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讓我殺了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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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而言,一個人不能同時擁有母親的感受、女兒的心境、蘿莉的體型、少婦的責任,以及小饞貓的性格。

就像一個人很難同時擁有蘿莉身材與蘿莉控的心理。

但這是通常而言。

風信子的出現,打破了人們心中的固有思維。

“我想吃那個~”

“我要吃那個”

“我要吃,那個!”

“我要吃那個~”

風信子像是為母親般發號施令,用著女兒般的口吻說出了古靈精怪的語氣,朝著「幻想鄉」內的攤點上不斷點去。

蘇北沒客氣,風信子敢要他就敢給,給風信子偷了滿滿一大包的零食。

當然,包也是偷的。

“不花錢是不是不太好?”風信子一邊吃著,一邊詢問。

她是第一次脫離「世界之樹」,對於如今社會的發展所知不多,隻是良心上難免不安。

“當然。”蘇北沒有否認,強調了句:“這很不好。”

風信子的手頓住,咀嚼著零食的嘴很快停了下來,尖叫道:“那你還給我拿?!”

“你想吃。”

“可這不好誒!”

“你不想吃嗎?”

“但是這不是不好嗎?”

“你想不想吃?”

風信子語塞,思緒定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蘇北隻在意自己想不想吃,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情是不是正確。

“你對我這麼好?”風信子疑惑皺眉。

蘇北思考過後,痛快回了句:“我是你爹。”

“誒?”風信子愣住,少有的思考起了這從未設想過的可能性。

蘇北為「世界之樹」帶來生命,為風信子抽插塑形,為風信子取了個名字,的確可以算得上是風信子的父親。

或許這就是當爹的責任吧,所以蘇北才對風信子義無反顧的好。

“其實我吃不了這些東西的。”風信子指了指身旁的書包,落寞的低下了腦袋。

“我知道。”蘇北點頭。

蘇北看得見風信子的動作,每當風信子咀嚼零食,體內的腐朽之氣會比她先一步消化掉食物。

不管吃的是什麼。

風信子吃了太多的腐朽之氣,她的靈魂每一秒都在變淡。

隨著時間流逝,能看得見風信子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她的靈魂也就越來越淡。

直到所有物種都能看得見風信子之時,或許就是風信子徹底消散之際。

“我檢查下你吃了多少。”蘇北湊近風信子,淡淡道了句。

風信子眨了眨眼睛,不解詢問:“怎麼看?”

“摸摸。”

“”

“”

“誒?”

“就是摸摸?”

“誒~~~~~~~?”

風信子極速驚呼一聲,雙眸抬起露出了些許警惕,試探道:“怎麼摸摸?”

“摸摸肚子。”

“”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變態。”

“?”

“你讓我說的。”

蘇北眼眸裡露出了困惑。

與這樣的蘇北對視,風信子很快就感覺到了良心不安,於是抿起了嘴躊躇道:“隻是摸摸?”

“不然呢?”蘇北詢問。

“哦哦,隻是摸摸也不可以。”風信子雙手交叉,義正言辭拒絕了。

“觀察吃了多少而已。”蘇北淡淡道。

蘇北的語氣很淡,表情寧靜,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父親。

看上去不曾留有半點雜念。

儘管隻是如此,風信子仍是感覺到了惶恐不安,攥緊了手,緊張詢問:“還是有點怕。”

“為什麼。”

“之前塑形的時候,太暴力了。”

“我沒得選。”

“可是很痛誒。”

“可幫上忙了。”

“的確是幫上大忙了呢”風信子陷入了思索。

在幫忙這方麵,對方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所以不能摸摸?”蘇北又問。

“先彆亂動。”

風信子無處安放的雙手舉起又落下,接著自暴自棄的拉住了蘇北的手,眯起了眼睛,擺出視死如歸的氣勢。

就這樣握著蘇北的手往自己小腹緩緩挪動。

手顫抖得很厲害,像是早期帕金森的真實案例。

手很軟,很小,隻能抓住蘇北半個手掌。

在這樣顫抖的畫麵下,蘇北伸出的指尖隔著風信子的衣服,緩緩碰了上去。

觸碰到了。

風信子一個激靈,從額頭至腳趾都緊繃了起來,牙齦不斷顫抖碰撞,不住哀求催促“好、好了嗎”

“才剛開始。”

“明明就很久很久。”

“給點時間。”蘇北平靜點頭,閉眼感受。

“快、快”

入手處冰冰涼涼,微微有點脹氣,像是懷胎五六個月的模樣,鼓成了肉嘟嘟的模樣。

情況已經很危急了。

以風信子的位格,吃掉一整個世界估計也就是懷胎八月的模樣,如今這體格,約莫等於吃掉了半個世界的物質。

且風信子吃掉的還是不能消化的腐朽之氣。

“吃這麼多。”蘇北歎了口氣。

“全吃掉了呢。”風信子在異樣的不安觸感之下擠出一絲笑容,驕傲仰頭,像是個等待誇獎的小孩。

“很棒,但是——”

想著,蘇北話鋒一轉,恐嚇道:“腐朽之氣吃不完。”

“隻要你不擺脫你的先天殘缺,腐朽之氣就會一直存在,持續蔓延。”

蘇北猜測腐朽之氣的誕生,與「世界之樹」一開始的死寂脫不了乾係。

換句話說,腐朽之氣來源於「世界之樹」,它本就是為了帶走死去的「世界之樹」而誕生。

這猜測很合理。

而且,就算猜測不合理也無妨。

隻需拿這個說法嚇一嚇風信子,風信子就會乖乖的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然後想方設法擺脫那個一開始的漏洞。

猜測是對是錯皆不重要,重要的是說完之後所產生的結果。

事實也正如蘇北所預料的那樣發展著。

在他說完之後,風信子愣住了。

“怎麼會?”風信子忽然落寞了下去。

“我會幫你。”蘇北忽然道:“你聽我的,大家就都會沒事

“就都聽你的呢。”風信子抬眸,看上去很是乖巧。

“我會殺掉你。”

“嗯嗯。”

“”

風信子答應得太過乾脆,這讓蘇北都陷入沉默,表情變得不自信了起來。

看著乖乖端正坐好的風信子,蘇北腦海中一陣恍惚。

似是故人從夢境中走來。

風信子點了點頭,像個求學的三好學生,認真詢問:“殺掉風信子,然後呢?”

“然後,我會將你體內的腐朽之氣與你的力量一同分割成無數份,進行儲存,通過那些被汙染的眷屬連接「域外世界」,將腐朽之氣釋放出去,進行一個簡單的轉移”

蘇北不斷陳述,風信子靜靜聽著,對話語中等待實施的各個步驟都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雖然有些聽不懂,但是很難呢。”風信子平靜道。

“怎麼?”蘇北困惑。

風信子先是伸出一根手指,平靜道:“首先,你殺不死我呢。”

接著,風信子伸出第二根手指,繼續道:“其次,就算你能殺死我,我們也找不到傳遞腐朽之氣的「域外」坐標,你沒去過「域外」,風信子同樣不知道具體坐標。”

再然後,風信子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抿嘴道:“然後就是,分割風信子的身體,同樣是一件超級困難的事情,首先就需要你能切割開風信子的本體。”

“你知道的,很少有誰能傷害到我的本體。”

最後,風信子伸出了第四根手指,苦澀道:“最後,一旦殺死我,你會被所有人討厭喔~”

“這樣的因果,很重很重。”

的確是很難,各個步驟實施起來都很困難。

“所以,需要這個。”蘇北自腹部一點一點抽出「魔劍」。

這是來自「域外」的汙染,上麵承載著汙染囈語的源頭,唯有這個能夠傷到「世界之樹」。

“你忍心弄臟風信子嗎?!”風信子鼓起嘴抗議。

“汙染你是必要步驟,我隻能想方設法削弱你。”蘇北平靜道。

“可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風信子不解詢問。

“你擺脫腐朽之氣。”蘇北道。

風信子語塞,斷斷續續:“那你呢?”

“我變得更強。”蘇北理所當然回了句。

“莫騙我,嘴上說著都是我的損失,可你的犧牲你一句話都沒提。”風信子語氣輕了許多,嘟囔道:“你想方設法就是想要得到我的身體,替代我,其實是想承接我的命運。”

蘇北沉默住了。

他不知道僅靠這隻言片語,風信子是怎麼得到這樣的答案的。

“你想多了。”

“誰對我不好我看不出來,但誰對我好。”風信子抿嘴道:“風信子很清楚。”

“就當你的猜測是對的,你拯救世界,我來救你,這很合理。”蘇北平靜道了句。

“可若是你承接了我的命運,你從源頭就是——”

蘇北肯定道:“我不會死。”

風信子捂住了耳朵,搖頭晃腦著拒絕道:“不聽了呢,雖然搞不懂其中原理,但風信子知道你一定隱瞞了很多步驟,你就是想騙我。”

蘇北歎了口氣,做著最後掙紮,道了句:“其實,我隻是想攥取你的力量罷了。”

“哼哼~”

“風信子又不是真的傻。”風信子白了蘇北一眼,認真道:“你騙我欺負我都好,但是你不可以嘴上說著利用我,背地裡偷偷對我好。”

“你對我好你就應該告訴我,我知道了才會更開心,不然日後我知道了,我會很自責。”

蘇北回眸,淡淡道:“自以為是。”

“很假誒。”風信子鄙夷望去,眉眼彎彎的,好似古靈精怪,捉摸不透。

“你前麵還說都聽我的。”蘇北歎了口氣。

“騙你的呢~”風信子癡癡一笑。

蘇北陷入了沉默,默默將「魔劍」插了回去。

他的確隱瞞了很多事情,導致口述出的計劃通篇顯得雜亂無章。

在這「智慧萌芽」紀元,蘇北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這第一件事是:

「域外」的汙染早已投下,對原初大陸進行著信仰入侵,借此逐漸投放本源力量。

稍不注意,這些汙染就會化作某位「域外邪神」,引發足以毀滅的末日。

而蘇北要做的,就是尋找各種汙染源頭進行清除,借各自汙染之力製造「魔器」,完善「魔劍」權柄。

這是明麵上的曆史。

但蘇北要做的顯然不隻是如此。

既然這些汙染的源頭敢來,還想安然脫身,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隻能由他來做。

這第二件事是:

【無名之主】已經到了,「域外邪神」對原初大陸已虎視眈眈,不斷進行著入侵騷擾。

但祂們是何時決定入場,進行全麵入侵的呢?

在「世界之樹」樹乾中空,被腐朽之氣腐蝕溶解之後。

在風信子死去,「世界之樹」失去了靈魂之後。

隻有滿足「世界之樹」的肉體與靈魂都瀕臨死亡這兩個條件,【無名之主】才會下場,實行吞並。

在此之前,「域外邪神」會對原初大陸不斷入侵,挨個偷渡,實施破壞侵占。

所以風信子得死。

但得死得合理。

怎麼才算合理?

死在腐朽之氣下,最為合理。

淨化汙染的路程上,還算講得通。

死在權柄的爭奪之中,倒也是一回事兒。

過程怎麼樣不重要,重點是展現出來之後的結果。

所以,蘇北打算三管齊下,營造出最完美的犯罪過程,借此勾引【無名之主】下場。

當然,風信子不能真死。

這第三件事情,也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搞定風信子體內的腐朽之氣。

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旦引爆,整個原初大陸都會完蛋。

直到現在,蘇北都不知道如何消除腐朽之氣。

所以隻能轉移。

那麼往哪轉移,怎麼轉移就成了重難點。

但這難不倒蘇北。

而這三件事情,就是這個紀元蘇北需要做的事情。

現在的蘇北太全麵了,祂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先知,掌握著未來所有的資料,進行著精密的行動。

至於其他的事情,還得等一個最關鍵的人物入場。

所以,「女武神」人呢?

蘇北困惑皺眉。

當然,蘇北若是不能將心中想法講清楚,這很難騙過風信子。

可講清楚,這很難騙過【無名之主】,營造出真正的死亡。

想著,蘇北乾脆放棄思考,從空間中扯來了樹枝,當著風信子的麵咀嚼了起來,美美啃食。

像是破罐子破摔之後的氣急敗壞。

“讓我吃掉你。”

“不可以。”

風信子拒絕了。

她看著蘇北的咀嚼動作,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不過表情倒也不惱,隻是抿嘴笑著,眼眸彎彎揚起,埋怨了句:“怎麼可以當著風信子的麵咬,會有感覺誒。”

“什麼感覺?”蘇北好奇。

“濕漉漉呢,像是小狗狗在舔我。”風信子又是癡癡的笑著。

蘇北咀嚼的動作頓住了。

這話語聽著像是在調戲。

風信子笑得更開心了。

這很不茉莉。

所以她叫風信子。

也難怪,就算是同一個靈魂同一個軀體,可若是相處環境不同,也不會變成至完全一致的一個人。

世界上沒有兩株一模一樣的花,也就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茉莉。

“還敢貪吃嗎?”風信子手指抵住下眼皮做了個鬼臉,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像是永遠都記不住什麼傷心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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