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完李光正的話,自然是大失所望的,覺得他家和彆的村民一樣,也不會願意去修渠。
正在非常失望的想要告辭,讓鎮長親自來與村民說道時,李光正又道:“我不出力,但是我可以出糧,村裡修渠的人,每人每天我家給一升白米一升玉麥麵,一天三斤米麵大概夠一家人吃了吧?”
這時候的升子是一升一斤半,而一斤十六市兩,八公兩,兩升是很多很多了。
李光正先隻想出一升,但想到修這條水渠都是燒石頭挑水搬石頭這些大力氣活,就一天兩升吧,給村民點實惠。
村長和他兒子驚住了,村長激動道:“你是說村裡出一個人你家就出兩升米麵?”
李光正道:“我家老二的宗門今年豐收,米麵吃不完,我高價弄得一些。為了村子這條渠,為了世代父老鄉親再不受無水之苦,我們就吃差一點,緊巴一點,拿出糧來修水渠。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磨洋工的可以舉報,舉報人能得到被舉報人當天全部的口糧。
否則有些人光出工不出力,這水渠哪天才能修好。我沒糧填枯坑,我們做好事也不希望有人報答或者記住,想要戲弄欺詐我們可不成。
大家心知肚明現在的糧有多貴,三十二顆銅錢一升陳米了吧?”
老村長激動得熱淚盈眶:“好好,我們一切都照你說的辦,我馬上去告知村裡人。現在不是三十二顆銅錢的事,是城裡都亂套了,鎮上也買不到糧,城裡也不好買,一人一次隻能買三斤,你們這是救了整村人的命啊!”
第二天,全村人熱火朝天的帶上工具去修渠,有的人家嫌出兩個工太少,要求出三個四個五個。
村長在鎮長那裡報備了這件事,希望鎮長給拿主意。
水渠修好,鎮上也能有水,這才是鎮長熱心這件事的原因。
他也高興的走出走進:“好啊,太好了,修吧,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都可以,讓他們掙點糧吧。隻要把年紀這關把好,人家願出幾人可以出幾人,修好了早一點通水,也能讓我少掉一點頭發。”
於是李家村人幾乎全村出動,不但男人可以上工,力氣大的女子也可以掙那每天兩升糧。
第一天,大家憑上工條子領米麵。
當帶來領米麵的布袋子裡倒進白花花的大米的時候,很多人都哭出來,不斷的用臟臟的衣袖擦著眼睛。
“哎!終於見到白米了,我都忘了白米是什麼樣子了。”
“這個麵也很好,這是能和大米一起下鍋的新玉麥渣子,你們瞧瞧一點皮都沒有,這個無論是煮飯還是煮粥都很好吃啊。
感謝感謝,這吃了很耐餓,又香又軟,比賑災糧好太多太多,賑災糧裡都是玉麥皮皮,難以下咽。”
辛苦了一天的村人們滿麵笑容高興得像過節,臉上的石頭粉塵都掩蓋不了他們由衷的快樂。
發糧的老村長和他兒子,都覺得自己高大上了一大截。
李老太家隻出了一個勞力,李光良覺得自家的爹不應該去乾那麼重的活:“你還是好好放家裡的三頭牛,不用去掙那點辛苦糧。閃著腰可不是好玩的。”
剛滿十八歲的李光明去修渠了。
他不再讀書,因為靖州官學也停了。
什麼時候恢複還不知道,他一向也在春種秋收的假期乾農活的,他乾活又實在,能賺糧的事,他當仁不讓。
李光良就不行了,小小年紀去城裡做了學徒,後來自己開了製糖場當老板,由於缺水糖場乾不下去,他就在家裡蹲著。
他沒有修渠的那把子力氣,所以很聰明的沒有去趕熱鬨。
看到弟弟帶回的大米和玉麥渣子,不由驚歎:“阿正真舍得,這麼多東西在窮人家,添些野菜草根,怕是能吃上一個月。”
有的人家一頓隻抓一把米,就能夠做出一頓飯,五六個人吃的津津有味,令人歎為觀止。
李老太在一邊冷笑,一聲不響。
王氏卻嫉妒得發狂:“他們家這麼有麼?不是阿寶被宗門開排了,他們一點都不著急?還舍得拿這麼多糧出來乾事?真的像是財大氣粗啊。發完了糧怎麼辦?是不是他們家當年存了暗財?或者孔氏娘家給貼了銀票?”
她看向自家婆婆:“阿娘,你是不是每年應該多給他們要點糧,阿良要娶媳婦了,老莊那家要我們今年底把玲兒接過來,我們的糧食不多了,萬一明年開春再旱,我們怕是出不起了。”
李老太嗬嗬兩聲,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大兒媳,仍不言語。
出不起麼?娶孫媳婦就要斷他們老倆口的糧,這個娘家曾經的大侄女是在想什麼呢?
本來他們大房得了祖宅,寬房大屋,老兩口就應該由他們來養,現在是三家人出糧,她還敢逼逼叨叨,親侄女的膽子放養得太大了。把她娶到李家來,給了她半世安穩,她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沉默是無聲的警告,李老太的一個眼神,已經讓王氏嘴唇哆嗦了起來。
她默默去灶間湊火。
李光正在家一會拆開正月,一會拆開一毛,將兩個傀儡人又研究數遍。
然後在第五天開始開工,一天就完成了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傀儡。
形象有點像大房的兩個堂姐,當然一眼看上去肯定不是,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家人。
大眼睛,櫻桃小嘴細脖頸,身條兒秀麗不贅,頭發絲兒不夠豐茂,用馬尾巴做的,硬是硬了點但挽起發型來定型很穩。
這第一個自己親手做的女傀儡,李光正給她取名初一。
翌日又做出了一個男的,英俊瀟灑,取名正一。
他幾天幾夜沒合眼,主要是對這件事上心到了徹底忘記睡覺的地步。
真的是寢食難安,夜不成寐。
這個時候他做成了兩個人就跑房間回去呼呼大睡。
阿寶一早起來,正在想該不該叫一毛去自己的小境珠出大力氣挖樹洞。
挖出來的好材料要留著做家具,所以不能想當然地想挖哪裡挖哪裡,這幾天才量了尺寸,畫了線條,阿寶沒能力動手摳大塊的。
她突然看到兩個很像自家大堂姐和大堂哥的著粗麻青衣的人站在自己房門口,一下子倒嚇了一大跳。
這倆是哪裡來的親戚,倒和大伯家的娃有點像。
長的還怪好看的。
阿寶趕緊打招呼:“哥哥姐姐好,你們是不是東山頂上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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