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地獄深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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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米地底下,一處隱秘空間之中,時不時響起竊竊私語,聲音不重,或急或緩。

這是蘇北帶著「幸運」逃離現場,所藏匿的療傷地點。

此刻,蘇北正捏著些簡單魔法替「幸運」恢複傷勢,順便握住了「幸運」手臂,視線正順著「幸運」肌膚紋理細細觀察,偶爾閉目思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旁,被蘇北提著手的「幸運」麵露困惑,看著蘇北這或點頭或搖頭或閉目或抬眸的動作,平靜詢問了句:

“為什麼抓著我的手?”

“療傷。”蘇北平靜回答。

“為什麼一直抓著我的手?”「幸運」追問了句,加了兩個字。

療傷需要一直抓著手臂嗎?

「幸運」歪過頭,從側麵打量著蘇北的表情,想從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

“認真療傷。”蘇北同樣多加了兩個字,敷衍回答。

他實在無心回答「幸運」這些沒有影響的問題。

——格物致知,就在此刻。

蘇北正在研究「幸運」的身體構造,獲取必要的知識,腦海中響起陣陣感歎。

太神奇了。

太奇妙了。

這就是造物主的手筆嗎?

到底是怎麼做到吞食任意同階肉體而不崩壞的。

甚至連現在都是。

蘇北抬眸,看著眼前這「自由」大口生吃龍肉的畫麵,回憶起了他帶著「幸運」逃離戰鬥現場的畫麵。

在那會兒如此危機的時刻,「幸運」仍是不忘記撕掉白龍一塊血肉,算作是乾完這一仗的利息,怎麼也不肯放手。

事後埋骨之地肯定是不太平了。

好在蘇北撤離速度極快,除了「自由」就屬他跑得最快了,連「光明」都差點意思。

僅在眨眼之間,蘇北已經帶著「幸運」脫離了風暴中心,潛入了這地底萬米之處,開始了此後的療傷。

“你一開始就在看我。”「幸運」咀嚼著龍肉,望著蘇北,看上去有些神經大條。

祂有點懂,但又似懂非懂,總覺「空間」哥哥對祂的身體很感興趣,但這感興趣與祂認知裡的感興趣又不太相同。

總之,還是不太懂。

蘇北平靜與「幸運」對視,細數「幸運」身上這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傷口,認真回了句:“你傷勢很重,彆說話,安心治療。”

“我會治好你。”

“湊、湊這麼近。”「幸運」平靜陳述了句,微微眯眼,看著蘇北指點不斷敲擊,觸及在祂小腿之處,偶爾落在傷口處,微微使勁揉捏,總能引起幾聲輕哼喘息。

「幸運」莫名有點煩躁。

明明乾仗的時候沒感覺,打完之後碰一碰都好疼。

而且「空間」哥哥,怎麼怪怪的?

為什麼要盯著我的傷口看這麼久?

蘇北看得久,大多是因為在思考。

格物致知從不是一項簡單的工程。

若是看一眼就能領悟,過一遍就能理解,「神明」彼此之間的權柄早就任意共享,再無秘密可言了。

每位「神明」的身體構造都與眾不同,不單單是個體,細節更是如此,都會隨著權柄的變化而變化。

小到一個指紋、一段基因、一處細胞

大到靈魂本質組成、肉體元素構造配比

這些等等不同,無數個不同點彼此交互,才形成了無數個手握獨一無二權柄的「神明」。

之所以「神明」一出生就懂得分寸感、距離感、羞恥心,就是因為祂們的基因在抗拒被觀測,拒絕被看透。

這是「秩序」本能的自我保護。

就算是最為親密的「先天神明」姐妹之間,都不曾對彼此坦誠相見,知根知底。

哪怕是同為夫妻,彼此之間都不會徹底放開,毫無保留展示著自己的秘密。

一是「神性」在權衡利弊,二是本能在潛意識裡抗拒。

隻因這獨一無二,可以通過各種辦法去複刻。

格物致知就是其一。

然而,格物致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

但蘇北不同。

他是「同頻」。

當格物致知搭配上「同頻」,猶如科學探索過程恰好搭配上了最精密的儀器。

整個格物周期將會被無限縮短。

好似蘇北學習曆任「劍聖」劍技這一過程。

這就是格物致知搭配「同頻」的過程縮影。

蘇北格物的速度實在太快。

非要舉個例子,大概就是若蘇北答應了與「元素」互相格一格,等到蘇北將「元素」摸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時候,「元素」或許連蘇北的性彆都沒有摸透。

這就是差距,猶如天塹。

綜上所述,隻要給蘇北足夠的時間,蘇北完全可以將「幸運」的肉體完美複製,補足自身。

他實在太饞「幸運」的身子了。

可惜仔細研究不得。

不覺間,蘇北眼眸逐漸火熱,下意識握住了「幸運」白襪,正要脫襪觀察傷勢時,忽然額頭一疼。

“等等——”「幸運」聲音一顫。

隻見蘇北眼前腳尖不斷放大,一腳踹在了他額頭上。

“嘣!”

蘇北倒飛了出去,平躺著陸。

一時間倒地不起,眼眸略有恍惚。

他倒是沒怪「幸運」這無意間的舉動。

說起來,反倒是他自己不太注意分寸。

女孩子的腳向來敏感,哪怕是父親都不能輕易觸碰。

可這不能怨蘇北吧。

格物致知,本就是細細摸索的過程。

他的動作已經很收斂了。

有時候蘇北會想,為什麼十二小隻都是蘿莉?

是正太會不會好些呢?

貌似不太好,這會有擊劍的嫌疑。

可烏龜就很不錯。

是條賴皮蛇都可以。

一隻小貓也還行。

為什麼偏偏是蘿莉呢?

為什麼偏偏是人形?

蘇北很不理解。

可惜事實就是如此,這導致蘇北很難進行完整的格物致知。

不格物「幸運」,他的肉體難以再做突破,收納「神國」。

可格物「幸運」吧

待到蘇北思緒回攏,又是歎息。

抬眸間,這才發覺「幸運」不知何時蹲在了他的跟前,黑白頭發披在她雙肩之上,一雙大眼睛正不斷眨動著。

見蘇北眼睛望來,於是一隻手緩緩伸出,停在了他的鼻尖,解釋了句:“剛剛有點癢。”

蘇北點頭,握住這隻手,從地上坐了起來。

“不管怎樣,先療傷吧。”

“好,我會忍住不踢你。”

“忍不住可以反抗。”

“也好,也不好”

夜黑風高,風吹「龍域」,「龍域」地底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在黑黑的地底下麵挖呀挖呀挖,修長長的隧道連接千萬家”

“在大大的龍域下挖呀挖呀挖,吃最香的貢品偷最大的瓜”

“彆胡說,不是偷。”

“阿勒?話說我怎麼感覺哪裡發生了些了不得的大事?”

“鬼知道?這些大蜥蜴不就愛打來打去嗎?祂們總有乾不完的仗。”

“我們也愛。”

“也是,話說我們營救的蠱蟲還是弄丟了,怎麼想都很可惜,那可是「命運」姐姐的眷屬。”

“救不回來就救不回來吧,我們已經裝得盆滿缽滿了,不可以既要又要。”

“先跑再說。”

夜色下,三隻手持鐵鍬,身穿夜行服,鬼鬼祟祟的不明生物,在「龍域」地底不斷開鑿挖掘,朝著地底深處挖掘前行,企圖挖出一條通天大道,逃離「龍域」。

隻因祂們每個人都背著比人還高的行囊,裡麵塞滿了從龍族寶庫內淘來的各種密寶。

其中可食用類蔬果占據行囊絕大部分容量,剩餘物件皆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值一提。

三小隻正是「智慧」、「自由」、「情緒」三人組。

當「幸運」與蘇北在隔壁抗壓之時,三小隻將「龍之墓地」翻了個底朝天,順走了墓地內所有貢品。

順便還去隔壁「龍域」內順走了些小寶貝。

「智慧」順走了個龍蛋。

龍蛋極大,比「智慧」整個人都大,「智慧」將龍蛋舉在頭頂,不斷投喂。

「自由」順走了一缸龍血。

龍性本淫,龍血屬陽,在這零下100攝氏度的環境下,時不時來上一口,能夠讓「自由」渾身暖洋洋的,飄飄欲仙。

「情緒」什麼都沒順。

一是祂不需要,二是祂不想要。

祂就是喜歡和姐妹們到處旅遊的感覺,主打一個提供情緒價值,算是天然的好伴侶。

「情緒」位於「先天神明」第十位誕生的「神明」,恰好斷開了上下之間的差彆。

夾在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往上的姐姐們有理想,有信念,有目的,為了各自的生活而忙碌奔波。

往下的妹妹們也能算是個神,好歹知道吃喝玩樂,及時行樂,也不會苦了自己。

「情緒」卡在了這分界線上,與上格格不入,與下又不兼容。

與其麻煩姐姐,打擾祂們各自前程,不如好好照顧妹妹,陪妹妹們胡鬨,順便讓姐姐們放心闖蕩。

這就是「情緒」。

祂不擅長表達,卻最善於觀察情緒,常常默默收尾,不為任何人惹來麻煩。

想著,「情緒」回想起了曾經路遇【八岐大蛇】,祂強行控製住「自由」,拎著「智慧」逃跑時的畫麵。

那時的祂,望著兩位妹妹安全撤離的背影,內心比誰都安心。

照顧姐妹們的情緒,這或許就是祂存在的意義了。

此刻,

「情緒」看著兩隻妹妹間的歡聲笑語,掂了掂背後行囊,旋即學著二小隻的浮誇動作,眯起了眼睛舉起鋤頭,朝地麵用力一鋤。

伴隨著一聲嬌柔做作的“喝”,泥沙飛濺,弄得三小隻臉龐臟兮兮一片。

見狀,「情緒」抿嘴微笑,忍不住說了句:“我們仨,最最好了。”

二小隻愣住,麵麵相覷。

「智慧」率先高舉鋤頭,≧∇≦著大聲道:“就該我們仨好上一輩子!”

「自由」很快\≧∇≦著舉起了鋤頭,尖叫道:“誰也不能將我們仨分開!”

「情緒」o≧∇≦o歡呼。

“快挖吧快挖吧,話說我感覺快挖到地底了,地底到底有什麼?”「智慧」“嘿咻嘿咻”著大力開墾,言語裡流露出了些許好奇。

對於「智慧」來說,探索未知就是冒險的意義。

“總感覺很刺激呢,我好像聽見了什麼古怪動靜。”「自由」舌頭舔食著唇角,充滿了乾勁。

對於「自由」來說,尋求刺激就是冒險的意義。

“不、不太對勁,有點奇怪。”「情緒」側耳傾聽,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連忙道:“還是換個方向吧。”

對於「情緒」來說,冒險是為了帶孩子,安全至上。

但此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祂們聽見了來自隔壁的竊竊私語。

“有點疼。”

“可以喊。”

“有點癢。”

“可以喊。”

“難受。”

“可以喊。”

“不許亂碰!”

“沒碰。”

“要脫裙子嗎?”

“彆說這種話,我已經被揍得夠慘了。”

“後背?”

“肩膀吧。”

“輕、輕點。”

“忍一忍,治療要緊。”

“很痛。”

“我知道。”

“這、這裡不要。”

“腳不行嗎?”

“很癢。”

“抱歉。”

“那個——”

“嗯?”

“謝謝哥哥”

聲音此起彼伏,輕哼不斷,三小隻堆疊至三層,耳朵皆是湊在了牆壁泥土之上,側耳傾聽,眉頭緊鎖。

“祂們是誰?”「智慧」好奇。

“誰知道?”「自由」聳了聳肩。

“有點耳熟。”「情緒」臉龐微紅。

雖說與二小隻觀摩過諸多教培現場,也算是身經百戰,但之前所觀摩的實戰現場,大多情緒不到位。

這一次隔壁的情緒反饋十分強烈,對祂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點。

“隔著厚厚牆壁,聲音都變質了,根本聽不出來。”「智慧」歎息。

“沒什麼意思,我們都看過很多次了,無非就是那麼點回事兒。”「自由」不屑抬眸。

「情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後提議道:

“那我們繼續往下挖吧?”

“挖!”「智慧」舉起鐵鍬:“才不管他們。”

“乾!”「自由」揮舞鐵鍬:“為了革命!”

三小隻又開始忙忙碌碌了起來。

言語中,三小隻偶爾提及「空間」,皆是表達出了些許思念。

“我們把哥哥丟在一邊這麼久,真的沒有關係嗎?”「情緒」忽然提了一句。

“不怕,我都測算過了。”「智慧」掐著手指,不斷擺弄著,認真道:“我們與哥哥在「龍域」會有好幾次擦肩,最後逃離時總能見麵。”

“哎,我可真害怕,總覺得會被揍很慘。”「自由」一張臉擠成了苦瓜狀。

“哎”三蘿齊齊歎息。

夜深人靜,「光明神國」內。

「命運」難得主動拜訪,獲得允許,這才得以進入「光明神國」。

此刻,「光明」與「命運」對坐桌子兩邊,閒聊敘舊。

“有什麼事情嗎?”「光明」好奇。

祂很久沒有見過「命運」了。

“沒事不能來?”「命運」微笑反問:“我隻是想來見見姐姐。”

「光明」笑了。

二人碰杯,飲儘杯中水。

「命運」抿嘴回味著杯中這甘甜口感,忽地歎息一聲,露出了幾分愁容,似有難言之隱,斷斷續續道:

“這水”

“「世界之樹」樹葉上的純淨露珠。”「光明」奇怪道:“這不是我們以前常常喝的嗎?”

“可,以後呢?”「命運」詢問。

見狀,「光明」沒好氣道:“這是什麼話,想喝取就是了,我們可是最親的姐妹。”

「命運」猶豫再三,又是輕歎:

“我知道你這麼想,但大家不是都這麼想。”

“什麼意思?”「光明」愣住,眉頭一皺,認真道:“誰不這麼想?雖然姐妹們許久不見,但彼此之間互有聯係,從來不曾斷絕過。”

“那你知道,「元素」姐姐關閉了「神國」,不允許我們任何人進入。”「命運」忽然道。

「光明」沉默。

「命運」繼續道:“甚至不允許我們探望母親。”

「光明」在腦海中思索著各種可能性,可實在是想不明白,乾脆將問題拋了回去:“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命運」欲言又止,斷斷續續道:“我看不出清楚。”

“不敢說?”「光明」讀懂了「命運」臉上的情緒,點了點頭。

“不能說?”

“謎語人?”

“既然如此,我親自去看看。”

「光明」一頭霧水,迷迷糊糊間送彆「命運」。

離家許久,祂內心第一次升起了回家看看的心思。

「光明」不會想到,「命運」與祂此刻這模棱兩可的簡單對話,直接影響到了祂未來的行程,間接導致未來原初大陸格局上的變化。

掀開了未來神戰的序幕,由此掀開。

但「命運」知道。

這是「命運」觀測「命運長河」之後,斟酌許久,唯一能想出的解法。

要麼堵,要麼疏。

這件事情,唯有「光明」可以做到。

祂開始落子了。

祂能行嗎?

「命運」輕歎,開始想念「幸運」。

「命運」與「幸運」,就該天生一對。

不久後,「光明」踏上了回家行程。

這一次,祂沒有帶上「黑暗」。

又過了不久,「命運」找上了「黑暗」,獲取進入「黑暗神國」的通行證。

二人討論許久。

直到晝夜更替,「命運」這才離開了「黑暗神國」,滿臉疲憊。

此後,直到「光明」回家為止,「黑暗」再沒有邁出過「黑暗神國」。

整整千年

地獄最底層。

這裡沒有聲音、沒有顏色、沒有秩序,什麼都沒有。

也沒有生命。

但此刻,這裡出現了活著的生物。

一位身穿哥特長裙的少女坐在了入口處,手舉鐮刀,立於虛空。

不斷朝著從裂縫中探出的骨骼巨手發動攻擊。

祂是「死亡」。

「死亡」對著地獄裂開缺口縫縫補補,每當有一隻骨骼巨手探入,都會被祂用打地鼠的方式拍回對岸,動作毫不留情。

時間久了,「死亡」與骨骼巨手的主人算是熟絡了起來,偶爾會進行簡單閒聊交談。

大多是「不死骸神」說,「死亡」聽與不聽全隨心情。

但這一次,「不死骸神」提及的話題讓「死亡」很在意。

“難以想象,你能以這種方式渡過大滅絕區域,你明明這麼弱小。”

地獄對岸,傳來了「不死骸神」的震撼言語。

“大滅絕?”「死亡」呢喃。

“世界演變最終的結果,這裡是 ,也是終點。”「不死骸神」沒有隱瞞想法。

「死亡」愣住。

若這裡是大滅絕

「死亡」回眸。

若是有一束光落下,從「死亡」落腳點放眼望去,將會看見這裡躺著成千上萬具屍體,密密麻麻。

皆是「死亡」軀體。

祂們前仆後繼,祂們不懼生死,在這無法立足之地帶硬生生堆疊出了一條道路,在這不存秩序之地強行締造出完整的「死亡秩序」,為如今的「死亡」提供立足之地。

這就是「死亡」此刻的力量來源。

祂很痛,但好歹活著。

那麼,若是其餘生物麵對這種情況,祂們又該如何活下去?

「死亡」想象不出。

但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

「死亡」將慌忙壓下了心頭,眼眸淡然。

祂揮舞鐮刀駐守地獄深處,寸步不離,道:“未來之事,未來再談。”

說著,「死亡」高舉鐮刀,麵向「不死骸神」,認真道:“但此刻,我會攔住你,不會讓你跨越此地半步。”

“這就是我現在要做的事情!”

“攔不住,你攔不住!”「不死骸神」仰天長歎,壯懷激烈,“你是受詛咒的土著,我是不死的存在,歸順我,我來給予你永生的權利。”

“死亡與不死,本該一體,臣服於我,讓我進入”

作者明天零點生日,今天下午請假了,提早碼字提早發,內容會稍微水一點點,請見諒。

雖然這章很水,但作者還是要囂張的問大家要一個廣告禮物(叉腰)。

祝我生日快樂,也祝大家周末假期開心。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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