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是屬於冒險家的工作,現在的蘇北是一個戀愛專家,目前除了攻略茉莉這件頭等大事兒,暫時不打算去思考任何事情。
雖說蘇北不太懂戀愛,但蘇北至少知道戀愛需要從對話開始。
“問,如果有一天,有個人舉著叉子追殺茉莉,茉莉該怎麼辦?”
蘇北施以壓力,不經意間拉開風衣領口,露出寬厚胸膛,似乎是想暗示些什麼。
“誒?追殺我嗎?為什麼要殺茉莉呢?”茉莉困惑不解,好奇反問。
是啊,為什麼呢?
蘇北並未設想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蘇北提出問題的時候,考慮聽到的答案本來就隻有一個。
可惜事與願違。
“所以是如果。”蘇北悶悶地回了句。
“如果是如果的話,叉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叉子呢?叉子真的可以嚇唬到茉莉嗎?不如用劍或者長槍之類的武器假設,這樣會比較有危機感呢。”
“也對。”蘇北悶悶地點了點頭。
“況且,蘇北提出這樣的問題是想要警示茉莉什麼嗎?”茉莉微微踮腳,輕輕“哼唱”了句,抿嘴微笑:“隻是蘇北先生一直在茉莉身邊,蘇北先生不會任由茉莉被人欺負,假設根本就不成立誒。”
茉莉腦袋上揚,直勾勾凝視著蘇北雙眸,好奇詢問:“蘇北先生,茉莉說的對嗎?”
蘇北眼眸微微躲閃,點頭,平靜道了句:“或許吧。”
事實的確是如此,可這結果與蘇北模擬所得截然不同。
茉莉沒有害怕地鑽入他的懷中,不會緊張地攥住他的袖子。
不同於去年的茉莉,如今的茉莉逐漸褪去了幼時青澀,變得善於思考,懂得詢問,有了獨屬於自己的主見與世界觀。
茉莉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稍微一欺負,就會紅著臉蹲在角落,然後自顧自消化羞澀的小笨蛋了。
想到了此處,蘇北回憶往昔,不禁感慨歎息。
初見時的茉莉是如此可愛,純真懵懂,一刺激就會害羞,人菜癮還大,每次捉弄蘇北都會被蘇北搞得麵紅耳赤,稍不注意就會害羞到快要哭出來,支支吾吾的大喊著什麼“蘇北先生,不許講這種話啦!”、“蘇北先生,不許欺負茉莉了呢!”之類的話語。
好在幼年形態尚且懵懂的茉莉,蘇北已經美美享用過了,接下來蘇北要做的就是加大劑量,一舉拿下蘿莉形態且頗具知性的茉莉。
那麼,如今正處於十五歲的茉莉,又是否能一直保持淡然從容?
蘇北伸出手揉了揉茉莉的腦袋,艱難地思考著作戰方案。
不管怎麼說,總之先給大夥兒上點強度好了。
蘇北想著,朝羽毛筆使了個眼色,將其撈至肩頭,說了句悄悄話:“這裡有沒有很厲害的家夥。”
“得多厲害?”羽毛筆皺眉。
“能和我打的家夥,最好能比我厲害點。”蘇北掃視著四周,估算著這些冒險團的整體實力,補充了句:“順帶能把他們都趕走。”
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比你厲害?”羽毛筆語塞。
“比現在的我厲害。”蘇北強調了句。
聞言,羽毛筆掃視著如今的蘇北。
五階覺醒者。
在不考慮底牌的情況下,蘇北沒有「秩序」,未修「法則」,身體虧空嚴重,甚至沒有把趁手武器,連個像樣的寶物都沒有。
看似很一般,但身為「智慧」替身的羽毛筆可不敢小看蘇北半分。
粗略估算,可以將其勉為其難算作是一個六階「半神」。
結合蘇北的實際戰力,估計還得往上加一個等級。
約等於七階「超脫」。
目前在這個白龍山脈,誰能穩勝七階「超脫」呢?
【山神】不行,【山神】雖說是多位「神明」共同捏造的玩具,但實力限製在了五階,與蘇北紙麵實力相似,可實際戰力相差極遠。
【雪女】更不行了,白龍山脈處的【雪女】雖是祂的眷屬,但如今仍是幼年體,尚未領悟「規則」,隻能被蘇北肆意玩弄。
至於山巔處的藍龍梅柳齊娜,若是在「智慧」不收走眷顧的情況下,的確能夠邁足「半神」,且因藍龍梅柳齊娜是淋浴「智慧」死去血液破殼誕生,承載著極大一部分「智慧」權柄,實力在巔峰時期更是就差一步邁入「準神」,踏足「超脫」巔峰,是一位實打實的七階強者。
可惜如今的藍龍深受汙染,權柄被剝奪,眷顧被汙染,實力十不存一,最多隻能抵達「半神」。
如此看來,場麵上能夠穩勝蘇北的存在,僅有一個。
結束思考之後,羽毛筆雙手叉腰高傲仰頭,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副桀驁模樣,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那就隻能讓小小的老子來了。”
承載著「智慧」記憶與權柄的羽毛筆實力不俗,是一位實打實的「超脫」強者,雖說在「超脫」之中處於一個地板級彆的段位,可若是羽毛筆拎住了梨梨子,二者堆疊,足以將「智慧」權柄發揮到最大。
若是如此,這可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這會是一個一加一等於三的跨越級提升。
“彆鬨。”蘇北伸出食指,一指將羽毛筆整個彈飛,歎了口氣,淡淡道:“將束縛解開,把梅柳齊娜放出來好了。”
羽毛筆愣住,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她身上可是有著那位的汙染,禁錮住她是為了遏製住她身上的汙染,一旦解開束縛,一切將難以掌控,大大超出我的可控範圍。”
“這可不是「半神」或者「超脫」這種小打小鬨的層次,這是來自神之領域的棘手威脅。”
麵對露出了凝重表情的羽毛筆,蘇北表情始終淡然,青衫隨著微風飄動,笑著回問道:“可我是你哥。”
羽毛筆直直打量著他,麵無表情,越看越覺得蘇北像是得了失心瘋,因為不管蘇北隱藏著什麼樣的後手,目前透露出的狀況做不得假。
蘇北說他能打「超脫」,羽毛筆能信。
可蘇北說他能打「準神」,羽毛筆對此持有懷疑態度。
“你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羽毛筆收起了以往的嬉鬨態度,露出了少有的嚴肅:“我能感覺到你仍是哥哥,可你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虧損太嚴重了,沒能給我很強烈的壓力。”
蘇北神情依舊平淡,“不必試探我,我就是我,你可以相信我。”
“我一直很信任你,但你上一次沒救我。”羽毛筆冷冷“哼”了一聲,刻薄道:“我以為我們是最最好的,可這隻是我以為。”
“所以我不會原諒你了,壞蘇北。”
“你消失了太久,姐姐們很難對你保持著以往的敬畏,哪怕「命運」姐姐捕捉到了你的痕跡,她也會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所以,「空間」就該是死去的狀態。”
蘇北話語一滯,看著羽毛筆流露出的憤慨,不知道如何去回應。
為了一個正確的未來,他的確消失了很久很久。
此刻出現的他,不是以「空間」的身份展現痕跡,無法站在「智慧」兄長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他是蘇北。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沒有「空間」,不能有「空間」。
所以他隻能是蘇北。
可他若是蘇北,又如何抗衡藍龍梅柳齊娜背後的汙染源頭,如何去麵對一位「域外邪神」的無窮偉力?
難怪「智慧」會對蘇北的做法持有懷疑態度。
“可「空間」就該死嗎?他隻是銷聲匿跡了而已,又不是真的死了。”
羽毛筆吸了吸鼻子,恨恨地道:
“我是不清楚該不該,因為我一直都能觀測到模糊真相,可是其餘幾位姐姐呢?你讓祂們如何麵對你,你又該如何麵對祂們,曾經數萬年的患難經曆做不得假,與其認為你是一個冷血的壞種,不如就當你早就死掉了好了。”
“現在的你怎麼去償還其餘姐姐,儘管祂們用「神性」替代「人性」,這會讓祂們失去絕大多數情感,可姐姐們成神之前的記憶是永遠忘不掉的啊。”
“計較利益也好,顧忌感情也罷,你都對不起大家。一旦你暴露出幾分真麵目,你認為等待你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所以,彆擅自主張一切啦,你這個不計後果的笨蛋老哥。”
羽毛筆說了很多,皆是以「智慧」口吻給出的視角。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蘇北也該理解「智慧」的意思了。
「智慧」真不笨。
祂猜到了蘇北的打算,清楚蘇北是想要借著攻略茉莉的名義暗度陳倉,擅自解決梅柳齊娜身上的無窮汙染,讓其掙脫「大日」,重獲自由。
可直麵「大日」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這需要動用蘇北諸多底牌,迫使蘇北暴露出真實身份。
一旦蘇北暴露出真實身份,先不說彆的,光是其餘「先天神明」都夠蘇北喝上一壺的了,至少「自由」得炸毛,必將蘇北大卸八塊,以此消氣。
「自由」可最記仇了。
其餘姐妹同樣如此,哪怕不搞些針對,多少也得使點絆子。
蘇北又是否準備好了迎接這樣的麻煩呢?
蘇北還真沒準備好。
「自由」這樣的皮孩子還好,一棍棒再給個棗估計就能安撫好,最多再讓她咬上兩口。
可是「情緒」與「幸運」這樣的乖孩子呢?
當祂們用茫然委屈的目光朝著蘇北直直望來之時,蘇北又該如何自處?
以及獨自肩挑責任,攔住了「域外邪神」最猛烈進攻的「生命」呢?
當祂故作輕鬆的說著自己沒事,低眉間露出了滿身傷痕,蘇北又是否能夠沉得住氣。
蘇北不清楚。
可是啊,該還的,總是得還的。
蘇北重重歎了口氣:“所以我會補償。”
與茉莉培養感情的時候,祂可從未忘記與昔日妹妹們相處的溫馨時光。
“那你現在該怎麼償還我,你說吧。”羽毛筆雙手抱胸,又是吸了吸鼻子。
“替你照顧好梨梨子。”蘇北如此說了句。
“那她怎麼莫名其妙變成了「勇者」?”羽毛筆翻了個白眼。
“我以為你會管管。”蘇北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可你也沒好好照顧。”羽毛筆咬牙切齒反駁了句。
而這就是梨梨子變成「勇者」的原因了。
恰好身兼監護人的蘇北沒去管,恰好充當著保姆的「智慧」沒注意,導致梨梨子被迫拔出了本屬於姐姐的「聖劍」,淪為了可憐的打工人「勇者」。
沒人去思考梨梨子為什麼能拔出「聖劍」,因為「女武神」不曾對妹妹們設防半分。
“所以你想表達一個什麼樣的意思,不妨說明白。”蘇北抬眸望去。
羽毛筆輕輕抬了一下眉頭,高高飛起俯視蘇北,桀驁道:“如你所見,如今的我是妖精森林的主宰,是高高在上的「神明」顯化,而你”
羽毛筆“哼”了一聲。
“你現在就是一個隻知道調戲勾搭純情蘿莉的變態蘿莉控,當然我沒有表達蘿莉控不好,畢竟喜歡茉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隻是現在的你好像沒什麼哥哥的威嚴,甚至沒辦法與我平視。”
“你是這個。”蘇北豎起大拇指,認可回應:“我說你是想表達些什麼,原來你是飄了。”
“你什麼境界?”羽毛筆明知故問,漫不經心道:“現在的你隻是一個沒能掌握「法則」的蘿莉控,擱四萬年前,我們那會兒任意神話子嗣剛出生就能掌握「法則」,學不會「法則」的種族隻能躲在地獄裡麵苟延殘喘,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現在的你稱不上哥哥,遇到危險估計還得喊我一聲姐姐,借此讓偉大的「智慧女神」庇佑你。”
蘇北不說話了,指了指羽毛筆身上的【全知法典】,淡淡道了句:“來打。”
“先說好,不準出動底牌。”
蘇北不說話,羽毛筆當蘇北默認了。
羽毛筆進入其中,無數書籍無風自動,隱約間可見藍色海洋流淌,其中書籍大小不一,皆是顯化成了一個個無上殺招。
羽毛筆身軀逐漸放大,昔日偉岸尊容緩緩浮現,獨屬於「智慧」的權柄徹底爆發,一雙小手在半空中不斷波動。
“「神技,智慧萌芽紀元」。”
以一個紀元作為「神技」的起源,這是來自「智慧」的最頂級殺招。
祂在驗證蘇北此刻的狀態,祂要更直觀的看見真相,看清楚那個模糊不清的未來。
進一步是紀元崩碎大劫,退一步是世界虛無之所,蘇北站在了這紀元變遷之間,單手拎動,不知何時拎住了那隻【全知法典】內正遊蕩著的,梨梨子從小豢養著的狸花貓。
頃刻煉化!
“「神體」,歸。”
羽毛筆表情一滯,眼睜睜看著史上最強的「神體」與蘇北緩緩合一,潛藏在骨子裡的惶恐忽然爆發。
哪有打不過的狸花貓的先天神明。
「智慧」挨過的毒打從始至終隻來自一人。
往前是如此。
往後仍是如此。
“等等——”「智慧」慌張奔逃,卻見蘇北已然拎住了樹枝,朝著她那囂張逃竄的屁股之上狠狠揮去。
“啪”得一聲。
“不能,你不能!”
“嗬嗬。”
不一會兒,伴隨著一聲聲“啪啪啪”聲響,【全知法典】內響起了陣陣蘿莉哀嚎,此起彼伏。
良久之後,哭紅了眼的「智慧」迷茫抬眸,望著冷酷無情的蘇北,不由得問出了心中困惑:“不是說好不動底牌嗎?”
“我沒說。”
蘇北眼觀鼻鼻觀口,完全沒去看可憐兮兮的「智慧」。
感謝「小怪獸中的愚者」送來的大神認證。
欠36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