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素心不放心昭昭,送蔣孝禮出門之後,回到客廳隻坐了十分鐘,就訂了去北城的機票。
去機場的路上,她憂心忡忡。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喬素心總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就是莫名很著急。
快到機場的時候,她忍不住,拿手機給昭昭發消息:
【女兒,你不要太相信周凜安,你爸爸就是在他回國之後才出事的,我怕你被他利用,最後下場和你爸爸一樣慘,他和周懷準是一夥的】
打字的時候她手都在抖,語言沒有任何邏輯,想到什麼說什麼。
當時昭昭才參加表彰大會,手機靜音,沒有看見她的消息。
昭昭很長時間沒回,喬素心心慌得要命,立馬給她打過去。
結果電話打不通。
一連打了好幾次,昭昭都沒有接到,她才放棄。
一個小時後,喬素心人已經在去往北城的飛機上了,昭昭才從會場出來,看到那麼多的未接來電,以及那條消息。
昭昭和許夢她們一起走出來的,走著走著她腳步就慢了。
大家要去酒店餐廳用餐,許夢看她掉隊了,讓沈凝去叫她。
沈凝一連叫了她幾聲才把她叫答應,昭昭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沈凝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送你回房間嗎?”
昭昭搖搖頭:“我沒事,你們先去吧,我稍後就過來。”
等沈凝走了後,昭昭給喬素心回電話。
當然,那頭自然是不在服務區的。
她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些事,又為什麼會突然說他和周懷準是一夥的,她是知道了什麼?
走到半路,有人自她身後靠近,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昭昭來不及驚恐,人已經被拖走。
天台上,昭昭被周懷準用領帶綁在欄杆上。
周懷準拿棉布塞她嘴裡,一邊說:“你要是不叫,我就給你拿出來,行不行?”
昭昭瞪著他。
他看了昭昭一眼,又說:“我對你,一直都是很溫柔的,是不是?”
昭昭:下三濫,偽君子。
周懷準幾乎都猜得到她在心頭怎麼罵自己,也不生氣,淡淡笑著:“這麼久沒見麵了,你就不能乖一點?”
盯著她看了一陣,“你媽媽聯係你了吧,是不是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早跟你說了,凜安沒有你想的那麼愛你,看上你就是因為你漂亮。他跟所有人都玩權術,你想跟他談感情?昭昭,彆那麼天真。”
昭昭:你以為我會信你?
周懷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也沒辦法。事實上,你這憤怒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你開始相信我了,隻是我把這些話攤開來說,像拿刀子在你心上捅,你那麼喜歡的男人,竟毫無人性——接受不了是不是?越恨我,就越說明你在意我說的話。”
昭昭雙目通紅,她就這麼死死等著周懷準,直到心口的血漸漸冷下來。
周懷準扯掉她嘴裡的棉布,“昭昭,我帶你走,跟我比跟他強,你要榮華富貴我都給你……”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
昭昭聲音尖銳而激烈:“周懷準,我不知道周凜安有沒有參與,但我父親的死你一定是始作俑者,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救命——”
她突然抬高聲音開始喊人,周懷準一把捂住她的嘴,“你這麼不懂事,就不要怪我動粗了。”
“唔……唔……”
昭昭一邊掙紮,一邊踹他,天台地麵的灰都被刮起來,兩人混亂的腳步間,塵土飛揚。
喬素心爬上最後一道樓梯,眼前便出現昭昭被周懷準挾持的畫麵。
在她的視線裡,昭昭很痛苦。
那兩道細長的遠山眉此時無比扭曲,周懷準卡著她的脖子,她雙手手背青筋擰著,腳下高跟鞋掉了一隻,白皙腳趾被碎石子紮得血肉模糊……
喬素心沒有任何思考,在周懷準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時候喊著嚷著撲過去——
直到她的身體從半空中飛出去,昭昭才聽清楚,她在說:“不要碰我女兒,你這個人渣,離我女兒遠一點,啊——”
喬素心抓著周懷準撕打,但她哪裡是一個高大男人的對手,周懷準隻是拎著她胳膊一甩,就把她甩到了身後的欄杆處,
那裡一地碎石子,喬素心沒站穩,腳底踩滑整個人往後仰著呈拋物線跌下去。
眼前的一幕在昭昭眼中播放著慢鏡頭,她卻連喬素心最後的表情都沒能再看一眼。
世界突然就安靜了。
“我們母女相互看不順眼,每次見麵就吵架,但是昭昭,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雨晨也好,媽媽總是愛你們的。”
她總是記不清母親對她說過的話,卻在此時此刻想起來,其實媽媽也說過,她愛她,愛她和姐姐。
人總是要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回首,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人們擅長標榜自己清高自持,與眾不同,對待伴侶從一而終,對待父母孝悌忠信,其實到最後,連禮義廉恥都學不會——
樓下尖叫著、驚呼著,周懷準早已不見了蹤影,昭昭如同行屍走肉,撥開人群,眼神筆直地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喬素心。
有人打了0,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昭昭沒來得及蹲下去瞧一眼,人就被拉開,白大褂腳步和聲音一樣急切,給喬素心做完了一係列簡單檢查:“傷著還有生命特征,快上呼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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