮的街上守鋪麵,吃的比山上的父女倆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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