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家現在一切東西都能自給自足,當然不可能生產紙巾來賣。
這事就讓丁權去麻煩了。
為了不再出現家族擠兌的事,丁權決定小打小鬨,就是隻搞一條生產線。
李光正覺得這樣太保守,便拿了機器圖紙,去找自家大姨,最後大姨做主,讓大兒子帶李光正將圖紙獻給太子,由太子殿下來啟動全國的紙巾生產。
太子殿下瞧著李光正半晌,突然問:“你就是陳德容他表兄?你有沒有帶著菌菇,那種亂七八糟的?”
李光正至少讓腦子短路了半分鐘才想起來,這位殿下怕是吃過那些雜菌了。
他當即抬出兩大籮筐各種菌子出來:“最近正是出菌的時候,我除了到這裡來還沒有去過彆處,倒是每天去撿一轉。殿下若是想吃,叫人去撿啊。
我們村子天天都有人撿去賣,現在雨水好了,每天撿幾百斤呢,市場上一堆一堆的人。”
太子撇嘴笑了一下,讓人收了那些菌子,甩出了一千兩銀票:“這是菌菇的錢。你這造紙圖紙,若是做出,再奉錢與你。”
李光正道:“算了,我隻是想著大家都有紙巾用,你們定價的時候定便宜一點,可能開始成本是高,後來就不會這麼值錢了。
另外我姑表兄那裡,還望殿下能照拂一二,彆像他家瓷器場一樣成了官窯,讓他們有口飯吃吧。”
殿下到底是給了兩萬兩銀子作為李光正的辛苦費:“大老遠的讓你跑來也是不容易,我還說搞成了給你一個點的分成。
要是整個朝廷上下全部啟動的話,這筆錢可就多了。想不到你還深明大義,那我也就不再客氣。”
李光正想的是,我這裡的錢多的用不完,我還在乎這個?誰讓我艱苦樸素不花錢呢?這種不用花錢的難受誰知道啊?
就隻兩天時間,李光正從京城跑了個來回。阿寶覺得,飛行器比飛機慢不了多少。
這段時間阿寶甚少回宗門了,采蘑菇的季節從四月正式到旺季,九十月份才結束。
采蘑菇會上癮,特彆的上癮,撿過三天以後你不去撿,那是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杜金枝領著宗門任務,還要時不時回宗門巡邏。
阿寶年紀小,還沒到出任務的年齡,所以自由自在地在家裡住著,和著不用出任務的兩個外門弟子,成天成天的去采蘑菇,采楊梅和各種野果子。有時也能挖到一些好藥。
茯苓這樣的,大塘周邊就多得很,因為這邊鬆樹很多,有飛鬆有吃鬆。
長吃鬆的地方土地肥沃,秋天一株吃鬆能采半斤鬆子。
不過這種事情特彆麻煩,要把沾滿油的鬆包摘下來,放太陽下暴曬,曬乾後將鬆子抖出來。
所以鬆子比糧食貴至少五倍的價,是因為鬆子真的不易得。
一般要爬到樹上摘,也是一個危險事。
但這些事對於仙修來說,摘鬆包子是再簡單不過的,這是訓練劍法刀法的好時候。
像阿寶的師父送阿寶的見麵禮九葉仙劍,一次可將九劍放出,一次能砍下十多米高的九個鬆包子,刷刷刷鬆包子就掉下來了,隻要撿就行。
倒在空地上曬幾天,大棒子一陣捶,有什麼鬆子是掉不下來的?
所以阿寶和小夥伴商定,中秋節前後采鬆子。
倒不是想要賣高於糧食幾倍的價錢,而是這個東西很好吃,閒嘴吃或做糕點都是美味。
榛子也很美味,炒得好挺好吃的。
山裡的孩子靠山吃山,但菌菇這東西,隻有雲省最多,中原無山,自然沒法吃到,彆的省份的山裡不出產這些妖嬈玩意兒,就是出也隻是幾種,不像雲省一出就是幾百種。
菌菇鮮嫩可口,沒吃過的是想象不出它的味道的,比肉貴比肉好吃無數倍。
阿寶小境裡的山上也出菌菇,各種色澤和形狀,隻要見蟲吃過的品種都撿回來,準沒錯。
“人生得意須吃菌!”
太子殿下將從李光正那兒得的雜菌獻給皇帝陛下一筐,皇帝吃過之後如是說。
但他也沒敢因為菌菇的美味而讓雲省百姓上供這美味,而是單獨派人在雲城設點采購,讓送往京城。
這樣一來,原本隻在當地火爆的菌菇,一下子水漲船高。
京中大戶人家都以吃到鮮美菌菇為榮。
雲省這邊有的鄉下十來歲的孩童,一天能因為采菌菇收入數兩銀子,一個菌菇季節過去,輕輕鬆鬆賺一百兩都不是問題。
李光正訝然:“我十五歲之前,要是這裡的菌菇這麼值錢,我都不會去摸魚蝦了,也不會因那三十兩的借債一直惶恐不安!”
阿寶一家算是間接帶動了菌菇市場的經濟繁榮,導致日食菌菇者,皆非采菇人。
過去鄉下人將菌子采回來就當天食用了,因為缺油少鹽的,也就是填飽肚子而已,自己也沒覺得有多好吃,誰家能天天有雞有羊的配它?
菌子越是配湯越是鮮香。
到現在市場上天天有人采購,一籃子隨便能賣幾十上百顆銅錢,好一點的甚至一兩二兩銀子一籃,誰還舍得吃呢?都到街上賣掉了。
稍微差一點老一點的,曬乾後攢起來也能賣掉,乾菌菇與雞一起燉,能香掉舌頭。
有人說雞湯燉鞋底也好吃,說是這樣說肯定不好吃,光雞湯是不怎麼好吃的。
都是人生,有的窮極一生,有的富貴一世,窮人不知富人奢,富人哪識窮人苦。
阿寶的劍技業務不熟練,所以她經常在掃山時打鳥。
遇到野雞,野兔,甚至一隻山耗子,隻要有動靜,她的劍就從匣中飛出。
飛劍裝在腰間的平安扣裡,平安扣現在成了壓裙裝飾,上下拴了絡子,雖然成色看著不錯,也就像一個小裝飾,不是很顯眼。
這一天阿寶摘了些青頭菌和金瓜花(一種菌菇的名字),意外發現不遠處的小鬆樹上站著兩隻錦雞,便一拍平安扣,劍匣中飛出兩劍,直取野雞。
野雞帶著劍飛出幾十米,虎阿三一閃身飛出去抓雞,幾支利箭朝著虎阿三飛去,阿寶急哭:“住手,快住手,那是我坐騎。”
幸而虎阿三沒有被傷到,箭全射偏了,但阿寶還是惱羞成怒,大叫:“李菊花,快來!”
阿寶拉著李菊花就哭了:“阿三差點被人射死。”
她一把摟住奔回來的嘴裡叼著兩隻雞的虎阿三,更是嚎啕大哭。
前麵隱隱約約有幾人從樹後走出,慢慢的靠近,李菊花大罵道:“這個山上經常有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猛虎?你們怎麼能隨便放箭呢?
這是人家的獸寵,就說這事要怎麼解決吧?我師妹被嚇成這樣,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