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餅也烤得好,酥脆醇香,撒著當地的芝麻和一些西域出產的香料。
阿寶很喜歡這種口味,便買了些香料帶上。
這些香料都貴得不得了,一點點就幾十兩銀子。
這邊的茶葉也賣得很貴,因為人們羊肉吃得多,上火也便秘,必須喝茶解膩降火,所以茶葉都是內地三倍的價格。
這條路上的茶販子不少,是一門賺錢的買賣。
阿寶甚至想,如果自己不是個仙修,肯定也會尋思著做個茶販子,雖然路途很危險,但販賣茶葉確實高利潤。
今年因為年前雪下的大,明前茶大豐收,所以內地的茶價全都降下來了,最好的明前茶也才八兩銀子一斤,差的二十顆銅錢一斤的都有。
新種的台地茶就是這價,都是這種茶葉跑到這邊來了,台地茶不經泡,兩遍水後就淡而無味。
好在雲騰這邊的人不洗茶,就不用浪費那頭道水。
人家直接丟在水裡煮的,想吃彆的東西也可以丟在茶裡一起煮,所以這邊的茶滋味特彆,內地的人喝不慣。
各宗門弟子休整三日,後麵就要開打了。
這三日阿寶她們幾個除了逛街,還去聯絡了一下親戚,表姐妹兄弟們一起去采了一天蘑菇,回來痛痛快快吃了一頓羊肉煮蘑菇。
這邊的羊肉又便宜又肥嫩,滋味那叫一個好。
阿寶一個人偷溜出去買了六十隻小羊放在五華寶境中讓正三他們放著,三十隻短毛山羊,三十隻長毛綿羊。
那麼大片的草場,種地不合適,太曲裡拐彎了,實在不平整。
養羊最合適,省得這幾年吃羊肉都要出去買,一隻羊要二兩多銀子,整體來說不貴,實際上是真貴。
而且內地山上的羊膻味很重,調料放不好就吃不成了。
長毛綿羊等著剪羊毛,羊毛被羊毛墊的雖說不是很好打理,隻要做好防蛀還是很好用的。
阿寶做好這些,劉菊花們來約她去看仙技搏擊術,就是那些在台上打來打去的,前一年的結夏李光義還得了一萬兩銀子,下眼皮都叫人打傷了,把阿寶腿都嚇軟。
她不喜歡這項活動,雖然隻是叫切磋,但常常將人打傷打殘,拳拳見血,刀刀見肉。
說白了這種事情男孩子很喜歡,是非常喜歡的那種。
大部份女修都不大喜愛,炫技炫個彈琴下棋的還可以,打架大部分女修不會報名。
或者在秘境遇上搶劫,到了那種你死我活的時候,就各憑本事,沒什麼好報怨的。
平時練技可以,和同伴切磋點到即止,在不受傷的前提下,認識的人比一比,那確實沒什麼可怕的。
門派大比就是男修較多,女修也有個彆參加的,那可真是鳳毛麟角。
這些人相互之間一點都不了解,雖然有中間的裁判,但啥事都會有個想不到。
丁蓮二叔家的兒子丁桓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這小子小時候還挺好,但被其阿娘教導得自私,冷漠,一心想將大伯家的丁蓮打壓下去。
他聽說丁蓮家建了紙場,雖然隻是家庭小作坊,但前店後場,在靖州如今竟是個火熱生意,那嘩啦啦的銅錢一把一把扔進紙巾店。
他阿娘還說:“你白白進仙門那麼早,人家那小賤人才去了不久,連小仙舟都有了,你要是不能打下她的囂張氣焰,過幾年她家真的發起來了還了得。
丁權又是個悶不吭聲的,哪一天算計到我們頭上,恐怕我們都得完蛋。
那些年你爹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怕是人家都惦記著。要是他們家曾經不坐牢還好,坐牢後你爹以為他們全完了,打蛇不死的後果你是知道的,要想一切辦法把他家打個稀爛,不能讓他們站起來。”
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丁蓮絲毫不知道堂兄丁桓這個時候正在四下裡活動,想讓她上場挨打。
丁桓還真沒幾個錢,當初他爹整他大伯,可以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非但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連平時花用的瓷場股份都沒了。
陷害兄長偷稅漏稅,朝廷逼迫將瓷窯場充公成官窯,自己以為能得到什麼好處,結果得了一百兩的告發銀子,從此後卻斷了生計。
一百兩對於鄉下人來說是一筆巨款,對於長年累月花天酒地的人家來說,還不夠一兩個月糟蹋的。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們也很後悔。
現在丁桓想讓丁蓮上場,再買通對家打死打殘她,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
他又不是宗門的重要人物,誰會買他的賬呢。
要他出十萬八萬的買凶,他還真沒那麼多錢,所以這些天想是想了很多很多,卻沒法付諸行動。
他外貌長得不錯,便唆使了幾個女修去挑釁丁蓮。
然而丁蓮是個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人,彆人惹她她既不回嘴也不頂撞,而是轉身離開。
有驕橫的女修非要扒拉她已經買好的東西,她會很客氣地問對方:“如果你想要的話我讓給你。”
有人故意撞她肩膀,她也隻是靈活的讓開。
在她的人生體驗之中,父親坐牢的不在家的那八年,她吃夠了苦頭,小小年紀,都不知道乾什麼好,隻能蹲在門口用棍子畫畫,來緩解自己的悲傷和恐懼。
母親到處接臟衣裳來洗,維持著娘仨的最低等生活,還要供兒子讀書,哪怕明明知道不能考試沒有前途。
“讀書不光是為了當官,這麼多的人讀書當官的能有幾個?讀書可以明智,可以掘寬念頭,可以不那麼短視,可以從一朵花開看到背後的樹,可以不做睜著眼睛的瞎子……”
窮得飯都吃不上了,男人坐牢,家產被抄沒,住在下人住的低矮的房子裡,而且幾家人擠在一處,離開門口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哥哥丁權卻能還能讀書,丁蓮自己也在母親或者哥哥的教導下識了字。
她學會了忍氣吞聲自我開解,她能讓所有在她麵前的人暫時的得逞。
所以連續幾天她瓦解了好幾起挑釁,到第三天她就想到,自己這兩天老是出意外,是不是被人算計上了?
她乾脆不再出門,既不去看彆人鬥法,也不上街,甚至也不找親戚朋友閒逛。
這時候阿寶找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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