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選擇的「時間節點」是世界之始。
這是萬物未曾出現,「神明」都未展現痕跡的混沌時期。
也是「時間長河」的。
他要去看一看所謂的「世界之樹」。
隻有一眼就好,哪怕他會為此付出沉重代價。
要尋找真相,首先得搞清楚最本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世界之樹」究竟是是連接域外的橋梁?
還是催發世界的起源?
蘇北不清楚,但他需要清楚。
蘇北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幾口,保持著平穩心態。
待到蘇北靈魂沒入「時間長河」,一件無法言說的事情發生了。
一位半隱半現的女神虛影出現在了蘇北身邊。
——這是「時間女神」。
「暴食」大驚失色,卻見「時間女神」食指停靠在了唇間,做出“噤聲”動作。
時間被定格住。
“撥弄時間的人,終將會被時間愚弄。”
“是因,是果?”
“我死去,所以「時間長河」固定,所有人都不得回到過去,違背時間,不得觀測未來,麵對絕望。”
“而我給你開了這個後門。”
“隻因,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你一開始是如何出現的。”
“無數人一次次違背時間,前仆後繼,可又麵對絕望,束手無策。”
“「智慧」、「光明」、「黑暗」、「命運」”
“祂們每個人都為之努力過。”
“我記得。”
“隻有我記得。”
“「時間長河」的與終點早已固定,這過程無論如何流動,都隻會流往一種答案。”
“所有人所做的一切。”
“時間都看在眼中”
“逃不出、避不開。”
“這才是末日。”
「時間女神」的言語未曾傳達至蘇北耳中。
她知道,蘇北此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無法改變,什麼都無法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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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身體不住下跌,宛若失重。
眼皮睜不開。
頭好痛。
沒有方向感,沒有時間觀念。
空間與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這是哪兒?
朦朧之間,蘇北恍恍惚惚睜眼。
天地僅剩混沌。
蘇北愣了愣。
他麵前,一棵古樸威嚴的大樹聳立於眼前,遮天蔽日。
它實在是太大了,樹枝像是一條條盤旋蜿蜒的滔天巨蟒,樹乾宛若一堵厚厚城牆,連上麵密密麻麻的木紋溝壑,都足以占據蘇北的全部視線。
它身上的溝壑是一個個地獄雛形,身上的木紋是一個個主世界脈絡,一片葉子就是一處異世界
在它麵前,蘇北渺小的好似一隻蝌蚪,甚至是塵埃。
它則是宇宙。
可讓蘇北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這是蘇北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甚至是難以想象的真相。
這棵樹是死的?
這棵樹是死的?!
可這怎麼可能?
這是蘇北不曾想過的結果,推翻了所有曆史對於「世界之樹」的猜測。
若「世界之樹」未來是死的,那麼原初世界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就像遊戲裡曾所描述的,它隻是一個「幻想世界」,所以世界的起源才叫做「幻想鄉」,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境?
蘇北腦海裡忽得閃爍出無窮恐懼,隻覺壓力大到他拚了命也難以喘息。
這個真相太過驚人,甚至嚇人。
蘇北伸出手,顫抖指尖緩緩觸碰「世界之樹」的樹乾,眼眸徹底失去了色彩。
它在呼吸,可它就快要停下呼吸了。
這是不可逆的過程。
沒有生命能代替這偉大存在的延續,它從一開始就將死去。
這就像是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可「世界之樹」怎麼會是死的?
這比蘇北所能預想到的任何末日都要可怕,因為這不是發生在未來,而是過去。
“它不能死。”蘇北冷冷道,“它缺了什麼?”
“它一定缺了什麼東西。”
“是的,它沒有生命氣息。”
“若它從一開始就是死的,又如何能孕育出生命?發展成此後的原初大陸。”
“但此刻,這裡是有生命的。”
蘇北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
他自己。
他就是那個生命,僅存在這裡且獨一無二的生命。
隻是,若他死在了過去,那麼未來的他又是如何出現的?
蘇北正在思考。
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足以讓蘇北多想一會兒。
時間是恰圓其說的,曆史嚴謹到不會出現一絲破綻,命運會不斷修正所有錯誤。
“原來,時間知道。”
蘇北想通了。
他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時間默許。
可為什麼。